◎我是狗,喜欢吃肉◎
*我想对你做,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
——聂鲁达。
沈京颜记得十七岁的夏天很热很热,她生日是在七月初,刚刚过完十七岁生日后的那两天尤其的热。
安城的三伏天几乎能把人烤化了,脚下的水泥地光脚踩上去烫脚,脚底是全身最耐热的部位踩上去都会烫,更别说其他的部位了。
光裸的皮肤接触到地面,泥土,仿佛在受刑,热的想哭。
沈京颜很少流泪,但她清晰的记得夏日炎炎的那个夜晚,自己穿着夏季的校服裙子和短袖走在回家路上,被一个男人堵在猫耳胡同里,压在墙上,地上的场景。
她皮肤被男人恶心的大手触摸游走着,她拼命地摇头躲闪,但仍然能闻到男人近在咫尺的呼吸的味道,身体的味道。
很恶心,就像……就像是乞丐。
这条路她每天都会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唯有那天被人从背后捂住嘴巴扯进了黑暗的胡同里。
幸好有手机,幸好她快捷键设置的就是110,幸好警局离的非常近,否则那天自己也许就真的失贞了。
伴随着警笛声刺耳的声响,她身上的男人狼狈的逃走了。
沈京颜当然选择了报警,她跟着警局去做笔录,调查周围的监控。
可那肮脏的男人就像会人间蒸发一样,怎么都找不到,而她又没有被切实的侵犯,逐渐就不了了之了,沈京颜知道,那是有人护着他。
是有人要害她,才故意找来那个男人的。
所以沈京颜去找了卓怡和陈乔她们,跟她们厮打起来,披头散发。
她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对校园暴力的反抗,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们这次会这么过分。
沈京颜自问没主动惹过这些有钱人家的大小姐,难道光凭借她们对于自己脸和成绩的妒忌,就能心理扭曲到这个地步?
她真的不能理解。
而卓怡和陈乔给她的答案是:事实就是如此。
被扇了巴掌的女人尖叫着:“你活该!那乞丐怎么没把你真的□□了呢?贱货!”
……
可惜录音不能当做证据,也可惜有很可笑的‘未成年保护法’,还有卓怡的亲戚和校领导有关系,所以即便沈京颜偷偷录音交到警局里,对调查结果也没有任何作用。
甚至,让她在学校里的处境更举步维艰了。
曾经沈京颜想偷偷溜到校园广播室,把录到的卓怡的那句话在整个学校操场上公放,想过玉石俱焚的一了百了——在她欺负的最绝望的时刻。
但后来,她还是没选择这种两败俱伤的方式,而是尝试了用另外一种方法保护自己。
另外一种方法……
沈京颜深陷在梦魇里,皱着眉醒不过来,但回忆起过去仍然记得盛夏时那个感觉。
抚摸自己皮肤粗糙的触感,恶心的味道。
自那以后她就厌恶男人,厌恶男人的一切气味,一切触碰,那都让她感到恶心极了。
即便是和顾秋交往时她也是强自忍耐着的,直到遇到了江白程。
原来□□的感觉没有文学影视作品里描述的那么疼,只是小小的疼,其实快感更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江白程‘技术’好的原因。
就是最后的时候他太用力了,手臂紧紧地箍着她,像一道枷锁缠着,吻的她透不过气。
很沉很沉的感觉,让人睡着都忍不住被压醒了。
沈京颜缓缓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梦中’的大手横在自己腰间,清浅的呼吸声在背后近在咫尺的平稳喘息着,江白程睡的正香。
她的背贴在他的胸口,很轻易的就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声。
睡着的时候被人搂着,真是又安心又糟心。
江白程比一只猫一只狗之流的宠物让人更有安全感,但偏偏她又习惯一个人睡了。
沈京颜轻轻叹了口气,两根手指捏住了江白程的手腕,试图蹑手蹑脚的将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只是刚一动作,就被锁的更紧了。
一瞬间差点喘不上来气,很难让人怀疑他不是故意的!
沈京颜蹙了蹙眉:“江白程。”
果然,这家伙根本没睡,听到她声音就闷闷的笑出了声。
沈京颜有种被耍弄了的窘迫感,而且还是此情此景,她把江白程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拨弄掉,翻了个身。
窗帘没拉,透过窗外洒进来的月光能很清晰地看到江白程琥珀色的眼睛,十分清明,一看就是根本没怎么睡着的样子。
而现在都快到凌晨了,他们……可没折腾那么长时间。
沈京颜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微微的哑,问他:“你干嘛不睡。”
“睡不着,怕是做梦。”江白程有些凉的指尖轻轻点着她滑嫩纤薄的背,恶劣的把人逗弄起一层鸡皮疙瘩,轻笑道:“干脆就醒着看你吧。”
这种机会少之又少,他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第一次‘同床共枕’,舍不得睡。
痴汉一样的言论让沈京颜怔怔的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没说话。
寂静的氛围就容易滋生暧昧,江白程凑近她,小狗似的轻吻她的天鹅颈,含糊道:“你既然不睡了,那就再来一次。”
之前怕她有阴影会抗拒,再加上第一次,江白程如珠如宝似的小心翼翼伺候着,基本上没怎么敢‘发挥’,现在赤呈相对的躺在一张床上,头脑还清醒着,那自然就忍不住。
“不、不行……”沈京颜皱眉,用手肘推着他的脑袋:“我疼。”
说实话,疼只是一小部分,实际上爽更多。
沈京颜找这个借口,是还没做好和江白程随便干这事儿的准备。
“疼?”江白程怔了下,微微垂眸,若有所思的呢喃:“我很小心呀……”
“别说了。”沈京颜捂他的嘴:“睡觉。”
她难得有点这种小女孩家的娇羞感,虽然淡的难以捕捉,但江白程深刻的了解她,所以感觉到了。
感知到的这种情绪让他笑了笑,心满意足的顺从了她,躺了下来。
来日方长,没必要一股脑的逼她太紧。
这种态度让沈京颜松了口气,也稍微放松了些,两个人便你一句我一句的躺在床上唠起嗑来,是从未有过的和谐平静——
江白程:“周一回去上班么?”
崔理的事解决了,那跃然自然是请着沈京颜回去的,这点不用说。
而沈京颜之前也说过她会回去,她也热爱工作热爱自己打下来的事业,但不是现在。
“先不回去了,之前就想休息一段时间。”沈京颜摇了摇头:“然后再说吧。”
“哦。”江白程也没劝她,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领证去?”
……
这话题转移之快速,跨越之跳脱,让沈京颜几乎有种幻听的感觉。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地声音:“我凭什么要去跟你领证啊?”
真是,这人简直失心疯了吧?
“喂,你不会打算把我睡了不负责吧?”江白程拉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道:“那可不行,我可是很洁身自好的,只跟自己老婆睡觉。”
洁身自好?是谁之前追着她孜孜不倦的说骚话,并且要‘教’她□□的滋味的啊?
江白程,可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沈京颜压根不相信他也是初次,无声的翻了个白眼。
“说话啊。”江白程却不放过她,轻轻摇着她的肩膀磨人:“负不负责?负不负责?”
“别吵。”沈京颜干脆不耐烦的闭上眼睛。
江白程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确定机会’的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持之以恒的耍赖皮:“你得对我负责,要不然我就住在你家不走了。”
“江总那么多套房子,我这里太小了。”沈京颜闭着眼睛,唇角微微上翘:“能住的惯么?”
江白程:“你在这儿狗窝我都住得惯。”
话说的好听,可‘狗窝’这两个字却不大好听,沈京颜皱了皱眉,睁眼看他:“你说这儿是狗窝?谁是狗?”
“我,是入侵的狗。”江白程俯身,咬了一下她的脖子:“喜欢吃肉。”
沈京颜推他:“你就是狗,滚远点。”
“别转移话题。”江白程掰着她的下巴问:“到底负不负责?”
“我干嘛要负责?”沈京颜被他问的烦了,干脆道:“睡一觉而已,现在是什么社会了?睡一觉就要负责?你是黄花大闺女啊?”
她本来是讽刺他的,可没想到江白程听了后挑了下眉,理所当然道:“我就是黄花大闺女啊。”
沈京颜:“……”
江白程:“还有,你不想对我负责,那干嘛睡我?”
“想睡就睡了。”沈京颜硬着头皮辩驳:“不行么?”
“想睡就睡……”江白程愣了一下,然后很痛快的笑了:“当然行了,那还想继续睡么?”
说完,他就躺平在床上,一副随时等睡躺平任吃的模样,就差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做成菜了。
沈京颜看着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刚刚那句话,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她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正感觉头疼的时候,就又听到旁边讨人厌的声音:“下周陪我去参加个婚礼?”
沈京颜想也不想道:“不去。”
她没工作了,也懒得编一些没时间的理由,就直接了当的告诉他自己不想去。
“不想去?也行。”江白程意味深长道:“在家里玩的话的确更有趣。”
这个‘玩’字,可以说蕴含了各种□□意味了。
沈京颜沉默片刻,问:“谁的婚礼?”
“顾秋的,他和柳茵茵订婚了。”江白程顿了一下,笑道:“内部消息,还没正式通知,估计顾秋不大会想邀请我,不过他老爹会的,至于你……柳茵茵估计会想邀请你吧,你不去么?”
江白程既然对荣科动手了,目的要顾秋和柳茵茵联姻才能解决的资金问题,那就绝对不会有第二个办法。
如今事情发展,可以说让他得偿所愿。
除此之外,也让柳茵茵得偿所愿——她喜欢顾秋,她家里能帮助顾秋,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和顾秋结婚,所以当然会昭告天下,尤其是沈京颜这个最重要的‘情敌’。
所以,她一定会收到邀请,沈京颜明白。
而她向来是不愿意逃避的性格,江白程就是看准了这点,才会让她和他一起去。
沈京颜想了一会儿,无所谓地说:“去就去吧。”
其实于她而言,无论是顾秋还是柳茵茵,还是那段感情,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她纠结要不要去的原因,实际上是纠结要不要以江白程女伴这个身份出席,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以前她心知肚明是假装,现在……所以这才是沈京颜纠结的原因。
可江白程并不知道,对他来说,重点仍旧是要在顾秋面前‘证明’自己。
真是个爱吃醋又有点混蛋的小孩子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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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万别鸽了(??益?)】
【好耶好耶】
【来了】
【好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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