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收到了国内寄来的通知书，她放到一边，在网上查询事假休学的标准，‘缺课累计超过六周最长不得超过两年’
她决定把学业先放一下，如果还没找到破局办法，就半工半读。
‘要是你喜欢演戏大于数学，完全可以考虑电影学院，毕竟他们也给你寄了录取通知书。’大脑说道。
‘终究还是要回归普通人的生活。’沈姜叉掉网页，她坐在电脑椅上转了一个圈，‘好啦，我们想想下一步怎么做吧。’
在她还没想好自己接下来怎么走的时候，一封邀请函从水上之城飘了过来。
沈姜没想到朱佩塞出片这么快，她本以为会先上映再参奖，没想到先送去参奖了，“威尼斯电影节？里卡多要上映了吗？”
“是的，《亲爱的里卡多》入围了，这很正常，毕竟是朱佩塞的电影。”劳莫都不由得感叹自家艺人这种逆天的运气，五月戛纳电影节众星云集，筛走了不少大师作品，日期还跟多伦多电影节发生冲突，而这个时候，朱佩塞选择把电影送到了威尼斯评委手里，威尼斯电影节没有提名，只要电影入围，都可以争夺里面的奖项。
当地媒体也把镜头对准了这位意大利国宝级导演的新作，他们第一次看到朱佩塞托纳多雷把拍摄地点定在西西里之外的地方，要知道这个男人一向偏爱自己的家乡，民间电影人手中的笔杆跃跃欲试。
“那么现在差不多就是上映期，过几天评论就该出来了。”沈姜心里又期待又害怕，期待自己这次电影能得到什么样的评价，同时害怕荣誉值再次暴涨，不知道这次韩国人还能不能用。
“不用担心，你能从上百个男孩中被朱佩塞看中，肯定不会太差。”劳莫安慰道。
‘我不是害怕这个’沈姜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憋屈感。
《亲爱的里卡多》放映时间被安排在颁奖典礼的倒数第二天，沈姜这几天用手机刷着烂番茄上面的评价，试图想象有位演员可以大放异彩。
她第二次来到威尼斯，但学会意大利语之后不需要导游，沈姜自己在河边的小摊贩上面跟人划价买水果，皮肤黝黑的小商贩至始至终也没想到，他有一天竟然能被一个外国人用意大利语给绕晕了。
沈姜一手提着哈密瓜，一手舔着手里的冰沙，和谐的融入了环境，‘芒果冰沙还挺好吃的啊。’
劳莫手臂上挎着一条高定礼服，终于把沈姜给盼回来了，他看着艺人短袖短裤配着人字拖，简直比国内还要放飞，“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个公众人物？！”
“这里谁都不认识我，算哪门子公众人物。”沈姜满不在乎地啃着手里的哈密瓜，《拉小提琴的企鹅》虽然获奖了，但小众文艺片，卖座一塌糊涂，另外两部韩国电影也拿了不少奖，但也只是在韩国掀起了水花，在欧美国家连院线都没上过。
“看你吃的哪都是，洗完脸试衣服！”劳莫知道现在孩子大了，完全说不动，只能自己退一步把小孩手里的瓜给抢走。
这次的红毯礼服晚霞色，跟威尼斯的夕阳遥遥相映，裙摆是几层薄纱交叠，每一层的颜色细看都不一样，远看是一条渲染的裙子。
确实好看，只是
“劳模哥，我好像拉不上拉链。”沈姜小声说道。
劳莫疑惑地走了过去，“不可能啊，这不是万一拿你的尺寸改的吗？”
他看到后背那条拉链真的没有拉到头，扯着两边用力给拉上了。
“不行，我觉得我喘不过来气了。”沈姜感觉布料紧绷在她身上，哪里都不舒服。
“你，胖了。”劳莫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自家艺人。
沈姜立马变成《呐喊》名画里的表情，“不可能！”
“这几天你别出去打牙祭，好好锻炼，走红毯那天饿一顿吧。”劳莫帮她把拉链拉到刚才的位置，他怀疑没有第二个人帮助，沈姜根本脱不下来这条裙子。
‘我不是易胖体质，也不是易瘦体质，这么短时间内怎么减的下来啊。’沈姜蹲在地上画着圈圈默念道。
‘也不是不可能，你意识体有个是运动员，可以帮你做出一份健康的减肥表。’
‘那个马术冠军？’
‘是的哦。’
沈姜开启了每天晚上在酒店健身房跑步机上吭哧吭哧锻炼的日子，终于在电影节那天把自己恰好塞进了那条裙子。
这次红毯只有她一个人走，沈姜下车后没有理会一闪一闪的闪光灯，直接从明星中穿过步入礼堂。
“乔，那个亚洲女孩”脸上蓄满胡须的记者惊讶地跟自己同僚对视。
“你拍到她了吗？”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相机，只有一个精致的侧身，还有掀起的裙摆。
“老天，怎么可能，她就像一道风。”
所有记者都放下手里的相机窃窃私语，不远处等候签名的影迷也迷茫地举着手里的签名手册，他们还没看清人脸，就直接进去了。
“这是威尼斯电影节吧？”带着鸭舌帽的影迷疑惑地看向自己手中的电影册子，好歹是国际3A电影节之一，哪怕是站在那里呆一秒，也会有曝光。
“Cool！”脸上带着雀斑的少女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她兴奋地跟自己的同伴说道，“等到电影节结束，我一定要拿到她的签名！”
“前提是你得抓得住她才行。”同伴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影星，这种举动可比那些红毯上穿透视装的明星惹眼多了。
沈姜没有理会身后的议论声，她是剧组第一个到场的，直接找到剧组位置落座，‘要是不用减肥，我还能在电影节上映期看几场电影呢，好多都是还没上映的片子。’
大脑听着自己主人遗憾地抱怨，要是它有五官，一定是地铁老人手机表情，‘但凡你管住你的嘴。’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嘴巴的想法，它跟了我这个主人，是多么荣幸的事情！’
‘屁哥可不爱听这话，它说你要是再吃变态辣的小龙虾，它就要闹了。’大脑冷哼了一声。
‘委屈一个部位，造福整个身体，这还不好吗？’沈姜试图说服自己的大脑。
‘你知道我最后总是被你说服。’大脑叹了一口气。
“Honey~”莫妮卡穿着一身性感的小礼服，她坐到沈姜旁边。
“哇哦！亲爱的莫妮卡，你今天比昨天又漂亮一点了！”沈姜每次都能被这位意大利美人电到，她喜欢跟美女姐姐贴贴。
莫妮卡轻笑了一下，她的音色惰懒带着一丝沙哑，“你变得比以前更甜了，宝贝。”
她看向面前的大屏幕，现在颁奖典礼还没开始，轻声问道，“你对今天的奖项有信心吗？”
“没有。”沈姜老实地回答道，她觉得这次提名都已经是强劲对手都去戛纳的缘故，“我觉得他们给我提名是看在朱佩塞的面子上。”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莫妮卡讶异地说道。
“我觉得自己年龄和资历完全够不上影后的门槛。”
莫妮卡仔细端详了一下沈姜的神色，确定她是认真的才继续说道，“你知道威尼斯最年轻的影后多少岁吗？”
“不知道。”沈姜演戏的时间刚两年，她连世界各个电影节的名字还没认全呢。
“四岁，薇朵儿·希维索在1996年的时候凭借《悲怜上帝的小女儿》成为威尼斯史上最年轻的影后。”莫妮卡缓缓说道。
“四岁？！”沈姜惊呆了，她四岁的时候还在树上捉知了玩，别人四岁就是国际影后了。
莫妮卡用手指点了点沈姜的鼻尖，“威尼斯偏重于试验精神，常常会做出大胆先锋的选择，所以才被人称作大师的摇篮。”
“这样啊。”沈姜呢喃了一声。
“你知道刚才你在影迷那里掀起了一场小风暴吗？”莫妮卡想到刚才外面的画面，她带着笑意看向女孩。
“因为我没有停下来拍照，没有给人签名吗？”沈姜觉得外面等着签名的基本上都是气氛组，估计没几个是为了签名来的，虽然外国人不像自己国家商场里奥特曼打架都有一堆人围观，但也喜欢凑热闹起哄。
“很多人都想在结束的时候拿到你的签名。”
“啊？”沈姜大脑卡壳，“怎么会如此？！”
“我看见很多亚洲人，应该是你的粉丝。”莫妮卡回想着红毯上的场景，她看到两个打扮靓丽的亚洲女孩手里拿着不亚于场内记者手里的“天文望远镜”。
“怎么可能啊，这次入围的亚洲电影片挺多，说不定是他们的粉丝。”沈姜摆摆手，她感觉莫妮卡就是哄她开心。
郑多美和姜美研站在场外，她们觉得相机完全是白带，白歌在欧美竟然比韩国还拽，在韩国至少会停下来让人拍几张，在这里连停都不停了。
“什么啊，早知道我就不买新镜头了。”郑多美欲哭无泪，她把父母给的零花钱都搭进去了，就为了参加威尼斯电影节拍她的女儿。
姜美研无语望天，她为什么还在期待白歌在国外会收敛呢。
两个人知道黄牛那里蹲不到白歌行程后，把目光瞄准了电影节的出席名单，郑多美从自家阿爸那里知道熊崽参与了意大利名导的电影后，就有预感一定会在国际电影节出现。
她的直觉确实没错，只不过对于白歌的预测还是失败了。
“至少还看到她了。”姜美研安抚自己的好姐妹，她这句话更像是安慰自己，初恋追星，一年就能见到几次面，明明就在韩国，却整的跟跨国追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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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我以为他们会慢吞吞的念出获奖名单。”沈姜低声跟旁边的莫妮卡说道，她在意大利呆了一段时间，感觉意大利人节奏不紧不慢，天性自由散漫，到了颁奖却意外的利索。
“等待是一件很难熬的事情，不是吗？”
“确实，我现在有点紧张。”沈姜咽了咽口水，这是她第一次出席国际电影节，内心远远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么淡定。
莫妮卡把手搭在女孩的手背上，“放松点，甜心，你还年轻，有无限的可能。”
“我知道。”沈姜紧绷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上台颁奖的是一位很有名的导演和经常在荧幕上看到的影星，他们拆开手中的信封，连停顿都没有，直接说出获奖人的名字。
等到地平线单元的奖项念完了，就开始宣布主竞赛单元，沈姜感觉自己都没好好看领奖人的脸，就已经过去了，‘这才过了多久啊。’
‘颁发一个奖项的时间大概是三分钟以内。’大脑列出了每个奖项准确的数据时间，它是靠眼睛来捕捉记录，比本体要清楚。
礼堂开始热闹起来，很显然是到了大奖环节，即使这次电影节比之前要冷清，但好歹是三大之一，影评人坐满了礼堂，他们都在观望着这次重要奖项会落在哪个电影上面。
随着英国导演蒂姆罗斯念完最佳剧本奖之后，下一个奖项就是最佳女演员奖。
桑迪鲍威尔走上颁奖台，她穿着一身水蓝色的亮片礼服，耳朵上戴着一副水滴型宝石耳环，她微笑着环顾了一下礼堂的人群，展开手里的信封，“下面让我来宣布，第71届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女演员是——”
‘是谁呢？’沈姜屏住呼吸，她攥紧莫妮卡的手。
“《饥饿的心》阿尔芭·洛瓦赫。”
沈姜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果然我还是太过自信了。’
“她是上一届帕西内蒂奖的获得者。”莫妮卡没想到威尼斯确实让他们大吃一惊，连续两年都选择了一个人。
威尼斯电影节演员奖项分为沃尔皮杯和帕西内蒂奖，沃尔皮杯的前身是最佳演员奖，由官方指定人选，帕西内蒂则是观众选出来的奖项，通常都是上映时间里由影评人来投票决定。
礼堂的观众们发现洛瓦赫说完获奖感言后，鲍威尔并没有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她站在讲台上举起自己手中的信封，他们这才看到有两个信封。
也就是说
“今年的最佳女演员可能是两个人。”不知道谁说了这句话，礼堂传来一片骚动。
“你的手很凉，还好吗？”莫妮卡担忧地看向女孩。
沈姜摇摇头，“只是太紧张了。”
鲍威尔终于在众人安静下来的时候，拆开手上的第二封信，“我们当时在面对这位演员的时候，一直在考虑，是把她放在最佳男演员上面，还是放在最佳女演员上面，后面我们一致决定，在男女演员之间为她颁奖。”
“甜心”莫妮卡激动地抓住沈姜的手晃了晃，这简直就是明示了。
“恭喜《亲爱的里卡多》，Ge White获得沃尔皮杯，都灵的里卡多，打动了我们每一个人，他像山谷的清风，吹到了威尼斯”
沈姜瞳孔一缩，她似乎听到了自己胸腔中剧烈的跳动声，直到莫妮卡催促，她才站起身走向颁奖台。
礼堂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还有无数的快门声，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上了领奖台，接过长着翅膀的金狮，“真是让我感到意外啊。”
她平缓了一下心情，快速地感谢了一遍所有人，然后自己又用意大利语把刚才说的中文翻译了一遍。
直到沈姜走下领奖台，掌声还没有停歇下来，在场的影评人大多数都出身于意大利，显然这个举动让他们感受到了东方获奖者的诚意。
‘荣誉值’大脑近乎残忍地指出事实。
沈姜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版面，数字直接蹿到了五十，‘这才刚开始呢’
头顶上悬挂利剑的绳索慢慢撕裂，锋利的剑尖离她脑袋越来越近。
大脑想到了什么，它提醒道，‘一会儿还有获奖者发布会。’
‘我又能做什么呢？’沈姜坐回自己的座位，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谢过剧组里的同僚。
《亲爱的里卡多》帮助朱佩塞摘得了银狮奖，成为今天的热门剧组。
威尼斯事后发布会的闪光灯比韩国温和多了，顶多开头闪了几下，后面都是录视频，沈姜眼睛都没眨一下，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待询问。
“白歌，你获得了第二座国际影后的奖杯，可以说一下你现在心情吗？”华国记者举着话筒提问道。
沈姜摘下自己耳朵上同声传译耳机，她面色平静地回答道，“很高兴。”
“还有吗？”脖颈上戴着工作牌的记者呆了一下，试图让她再说几句话。
沈姜想了一下，慢吞吞地补充了一句，“特别高兴。”
她对于获奖感言这一块一向是苦手，哪怕之前参加数学竞赛获奖也是翻来覆去几句万能话，就颠倒一下语句顺序。
“那你对于自己的角色有什么见解吗？”张星星干巴巴地问道，他刚转正一年，采访的都是国际影星，一般都是正经的官方话，实习的时候采访小明星也没见过这种野路子回答。
沈姜低头沉思了一下，“呃，不要遗弃孩子，犯法。”
这时候主持让下一个媒体提问，朴在中身为韩国记者，他对白歌的了解比华国记者还多，面色不变的发问，“请问，白歌下一部电影想要合作的韩娱影星是谁？”
“全度研。”沈姜如实回答道，她挺想跟韩娱金字塔女星合作，菜都要换着吃。
朴在中低头刷刷记录着，“那么想拍什么类型呢？”
“我想拍女同片。”
男人手抖了一下，他早有准备，但还是被这种直白的话语吓了一跳，不过新闻标题有了，白歌想和全度研拍同性恋电影。
坐在下方的劳莫杀人的目光都有了，他想把熊孩子的嘴巴贴上，韩国电影丰富，不意味着对同性恋的包容度高。
因为两个人是用韩语交流的，其余人脸上没有任何波动。
下面的提问就比较放松，类似于聊家常，比如什么时候学会意大利语，在拍戏的过程中遇到哪些有趣的事，整个剧组的氛围轻松欢快。
沈姜流利的用四个国家语言跟记者交流，同声传译耳机在她手里成了摆设。
荣誉值此时已经涨到了65，快要往红色发展，这还不是结束，过几天电影还要在威尼斯各大院线重新上映，那时候会迎来更多的观众。
莫妮卡贝鲁奇的存在保证了票房不会亏损，大家都很好奇她是否能成功转型。
发布会结束后还有电影节举办的Party，每个人都会在上面扩展人脉，需要喝酒的场合劳莫一向不会让小孩参加，他把沈姜领回酒店。
“累了吗？”
沈姜被经纪人少见的温柔迷惑了一下，她老实下来，“还好，就是腿酸。”
“回去我让按摩师上门给你做桑拿。”劳莫让一起过来的裴壮去练习按摩师，他本来想念叨一下，但发现熊孩子出奇的沉默，脸上看不到半点获奖的喜悦，“你不高兴吗？”
他想了一下发布会，好像没人给她难堪，韩国的记者都收起了不要钱的闪光灯，就在开始照了几下，也是为了出片好看。
“领奖的时候挺开心的。”沈姜低头看着手里的金狮，她目前的荣誉值为70，而且记者们的演讲稿还没发出去。
两年拿了三大中的两个奖杯，含金量不言而喻，哪怕是放眼国际，也找不到几个她这种运气和演技同时拉满的存在。
‘早知道我应该在发布会上多说一点。’沈姜无不懊恼地想到，眉头皱了起来，让劳莫更担心了，他拿来酒店的拖鞋，示意小孩把脚上的高跟鞋换下来。
“沈姜，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吗？”劳莫蹲下身子轻声问道，孩子不听话的时候总想揍一顿，但出现问题，那种老父亲的心就被提了起来。
“我累了。”沈姜轻声说道。
‘明天醒来，它会不会变满？’她盯着面前的数值条想到。
劳莫看到的景象是他家孩子死死瞪着前方的空气，‘那里有什么吗？’
要是换成平常，沈姜还会掩饰一下，但现在她人都快没了，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
“劳模哥，如果有一天我不在的话，帮我把赚的钱一半给我爸妈，一半捐给慈善机构。”沈姜看着劳莫紧张的脸色，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点。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劳莫揉了一把她的脑袋，他认真地看向沈姜，“你现在才17岁，想那些东西还太早。”
沈姜坐在沙发上，攥紧手下的裙摆，“我这是以防万一，谁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来。”
“你一定会长命百岁，要知道多少人都羡慕你的人生，在所有人眼中，你就是人生赢家的模板。”劳莫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他说的都是那些媒体报告的内容，在演艺圈里，有靠山保驾护航，演戏天赋卓绝，努力专研演技，再加上漂亮的电影脸，虽然威尼斯奖项是根据评委团喜好来颁发，但足够证明他家艺人本人出色。
沈姜更觉得这是一种诅咒，无论做什么都有大把资源和机遇，就像世界Bug一样的存在，而她荣誉值达到巅峰，就是被清算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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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90。
沈姜看着面前猩红的数值条，愈来愈趋向血迹的颜色，‘它还会涨吗？’
‘会。’大脑给出肯定的答案，它把时间表列了出来，‘按照北京时间，现在新闻通稿已经发出去了。’
‘关掉吧，让我人生最后时刻清静一下。’这个时候沈姜选择躺平，她刚跟大脑说完这句话，90变成了91。
大脑默默关掉了荣誉值，它跟主人一样直接摆烂了。
‘说起来有点不太习惯。’沈姜望着面前的正常世界，她视野一直以来都被赛博朋克里面的荧光板充斥，做任何事情都有数据分析。
宫殿里的意识体们也安静下来，无论出没出场的意识体都来到土楼中央的圆台，她们呆在这里，看着沈姜眼睛投射进来的风景，威尼斯的夕阳是粉色，落日时分，整个城市都被粉橘色笼罩，浪漫迷人。
“反正已经尽人事，至少我们都做了最后的努力。”外交官温声说道。
“幸运的是，这次死亡可以直接从所有人记忆里消失，至少父亲和母亲不用承受丧子之痛。”动物救助者抱起手里的橘猫亲了亲。
心理学教授点点头，“是啊，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想自己当初死亡的时候，可以从亲朋好友的脑海里消失。”
“嗳，不要这么衰，我们至少解脱了，不是吗？”电竞选手拍了拍手，她用手肘撞了一下身边的屠夫，“你说点什么？”
屠夫转动着手上关节戒，她漫不经心地说道，“其实我早就累了，终于可以结束这个无限循环，消失就消失吧。”
沈姜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之前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大脑目前的荣誉值，95。
明天早上醒来人就没了。
威尼斯电影节结束后，郑多美和姜美研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继续呆在威尼斯，原因无他，只因为获奖电影在这几天可以重新上映一遍。
“大发，我们终于买到排场票了！”郑多美晃悠着手里的电影票，拿手机拍了一张，然后把姜美研的那张还给她。
“即使早就知道，但还是觉得好厉害啊，竟然售空了。”姜美研望着面前排着等候入场的队伍。
郑多美把电影票翻过来，脸上笑容变得灿烂，“欧尼，你看票根！”
“哦莫，是女儿的电影海报！”姜美研忍不住露出微笑，她第一次看到少年扮相的白歌，比之前更要干净清爽。
“现在我开始期待电影在我们国家上映了。”郑多美又拍了一遍电影票的反面，她抬头看了一眼队伍，“怎么还没到我们呢！？”
入场后两个人找到座位落座，她们把手里的爆米花放到一旁，像小学生一样做得端正，等待电影开始。
“我们这是干什么。”姜美研反应过来，倚在电影的座椅上，她跟郑多美对视一下，两个人一起捂着嘴笑了出来。
“搞得像等待面试一样。”郑多美拿起爆米花吃了起来，她和姜美研都不懂意大利语，电影票只抢到了两张，最后只好让翻译姐姐自己去逛威尼斯，等电影结束再来找她们。不过即使翻译进来了，也不可能一边看电影一边同声传译。
电影终于开始了，画面开头是莫里蒂夫妇来到孤儿院，他们看了一下院子中围成圈做游戏的孩童，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茱莉亚兴致缺缺，她轻声说道，“对不起，这里还是没有我想要的孩子。”
阿米尔安慰地抱住自己的妻子，他无奈地跟院长道歉，带着妻子离开这家孤儿院。
“这是最后一家孤儿院了。”阿米尔坐在车里跟茱莉亚说道。
时间线推到半年前，两个人去野餐，发生车祸，茱莉亚醒来后被告知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莫妮卡转型总体来说还算成功，人们无法将《亲爱的里卡多》里面崩溃的妇人跟《西西里美丽传说》中的性感尤物联系到一起，在这里，她只是一个精神受到损伤的普通女人。
“你们可以把目光放远一些。”调酒师西珀把调好的酒放在阿米尔面前，他晃动着手里的调酒壶，“不妨去别的国家看看，例如那些战乱中的国家，或者是人口基数比较庞大的国家，你们会有更多的选择。”
阿米尔坐在吧台旋转椅上思索了一下，“有可能你是对的，西珀。”
‘我崽要出来了吗？’郑多美抿住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面前的投影屏幕，她看着莫里蒂夫妇走进孤儿院。
阿米尔听着身边男人翻译院长说的话，他突然抬手按住翻译员的手臂，“我爱人好像被什么吸引住了。”
茱莉亚踱步在孤儿院的走廊，她温和地注视着身边跑过黄皮肤黑发黑眼的孩童，这里的孩子都很活泼。
“我建议你们可以领养年龄小一点的孩子，这样更有归属感，可以完美的体验养孩子的感觉。”天堂鸟孤儿院的院长和蔼地说道，她接待了很多从外国来的夫妇领养孩子，多多少少可以摸透他们的想法。
“那个男孩叫什么名字？”阿米尔顺着茱莉亚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自己的妻子一直望着一个小男孩。
“他叫阿岚，今年十一岁，五岁的时候来到孤儿院。”院长发出一声叹息，她想到这个可怜的孩子，话语变多了起来，“他被父母遗弃的时候已经记事了，一直不开口说话，大家以为他是哑巴，最后都没人领养，后来才知道这孩子心里创伤太大，后面开口说话的时候年纪已经大了，就被剩了下来。”
“阿米尔。”茱莉亚静静地看着男人。
阿米尔点点头，“你决定好了吗？”
他轻声向院长询问，“我们可以跟这个孩子交流一下吗？”
姜美研只能通过画面来猜测剧情的含义，好在这部剧不是悬疑类型，可以通过一些肢体动作来推测故事内容。再加上她女儿的盛世美颜，看着一点也不无聊。
故事的最后，里卡多离开爱他的父母，把温暖留在人间，最终回到了天上。
郑多美嗷地一声哭了出来，她用着比做数学还用功的精力，愣是看懂了一部外国语片子，她女儿又在电影里完成了一杀。
姜美研本来还有点伤感，却被郑多美弄没了，她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好了好了，多美，电影已经结束了。”
电影院里响起了掌声，大家都在向这部电影致敬。
“我一定要向所有人安利我女儿的电影！”郑多美抽抽嗒嗒地说道。
“好好好，我们回去就更新站子。”姜美研拿着纸巾给她擦鼻子，她压下自己想笑的感觉。
郑多美吸了一下鼻子，掏出手机打开自己想发彩虹屁，却看到一条热搜，火气一下就上来了，“阿西！又有人搞事！”
姜美研接过手机看了一下，她皱着眉头把郑多美拉了起来，“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去再说。”
沈姜精神饱满地从从床上醒来，她刚想下床，动作一顿，摸了摸自己脖子，继而是脑袋，“大脑！”
“我们还活着！”她直接喊了出来，直到劳莫过来敲门才闭上嘴巴，缩回自己的被窝里面，她掐了自己一把，‘好疼，这是真的！’
大脑打开荣誉值，发现数值条变回绿色，停在了25，下一秒又降到23，它也震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明明都突破95了！’
‘稍等，让我看看。’沈姜把手伸进枕头底下摸到手机，她打开Sns，‘难道是我电影出问题了吗？’
她浏览着烂番茄的网页，上面新鲜番茄比例很高，切了一下专业影评人和普通影评人的评价页面。
【我一向认为金狮奖参杂了评委团太多的主观因素，但《亲爱的里卡多》拿下金狮我觉得实至名归，扮演里卡多的亚裔演员让我眼前一亮，当我得知这是一位女孩扮演的时候更是令我大吃一惊，为此我特意去翻看了她之前的影片，这是一位可塑性非常强的演员，无需用任何性别来评判她。噢，在这里我还是继续讲一下我对里卡多的看法，他改变了我的一些古板的观念，天使不一定是金发蓝眼，他可以是黑发黑眼，他将自己的爱洒满了世间，最终满怀着爱意离开。大多数人都觉得这是Bad End，但我更觉得这是Happy End！写完这段影评之后，我或许会补一下Ge White另外电影的影评；）】
【我带着我十岁的女儿一起参加了威尼斯放映会，她看完这部电影向我讨要一个里卡多那样的男朋友，我该如何告诉她里卡多其实是She，上帝，要知道她是直女啊！！！】
【我看到名字才发现，她就是周橘！我完全没有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去！Omg，我现在很期待她下一部电影了！】
沈姜看到电影评级被判定为绝对新鲜，也就意味着这部电影获得八十条以上的评论，其中好评率达到百分之七十，其中还包括了五个或者五个以上顶级影评人。
‘爆米花桶给的也挺高的啊。’大脑调出来几个数据，其中爆米花代表着观众的投票，那就说明电影没问题。
沈姜立马把论坛阵地调到韩国，她头顶冒出六个点，‘我就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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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沈姜手指翻着Pan论坛，她没想到自己又一次占领了整个版面。
‘徐珍语，这又是谁啊？’她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这时候门被敲响，劳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沈姜，醒了吗？”
“醒了，等我换衣服。”沈姜走下床，飞快地刷牙洗脸，穿上宽松的家居服走了出去，她注意到劳莫脸色有些冷。
劳莫把手里的笔记本电脑转了一个方向，“你看看这个新闻。”
沈姜坐到沙发上，一目十行扫过新闻的内容，她搞明白荣誉值下降的原因了。
徐珍语是韩娱十八线的演员，若是说沈姜跟她有什么交集，那只有2013年青龙电影节上面。
“她就是那个差点被猥亵的女演员？”沈姜把那张脸跟她脑海里泪眼婆娑的女孩对应上。
徐珍语在Sns上爆料了一件事情，她在遭遇猥亵的时候，有位女孩对她的遭遇视而不见，眼睁睁看着她被潜规则。话里话外透露出那位女演员在忠武路很有来头。
年轻+忠武路的女演员屈指可数，再联系青龙电影节的出席名单，答案呼之欲出。
“她这是在恩将仇报？”沈姜回过神来，她抬起脑袋看向经纪人，“而且还编造了一个虚假的瓜。”
“是，我已经联系公司的律师团队了，不出意外应该会以诽谤罪起诉。”劳莫脸色阴沉地说道。
“不过他们都不带脑子怀疑一下吗？”沈姜不太相信韩国人会这么傻，没有任何证据的爆料，她当场就能编好几个版本。
劳莫冷哼了一声，“怀疑的人只要一出声，就会被打成你的粉丝，再加上你的前科不少，他们对你的偏见比想象的严重。”
“公司发澄清了吗？”
“稿子正在写，不过印象回炉的希望不大，只能让你少挨骂一点。”
沈姜疑惑地挠头，“这种时候不应该是打脸剧情，博得众人的同情，然后好感升高吗？”
劳莫屈起手指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瓜，“你当这是小说啊，在网络上发泄戾气的人，在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绝对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误，只会把戾气朝向另一方。”
‘这样也好。’沈姜看着变成20的荣誉值，至少她的小命保住了，“不过，她这么做是为什么？”
她想不通，明明自己出手帮助了她，却被反咬一口，“而且当时政宇Xi也在，徐珍语的话很快就会被推翻吧。”
“你知道金仁贤从监狱里出来了吗？”
‘金仁贤是谁？’沈姜听着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就是那个娱乐公司的社长，你一直叫他猥琐男。’大脑在脑海里提醒道。
“他刚进去多久？！”
“五个月，要不是老板用关系把他搞进去，可能都不会被带走调查。”劳莫轻叹了一口气，他也觉得关的时间也太短了，跟养头猪的时间一样。
沈姜把两个人联系上，“那这件事跟徐珍语陷害我有什么关系吗？”
“按理说她应该很害怕金仁贤才对吧。”
“她靠着你的热度获得了同情，还得到了一个电视剧的试镜。”劳莫把整个事情详细地讲了一遍，“金仁贤出来之后，事业已经毁了，他现在已经半疯不疯，根本就不在乎你有什么背景，只想把你拉下水，徐珍语曾经在一个小娱乐公司当过练习生，后来公司解散之后，她靠着出卖自己拿到一个电视剧的小角色，只不过拍完之后没有任何水花，之所以能参加青龙电影节，也是通过交易自己跟投资方拿到入场券”
“稍等，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说，这可能只是在玩强制Play？！而并不是无辜少女受到伤害？！”沈姜头顶响起天雷声，这个发展她真没想到，她竟然被骗过去了，这姐姐不是无辜的小白花，而是不顾一切的野心家。
“虽然没有证据表示她是否被胁迫，但根据前几次推断来看，徐珍语对潜规则这件事接受良好。如果事后金仁贤能给出满意的报酬，她会保持缄默。”劳莫说道。
“她要是能把现实的演技带入到电视剧里，不至于还是个糊比。”沈姜按住胀痛的太阳穴，她站起来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实在是想不明白，“那她图什么啊？为了在娱乐圈里呆着，啥都抛弃了。”
劳莫抬了一下眼皮等到艺人安静下来，继续说道，“她这个举也是放手一搏，毕竟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的清白，那个角落里没有摄像头，她在赌河政宇先生会不会给你作证，如果不给你当证人，她就赌对了。因为在她眼里，你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外来务工人员，根本不知道你有什么靠山。”
沈姜抓了抓头发，“那政宇Xi”
“刚联系上他的经纪人，河政宇先生愿意当证人。”劳莫再三考虑，还是把娱乐圈黑暗的一角给孩子展示出来，“要是当时他没有上去找你，估计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换个角度来看，她至少救了你一命。’大脑安慰着自己主人。
‘即使我有这个该死的Bug，也依旧是被诬陷的美强惨。’沈姜第一次体会到白眼狼反咬一口的滋味，她拳头发痒，想打人了。
“怎么样？当“英雄”的下场。”劳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希望这件事能让小孩子长教训，下次不要直接冲上去。
“如果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帮助她。”沈姜冷静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在劳莫惊讶的眼神下开口说道，“只不过我会好好观察，不会再冲了。”
她后面想了一下，自己当时应该找附近的保安过来，也比自己上去好很多，“善良不应该被辜负，真正有罪孽的应该是恶人。同为女性，本应该互相帮助，下次有女孩受到骚扰，我会做得更好。”
劳莫看着那双干净的眼睛，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他知道他家孩子一直很好，“你知道怎么做就好，我们大人有些时候做的选择不一定是正确的。”
他在当经纪人培训的时候，一直被师兄提醒，只有野心勃勃的人才会站到最高处，世界本身充满了功利，娱乐圈更是个名利场。
但是让一个清清白白的人压在那些手段肮脏的人上面，也是一个很爽的事情。
‘我会让我家孩子成为世界巨星。’劳莫对自己说道。
澄清声明发出去之后，沈姜就发现自己的荣誉值不再往下掉，龟速回升到25就不再了，她打开Pan论坛，下面道歉的评论寥寥无几，大多数都涌到徐珍语Sns下面谩骂，黑帖盖起了高楼。
她转悠了一圈，发现自己两个站姐Po了威尼斯电影节的返图，‘原来她们还去看我的电影了。’
‘你这两个粉丝好坚强，昨天骂的那么厉害都没有脱粉，而且她们又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大脑感叹道。
郑多美在粉圈呆了多年，早就把那套爆料体系摸透，这种含糊其辞的瓜，一眼假，她当时还害怕美研欧尼被牵着走，后来发现完全是自己想多了。
“我们白歌可是市级三好学生啊！”姜美研一脸认真，她把自己在华国查到的百科用机器翻译了一遍给郑多美看。
“哇！好厉害！”郑多美虽然没懂市级三好学生是什么东西，但她看完那一大串评判标准，深深觉得她女儿好厉害，竟然是三好学生诶！
她们不是没想过用白歌拿过奥数冠军这件事来扭转对她们女儿的印象，但想了一下觉得弊大于利，反而会对白歌国内生活造成影响，一同决定隐瞒女儿的真实姓名。
毕竟站子开到现在，她们遇到不少粉转黑的人，私信也收到了小号辱骂，导致后面直接屏蔽了陌生人的私信。
“我们什么时候回韩国？”沈姜挖着手里的芒果问道，她拿完奖之后在威尼斯的热度直线上升，现在出门都能碰到参加电影节的游客找她合影要签名。
“你还打算回去？”劳莫没想到她心脏这么强大，换成是他被辱骂这么长时间心态早就崩了。
“不然呢，我还有想拍的电影呢。”沈姜不想放过韩国人这个刷分神器，她想到他们讨厌她又整不掉她的样子，心里爽歪歪。
“不过你凶名传遍了整个韩国，还有导演愿意找你拍戏吗？”劳莫很怀疑这个问题。
沈姜手里的勺子掉了，“好像是哦。”
“说不定是好事呢，你这样过滤了很多追逐票房的导演，说不定能找你合作的导演心脏比一般的导演强大。”劳莫摸了一把熊头，他家崽可是银熊金狮双料影后，看不上她的人都是没眼光。
姜美研和郑多美在威尼斯玩够了之后决定启程回韩国，她们买了商务舱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发现空姐盘点完经济舱的乘客之后，把帘子拉了起来。
‘这是’郑多美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走了进来，坐到了她前面的座位。
‘是白歌啊！活的！’她跟姜美研对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这句话，而她们将要相处14个小时！
14个小时！
沈姜落座后感到机舱安静极了，飞机还没有起飞，她膝盖撑在座位上，趴在椅背看向后面的乘客，发现还是两个熟人，只是
“你们怎么不呼吸啊？”她好奇地问道，十分确定自己没听错，这两个姐姐真的在屏住呼吸。
郑多美脸烧了起来，‘呜呜呜，好丢人’
“我们晕机，机舱里的味道有点难闻。”姜美研面不改色地说道，试图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您好，女士，您若是晕机的话，我们这里有薄荷味精油，可让帮助您减轻症状。”空姐热情地说道。
姜美研微笑着成为一名晕机人士，“谢谢。”
看到有空姐处理之后，沈姜在劳莫的敲打下把脑袋缩了回去，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起飞。
“我们要说点什么吗？”郑多美戳了戳姜美研，她无声地问道。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姜美研无声反问道。
‘大脑空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郑多美感觉自己好废物，明明见很多明星都能说出不少骚话引起他们的注意，到了白歌这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姜看着劳莫在处理手上的工作，没空理她，裴壮又坐在另一边座位上，只能把想法打在后面的两位乘客身上，“那个，你们要吃小熊饼干吗？”
郑多美看着那双眼睛Blingbling的看着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一下子被戳中了，好可爱啊，“要要要！”
“多美”你声音太大了，姜美研无法阻止自己亲故再次社死的行为，她注意到白歌经纪人敲键盘的声音都停了。
‘妈妈，我想换个星球生活。’郑多美咬着手里巧克力味小熊饼干想到。
‘早知道留点吃的在书包里了。’姜美研有些后悔把所有东西都托运，只把相机和镜头放在包里带上飞机，她现在只有航空发的小零食。
过了一会儿，沈姜又冒出头，“要不要吃薯片？”
“谢谢。”姜美研手里被塞了一包薯片，跟旁边的郑多美一起嚼着零食，过了一会儿，她女儿又做出一个掉下巴的举。
商务舱的座椅可以调节到一百八十度，沈姜调完椅背，盘膝坐在椅子上，“现在天还亮着，我们聊会天吧。”
劳莫戴上隔音耳机，专心工作，至于身边的熊孩子，只要不烦他，一切都好说。
沈姜掏出一包瓜子嗑了起来，她主带起来话题，不怕死的把话题直接定在韩娱圈里，“诶，你们有听说”
姜美研家里公司虽然不是十大财阀之一，但也是经营不错的大公司，她对于娱乐圈里的瓜真假还是有所了解，跟沈姜聊上了。
“竟然分了，这才刚爆出来多久。”沈姜脑袋上瓜雷达嗡嗡作响。
郑多美家里专门做场地策划，接触明星的机会很多，再加上自己是个多年追星族，知道得更多，“要不了几天就会发通稿，毕竟是爱豆，想要事业只能分手，即使私下不分手，表面也要分。”
“噢，展开说说。”沈姜想到曝光那天，她还在剧组拍戏，休息的时候工作人员都在讨论这件事，“爱豆恋情曝光这么恐怖吗？”
“并非所有的爱豆，只是这两个人都是各自组合的大势，两家战斗力都很强。”郑多美围观了那场网络战，当时还有不少Anti也加进去充当混乱邪恶那一方，“至少糊豆不会这样。”
沈姜想到那个D社那个坑里的狗仔，不知道她的爆料涨价了没有，这次好歹是双料国际影后了。
姜美研喝了一口水，突然想到，白歌就开了一个头，剩下的都是她们两个人在说，不声不响把瓜都挖了出来，一瞬间变成惊恐脸，女儿这么可怕吗？！
“欧尼，你头还晕吗？”沈姜轻声问道。
姜美研理智又飞了，女儿好贴心，她叫我欧尼，她还是个熊宝宝，我真是冤枉她了，“我现在好多了。”
劳莫觉得自家艺人把这份心思用在圈子里，而不是吃瓜上面，绝对不会被人坑。
沈姜吃饱了瓜，终于安静了下来，调整了座椅戴上眼罩打盹。
临走前，她认认真真的给两个人签了名字，还写了祝福语，“Byebye~”
姜美研和郑多美举起手挥了挥，她们大脑终于冷静了下来，她们没想到自己跟偶像相处是聊了好几个小时娱乐圈的瓜，还从白歌那里学会了嗑瓜子。
“感觉就像一场梦。”郑多美喃喃地说道。
“清醒之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啊。”姜美研揉了揉眼睛，她没想到女儿还是个话痨，明明在记者面前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
她好像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私生饭，跟偶像近距离的接触比想象的还要梦幻，但她不可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爱是克制和守护，只有自己才能决定让追星这件事变成坏事还是好事。
“多美啊，我会从女儿身上学到她的闪光点，变成更好的人。”姜美研坚定地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相信姐姐一定可以做到的！”郑多美眼里带着笑意，她追星以来，认识过不少追星族，其中不乏从普通粉丝变成私生饭的存在，尤其是她们这种有钞能力追行程，又能经常近距离接触喜欢的偶像，很容易迷失了自我，即使最开始的苹果已经腐烂，依然不会放手。
第65章
乌托邦处理的速度比想象的还要快，沈姜倒完时差就看到金仁贤又被带走调查的热帖，这次是他的招待所涉及到强迫未成年下场。
“真的不能在监狱里解决掉他吗？”沈姜阴恻恻地问道。
劳莫面色不变地回答道，“我们现在是法制社会。”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姜开始早起上班打卡的日常，韩国大环境下，头铁的导演真的不多，她面对自己25的荣誉值很满意，就当是给自己放假了。
劳莫忙完了手头的工作，抬起头就看到小孩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一手可乐一手山药片无忧无虑地追剧，他总想找点事情给她干。
“这里有个综艺，你要不要接？”他把手里的策划书放在沈姜面前的茶几上。
沈姜坐起身，“哪个节目Pd这么野啊，这个时候找我做综艺。”
但她还是翻开了策划书，综艺的名字叫《另一个世界的我》，飞快地浏览了一遍，“总结一下就是让我换个职业去展示吗？”
“听起来还挺有趣的，正好我也无聊。”沈姜在垃圾桶上方拍了拍手上的碎渣，而且完全是抽盲盒，也挺挑战心跳。
“等一下，他们会不会给我挖坑？”她注意到整个综艺都是围着参与者一个人，摄像机录制为期五天的综艺。
“不会，基本都是露脸的工作，差不到哪里去。”
沈姜看到劳莫信誓旦旦的样子，她决定见一见综艺的导演郑允成。
这是一档Sbs的新综艺，每一天分为一集来剪辑，一周播出一集，正好一个多月播完。
郑允成是一个瘦高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个抽奖箱，念出中二的话语，“白歌，一名成功的演员，在某一天得知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正遭遇困难，身为人生赢家的白歌决定跟她互换身体，帮助她解决问题之后再互换回来。”
“这里是你的身份卡，随机抽取你在异世界的身份。”
沈姜抬起手伸进抽奖箱，她摸索了几张卡片，拿出最底下那张，“白歌，十八岁，在十三岁的时候被一家娱乐公司选中成为一名练习生，目前正在经历考核的最后阶段，如果被刷下去的话，不仅无法出道，还要赔付巨额债务。”
她抬头看着面前已经开始录制的摄像机，“我可以看一下盒子里的内容吗？”
郑允成大大方方的把盒子交给他，实际上他真的没有搞小动作，‘难道要换职业吗？可惜了，完全可以搞一个爆点。’
他在娱乐圈呆了几年，深知鄙视链有多严重，从忠武路演员降级到出道都有困难的练习生，这是注定会火的剧本。
沈姜通过大脑扫描，确定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抽奖盒之后才翻开另外几张身份卡，动物饲养员、幼儿园老师、新人设计师、挂科的学渣
看来她的运气真的有点背，抽了一个最累的身份，“你们可以说一下接下来的安排吗？”
“诶，白歌不换身份了吗？”郑允成有些惊讶地问道。
“如果仅仅因为很累就换身份，游戏就没有意思了。”
“噢噢噢，我们打算跟Yg合作一下，你只要跟普通的练习生一样完成这五天就好了。”郑允成兴高采烈地说道，他觉得节目的收视率基本盘有了，凭借着白歌这种黑红的热度，讨论度绝对不会低。
他把大致内容给女孩讲了讲，交代清楚之后，笑容越来越大，“清楚了吗，白歌？”
“我知道了，不过”沈姜不满地眯起眼睛，“郑Pd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高兴呢？”
“啊，我是因为白歌来参加我的节目才高兴，哈哈哈。”郑允成掩饰地笑了几声，推着自己身边的摄影师离开。
等到导演走后，沈姜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虚伪，“2Ne1的欧尼们没有巡演工作吧。”
“没有。”劳莫立马懂了，难怪答应的那么轻松，“你这是想着换个地方玩吗？”
“又不是我把地点定在Yg啊，嘿嘿~”
劳莫有些无语，对于导演组把拍摄地点定在Yg应该是把预备推出的新女团向大众展示，毕竟很早的时候就放出新女团的消息，还公开了练习生，虽然后面延期了，但这个女团肯定要出，“你上网做一下功课吧。”
“肯定哒！我会好好工作养你们！”沈姜握着拳头保证，她现在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还有四个员工和一只猫。
她对于练习生的了解真不多，只是从2Ne1的成员那里窥见爱豆的一角，更多的是网上吃瓜，体验一把不同的身份给生活增加调剂品。
沈姜打开网页搜索练习生，一下子涌出来无数帖子，过滤筛选，最终整理出来了一份内容。
练习生由韩国星探递出名片，来到公司签署协议。公司安排课程，除了舞蹈、声乐、Rap、运动这些必备的课程之外，还要加入演艺、礼仪、外语这些零碎的散课，早晨十点到晚上十一点。每个月都有一次定期考核，筛掉那些不合格的练习生。
如果练习生还在上学的话，就是早晨去学校，放学去公司，晚上乘坐最后一班地铁回家。撞上月末考核和周测还要跟学校请假。
‘怪不得韩国爱豆的学历普遍偏低，这样下去哪有时间学习啊。’沈姜看完后不由得感叹，她拍戏都没这么累，没有她的戏份时，还能摸鱼刷题呢。
‘而且竞争真的很残酷，五千万人口的国家，存在一百万练习生，出道的寥寥无几，爬到顶端的更是万里挑一。’大脑说道。
《另一个世界的我》节目组非常麻利地把预告片放了上去，果不其然几分钟就登顶热搜。
沈姜翻着下面的评论，第一条接近万赞，[你们还不如杀了她。]
[我现在无法想象白歌当练习生的样子。]
[超级期待啊，不知道可不可以跟别的练习生一样蹲我女儿下班上班]
[大发，白歌唯二两个站姐要哭了吧，红毯图已经修了无数次，终于有新图了Kkkk]
[我揉了好几遍眼睛确定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
[不管怎么说，真的是没想到白歌还有讨好人类的那一天。]
[不过白歌真的会老老实实当练习生吗？那么傲慢的样子不会被前辈收拾吧。]
[我觉得白歌工作的时候还是很认真啊，在商场里当玩偶熊都能做得很好，换成别的综艺也一样吧。]
姜美研来回看了好几遍，才确定这个消息不是愚人节玩笑，“什么，这真的是”
不一会儿郑多美就打电话过来，“欧尼欧尼！你有没有看”
“白歌要当练习生的消息？”
“啊，原来你已经看到了，我简直不能想象还有这种好事，最近可以去买张彩票了！”郑多美没想到自己刚拿完签名，又可以拿到无数张美图了。
“不过，我们会不会暴露身份？”姜美研突然想到，白歌就两个站姐，她们拿着“天文望远镜”，直接明晃晃的告诉别人她们是谁。
“好像是欸，不过可以陪女儿下班，也很好啦。”郑多美搞过练习生的站子，只不过那个练习生后来没出道就回归素人生活了。
“闭眼。”徐鱼溪捏着沈姜的下巴，拿刷子给她脸蛋打上一层散粉，画了一个清爽的淡妆。
沈姜照着镜子端详了一下，“感觉跟没画一样，明明已经涂涂抹抹快一个小时了。”
“我新学的素颜妆，正好可以试试手。”徐鱼溪化完妆把用过的工具放到一个小篮子里，沈姜离开后她就去清洗干净，“要不要感受一下美瞳。”
“不要。”沈姜毫不犹豫拒绝，她眼睛偏向敏感那一类，戴过一次之后觉得不太舒服，之后就再也没戴过了。
“你可以要当爱豆的人，怎么可以不戴美瞳啊。”万一饶有兴趣地打趣道。
“错错错，只是五天的练习生，我还没有晋级成爱豆。”沈姜感觉自己就像玩升级游戏一样，如果时间长一点，不知道升级为忠武路演员要花多长时间。
“好啦，你快要迟到了。”徐鱼溪指了一下墙上的钟表，现在是九点半。
沈姜连忙站起身，穿上卫衣外套坐上车朝公司赶去，她发现车子停在了公司门口，没有开到地下停车场。
“你该下去了，练习生。”劳莫冷冷地说道。
沈姜发现经纪人又冷脸了，她试探着问道，“我昨天晚上吃巧克力被你发现了吗？”
“没有。”劳莫生气地磨了磨后槽牙，他挤出来一个微笑，“因为我现在是高贵的经纪人角色，你只是公司快要淘汰的练习生，懂？”
“快点下车，自己从大门进公司！”
‘这个男人入戏比我还快！’熊熊震惊，她怀疑劳莫幻想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不然变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好的，那你晚上记得来接我。”她小心翼翼的神色秒收，下车前嘴里还嘀咕着，“可恶，下次再也不会不打自招了”
劳莫在沈姜下车后立马拿起手机给万一打电话，“你去沈姜房间里查一下，她藏了多少零食，缉获之后放到客厅的茶几上，我回去检查。”
沈姜气势汹汹地向Yg大门走去，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老巢被人查办了。
第66章
【互换身份的第一天】
Vj朝沈姜比划了一下，表示录制已经开始。
沈姜看到公司门口围了一堆年轻的女孩，应该是等待练习生上班的粉丝，韩娱追星族不仅把目光放在出道的爱豆上面，更有甚者对练习生进行投资，陪伴着练习生共同成长，直到他们出道那一天，这一类俗称养成系粉丝。
她看到姜美研和郑多美也在其中，疑惑地走到两个人身边，“Hello？”
“白歌！”郑多美眼睛一亮，她第一次看到女儿打扮运动风的样子，“你吃早饭了吗？我跟美研欧尼买了三明治。”
“好像没有诶。”沈姜终于明白自己心里为什么那么不踏实，她习惯每天到办公室吃早点，而现在她是练习生，自然不可能去顶层办公室了。
“我们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口味，一样买了一种。”姜美研手里握着五个三明治，她另一只手还端着一杯热可可。
“我不挑食，你们吃了吗？”沈姜随手拿起一个奥尔良鸡肉的三明治撕开，两三口解决完。
“我们早就吃过了。”郑多美回答道，她看到小孩腮帮子塞满食物，脸颊鼓鼓的像个鼯鼠，‘不能拍照真的好可惜。’
“那我还能再吃一个吗？”沈姜声音小小的问道。
“当然可以啊，都是给你买的。”姜美研把剩下的往她面前一递，女儿马上要上一天的课，好辛苦啊，她昨天Google了一下练习生的作息表，不由得表示震惊，学业加上训练，堪称死亡日常。
沈姜吧唧几下又吃下一个，“我”
“可以。”
最后这五个三明治全都进了沈姜肚子里，后面录像的Vj已经傻眼了，这么奇葩的练习生，整个韩国也找不出来一个。
旁边的养成粉也目瞪口呆，她们第一次看到轻松吃掉五个三明治的女练习生，要知道大部分练习生每天摄入卡路里在五百左右，看到那张标志性的脸蛋，又觉得放在这位身上也不是不可能。
吃了四分饱的熊熊遗憾地用舌头舔了舔口腔，‘吃了跟没吃一样。’
“白歌，今天也要加油！争取早日出道！”郑多美非常快的入戏，打算体验一下养成系的快乐。
“出道吗”我是不是要迟到了？！沈姜猛然想到，她十点要上课啊！于是匆匆跟自己两个站姐告别，风一样地冲进Yg的回形针大楼。
Vj反应过来立马扛着摄像机追了过去，‘这位大小姐终于想起来她是干嘛的了。’
沈姜第一次来到大楼第二层，她之前除了办公室就是2Ne1的练舞室，从来没去过别的地方，推开指定的门后，房间内一大群女孩们齐刷刷地看过来，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九点五十九，“我迟到了吗？”
“啊，没有。只是白歌Xi今天来的比以往要晚呢。”为首瘦高的女孩笑着说道，所有练习生都被交代了录制节目的事情，她们都想在镜头前面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抱歉，昨天训练到凌晨，早上起晚了。”沈姜从善如流回答道，按照节目组的设定，她直接跟练习生白歌互换了身份，以至于根本就不认识她的社交圈。
郑允浩设置了两个通关要求：1、不能让公司里的练习生看出来她的身份。2、帮助练习生白歌在月末考核中拿到高分。
练习生按照加入公司时间划分为四个梯队，第一梯队资历最老，第四梯队是刚进公司的练习生，每一梯队按照实力分为不同班级，每个月末考核会刷掉3~4个人。
Yg跟节目组商量了一下，为了全方面展示自己的训练成果，沈姜每个课程都被安排在了不同梯队，她马上要上的运动课是在第二梯队。
沈姜本以为大家都是根据规定时间点来上课，但她看到很多女孩身上衣服都汗湿了，显然已经来了很久。
时间一到，运动课的老师准时走进教室，所有练习生九十度鞠躬，向老师打招呼。
‘诶，平板支撑吗？’沈姜反应慢了半拍，直到老师布置完训练任务之后才反应过来，连忙举起手，“裴老师，我刚吃完早餐，可不可以等一会儿再运动？”
身材十分好的运动老师皱起眉头，“公司不是规定了不能吃早餐吗？”
‘什么鬼？！’沈姜心中难以置信，怎么能不吃早餐，早餐多好吃啊！
“白歌。”身边的女生轻声叫了她一句。
“因为Yg楼下三明治店的味道太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在运动老师渐渐冷漠的眼神下，沈姜立马打补丁，“三明治自己跑到我的嘴里，不关我的事！”
裴秀雅紧紧抿住嘴巴，不让自己笑出来，她轻咳了一声，“下不为例，再这样就扣你的月末考核绩点。”
后期节目组在沈姜嘴边配了一个松气的贴纸，【差点暴露了~】
沈姜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看着她们做平板支撑，为了检测肌肉发力，老师时不时在腰部一按，很多支撑不住直接倒了下来，‘真可怕’
裴秀雅看了一下手表，练卷腹的时候把沈姜从摸鱼的状态提溜出来，“练习生白歌，你休息够了吗？”
“休息够了。”沈姜伸了伸发麻的腿，开始跟女孩们一起运动起来，为了保持身材，她每天也会做大量的运动，还跟裴壮讨要健身诀窍，运动这门课对她来说不难。
运动完之后就是舞蹈，她用余光瞟着身边练习生的动作，靠着大脑作弊，一遍下来就能复制出来。
“白歌，你的力气去哪里了？！”舞蹈老师姜贤珠厉声说道，她心里却很讶异，‘只看一遍就能记住所有的动作不愧是两年就在忠武路站稳脚跟的演员啊’
‘好不容易肚子里存了一点东西，现在全都消化完了，哪里有力气啊！’沈姜对着大脑怒吼，身体动作还是加大了力度，‘我好饿。’
一个上午下来，她人都要废掉了，只想在柔软的沙发上滩成猫饼，在饿得眼冒金星的时候，总算挨到午餐时间，姜贤珠刚说完下课，就看到一道身影从她眼前掠过，‘不是饿得跳不动了吗？！’
Vj又扛着摄像机吭哧吭哧追在沈姜后面跟拍，‘大小姐，要崩人设了！’
沈姜来到饭堂，才想起来，她现在不是上学跟人抢菜，而是在录节目，‘果然饥饿容易让人做出很多傻事。’
她在一大群人中，自动代入了自己在学校下课铃声响起来的场景，为了抢到最好吃的糖醋里脊，每次都第一个冲出教室。
“沙拉？”沈姜端着盘子看着里面绿油油的蔬菜，唯二的荤菜是撒了一点黑椒酱的水煮鸡胸肉和一个水煮蛋，还只有一巴掌大，健身餐都没这么寒碜
“这是公司配置的练习生餐。”打饭的厨师说道。
沈姜从兜里摸出一张饭票，“能再给我来一份吗？多加两块肉。”
“练习生每周的餐券是固定的，你确定吗？”打饭的厨师不知道现在是录制，好心地提醒。
好像节目组就给了她十张餐券，刚才跟别的练习生闲聊的时候，才知道每周都有一次体重考察，必须保证自己体重不能超过50Kg。
‘你早就超了吧。’大脑说道。
沈姜现在已经窜到165，自然不可能跟之前157的体重一样了，再加上她根本就没有节食控制体重，‘可是饿肚子很难受诶。’
她把饭票递了过去，“我要加餐！”
当然最后还是没有加肉，只得到了一份沙拉，里面的鸡胸肉比上一份还小一圈。
“感觉在吃草。”沈姜抬头对着摄像机说道，她把肉包裹在生菜里蘸着黑椒酱吃完了。
等到下午礼仪课的时候，她跟的是第四梯队，周围都是零五后的孩子，沈姜感觉节目组在搞事情，跟一群十岁的孩子学习礼仪课，她面对一个个跟小大人一样的孩子头皮发麻，而且各个打招呼都是鞠躬，她化身一个无情的点头机器。
礼仪课的教室类似于上课教室，桌椅齐全，每个人都带着笔记本和笔记录讲课内容，沈姜对于礼仪课完全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要是学会了礼仪，怎么戳韩国人痛脚。
后面节目播出之后，网络又掀起了讨论热潮，一集出圈。
[我就知道白歌不是学不会，只是不愿意学！]
[女儿好可爱一定要走花路啊。]
[吃东西的样子好可爱，我当天就去Yg楼下那家三明治店买了一份三明治当晚餐Kkk]
[沙拉真的那么好吃吗？我有点想买一份尝尝了。]
[我怎么觉得白歌不是在等待吃饭，就是去吃饭的路上，她真的能熬过月末考核吗？]
[Yg要是放过，就是妥妥的皇族了，偶妈，我可能第一次搞到皇族了！]
节目播出前的沈姜正在面对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声乐课。她跟着第三梯队，身边的孩子都大了一点，但她依然是最大的那一位。
“白歌，你是前辈，来做一下示范吧！”声乐老师期待地看着沈姜，她刚从同事那里知道这位影后跳舞很有天分，想必唱歌也一样吧。
大脑：‘我已经记下了每个声调的旋律，你大胆往前冲！’
‘不错子。’沈姜自信地一笑，直接扯着大白嗓唱了起了杨贤硕的名曲《恶魔的烟气》。
一曲下来，练习室所有人都呈现石化状态，声乐老师杨美珍脸上笑容呆滞，明明都在调子上，怎么会那么难听。
‘主人，你太棒了！这次完全没有跑调，不愧是你！’大脑在脑海里撒花，撒花~
‘我已经记下了Mv所有动作，可惜场地限制了我的发挥。’沈姜谦虚地对自己大脑说道，她觉得杨贤硕的动作好省心，就张开手臂扭一扭，头发甩一甩，脸上要带着陶醉的表情。
“白歌，回去再练一练吧，下次你可以做得更好。”杨美珍声音低沉地建议道，素人在Ktv都唱得比白歌好听！
Vj悄悄伸出手指掏了一下耳朵，‘好恐怖的声音啊。’
“好的老师。”沈姜沉浸在自己没跑调的喜悦中，这可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唱歌没跑调。
第67章
杨美珍让几个练习生上去示范一遍之后，开始向她们科普杨贤硕，“你们知道社长之前是很火的男偶像吗？”
“知道~”女孩们异口同声回答道，对于公司也是做过了不少功课。
Yg一向强调Yg Family，课余时间都会聊一些公司的趣事来增加对公司的归属感。
沈姜走到边上拿起杯子喝水，她又想吃饭了。
“那你们知道社长在团里是什么担当吗？”
“主唱吗？”
“Dance？”
“应该是Rap吧，我们公司Rap一向很强。”
回答什么的都有，更让沈姜没想到还有人说门面，她跟杨贤硕做了那么久工作邻居，虽然只有劳莫跟他交流过，但她也是见过这位社长，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门面是整个团最好看的那一个。
‘其实我一直觉得杨社长有点像《终极一班》里面的那个训导主任。’她跟自己大脑说道。
“白歌觉得是什么呢？”杨美珍问道。
沈姜迟疑了一下，给出心中答案，“搞笑担当？”
“都不对，是可爱担当哦。”
“咳咳咳……”沈姜被嘴里的水呛住，她脸上露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啊，那这样杨社长一定有很多妈妈粉吧。”
杨美珍摇了摇头，“杨社长当初有很多女友饭，是一个超级受欢迎的男艺人。”
“那他性格一定非常好吧。”沈姜十分肯定地说道。
低情商：长得不太行。
高情商：他性格一定非常好。
由于沈姜脸上的神色太过真诚，谁都没有听出来她另一层意思，而是认同她的说法。
‘真的无法想象，他讨女孩子欢心的样子。’大脑抖了一下。
‘曾经的南韩高人气成员，这个才是更无法想象的好吗？！’
时钟指向十一点，沈姜拧起外套准备离开，她发现整个练舞室没有一个人动身，‘莫非她们打算继续练吗？’
‘据说要练到凌晨，好辛苦的。’大脑同情地回答道。
“白歌Xi，你这是准备回家吗？”一位女练习生轻声说道，她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你平常不是练到凌晨一点吗？”
‘凌晨一点，做梦呢？’沈姜脸色一白，她捂住自己的动作，“抱歉，凤贤，我有点唔，不太舒服……”
“莫？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我回家休息一晚上就好了。”沈姜声音虚弱地说道，走出练习室，她就挺直腰板，大步流星地往楼下赶去。
‘这就是Top级别的演员吗？’Vj刚才都忍不住担心白歌身体出了问题，没想到都是演出来的。
回到家之后，沈姜吃了三大碗米饭，“练习生真的好辛苦，我感觉连手指都懒得动。”
“要不要再吃一点？”劳莫看了一下，电饭锅里还剩一口米饭。
“不了，我差不多饱了。”沈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想溜回房间吃薯片喝可乐，只吃了七分饱。
劳莫一眼看穿熊娃内心的想法，面不改色地劝了一句，“真不吃了？”
他想到今天缉获的零食，在茶几上堆成一座小山，明明每天一起上下班，小屁孩到底是怎么从他眼皮子底下藏了这么多东西。
“不吃了，我准备洗洗睡了。”沈姜想着回去洗个澡，然后躺在床上一边吃零食一边追剧，缓解一天的疲劳。
回到房间后，沈姜洗了个战斗澡就走出来，她去拉抽屉，‘咦，怎么那么轻？’
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拉开抽屉之后，里面只剩下两袋猫条，“诶？？？”
“我的零食呢！？”
沈姜立马打开衣柜，撩开堆叠的衣服，找到最里面的储物箱，空的。
提起拖地的窗帘，下面空空如也，原来她在这里放了几包炭烧腰果。
掀开床垫拉开下面的隐形储物柜，空的。
劳莫在自己卧室里摘下鼻梁上的银丝边眼镜，嘴角缓缓勾起，‘呵，小孩子。’
沈姜在房间里无能狂怒，用力捶床，“太可恨了！”
大脑静静地看着自己主人生气地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滚到了床底下，‘还是快点睡吧，起晚了吃不了早餐。’
毕竟录制是从九点到十一点，在那一段时间里，沈姜必须保证自己是练习生白歌。
清晨沈姜就被饿醒了，她飞快地洗漱完毕，穿上衣服来到客厅，裴壮已经在准备早餐，劳莫在餐桌上看着报纸，她冲过去对着经纪人指指点点，“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家之主呢？！我好歹每天那么辛苦赚钱养家，都不知道体谅我一下，包容一点小爱好怎么了？！”
“要吃酱牛肉吗，一家之主？”劳莫头都不转，直接把桌子上切成薄片的酱牛肉推了过去。
“我吃！”沈姜闻到了酱货的香味，抛弃了自己的存粮，她先吃饱这顿再跟劳莫算账。
“果然还是劳莫哥最懂小老板。”徐鱼溪站在厨房门口低声跟万一说道。
“这只是暂时的，以小老板的性子，过几天她绝对还要说，这样劳莫哥总会拿鲜食堵住她的嘴，即使被没收了零食，也依旧吃到了很多零嘴。”万一看了一眼说道。
劳莫自然懂这个道理，但他宁可小孩吃这些现做的零食，也不想她吃一堆垃圾食品，跟徐鱼溪聊过后，他总算搞明白了小孩的零食怎么来的，每次给猫订快递，都会夹带私货，怪不得有一阵子经常说给猫买零食呢。
“裴壮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花卷好好吃。”沈姜吃了五个花卷和一盘酱牛肉，心满意足。
到了公司之后，沈姜开始进入工作状态，她现在是跟第一梯队上演艺课，身边的练习生好几个都已经对外公开，相当于出道预备役。
讲的是规定情境与行动训练，沈姜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一直是野路子，完全没有上过系统的表演课，都靠着宫殿里意识体的特训，而其中没有一个人是演员，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我之前有个病人是入戏太深的演员，为此专门了解过演员相关的知识。’心理学教授在聊天板上说道。
‘那就好。’沈姜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给了她一点点心理安慰，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十一点整，‘我感觉已经坐了很长时间，怎么还没到吃饭的时间点呢？’
张智妍今天精神格外紧张，不是因为录制节目，而是面前坐着的是国际影后，她好怕自己说错了什么给公司丢脸。
‘白歌为什么皱眉，我哪里讲得不好吗？！’她的心颤抖了一下。
沈姜：‘快点下课吧，我想吃饭。’
“白歌。”张智妍决定主动出击。
“到。”沈姜立马抬头应了一下，糟糕，老师刚才讲哪里了？！我没听啊！
“你觉得如何才能演绎出人物的情感？”张智妍斟酌着词汇，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老师，而不是求教的学生。
“我认为应该先理解自己的角色最好是为自己角色写一份小传，不仅熟知剧本里的人物经历，还要以此对外延申，来让自己的人物更加丰满。即使试镜的角色只是一个小配角，但也应该当主角去演绎，在戏中，把自己的角色想象成自己的人生，来达到入戏的目的，这样拍摄出来的影视才会打动人心。”沈姜语速温吞地说道，她大脑疯狂给她找词汇填补空缺。
‘Omg，我说的什么鬼东西……’她说完之后，感觉自己说的处处都是漏洞，谁都知道拍戏要理解角色，问题应该是如何去做，她完全没有讲出来怎么去演绎。
教室里响起一道掌声，沈姜发现是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练习生给她鼓掌，她对这个女孩有印象来源于女孩嘴唇是个桃心，很容易被记住的特点。
随后其余练习生也鼓起掌声，张智妍听完后不住点头，‘不愧是白歌啊，看似简单，做起来非常困难，这就是身为忠武路演员的自信吧。’
讲完课之后，就是布置训练情景，两个人抽签组队，沈姜看了一下自己的队友，刚才听老师叫名字，好像是叫朴佶妮。
“请多指教，白歌Xi！”朴佶妮鞠躬朝她打招呼。
“一起加油吧。”沈姜还是不太习惯韩国这种给前辈鞠躬的文化，她在外面转悠经常看到有的练习生想给她鞠躬，却硬生生地忍住了，毕竟练习生白歌是后辈，年龄小的倒是没有负担直接鞠躬喊白歌Xi。
“那个，白歌Xi，我们来看一下我们的表演卡片”朴佶妮额头上冒出汗珠，为什么偏偏是她抽到跟白歌一组啊！在她们之间演技课上得最好的是金智琇，就是刚才鼓掌的女孩。
沈姜盘膝而坐，胳膊肘搭在膝盖上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练习生，她老早之前就听到Yg打算推出一个叫Pinkpunk的女团，现在还在筹备阶段，不知道最后出道又是怎样一番风景。
“Jinny有什么想法吗？”
熊熊能有什么坏心眼呢，熊熊只是想欺负小孩子。
‘竟然问我吗？前辈难道是在鼓励我？！’朴佶妮对着眼前那张笑靥如花的脸更紧张了，她心脏扑通扑通跳，“表表演卡上面的内容是一对姐妹逛超市，在买食物的过程中发生了争吵诶，吵架吗？！”
“好像很有趣，Jinny跟白歌吵架。”沈姜坐直了身子，她一锤定音，“我来演不听话的妹妹，你来演训斥不懂事妹妹的姐姐，好不好？”
“可是白歌Xi比我大一岁……”朴佶妮试图挽救跟前辈吵架，她完全办不到啊！
“怎么会呢，Jinny是一月生的，我们是同岁啊！”沈姜把韩国那套年龄体系玩的很顺溜。
‘完全想象不到这是外国人啊，加油，Jinny，我们会在心理默默支持你的！’另外六个练习生练习的时候没忘记把注意力分一部分到那两个人身上。
第68章
沈姜清了清嗓子，进入剧情，指着一团空气，“欧尼，我想要巧克力！”
“可是，我们的钱不够了，说好要给妈妈过生日，如果买了巧克力的话”姐姐面露纠结，她语气有些为难。
妹妹听罢，不高兴地摆起脸色，“我不管，我就要买巧克力！上次明明答应好了要给我买的！”
“白歌啊，我们下次再买好不好？下一次一定给你买。”姐姐放软声音说道。
“你每次都是下次，永远都是下次，下次也不会给我买的！”妹妹大声说道，她站在原地看着姐姐，要是不给她买巧克力，她就不走。
“白歌，怎么那么不听话？！”姐姐发现众人频频投来打量的目光，面上有些挂不住，她原本所剩无几的耐心快要告罄，“哪个孩子像你这样跟姐姐大吼大叫？”
“那还不是因为姐姐不守信用的缘故。”妹妹做了一个鬼脸，“朴佶妮，讨厌鬼！”
“白歌！”姐姐火气瞬间就点燃，她上前拖住妹妹的手，“走，我们结账回家。”
“我不要我不要，不要拉着我！”妹妹用力扯着姐姐拽住她的手，她用力从姐姐手里挣脱开。
“小丫头，是想挨揍吗？”姐姐吃痛地放开手，看到妹妹又退回去，“那好，你就在这里呆着吧，我去结账，你愿意什么时候回家就自己走回去。”
“我要回去告诉妈妈，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超市，不给我路费让我走回家！”妹妹洋洋得意得朝着她说道。
姐姐忍无可忍直接扬起手在妹妹后背拍了几下，“走，跟我回去！”
站在一旁围观的赵美研和拉莉莎看着火药味越来越浓的场面，不知道该不该出声提醒。
“Jinny？”沈姜收起脸上欠揍的表情，果不其然，面前的小姑娘已经傻眼了，飞快地缩回手。
‘朴佶妮，你这是在干什么？！’朴佶妮被自己在镜头前面打前辈的行为搞得手脚冰凉，她觉得自己要完了。
“老师，我们这次的表演评分是多少？”沈姜望向张智妍，她看到对方举起一个A的字牌，用力抱住朴佶妮，“我们赢啦！”
朴佶妮一瞬间从地狱重新回到人间，她凭借着Yg培养的爱豆素养，情绪很快就镇定下来，“非常感谢白歌前辈，要不是您的话，我可能得不到这么高的分数。”
“不会，我一个人未必能对着空气表演得这么好。”沈姜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学着李怔宰面对后辈的样子，“Jinny会越来越好的！”
张智妍把这一幕收入眼底，她觉得白歌不像是网上评价的那么高傲情商低，恰恰相反，轻飘飘用一句话给后辈解围，又能收获后辈的尊敬，比某些表面功夫的人强多了。
‘我觉得我带戏很有天赋。’沈姜坐到了自己刚才的位置休息，她本来只想试一试能不能从一个独自升级的孤狼变成能带新人的大佬，没想到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那是因为后辈比较单纯，在演戏方面完全是个刚入门的菜鸟，换成圈里那些演了很多戏的演员们完全不会被你牵着走，遇到老牌你甚至反而被人压制。’大脑戳破沈姜骄傲的小泡泡。
‘或许我可以试试带着演员，带多了就会摸到窍门。’沈姜认真地思索，她拍了几部电影后有点想试试电视剧。很多电影演员演惯了电影，面对电视剧这种小荧屏都会水土不服，难以适应电视剧节奏紧凑的制作周期。电视剧演员则是想着往上爬，努力为忠武路的名单添砖加瓦。
“下课了，白歌Xi不去吃饭吗？”朴佶妮跟沈姜相处了几个小时，她很喜欢这位没什么架子的前辈，知道她不如传闻中那么难相处之后，话也多了起来。
“好啊。”沈姜点点头，跟着朴佶妮来到餐厅，这个点挤满了来用餐的练习生，练舞室有不能带食物进去的规矩，所有人用餐地点必须在餐堂。
沈姜看到无论男女，盘子中的食物都是低脂或者是沙拉，她发现小孩子倒是正常的餐食，“为什么他们可以吃饭菜？”
“因为小孩子要长身体，公司搭配了营养套餐。”朴佶妮顺着沈姜的方向看了一眼回答道，她刚进公司的时候也是吃的米饭配菜，升到第一梯队后体重抓得严格，为了维持体脂，基本上都是减肥餐，容易胖的甚至还要被要求节食来保持体重。
‘你还剩五张食草餐券。’大脑轻声在脑海里提醒，犹如恶魔低语。
她昨天一天就用了五张餐券，晚上训练的时候完全扛不住，又去餐堂买了三份沙拉。
“如果餐券用完了怎么办？”沈姜想到这个问题，十之八九，她饿得受不住的时候就会被节目组提醒挑战失败。
“白歌Xi刚才说什么？”朴佶妮听到了，但也装作没听清的样子，私心里她还是希望前辈能赢下挑战，毕竟前辈真的好可爱。
“啊，我是说一会儿要不要换个酱来吃，黑椒酱我有点吃腻了。”沈姜发现自己刚才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还好后辈没有听清。
两个人取好沙拉后找到一个位置坐下，沈姜发现一桌子的人都没有动叉子，而是在聊天，她疑惑地拿起叉子吃了一口鸡胸肉之后，才发现她们跟着用了起来，‘即使是录制节目，也要遵守规矩吗？’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她已经明白了这是韩国必须要等到前辈拿起餐具后，后辈才能动餐具的礼仪要求，要不是录节目，她们估计都不会聊天，而是乖乖的等候前辈开吃后才用餐。
‘毕竟现在都是出道预备役，肯定要爱惜自己的羽毛，更别提是在摄像机前面展示，还要面对苛刻的观众拿着放大镜盯着每个举止细瞧。’大脑说道。
‘有那么好吃吗？’朴彩瑛吃了一口生菜后，看到对面的前辈嚼嚼嚼，吃得很香的样子，原本胃口欠佳的她又吃了一口，‘好像确实比昨天好吃了一点。’
‘明明没什么食欲，却忍不住想吃。’金珍妮抬头看了一眼朴彩瑛对面的白歌前辈，她觉得盘子中单调的蔬菜沙拉都变得不一样了，‘那我再吃一口吧。’
如果要是再过几个月，她们就会知道有一种叫吃播的博主，到后期会渐渐发展成一个行业，这一类博主依靠吃相来获得观众的喜爱和打赏。
沈姜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意外地成为了吃播的雏形，现在她心里想要吃肉想疯了，‘回家我一定要吃牛肉汉堡，谁也别想阻拦我！’
大脑依靠着自己的本领，调节味觉，努力让自己主人吃的蔬菜跟肉的味道相似，它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真辛苦啊，我只是这几天吃沙拉，而她们基本每天都是这种素食居多的餐食。’沈姜看到后辈们已经吃完了自己那份午餐。
忽然三个女孩子齐刷刷站了起来，沈姜也被朴佶妮拉了起来，她嘴里还嚼着最后一片生菜，‘怎么回事？’
朴椿从练习生的食堂穿过，她微笑着跟那些鞠躬的后辈们点头，换成平常，她会选择跟练习生的吃饭时间错开，她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但今天在练舞室练得忘了时间，来到餐堂之后才意识到现在是练习生吃饭的时间。
她一一掠过那些眼熟的面孔，走到属于为出道爱豆准备的餐堂前面才停下来，‘我眼花了吗？’
‘不对。’朴椿又转回头朝人群中看了一眼，发现沈姜正朝她使劲眨巴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
她想到了小朋友前几天在短信中说的惊喜，‘原来是这个吗？’
节目组预告只是放出了白歌要参加综艺的消息，并没有说是在Yg，这是准备开播那天再炒一波热度。
沈姜：看我的可怜光波！
朴椿艰难地扭过头，下一秒又转过身，“咳咳，那位练习生，你过来一下。”
沈姜开心地朝后辈们挥挥手，“下午见！”
她像只小公鸡一样昂首挺胸跟着朴椿进了爱豆的餐堂，“欧尼，我好饿！”
‘你这音量不像是饿了的样子啊。’朴椿被这元气满满的声音搞得失笑，“那欧尼请你吃饭！”
“欧尼，其实我是影后白歌哦，只是为了帮助练习生才来这里的！”沈姜直接掀开自己的马甲。
‘诶？！说出来了？！’朴椿瞪大眼睛，她看了一下后面跟拍的Vj。
Vj也愣住了，但现在郑Pd去吃饭了，他根本不能做主啊！
“规定是不能让公司练习生知道真实身份。”沈姜在练习生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她开心地望着朴椿，“欧尼是出道的前辈，不算在这里吧。”
‘糟了，忘了这位是出了名的会钻规则漏洞的艺人。’Vj额角缓缓流下一滴汗珠，他把摄像机找了个位置固定，然后给郑允浩发了求救信息。
郑允浩没想到白歌这么贼，他无奈地捂住脸，“那就让她继续吧，规则现在也改不了了。”
他心里已经决定下一期节目的嘉宾规则改为：不能让任何人发现真实身份。
于是沈姜得到了一盘盛满肉的肥牛炒饭，爱豆餐堂可以点菜，出道很久的Bigbang和2Ne1自然可以自由选菜。
“欧尼，我的餐券只剩下四张了，可我还有三天半要度过，所以”你懂吧？沈姜盯着朴椿委屈巴巴地说道。
朴椿揉了揉眉心，向来心软的她只能答应小孩子蹭饭的要求，她把时间定在了练习生用餐结束的后十五分钟，“我记得练习生用完餐后有一个小时自由休息时间，你那个时候来找我吧。”
“好的好的。”沈姜疯狂点头，还不忘了腻歪地说一句，“欧尼真好。”
“你是不是每个前辈都这样说？”朴椿笑着捏了捏沈姜的脸蛋。
“那都是曾经，现在只有朴椿前辈。”
这句话哄得朴椿脸上笑容没停下来过，她突然想到小朋友还有考核，“要不要我让彩麟给你特训一下？”
“大发！真的吗？！”沈姜眼睛一亮，她记得李彩麟在的Rap特别强，而她声乐和Rap拉的一批，“可是我只有下课才有时间，下完课就十一点了。”
“对于我们来说，十一点之后，一天最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朴椿Wink了一下，她觉得彩麟最近去Club太频繁了，对身体伤害挺大，而彩麟又是一个特别有主意的妹妹，每次只是嘴上答应了少喝酒，她们这些姐姐完全管不住。
‘其实是我想回家睡觉……’沈姜默默把话咽了回去，她知道朴椿是好心，对女性她向来不好意思辜负她们的心意，“我会好好跟彩麟欧尼道谢的。”
第69章
“Rap吗？”李彩麟看了一下沈姜给她的曲目，“莫，竟然是社长Nim的成名曲啊。”
她在练舞室中央席地而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我唱一句，你跟着唱一句。”
“You Know Bout This”她从Rap开始唱起，唱完一句用鼓励的目光看向小朋友，“你来试试。”
沈姜点点头，照猫画虎唱了一遍。
“不对，是这样”李彩麟打断她，又重复了一遍。
沈姜再唱。
“不是，是”
几个来回下来，李彩麟感觉口干舌燥，她想发火，看到小朋友水汪汪的眼睛，又熄火了，“已经有点进步。”
实际上她们还停留在第一句Rap，李彩麟不想打击孩子的自信，“没事啦，毕竟没有人十全十美，只有Rap是弱项的白歌在我看来很厉害了。”
‘其实唱也不太好。’但沈姜不敢说，只能装傻，捏着手里的歌词纸，“欧尼，那我再来一遍？”
“等一下！”李彩麟觉得她可能教的不到位，于是起身离开，过了一会儿又带回来一个人，“我给你找最好的老师！”
“你好？”沈姜看着面前的权至龙，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她没想到李彩麟把大热的男团队长给拉来了。
“你好。”权至龙笑着回应了一下，跟着李彩麟一起坐了下来，“来，让我听一下你哪里不足。”
‘哇，看起来挺好说话诶。’沈姜没想到他这么和蔼可亲，于是大胆地唱了出来，“……Your Area O Longer……”
权至龙脑袋一点一点听完，‘这孩子是在诗朗诵吗？’
Rap被唱得慢悠悠，让他想起了青青草地上吃草的绵羊。
“情感不太对，Rap要唱得Swag才行，就像这样……”权至龙没看歌词，直接唱了一遍她刚才唱得内容，“懂了吗？”
沈姜懵懂地点点头，“懂了。”
大脑：‘不，我没懂！’
“你再试试？”
沈姜努力板起脸，照着他的表情试了一遍，“I\ M Sworn……”
‘不过是慢速朗诵和快速朗诵的区别……’权至龙抿起嘴，他笑点比较低，但不好意思笑出来，“表情和气势挺到位的。”
“啊，我是在模仿你。”沈姜挠了挠脑袋，她本职是演员，自然可以改变自己气质，只要当作演戏就好。
“还挺像。”李彩麟捂着嘴笑了一下。
“声乐怎么样？”权至龙好奇地问道，他觉得Rap唱不来完全可以选择一个没有Rap的歌，毕竟又不是真的从Yg出道。
“不太好。”沈姜超小声地回答。
“我还没听过白歌唱歌呢。”李彩麟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她突然想到沈姜的艺名，“白歌名字里有个歌，是不是代表你唱歌很好听的意思？”
“不是，是算命起的。”
“那你唱一段听听？”权至龙抱着手臂，其实他心里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去昨天梦中的小城市……”
李彩麟脸上笑容凝固，这是什么？！她大受震撼，为什么有人能完美地唱出来歌曲名字的本意。
权至龙感觉头皮发麻，恶魔的烟气，浓烟滚滚向他扑来，‘其实Rap也挺好的……至少没有杀伤力。’
“唱得有点不太好。”沈姜唱完之后看向两个人，期待地等着评价，“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呃，我觉得我们应该从Do、Re、Mi、Fa、Sol、La、Si 学起。”权至龙看向师妹，他眼里释放求救信号，‘你说句话。’
“我觉得欧巴说得对。”李彩麟嘴角抽搐了一下，她用眼神回应，‘你平常不是挺严格的吗？为什么要让我来说？’
‘万一给人说哭了怎么办？’权至龙动了动眉毛。
“你们在干什么？”沈姜疑惑地看着两个挤眉弄眼的人。
“我们在商量如何分工合作。”李彩麟说道。
“你们都用眼神交流吗？”沈姜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们，现在年轻人都这么厉害了吗？
“不，只是我们Yg的独家能力，可以快速帮助队友在录制节目的时候走出误区。”权至龙面不改色的说道，看到小朋友信赖的目光，心里升起一阵愧疚感，‘虽然骗孩子不太好，但也是个善意的谎言。’
沈姜内心嫌弃的跟自己大脑吐槽，‘真当小孩子这么好骗吗？呵，大人。’
下面权至龙真的是当起了老师，耐心地跟沈姜讲起了声乐课，“注意我的发音变化，很简单……”
沈姜面色严肃地把手放在李彩麟喉结处，感受着她声带振动的变化，“有点区别。”
“还有吗？”权至龙用眼神催促地看着她。
“唔，手心有点痒。”沈姜如实说道。
“噗~”李彩麟忍不住笑出声。
权至龙捂着脑袋缓缓蹲下，他感觉自己就像经历了一场巡演。
沈姜走过去拿着小扇子给他扇风，“至龙Xi，坚强一点！”
权至龙感受到自己四周都凉飕飕的，抬起头发现是小孩子360度绕着他给他扇扇子，眼睛失去了高光，“不，我不热。”
后来权至龙和李彩麟想了一个笨的方法，他们一个字一个字教小孩子唱，然后两个字连在一起，最后连接成一句话。
这个方法确实有点用，除了Rap地方依旧像诗朗诵，至少歌唱部分能听了。
沈姜在废掉Yg两个顶级Rap之后，终于成功唱好了一首歌。
两个人已经不想开口说话了，他们倚靠着练舞室的墙壁坐了下来，‘世界真美好。’
“欧尼，你渴吗，喝点水。”
“欧巴，热不热，我再给你扇扇。”
沈姜像只小蜜蜂一样给两个人提供关照，‘这年纪轻轻的，身体那么虚弱，怎么还去Club？’
她觉得自己真是小天使，照顾两个不省心的大人。
离开练舞室，权至龙看着小蜜蜂飞回了她的经纪人身边，于是望向身边的李彩麟，“你还去Club吗？”
“我现在只想回家睡觉。”李彩麟身心疲惫地说道，“你呢？”
“我也是，嘶——”权至龙觉得小孩子的诗朗诵还循环在耳边，他低声唱了一句，脸色变得惊恐，‘为什么会这样？’
“你怎么也变成朗诵了？！”李彩麟听到熟悉的调调，她没想到白歌的Rap还能传染。
权至龙连忙换首歌唱了一下，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社长的歌出了问题，相信过几天就会恢复。”
只要他不再听那该死的朗诵语气。
李彩麟注意到自己师兄散发着Love Amp；Amp；Peace的气息，‘白歌，好可怕啊。’
权至龙回到家，洗漱完就上床，他好久都没这么早睡觉，盖上被子，闭眼，耳边又响起，‘You Know Bout This’
他立马睁开眼睛，声音又消失了，“阿西！”
只好拿柔软的枕头盖住耳朵，才让自己睡了过去，临睡前脑子都在想着，‘白歌没去唱歌，真的是太好了。’
现在是互换人生的第三天，沈姜满足地从朴椿那里蹭完一顿中午饭，节目组也在午休，她悠哉游哉地在Yg练习生楼层溜达。
“敏英，难道你不知道见到前辈要弯腰问好吗？”一道刻薄的声音从练舞室传来，随即还伴随着几声抽泣。
沈姜按住门把手，想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她看到几个练习生围绕着一个人，那个人正跪在练舞室冷硬的地板上。
一群练习生看到熟悉的面孔，她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白白歌前辈……”
“那个，敏英是吧，我不知道钢琴室在哪里，可以带我去吗？”沈姜没有理会几个欺负人的练习生，而是看向被欺负的那个女生。
崔敏英唯唯诺诺地跟那些练习生鞠了一躬，然后朝着沈姜小跑过来，“我带您去钢琴室吧。”
“嗯，谢谢。”沈姜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她不知道自己这次出手会给这位练习生带来什么后果，也有可能是更加沉重的孤立，但她觉得用自己的名声震慑一下霸凌者，至少欺负别人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会顾忌一下。
‘这里霸凌状况还挺多的啊。’大脑啧了一声，霸凌全世界都有，要按照人口比例来说，韩国这里意外地高。
‘因为前后辈文化更多的是糟粕，这一规则看似在维护社会的稳定，但也助长了人性黑暗的一面，年长者欺压年下者，年下者成为年长者后继续欺压下一届年下者，周而复始。’沈姜听过练习生之间的阶级压制，有男练习生被同辈在鞋子里放图钉，作风远远更恶劣。
‘实际上越这样离出道越远。’大脑处于旁观者的位置，它看出来公司是在搞淘汰制度，而站在霸凌者位置的练习生专门用来淘汰心性脆弱的练习生，但公司让霸凌者出道的几率很小，他们不想绑定一个定时炸弹，韩国社会对霸凌相当厌恶，若是有人传出苗头，都会登上Pan版面。
‘脸够硬，实力够强，公司也不是不会考虑。’沈姜跟着崔敏英来到钢琴室外面，她轻声说了声谢谢，便让女孩离开了。
半夜练舞室，沈姜发出深情地呼唤，“我要吃炸鸡，还有冷面！”
“好了好了，给你点完了。”权至龙打住小孩嗷呜嗷呜地叫唤，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师，又教授知识，又负责给学生填饱肚子。
李彩麟颇为宠溺地看着小朋友吃着蜂蜜芥末味的炸鸡，“话说考核有一项是体重，白歌超了吗？”
沈姜停下咀嚼的嘴巴，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体重也打分啊？”
“根据你的身高，不过你应该没超，只要控制在五十以下就好。”
“可是我五十五啊。”沈姜把手伸向下一块炸鸡，两个人需要保持身材，基本上只吃几块就不吃了，剩下的都归她。
权至龙呛了一口咖啡，他看了一下女孩纤细修长的四肢，“不是吧，我以为你四十五。”
“不可能，我昨天刚量的。”沈姜被口中的韩式辣酱味炸鸡安抚到了，炸鸡好好吃，她明天还要吃番茄味的炸鸡！
“你这样体重评分是E啊！”李彩麟第一个想到的是评分问题。
“可是现在再锻炼也来不及了。”沈姜皱了一下眉头，她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用气音跟李彩麟说道，“欧尼，我还有腹肌，可以悄悄给你看看哦。”
这把原本还在为她担心的李彩麟逗笑了。
沈姜吃完炸鸡选择躺平，她算了一下自己各项评分加加减减，肯定完不成指标。
她躺在地上，任凭两个前辈拉扯也不起来，既然已经知道了结局，努力有什么意义呢。
“说起来，杨社长好像说让我客串一个综艺节目。”李彩麟见小朋友耍赖皮，只好坐到一边跟权至龙聊天。
“说起来他好像也找过我，也是参加综艺，叫什么《另一个世界的我》。”权至龙手上转着空了的咖啡杯。
李彩麟惊讶地呼出声，“我好像也是去客串这个综艺来着。”
“白歌，你录制的综艺叫什么？”
沈姜垂死病中惊坐起，两眼放光，“你们是评委啊。”
两个人有种被动物盯上的错觉，李彩麟声音变小，“我不太确定……”
沈姜一手一个死死扒拉着权至龙和李彩麟，“哥哥，姐姐！救救我吧！”
“嗷嗷嗷。就这一次，你们忍心让我挑战失败吗？”
权至龙回想了一下这两天的折磨，点头，“我忍心。”
“不！！！你不忍心！”她直接扒拉住两个人的小腿，“就不能看在我这么好学的份上，放过我呢？”
两个人被吵得头疼，最后艰难地点头同意了。
权至龙龟缩在墙角，他记得自己在节目里说过是个很严格的前辈，最后自己给自己打脸。
“哥哥，热吗？我来给你吹吹风。”沈姜凑过去拿着买玉米片赠的电动小风扇呼呼吹。
“你为什么会觉得十月的天我会感觉热？”权至龙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他享受小朋友最殷切的照顾就是扇扇子。
“让你大脑冷静下来啊。”沈姜笑容朴实，她把手里的小风扇凑近，让权至龙头上的毛被吹起，‘哦豁，这里忘了打发蜡。’
“呀！你这孩子！”权至龙怒气直接拉满，直接把手里的歌词纸卷成棍子追着熊孩子满练舞室跑。
李彩麟跟在后面试图阻拦，她拿着扇子给权至龙扇了扇，“别跟孩子计较。”
“你怎么也给我扇扇子？”权至龙短期都不想看到这个丑了吧唧的小扇子。
“抱歉，我只想让你冷静下来。”李彩麟说完就后悔了，她竟然跟白歌说的一字不差。
权至龙面无表情地看向师妹。
李彩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刚才没反应过来。”
第70章
沈姜把《恶魔的烟气》整首歌串了一遍之后，她看到权至龙和李彩麟大大松了一口气，好像完成了某个壮举，“不要这么夸张吧。”
“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权至龙感觉自己耳朵总算不用受到摧残，他这两天都不想去Club了，只想回家睡觉。
“那我可以……”沈姜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一个走路的手势，她现在又累又困，果然在韩国当练习生真的很辛苦，不仅是身体上的折磨，还有外界带来心理上的折磨。
“现在已经三点了。”李彩麟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她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权至龙。
权至龙只能答应，“好啦，睡觉前记得练习一下发声。”
“我知道了。”沈姜秒穿好衣服，等两个人离开后锁门，她先出去等两个人穿外套，发现练舞室外面还站着一个人，“敏英？”
“白歌前辈。”崔敏英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她看到后面出来的权至龙和李彩麟，神色变得紧张起来，连忙鞠躬打招呼。
两个人出来后看到情况，李彩麟朝沈姜说道，“我们先走了。”
“拜拜~”沈姜挥挥手，她好奇地看向崔敏英，“你找我有事吗？”
“我是来向前辈道谢的。”崔敏英轻声说道，她眼里没有上午那种局促不安，反而变得很轻松，“非常感谢前辈出手帮助我，这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举手之劳。”沈姜没想到她还能这么慎重地感谢一遍。
“我成为练习生以来都很迷茫，最初是喜欢跳舞才接受星探的名片来到Yg，但现在的我渐渐失去了对Kpop的喜爱，今天下午我向公司提出退出，家人也支付完违约金，明天我就不会再来了，所以我想要当面向白歌前辈表示感谢，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崔敏英有些语无伦次，她觉得自己从没像现在这样大胆，面对那张精致的面孔，内心越来越紧张。
“前辈出手帮助弱小无能的我，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勇气，让我真正直视自己的内心，我只是享受跳舞释放出来的感情，并不是想成为爱豆，可能最后我也是在逃避，但现在我心情很轻松，终于不用为了愉悦别人而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我觉得前辈是一个非常温柔强大的人，您不用在意网上那些诋毁的言论，从今往后我一直都会是您的粉丝，请继续在荧幕上闪闪发光吧！”
‘终于说出来了。’
沈姜认真地听完，她眉眼带着笑意，“回归素人生活之后也要好好生活啊，敏英。”
“内！我一定会成为更好的人！”
“有什么打算吗？”沈姜按下电梯，她看向跟在后面的崔敏英。
“回到学校继续读书，我成为练习生之前，一直想考梨花女子大学。”崔敏英像小学生一样乖乖回答道。
“你一定会考上的！”沈姜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我有言灵体质，给你加个幸运Buff，敏英将来会考上心仪的大学。”
崔敏英被这个可爱的举动逗笑了，她内心的紧张一下散去了，“谢谢前辈。”
离开公司后，沈姜看了一下穿着单薄的崔敏英，“你怎么回家？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不用啦，我家里的司机会来接我。”崔敏英朝她鞠了一躬，跟她挥手道别。
‘专车司机，竟然也是一个富二代吗？’沈姜没想到自己两个站姐家里有钱也就罢了，随便一个练习生也能是富二代。
‘违约金不是一笔小数目，能轻轻松松付清家境肯定不错。’大脑说道。
‘也是，毕竟她也说了是喜欢跳舞才来当练习生。’沈姜按了按自己的脑袋发痛的部位，这几天缺少睡眠，身体各个部位都发出抱怨。
沈姜注意到公司门口还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孩，上身穿的是兔绒毛衣，下面配着一条亮眼的小短裙，十月份天气已经很冷，女孩一直在搓手，跺脚来增加热量。
她迟疑了一下，把自己大衣脱下来盖在女孩身上，“那个，公司里的练习生和爱豆都已经回家了。”
“现在温度很低，小心感冒。”说完之后，沈姜没等她回答，直接向马路对面在车外等待的经纪人走去只给人留下一道修长的背影。
今天姜世景下班后，来到跟朋友们约好的Club里喝酒，她最近生活诸事不顺，先是方案没有被部长通过，又是自己追的明星被全网讨厌，在灯光昏暗的Club里，她只想放纵自己，大口灌着酒水。
朋友们都知道她心情很差，只是默默陪着她，要是喝多了还能叫车送她回家。
张世景一边喝酒一边听着朋友们聊天，她酒量很好，没那么容易醉。
“你们听说了吗？白歌录节目的事情。”裴秀娜翻着手机，跟好友们聊着明星的八卦，她们这一群人都是刚大学毕业社会新人，对明星的八卦很敏感。
姜世景动作一顿，她悄悄放下酒杯听两个人聊天。
“啊，是那个当练习生的综艺吗？我听小道消息说在Yg大楼里录制。”林智贤聊到自己熟悉的地方，也补充了一句。
裴秀娜惊讶地欸了一声，“这个Club，不就是Yg社长开的吗？”
“Nb2离Yg还挺近的啊。”林智贤说道，两个都在麻浦区，距离大概有两公里。
姜世景站起身，她不知道从哪里升起一股冲动，在两个亲故震惊的目光中跑出Club，一口气来到了Yg公司楼下，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受到酒精刺激，也有可能被职场上的事情折磨得精神错乱，“阿西，我真是疯了。”
现在都已经凌晨三点了，从外面望去，里面一片漆黑，‘都已经下班了吧。’
但是她要是转身离开，心里总是涌起一股不甘心，她想亲眼见一见自己所追的偶像，见到之后要说什么呢？【只要你乖一点，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还是【我心情很难过，你能给我一句鼓励的话吗？】
她觉得自己很累，精心准备的方案一次又一次被打回重做，实习生转正的希望渺茫，竞争压力犹如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姜世景看不见自己的未来。
“好冷啊。”酒精带来的热度一点点褪去，姜世景不断活动来增加自己热量，为了参加朋友聚会，她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上了自己新买的小裙子，冷风吹得她的腿发冷。
她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就生病了，‘果然已经走了吗？’
要不然小道消息本来就是错的，白歌并没有来Yg录制节目。
就在姜世景内心一点点下沉的时候，一件带着体温的大衣盖在她身上，耳边传来柔和的声音，“那个，公司里的练习生和爱豆都已经回家了。”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比她高一点的女孩，‘是……白歌。’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孩已经走到了马路对面，正准备拉开车门，不知谁给了她力量，姜世景大声朝着女孩的身影喊道，“白歌，继续走花路吧！”
马路对面的女孩也听到了这句话，抬起脑袋望向姜世景，唇角微微弯起，然后钻进车里，离开了。
姜世景回想着刚刚的笑容，心跳越来越快，那双清澈乌黑的眼睛温和地注视着她，在那一刻，她跟白歌的目光相接，至少在那个光芒万丈的孩子的生命里，有那么一瞬间是属于她。
一直以来积攒的委屈，还有被偶像温柔相待激动的心情，她再也无法压抑住心脏酸胀的感觉，泪水从眼眶流了下来。
回过头，她发现两个朋友笑吟吟地站在自己身后，姜世景连忙擦掉脸上的泪水，却发现越擦越多，但又舍不得拿白歌的大衣袖子去蹭。
“哎一古，别哭了。”林智贤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给她擦着脸上的泪水，“我们刚才很担心你，于是就跟了过来，没有想看你狼狈的一面。”
“怪不得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们你的偶像是谁，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因为追星原因影响现实生活的感情啊。”裴秀娜上前给了姜世景一个抱抱，“诶，其实我也挺好感白歌，长得漂亮能力又出众。”
“除了一些小毛病，但谁又是十全十美，性格再好一点的话，那就是完美偶像，反而不太真实了。”林智贤跟裴秀娜一唱一和安慰着抽噎的姜世景，“我觉得她挺真实，事业心很强，要是我担有她一半我得高兴死。”
姜世景听到自己手机铃声响起，她打开短信，大叫一声，把两个朋友都吓了一条，“我的方案通过了！还有我转正的消息！”
“哇偶，大发！”两个好友抱住她又蹦又跳，给她吹起了彩虹屁。
姜世景回家之后，把大衣小心翼翼地折起来，她摸了摸口袋，发现还有一袋小熊包装的盐汽水糖，‘我明天也买一袋尝尝。’
“你是怎么办到的呢？”沈姜坐在花海中的凉亭里，她现在正在自己的宫殿里，身前是穿着连衣裙的歌唱家。
歌唱家口中唱着《我心永恒》，跟席琳迪翁代表月亮一样的天籁相比，她的歌声偏向于晨曦，即使是一首代表着悲伤的歌曲，也被唱出了一种希望的感觉。
她结束歌声后给出了回答，“用心。”
“我觉得我已经够用心了，在外面拼命学，在大脑宫殿里天天来找你补课，可依旧唱得很烂。”沈姜给自己倒了一壶花茶喝，她为了唱好《恶魔的烟气》，每天晚上都循环杨贤硕的歌曲，导致对杨贤硕声音Ptsd了。
“用功跟用心是两回事。”歌唱家轻笑了一声，她像是看待一个小辈，“反正你也不走这条路，没必要再走一遍我摔过的跟头。”
“嗯，我现在只希望快点结束，大脑运转都已经超出负荷了。”沈姜揉了揉太阳穴，她再也不想接这种好几天的真人秀，太考验心态了。
歌唱家坐到沈姜身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躺下来，我给你按一按。”
沈姜接受了她的好意，躺在充满花香味的躯体上，缓缓合上眼睛。
第71章
沈姜终于熬到了月末考核，她看着练习室里精心打扮的出道组练习生，‘为什么我要跟练了好几年的人在一起考核呢？’
‘因为要热度啊，笨！’大脑现在很亢奋，因为它终于可以结束这种地狱般的生活，这辈子都不想听到杨贤硕唱歌。
‘也是。’沈姜注意到练习室比平常多出来一倍的摄像机和工作人员，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节目结束就回去补觉。
“白歌，考核准备得怎么样了？”郑允浩忙完手里的工作走过来问道，他早就知道Yg公司会把白歌安排在第一梯队考核，毕竟这是天然的热度，为以后出道的女团打地基。运气好的话还能吸几个粉丝。
“就那样吧。”沈姜漫不经心地回答，她现在已经看淡一切，交给命运。
郑允浩有点心虚，他感觉把一个唱跳Rap刚学了五天的人跟学了几年的人比有些太伤人了，“放心吧，我们商量了一下，只要你拿到B就算挑战成功。”
“噢，真的吗？”沈姜本以为会是A等级，那她还是有一点希望。
月末考核有三个内容，一个班级群舞，一个班级合唱，还有一个单人表演。
在考核团的人到来之前，朴佶妮凑到沈姜耳边说道，“只要你合唱跟在我们后面，就不会看出来问题了。”
“Jinny，你真好。”沈姜心里升起雀跃的小火苗，看到出道组另外几个女孩们心照不宣的微笑，稳了。
权至龙和李彩麟率先来到考核的练舞室，他们装作跟沈姜不熟的样子，淡淡地打了声招呼，很快剩下的考核团考官到齐，除去戴着黑色鸭舌帽的杨贤硕之外，还有日常上课的老师。
杨贤硕朝郑允浩点点头，示意考核开始，摄像机闪烁着红灯。
考核的群舞是F（X）的《Danger》，一行人按照站位站好，随着音乐响起，匹诺曹也被戏称擦玻璃舞在2011年Kbs歌谣大战上，被一群年轻的女孩带给了观众，成为经典的舞台之一。
权至龙随着音乐的踩点，手指轻轻叩着桌面，他听到身边杨贤硕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没听到白歌唱歌呢？”
“很小，仔细听还是有。”权至龙听了三天恶魔低语，自然可以在一群女孩中分辨出哪个声音是熊孩子的。
“是吗？我再听听。”杨贤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听了下去。
群体考核完了之后就是个人考核项目，沈姜被放在压轴出场，其余人按照年龄顺序依次展示。
节目时不时把摄像机打在沈姜的脸上，然而只能得到一张无喜无悲的脸。
七个练习生的个人考核，自然不会完全展示出来，后期会截掉大量的画面，只选几个人的高光场景，杨贤硕神色平淡地看完她们的考核，嘴里夸赞基本没有，在金智琇忐忑的目光中，给了一个A的评分。
紧接着是金珍妮，唱完之后，杨贤硕还是给了一个A，然后就让下一个人上来。
‘怎么回事？’金珍妮没想到分数竟然这么高，她清楚杨贤硕平日里很少给A评分，打击居多，若是某项有退步，甚至给出E的评价。
金智琇发现朴佶妮跳慢了一个节拍，因为第一次正式录节目，太过紧张，尾音有些变调，最后杨社长还是给了她B的评价，要是换成平常的给分，肯定会黑着脸训斥一遍。
等七个人考核结束，就轮到沈姜，无论是Vj还是Pd，精神都变得高度集中，每个镜头都不想放过。
“《恶魔的烟气》啊。”杨贤硕拿起表演曲目看了一眼，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很大胆的选择，来吧，开始你的考试。”
他前面之所以给自己公司练习生打分不符合平日作风，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想在白歌的考核放点水，相比别人来说，杨贤硕清楚知道这个未成年孩子身后的背景，乌托邦名正言顺的太女，香岛女富豪沈知芸的亲侄女，更别提在华国Yg和Sm开的分公司都有乌托邦注资，南韩三大已经集齐了两个。
华国市场就像一块巨大的蛋糕，想要分羹的公司不仅仅是三大，还有一大堆小公司。
‘表情，气势不错……’杨贤硕倚靠在椅背上，在心里点评，‘难怪要被人叫做人生赢家，仅仅五天就能练到这种程度吗？’
郑允浩也没想到白歌表现会那么亮眼，不愧是天生的偶像，无论在哪里都能闪耀。
知道小孩子底细的权至龙、李彩麟再加上声乐老师杨美珍也不得不在心里感叹，只要不开嗓，完全能唬住一大片人。
《恶魔的烟气》前奏不是很短，在所有人都开始沉浸的时候，沈姜拽拽地开口了，“去昨天梦中出现的小城市……”
杨贤硕停下抖腿的动作，他眼里写满了惊悚，‘这啥呀这是？’
权至龙和李彩麟视线一直看着前方，不去跟杨贤硕对视，中年男人左看看右看看，发现没有一个人跟他是一个表情，甚至开始怀疑，幻听吗？
“飞翔的火光，破坏和被破坏的人。”沈姜挥动着手臂，其实这个是扇镜头的动作，但现在左右各有一个摄像机，她又不知道杨贤硕扇的是哪边的镜头，她只能把手臂舞向考核团中央的杨贤硕。
杨贤硕把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脑袋下意识往后一躲，双下巴都被吓出来了，‘你不要过来啊！’
沈姜没有他当时那一头飘动的刘海，只能甩甩马尾，再甩。
‘我当时是这样跳的吗？’杨贤硕脸上的笑容快挂不住了，心里涌起了好久都未曾出现的羞耻感，脚趾开始抓地了。
沈姜结束自己的个人曲，静静等待着考核团的评价，演绎课老师张智妍毫不犹豫给了A，外语也是A的评价，裴秀雅神色抱歉地举起了E的评分牌。
杨贤硕疑惑地望去，他看了一下小孩纤细修长的身形，‘不可能啊。’
“我只是对着体重的标准打分。”裴秀雅只好把手里的记录单递给杨贤硕，体重这个她又不能造假，毕竟刚才摄像机录制了测量体重的过程。
“嗯…我第一次碰到考核选择这首歌，敢用我的歌来做考核，在勇气这一点上是值得肯定，舞蹈上也没有硬伤。”杨贤硕脑子里斟酌着词汇，只字不提唱歌和Rap方面，“气质也很Swag。”
在场的人都笑了，大家笑完之后，杨贤硕举起手里的打分牌：B。
唱歌部分是由权至龙来点评，Rap是李彩麟，两个人刚刚给所有练习生都打了A的分数，杨贤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也在放水。
权至龙看了一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杨贤硕，硬着头皮评价，“唱得很有感觉，完全唱出了歌曲的内涵……”
说完评价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颤巍巍地举起手里的A，用打分牌挡住脸，他不想见人了。
杨贤硕一脸你疯了吗？
紧接着李彩麟也给了他重重一击，也打了A，之后开始装傻充愣，背出自己准备好的稿子，就是糊住耳朵硬夸。
郑允浩没想到一场心理综艺成了搞笑综艺，他傻呆呆地望向已经开始挂着笑脸的沈姜，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杨贤硕本以为自己放水已经够离谱了，但他还是没想到有更离谱的，至少他放的是汉江的水，而旗下两个团的队长放的是太平洋的水。
Yg给完考核评分后，总体得分B+，超额完成任务。
节目组只能打上大大的挑战成功字样。
沈姜跳起来喊道，“哦耶！”
她看了一下角落里鼓掌的Pinkpunk成员，伸开手臂，抱抱~
一群女孩子围过来给抱住她，嘴里说着祝贺的话语。
“可以问一下白歌挑战成功的感受吗？”郑允浩举起手里的话筒，镜头里只露出半截话筒。
“在当练习生的这五天受到很多人帮助，尤其是一直陪伴我录制节目的练习生们，如果可以的话，请大家多多关照一下这些孩子们，她们都很好，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沈姜想了想，神色认真地回答道。
[一路追下来，终于追到了大结局！为白歌松了一口气，代入感真的好强，看到有个不错的结局真是太好了]
[我终于可以自豪的宣布，搞到皇族了！阿西，我终于知道搞皇族的Fan们是什么心情了]
[不是一个合格的后辈…是一个超级神仙的前辈啊，辛苦了五天，最后的感言还是请大家照顾后辈，好想尝试一下被白歌宠爱的滋味（┬┬﹏┬┬）]
[为什么都说白歌是美丽废物，在娱乐圈，只要有美貌，就不是废物………]
[张开手臂的样子好可爱好可爱，就像在说：女人，抱我，马上！]
[只有我一个人发现白歌把杨社长的事情都做了吗……？这个节目跟Yg合作不就是为了宣传新女团]
[看来小道消息有可能是真的，Bigbang的私生说亲眼看到白歌上班打卡地点在Yg顶楼]
[节目上是Yg的皇族，现实中是乌托邦的皇族，杨贤硕分了一半地盘给她Kkk]
[从头看到尾，只有我在关注白歌有没有新电影或者新剧的消息，总不能一直录制综艺吧]
第72章
节目结束之后，沈姜心安理得的摸了几天鱼，才开始看剧本，“我想接电视剧。”
她看了一下自己目前涨到35的荣誉值，又开始焦虑了，参加综艺竟然能吸引一批粉。
“电视剧的试镜很少。”劳莫筛选着手里的剧本，《另一个世界的我》播出后，熊孩子网上形象有所升温，一大堆剧本找上门，他心情颇好，也就随着她去了。
沈姜先筛掉了电影，再把演过类似的角色筛掉，发现剧本只剩下一个，“《莉娜的谎言》？”
她翻开剧本浏览，劳莫在一旁静静地等待，女孩合上手里订好的剧本递给经纪人，“接这个。”
沈姜交给他之前看了一下封皮导演的名字金恒植，一个韩娱圈里资历比较老的电视剧导演，她看过这个导演的拍的《幽灵》。
劳莫抬头看了她一眼，“主人公十四岁……”
“我演戏从不局限于年龄，还有性别。”沈姜十分自信地说道，她有点想试试演老年人，不过这也要等下次了。
《莉娜的谎言》主要讲述的是申莉娜在十四岁生日那天，母亲突然失踪，没有留下任何信息，向当地警局报警之后无果，在社区准备把莉娜送往福利院的时候，她在母亲的房间里发现一本日记。
日记里记录了母亲的三段恋情，莉娜在母亲跟这三个男人之间找到了一丝微妙的联系，她猜测母亲失踪跟其中一个男人有关。
为了找到失踪的母亲，莉娜决定挨个来到这三个男人面前，谎称是他们的女儿，通过接触来锁定嫌疑人。
“这孩子胆子挺大。”沈姜见劳莫翻完剧本后对他说道，也亏这种情节出现在电视剧片段，要是现实生活早就酿成惨剧。
劳莫把剧本放到一边，拿电脑给导演发邮件，“你们半斤八两。”
“哈？我没有莽到这种程度啊！”沈姜不满地反驳道。
另一边金恒植接到了白歌经纪人的邮件，连忙叫停了申莉娜的试镜，他高兴地拍着助理的肩膀，“我有预感，这部剧收视率会大爆！”
助理被拍得呲牙咧嘴，他装作不经意从激动的导演手下挣脱，“这可真是…完全不用宣传了。”
金恒植自信不仅仅来源于白歌，还有三位男主演，苏至燮、孔佑、赵寅城，都有南韩公共财产之称，这部剧无论是演员的咖位还是人气都是顶尖。
“噢噢噢，是白歌啊！”苏至燮的经纪人高兴地跳了起来，比自家老板还要高兴。
他兴奋完又开始担心，“据说白歌脾气不是很好，合作会不会不太顺利？”
“网上那些没头没尾的事情还少吗？”苏至燮不怎么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他制止了自己员工想要说下去的想法，“好了，你去忙吧。”
孔佑的经纪人倒是比较淡定，他把消息告诉自家艺人，“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说不定可以好好学到演技方面的东西。”
他跟公司分析过白歌出道至今的包装路线，发现这个人设根本无法复制，只要是明星，就无法不在意网上的评论，过于敏感的人还会被网上的评论牵扯到日常生活。屏幕背后一张张看不见的脸组成一个庞大的利刃，主宰着明星的喜怒哀乐，但白歌更像是主宰者，她完全不受任何人的言论掌控，那些恶评哪怕是作为成年旁观者都看得触目惊心。
就是这样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只需要一个节目就能让自己翻身，《另一个世界的我》被播出后，吸引了不少粉丝，之前的粉丝被虐成了死忠，战斗力越来越强，只要她想，讨人欢心轻而易举。
孔佑看过白歌三部获奖片，他对那些传闻略有耳闻，不过完全不会影响到他的看法，神色轻松地说道，“那我可以找她要签名了。”
“你还是悠着点吧，作为前辈，向一个年差十岁的后辈要签名这件事……”经纪人捏了捏眉心，不过孔佑这个艺人主见很强，只能委婉地相劝。
“我知道了。”孔佑笑着点点头。
经纪人：‘看来还是会要签名了。’
赵寅城经纪人捂着脑袋看向一脸消极的艺人，“喂，不就是失恋了吗？不要这么消沉，女人多的是，你振作一点啊！”
他凑过去摇晃着赵寅城，“你之前试镜要开拍了，你知道女主演是谁吗？”
“白歌！”
“哪个白歌？”赵寅城拍了拍宿醉头痛的脑袋，他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女演员。”经纪人抓狂地喊道，他家艺人连智能产品都不喜欢用，更别提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大事件。
赵寅城给自己泡了一杯茶，他好像想起来了，“很有天赋的那个孩子？”
经纪人没想到他记得是这件事，愣了一下点点头，“是啊，总共上映了四部电影，拿了三个影后，其中两个还是三大电影节。”
抛开一系列外在因素，但看演技这一项，即使世界也找不出来对垒的同龄人，除了韩国，在其余国家基本都是赞誉。
“而且还没有成年，据说是亚洲最有可能拿下国际三大满贯的演员。”经纪人补充了一句，他看到赵寅城没有找酒杯的打算，内心感激白歌激起了自家艺人的事业心，“所以这次合作真的是大发，外界都在猜她会不会和全度研合作呢。”
上次在威尼斯电影节上的韩媒采访被发表，全度研知道后公开回应愿意跟白歌一起拍戏，甚至还在镜头面前大大方方夸赞后辈很可爱，这让一众韩国人跌破眼镜，毕竟那时候的白歌处于风口浪尖，竟然出面为其说话。
沈姜从金恒植给劳莫发的消息那里得知自己这次拍戏的搭档，“咦，这些男演员的人气都很高啊。”
她下饭时看的韩剧里都有这几个人，评价基本都是正面。
剧本研读会那天，万一把沈姜半长的头发编成麻花辫，弱化了身高带来的成熟感，配了一身婴儿蓝卫衣，减去了不少攻击性。
劳莫现在已经完全不叮嘱，反正说了也没用，还不如自己提前准备好公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到了指定的大楼底下，他们撞上了两个同样目的地的人。
“我是孔佑的经纪人郑世炫，这位是我家艺人孔佑。”郑世炫主动上前打招呼。
“我是白歌的经纪人劳莫，我家孩子就拜托了。”劳莫礼貌地跟他握手，他看了一下不出声的小孩，‘怎么回事？’
沈姜认真地看了一下面前这个男人，第一眼看上去普普通通，第眼看上去，好像挺顺眼，好奇怪，我再看一眼。
“我脸上有东西吗？”孔佑脾气出了名的温和，他反而低下脑袋跟小孩对视。
沈姜磨磨蹭蹭走到劳莫身边，像极了没有褪去绒毛的帝王企鹅幼崽跟在成年帝企鹅身边，她现在167，快要跟经纪人一样高了。
“我是不是哪里冒犯了？”孔佑歉意地跟劳莫说道，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举止，‘难道是触及到华国礼仪吗？’
“没有，她性格有些害羞。”劳莫抬手拍了拍沈姜的脑瓜，他知道熊孩子的性子，不爱说话或者是不搭理她，反而越会凑上去，如果是对方主动跟她说话，就变成闷葫芦，不愿意理人。
他原先以为是斯德哥尔摩倾向，后来观察了一阵子，才认定是性格霸道，很喜欢自己主宰话题，而不喜欢话语权落在别人身上，偏偏没有伶牙俐齿的本领，只能这样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害羞？’郑世炫难以置信，他想到那些高傲的传言，难不成是因为性格内向，才给人造成傲慢的误解吗？
“我是白歌，希望拍戏的时候可以好好相处。”沈姜看到劳莫跟郑世炫在前面交谈，她抬头看向比她高一截的孔佑，‘我想不出来，那个词是怎么形容来着？’
‘耐看。’大脑给出答案。
“啊，好的。如果我有哪些地方让你感到不舒服可以说出来，没关系的。”孔佑看见这个孩子第一反应是干净，这份气质放在世界娱乐圈都难以找到第个吻合的人，而这种感觉只有亲身面对面才能直观感受，银幕上是无法展现出来。
“我看过《熔炉》，一部非常不错的电影。”沈姜想到校长趴在厕所门上那一段，简直比恐怖片还要吓人，她对那些视觉系恐怖片接受良好，但心理恐怖会让她生理不适。
“谢谢，我很喜欢里卡多。”孔佑在人少的时候去电影院里看了这部电影，他觉得这部电影确实实至名归，赢得水城评审团的欢心并不感到意外。
沈姜心里念叨了一下孔佑的名字，“你的名字是两个字吗？”
她突然发现韩国这边大多都是三个字的名字，两个字通常都是艺名。
“不是，这是艺名，我父母姓氏组合。”孔佑很耐心地回答小孩的问题。
“这样啊。”沈姜点了点头，她向孔佑询问见到导演要注意的事项。
孔佑老早之前参演过金恒植第一部作品，那时候两个人都是新人，已经认识很多年了，“放心吧，他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导演，没什么架子。”
劳莫一边跟郑世炫聊天，一边注意着后面的动静，果然只要小孩自己主导话题，一定聊得很欢。
第73章
到了会议室之后，沈姜发现大部分人都已经到齐了，她低头看了一下手表，离约定时间还差半个小时。
“是白歌吗？”金恒植停下手里的工作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另外两位男主演，“这是至燮，寅城。”
“我是白歌，请多指教。”沈姜伸出修长白皙的手，两个人都一米八往上，对她来说有点高，‘我也想俯视别人……’
‘一米八的女演员不好接戏。你清醒一点。’大脑制止住她这个疯狂的念头。
在韩国这边礼仪多是鞠躬，两个人很快反应过来，一一同沈姜握手。
‘气场…好强。’金恒植默默想到，站在人群里就成为众星捧月的存在。
劳莫也跟苏至燮和赵寅城的经纪人握手，他完全不在意现场的人怎么想，反正他家艺人可以凭借自己本身改变众人的看法。
主演落座后，金恒植主持着研读会正式开始，“某天清晨，一个年幼可爱的女孩出现在你们家门口，说是你们的女儿，从这里开始，你们脑子里的想法是什么？”
《莉娜的谎言》被分为三个剧情点，前面三段互不干扰，直到故事的最后，谎言被戳穿，三个“阿爸”聚集到一起，帮助莉娜寻找失踪的母亲。
第一个出场的是孔佑扮演的南俊旭，他是一个公司的部长，曾跟申莉娜的母亲有一段短暂的爱情，“我会把她带回家，询问一下她是否吃饭，再去考虑后续事宜。”
第二个出场的是苏至燮扮演的全允浩，职业是外科手术医生，申莉娜母亲的初恋情人，“先检查一下她的身体状况，再去问一下她的来历。”
最后出场的是赵寅城扮演的卢哉文，一名大学教授，申莉娜母亲最后一任男朋友，“带她吃饭，顺便去医院检查一下，最后到她所在的社区了解情况。”
金恒植点点头，几个人回答的都很符合他们在剧中的人设，然后看向沈姜，“白歌怎么看呢？”
“我说，大叔们不应该先做亲子鉴定吗？”沈姜终于把心里的吐槽说出来，随随便便一个小孩子就能当亲崽，“万一她是骗子怎么办？”
“可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即使骗人也骗不到哪里去。”孔佑轻声回答道。
“那要是《孤儿怨》？”
沈姜一己之力，直接让整个会议室变得凉飕飕，在座的人基本都看过这部出名的电影。
“导演问的是第一想法，并不代表我们之后不去求证事实。”赵寅城看了一下室内的气氛，他主动打破沉默，发现小孩直愣愣盯着他瞧，“怎么？”
“啊，我是觉得你说的挺对。”沈姜收回视线，她只是想到赵寅城的脸很眼熟，‘难道我曾经吃过他的瓜吗？’
她对韩娱圈里名字耳熟能详，但要是脸未必都能对得上，除非她吃瓜特意去搜索瓜主的照片。
金恒植笑了一下，“说得都很好。”
他让主演们对自己的角色做总结，轮到沈姜的时候，心里升起一股期待，三个男主演除了赵寅城之外，他都有合作过，很好奇国际级别的影后会怎么样对待自己角色。
‘每次到我发言都是一场折磨。’沈姜头疼地想到，她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我感觉莉娜是一个外热内冷的人，有着不符合她这个年龄段的成熟，在赢得南俊旭他们的亲情后，可以毫不犹豫地离开，把目光转向下一个人。”
她第一次拍电视剧，跟电影不太一样，至少电影可以从导演那里得到明确的小传，在扒剧本的时候跟自己的角色共情。她现在手里所拥有的剧本甚至没有准确的结局，从伏笔中可以推测出全允浩的嫌疑比较大，外科医生，对人体结构很了解，处理尸体也会很容易。
韩国的电视剧大部分都是采用边播边拍的模式，播出时拍摄进度可能才进展到整部剧的百分之三十，后续发展随时可能会根据观众们的反馈做出修改，弊端就是很容易造成虎头蛇尾，伏笔线后期错乱，但经验丰富的电视剧导演就不会出现这种错误。
“剧中给申莉娜定义的人设是骗子，但我觉得感情的事，怎么能叫骗呢？”沈姜咧开嘴，露出带着小尖的第一前磨牙。
“至少我给那些阿加西们枯燥又无聊的生活带来一丝趣味，这种陪伴是无法用金钱衡量。”这一句是剧本里出现的原话，没心没肺的小骗子被女孩灵活地演绎出来。
“哇哦。”苏至燮拍了拍手，他第一次看到演技收缩自如的演员，完全的天赋流，难怪没有一个人能从她身上学到表演的技巧。
剩下的人也跟着鼓掌，金恒植甚至觉得这种演技放在电视剧里有些屈才，他终于知道那些电影导演愿意顶着网民的压力来给白歌投递剧本，跟这样的演员合作，即使不会带来票房，但会带来奖项。而且据他所知，《亲爱的里卡多》在韩国的票房并不低，也就是说大部分人都在网上谩骂，但还是贡献了电影票。
按照他们自欺欺人的想法就是，演员跟作品分开来看，白歌的演技和长相已经让他们忽略这个人的言行举止，我们喜欢的只是电影里的角色。
剧本研读会结束后，沈姜来到三个聊天的男人面前，“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请客！”
苏至燮和赵寅城在2004年的时候拍《巴厘岛的爱情故事》就已经认识，孔佑跟赵寅城也是认识了十多年的朋友，再加上三个人拍了不少电视剧，交往的朋友重合率很高，互相都认识很久了。
劳莫知道沈姜为什么要请人吃饭，因为他昨天刚给了她一大笔零花钱，小孩想要显摆的心思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但这个大傻子不知道的是，这些零花钱都是从她自己拍电影的片酬里抠出来的。大老板为了怕孩子搞事情，只让他把那些钱存在沈姜名下的银行卡上面，平日里由他来保管。
“诶，真的吗？”孔佑看着面前毛茸茸的小脑袋，还要一撮毛翘了起来，随着主人的心情晃了一下。
“真的！我已经订好餐厅了，随便吃！”沈姜用力点了一下脑袋。
“哥，那我们？”孔佑回头看了一下他们中年龄最大的苏至燮。
苏至燮笑着眯起眼睛，“好啊，不能辜负孩子的一片心意。”
“我去把车开过来。”赵寅城询问了一下小孩的经纪人，见他没有反对之后，约好了接孩子回去的时间，才去地下车库把车开出来。
沈姜把三个人带到河政宇介绍的烤肉店，如果有别的选择，她也不想每次请客都是烤肉。部队火锅要是李怔宰那种洁癖，很容易让人为难。正式的韩餐，大部分小菜在她看来跟自己每天喝粥吃的咸菜一样，请客吃泡菜，似乎有点寒碜。
“这里是会员制的烤肉店，完全不用担心被狗仔拍到！”沈姜自信地说道，她每次请客都是在这家烤肉店，自己硬生生把普通会员吃成了高级Vip，上一个综艺结束的时候，她还带着Pinkpunk的后辈们来这里吃了一顿，收获了女孩们的贴贴。
孔佑看到小朋友干净的眼里写着两个大字‘夸我’，他从善如流地顺毛，“白歌真的好厉害，找的这么合适的餐厅。”
在娱乐圈呆久了，跟心思简单的人相处反而会让人心情轻松，四个人被侍者带着落座后，熟悉沈姜这张脸的女服务员直接上了一壶柠檬水，她自己悄悄在里面多加了几勺麦卢卡蜂蜜。
“谢谢欧尼。”沈姜温声跟服务员道谢，她认真地安利这里的柠檬水，“我觉得这家烤肉店的柠檬水真的很Nice，每次烤肉我都要点它。”
女服务员挂着职业笑容，心里美得冒泡，‘那是因为你每次来的时候我就给你在柠檬水里多加了几勺蜂蜜。’
三个人都是比较绅士，先把菜单递给了沈姜，让她先点。
沈姜直接点了二十盘韩牛，再从平常爱吃的肉里面加了几样进去，她把菜单递给旁边的赵寅城，发现他直接交给一旁的服务员，“诶，你们不点吗？”
“你……不是点了吗？”赵寅城亲眼看着她点了将近四十盘肉。
“那是我的。”沈姜眉毛变成八字，她不允许任何人抢她的肉。
“莫？都是吗？”赵寅城看了一下另一桌上面的盘子，并不是三四片肉，对于这个不关注综艺的人来讲，他是按照普通女孩的胃口来衡量，“会不会有点多……”
“我觉得刚刚好啊。”沈姜抠了抠脑壳。
赵寅城想到这是小孩子请客，可能没有金钱的概念，‘大不了一会儿私下里去垫付吧。’
“小孩正在长身体，吃得多挺正常。”孔佑从服务员手里拿回菜单，照着自己的胃口勾了几样，缓解了两个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苏至燮做过合作搭档的功课，把沈姜参加过的综艺找来看了一遍，知道她说得确实是真的，但又不太好意思当着面提醒，只能跟着孔佑一起转移话题，“这个看起来很好吃，要不要点一些？”
菜单轮到赵寅城手里的时候，他只点了两盘肉意思了一下，‘真是的，哥他们怎么能跟着一个孩子胡闹呢？！’
烤肉的过程中，沈姜完全不用动手，三个人主动提出来帮她烤肉，作为请客的报答，她吃得超级开心，一个人烤肉的速度完全跟不上她吃的速度，三个人则是刚刚好。
‘这是第二十盘了吧。’赵寅城有些怀疑人生，他低头看了一下旁边对着烤架上的肉虎视眈眈的小朋友，‘好像还是在饥饿状态啊。’
沈姜注意到三个人好像没怎么吃，良心总算被发现，“你们要不要烤一点给自己吃。”
“吃饱了吗？”孔佑把烤好的五花肉夹到沈姜吃得干干净净的盘子里，他把袖子往上撩了撩，露出结实的小臂。
“我有点过意不去。”沈姜小声说道，她倒了一杯柠檬水给他。
“没事啊，只是举手之劳。”
沈姜从孔佑的笑容里感受到慈父的光辉，“孔佑Xi一定会是一个好阿爸的！”
“噗，谢谢夸奖。”孔佑头一回收到这种评价。
“嘶——”赵寅城抽了一口气，他甩了甩自己的手臂。
“没事吧？”苏至燮回头看了一下刚才走过的女人，他有些担心地看向对面的赵寅城。
赵寅城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面前的女人转过身，是一张陌生的脸，心里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
穿着猹套装的熊熊凑了过去，“怎么啦怎么啦？”
她见赵寅城不回答，遇到女人变得失态，那么只能是，“前女友吗？”
“不是，我不认识她。”赵寅城否认，背影确实让他产生了错觉。
“那就是像你前女友咯？”
孔佑没想到这孩子脑瓜转得那么快，一语道出事实。
秉着关爱拍戏搭档的原则，沈姜掏出手机，“我有个朋友有这方面的经验，我可以帮你问问如何走出失恋的困扰。”
‘处理感情怎么说得像解决一道数学题一样呢？’苏至燮没想到小朋友像是小大人一样拍拍赵寅城的后辈，一脸语重心长地劝说。
他有些好奇小朋友嘴里的那个人，“可以问一下是谁吗？”
孔佑脑海里闪过跟白歌简单的人际关系，那不有可能是——
他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李怔宰前辈啊。”沈姜很自然地说了出来，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娱乐圈里众人皆知。
苏至燮后悔自己多嘴，他捂住脸，不敢面对变得比刚才还要消极的弟弟。
“这是？”沈姜看到三个人都沉默下来，她戳了戳孔佑，选择一个最好突破的人询问。
孔佑迟疑地看了赵寅城一下，慢吞吞地说道，“……他们两个人的前女友是一个人。”
沈姜立马记起来自己在哪里看过赵寅城的脸了，不就是去年参加大钟的时候，查了金敏熙的事迹，顺带着看了一下她的历届男友。
“哦莫，那么你们正好可以交流一下经验啊。”她一手握成拳敲在另一个手掌上面，原本对李怔宰的瓜更好奇了，‘好想知道内幕’
苏至燮顾不得尴尬，他心里咯噔一下，按住赵寅城的手，“她还是个孩子。”
赵寅城对着面前那双清澈的眼睛，火愣是发不出来，只能把柠檬水当成酒喝掉。
苏至燮和孔佑笑了一下，知道两个人不会闹起来之后就烤自己的那份肉。
沈姜企图从赵寅城那里扒拉瓜吃，发现这个男人嘴很严，只能泄气地吃肉，“真的不能说？”
“不要从我这里套话。”赵寅城打了一下沈姜的筷子，语气倒是很平和。
“可是我好奇。”
“忍着。”
“我好奇。”
“忍着。”
另外两个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孔佑出来打圆场，把烤好的一大盘子肉送到小朋友面前，“白歌，不要欺负前辈了。”
“唉，好吧。”沈姜被一盘香香的烤肉转移注意力，开心地吃了起来。
赵寅城被这么插科打诨，几天抑郁的心情竟然有些好转，疑惑地开口，“你没被前辈打过吗？”
“我会打回去噢。”沈姜咽下嘴里的烤肉回答道。
“哎一古，就你吗？”
“不要小瞧我。”沈姜晃了晃沾上调料的手威胁道。
这种行为换成另一个人说不定就会引起厌烦，但小孩那张讨人喜爱的脸上反而让人心情大好。
他们出道这么多年，苏至燮曾被评为韩国女性最想嫁的人第一名，孔佑越长越舒服的长相和性格在女性中评价颇高，赵寅城也被很多女明星公开表白，他们好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作为另一方体会到长相影响到印象。
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对男女老少都是杀器。在全民外貌至上的韩国，简直就是行走的加分器，无怪乎黑帖高高挂起，粉丝反增不减。
吃完饭后，劳莫来地下车库接沈姜回家，熊孩子在车里摇下车窗，朝着三个人的身影挥着爪子喊道，“晚安，阿爸们~”
清脆的声音在停车场里回响，劳莫飞快地把车开走，只要他们不在那里呆着，丢人的就不是他们。
“喂，已经走了。”苏至燮用膝盖顶了一下害羞蹲下身子捂脸的孔佑。
孔佑站起身，“挺可爱的，不是吗？”
吃饭后半程一直跟小孩斗嘴的赵寅城轻咳了一声，“有吗？”
苏至燮看着嘴硬的弟弟，笑而不语。
第74章
剧组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开机，金恒植拍摄习惯用顺序来推进，这样避免后面情节改动造成衔接不上的问题。
沈姜穿着一件米色的格子衫，她站在人群外，看着工作人员走来走去布景。
“你在看什么？”孔佑看到小孩子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角落里，忍不住走过来跟她聊天。
“在想莉娜。”沈姜眼神平静地回答道，她看完手上的剧本，试图去补上那些漏洞百出的逻辑线，虽然观众可能看个爽，但她不喜欢自己的作品有瑕疵，“我觉得离开之前留下道歉信，很不符合莉娜的做法，她是没心没肺的小骗子，产生三观正常人类的愧疚心，太奇怪了……”
从剧本上面得知，申莉娜的母亲申玲儿工资微薄，领着政府发下来少得可怜的补贴，为了更好地活下去，行骗和偷窃就成了母女俩获取资源的快捷方式。
“她从有记忆开始就看到母亲骗人，怎么会因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对她好而感到懊恼呢？在莉娜眼里，她只有妈妈一个亲人，除了妈妈之外，她不在乎任何人。”
“你可以把你的想法跟导演Nim说一下。”孔佑温声说道，他低头看了一下神色认真的小朋友，“白歌今天妆容很好看，完全看不出化妆的痕迹。”
沈姜疑惑地抬头跟他对视，用手搓了搓脸，“我没有化妆噢。”
“诶？？？”孔佑瞪大眼睛，他眼里充满讶异，“纯素颜吗？”
“化妆的话，我觉得会让自己年龄显得大。”沈姜时刻记得莉娜是十四岁的小女孩，她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唇膏，“我给自己上了一层唇膏，应该不算纯素颜了吧。”
她眉眼微弯，笑意里带着叛逆，伸出拳头，“你会帮我保密的吧，阿加西？”
孔佑无奈地笑了笑，跟她小拳头撞了一下，算是答应了。
在韩国，女孩十二岁起就开始化妆，五千万人口的国家在化妆品的消费量愣是排在世界前十。化妆就像刷牙洗脸一样，不化妆的女性就是异类，在这里容貌不仅影响的是就业和婚姻，甚至是人生。
‘其实你不说没人会发现的。’大脑说道。
‘我知道，只是很好奇别人的反应而已。’沈姜无所谓地耸肩。
孔佑走到一半回头，他看着女孩沐浴在夕阳下，脸上的绒毛看得一清二楚，睫毛密度恰到好处，乌黑的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变成琥珀色，整个人就像是造物主精心打造的杰作。
沈姜感受到他的目光，玫瑰色的薄唇微微抿起，“嗯？”
“我们去那里对一下戏。”孔佑摊了一下手，他看出来对这种叛逆期的孩子只能顺着来，“我怕一会儿我Ng次数太多。”
“怎么会呢，孔佑Xi的经验比我丰富多了。”沈姜发现无论是熟悉还是不熟悉的人，孔佑都彬彬有礼，在礼仪方面挑不出任何错处，跟她在网上评价截然相反。
“但是跟白歌这种咖位的人我会很紧张。”
沈姜想了一下，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小电风扇，“我给你吹吹，让紧张跑走！”
大冷天被这么一吹，孔佑打了个寒颤，他巧妙地从小朋友手里拿走她的电风扇，“谢谢白歌，我现在好多了。”
他为了后面两个搭档，决定厚着脸皮把小朋友的东西塞进自己口袋里，没收了。
第一段戏从申莉娜回到家中，发现母亲不见的场景开拍，A——
莉娜手里提着从街坊邻居给的食物回到家中，她喊了一声妈妈，发现没人回应，于是往房间里走，不大的房间里安静极了，“还没回来吗？”
她只好先煮自己那份拉面，往里面倒入辣酱拌着吃完，坐在沙发上等待母亲回家，等着等着她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莉娜发现母亲依旧不在，桌子上的留言条还放在一开始的位置，也就是母亲已经一个晚上没有回来了，她光着脚跑了出去，用力拍响邻居家的门。
“我妈妈不见了！”她看着面前的婆婆，眼泪大颗大颗流下来。
邻居婆婆连忙拿来电话，莉娜按照自己记忆中的号码拨了过去，却得知母亲已经从超市仓库辞职的消息。
“怎么会……”莉娜心里涌起一股恐惧，她紧紧握着手里的电话，“妈妈到底去哪里了？”
杳无音讯二十四小时后，莉娜在邻居婆婆的带领下来到警察局立案。
“莉娜啊，不用担心，你妈妈一定会没事的。”婆婆温柔地摸着小莉娜的脑袋，她轻声安抚着焦虑不安的小兽。
莉娜胡乱地点了点脑袋，没有去学校，而是去母亲经常去的地方寻找她的身影，‘难道说…被人抓到了吗？’
她想到了不好的结局，用力晃头，把心里那个不好的预感甩出去。
一个没有文化的单亲妈妈，带着女儿在首尔生活下去，仅靠超市打工远远不够，所以她选择用非法手段去获得不属于自己的财富，就是偷窃。
申玲儿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但她很爱自己的女儿，不让她参与自己所做的坏事中，殊不知这一切早就被莉娜看在眼里。
每次申玲儿带着莉娜来教堂的时候，莉娜心里都在默念着这句话，‘律法只是约束温饱的人，而走投无路的人，完全可以被上帝赦免。’
在莉娜的心里，亲情永远大于一切，哪怕母亲所作所为是违法，但她依然不在乎。
在街头一无所获的莉娜又来到警察局，她走到负责母亲失踪案的那个警察工位前，听到了她白天见到的几个警察正在讨论。
“你说她还会不会来？”
“会吧，肯定找我们要个说法。”
“朴课长不是下令让我们不要彻查这件事吗？”
“真是的，为什么要把所有烂摊子都丢给我们啊，明明是……”
“嘘，你不想活啦？！”
莉娜咬住下唇，她蹑手蹑脚退了出去，她指甲掐进肉里，‘妈妈到底在哪里？’
她垂下脑袋，像是一条没人要的小狗，走回家中，看着自己跟母亲的合照，又忍不住拿袖子擦拭着眼睛。
申玲儿身世成谜，社区服务人员联系不到任何一个能收养莉娜的人，只好准备把她送到福利院。
莉娜哭得眼眶通红，她翻着自己跟母亲的小窝，房子只有二十平米，很快就翻完了，依然没有找到母亲有关的信息，好像这个人就不存在一样。
“啪嗒——”
“唔？”莉娜捡起掉落在自己脚边的扁铁皮盒，她抬头看了一眼衣柜，那里并没有跟天花板相挨着，而是存在一道缝隙。
她挪动着房间里的家具，艰难地把手伸到衣柜顶上，摸到厚厚的灰层，但还夹杂着一个锋利的小尖，用两根手指捏着把它抓了下来，一个暗红色封皮的笔记本。
“呼——”吹去上面的灰尘，莉娜坐到窗前翻开日记本。
【2000年1月5号/晴/我们今天交往的第一天，他送我回家，还有一份精美昂贵的礼物。】
【2000年2月3号晴我到了南部长的家里，他的家好大，我第一次住进这么好的房子。】
【……】
莉娜打开手里的铁皮盒，发现里面有很多东西，她拿起一条细细的银项链，上面有一颗亮晶晶的钻石。
她快速翻阅着整本日记，上面记录了母亲跟男朋友相处的点点滴滴，直到6月14号戛然而止。
【2000年6月14号/阴/我有了新的男朋友，他是一名外科医生，我身体不舒服，在医院的大厅晕倒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听护士说，全医生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2000年6月20号/晴/我跟全医生交往了，他是一个很体贴的人，各方面都很照顾我】
【2000年9月15号/雨/我们吵架了，开始了冷战，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呢？】
莉娜咽了咽口水，她屏住呼吸继续看下去，9月20号的时候，母亲跟全医生分手了。
【2000年10月16号/晴/我认识了卢教授，他学识渊博，文质彬彬，简直是每个女人的梦中情人。】
【2000年10月30号/阴/太奇怪了，卢教授竟然请我吃饭，他是怎么注意到我的呢？】
【2000年11月17号/雨/卢教授想要跟我交往，我答应了，明明几个月前还想着再也不找男人了，阿西，我真的是太失败了。】
莉娜顺着日期一路翻下来，过了两个月，母亲跟卢教授分手，直到最后一张纸，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我怀孕了。落笔日期是2001年4月19号。本子的最后一页被撕去，只留下一道毛边。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母亲在生下她之前跟三个条件不错的人交往过，公司部长，医院医生，大学教授，每一个人放在社会上都是受人尊敬的存在。
她瞥到一周前从学校里捡回来垫桌角的杂志，第一页就是蓝鲸集团的介绍，“咦？”
莉娜抽出没有封皮的杂志，她看到一张照片，下面写着【蓝鲸集团理事南俊旭】。
她发现母亲工作所在的超市正是蓝鲸集团名下的产业。
‘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第75章
清晨，论岘洞某高尚住宅区公寓，南俊旭吃完三明治，站在穿衣镜前打着领带，扭动手腕扣好衬衫的扣子，确认无误后，穿上西装打开门，准备上班。
“咚——”
一个重物砸在他脚上，南俊旭捂着脚跳了起来，“怎么搞的？”
下一秒发现砸在他脚上的重物是一个人，南俊旭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他轻轻碰了碰罪魁祸首，“喂，你没事吧？”
‘好像是个孩子。’南俊旭把女孩扶了起来，发现她脸上一道黑一道白，“你是怎么进来的？”
“莫？”女孩揉了揉眼睛，朦胧的眼睛逐渐变得清澈明亮，她开心地抱住面前的男人，“阿爸！”
“哈？”南俊旭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搞得大脑没反应过来。
“我终于找到你了，阿爸！”女孩就是申莉娜，她从杂志上找到南俊旭的住宅位置，然后钻进钟点工打扫大楼的半人高垃圾桶里，有惊无险地混了进来。
“我不是你阿爸。”南俊旭皱了一下眉头，他闻到女孩身上传来一股臭烘烘的味道，让他想把早晨吃的早饭呕出来，“你快离我远点。”
“你就是我阿爸啊。”莉娜原本闪烁着光芒的大眼睛耷拉下来，她委屈地挂着小脸，“你跟我妈妈交往过。”
南俊旭看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升起一道罪恶感，他按了按眉心，只能先给公司打电话请假，然后把小女孩带了进来。
莉娜踏进南俊旭的住宅，客厅是明亮的落地窗，从这里可以看到购物中心的大楼，这里是标准的精英公寓住宅，她和母亲是永远跟这种房子无缘。
“我妈妈是申玲儿，这里是她留给我的项链……”莉娜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裹了一层又一层的餐巾纸，露出里面氧化的银项链。
南俊旭怀眼里闪过一丝怀疑，他从莉娜手里接过项链，仔细端详了一下，看到上面的缩写，确实是他送的，但是他十多年前有一个叫申玲儿的女人交往过吗？
“阿爸……”女孩小心翼翼地站在玄关处，好像还在意他刚刚说她臭，一脸想靠近又不敢上前的样子。
南俊旭被这道软乎乎的声音触及到心底柔软的角落，他抿了一下嘴唇，“你先去洗个澡，我让人给你买一身衣服。”
莉娜乖巧地点点头，她走进浴室后，南俊旭拨通了一楼大厅服务处的电话，“你去买一件小女孩穿的衣服，大概在十五岁左右。”
很快莉娜就穿着新买的白色连衣裙走了出来，黑色的头发湿乎乎地黏在她的脸上，眼里带着小动物所有的紧张。
南俊旭看着洗干净走出来的小女孩，他没想到竟然这么好看，跟刚才又脏又臭的小鬼无法联系到一起，“坐到这里，我们聊一聊吧。”
“内。”莉娜缓缓点了一下脑袋，走到南俊旭指定的位置坐下来，手放在膝盖上，像是等待老师提问的小朋友。
南俊旭问了几个相关的问题，对面的小女孩对答如流，甚至还知道他曾经在某个已经倒闭的小超市当过部长，这件事他完全没有在采访中提及，甚至他认识五年的好友都不知道这件事。
他神色越来越温和，“肚子饿不饿？”
莉娜犹豫了一下，飞快摇头，下一刻肚子就传来咕噜噜叫的声音，耳朵唰地一下红了。
‘跟我一样，害羞的时候耳朵会红吗？’南俊旭轻笑了一下，他试探着伸出手，摸了一下小女孩半干的头发，“我给你做点东西吃吧。”
就在南俊旭转身去厨房的那一秒，莉娜悄悄松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她知道自己暂时蒙混过关。
南俊旭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在三十岁的时候有了一个女儿，他对待感情一直都是浅尝辄止，很少跟一个女人保持长久的感情。
他撑着脑袋注视着面前的女孩大口大口吃着汤面，把汤汁喝得一干二净。
“莉娜啊，再找到妈妈之前，跟阿爸一起生活吧。”南俊旭虽然知道自己这句话毫无意义，但他还是询问地弯下腰，跟女孩那双好看的荔枝眼平视。
“嗯！”莉娜伸直手臂抱住他的脖颈蹭了蹭，“一定要帮我找到妈妈。”
“嗯，一定。”南俊旭大手揉着女孩毛茸茸的脑袋，他想到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独自一个人从道峰区的小楼里徒步走了过来，然后再钻进垃圾桶才来到自己身边，“阿爸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过——”
孔佑移开手臂，拍了拍小孩的脑袋，“辛苦了，白歌。”
“还好，准确来说完全没有压力啊。”沈姜活动了一下脖子，她没想到Ng次数几乎没有，
“不错嘛，继续保持下去吧。”金恒植拍了拍手，心里不由得感叹白歌从忠武路跳到电视剧，一点也没有展现水土不服的症状，而是把电影里的所表达细腻，复杂的感情叠加带到了电视剧模式。
目前没有苏至燮和赵寅城的戏份，但他们还是到剧组来观摩沈姜和孔佑对戏。
“白歌，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为了感谢你上次请客。”孔佑伸手在小孩的眼前晃了晃。
“吃什么？”一听到吃，沈姜立马神智回笼，不再跟自己的意识体们聊天，兴奋地看着孔佑。
“附近有一家很火的安东鸡，我一直想尝一尝，怎么样？”
“好呀好呀。”沈姜忙不迭点头，跟着孔佑来到提前预约的包厢，赵寅城和苏至燮已经在里面等候。
沈姜翻看着菜单，朝服务生比划了一个四，“四盘安东鸡，其中一盘加芝士，加年糕！”
赵寅城接过菜单还想继续点，就被沈姜拍住，他神色疑惑地停下动作。
“我点完了，你们可以自己加菜~”
“可是我们一个人吃不了一盘，这是双人份。”赵寅城看着熊孩子亮晶晶的眼睛，有火无处发，刚想跟服务生取消一盘又被打断。
“我可以帮你们解决啊。”沈姜不觉得一盘安东鸡能填满进入宫殿所需要的能量，“你不行啊，一盘都吃不了。”
赵寅城咬了咬牙，看着对面一脸看好戏的两个哥哥，他冷着脸把菜单递给两个人。
“欸嘿，生气啦？”沈姜招欠地凑了上去，拿没开封的筷子戳着他的手臂，“理我一下。”
赵寅城把身子侧到一边，不想看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
过了一会儿，一块烤得外焦里嫩的铁板鸡叉了一块凑到他脸边，赵寅城面无表情地扭过头。
沈姜举着长筷，“吃吗？我给你卷了芝士。”
赵寅城被她逗狗一样的动作气笑了，小孩锲而不舍地晃动着筷子，嘴里还在嘀嘀咕咕，“快吃啊快吃啊。”
他从沈姜手里抽过筷子，恶狠狠地咬下上面的肉，把自己那双没拆封的筷子丢给她。
“吃了我们就和好了噢。”沈姜强硬地把自己的歪理套了上来，她快速解决自己盘里的铁板鸡肉和辣年糕。
“谁说的？”赵寅城挑了挑眉头。
“我说的！”浓厚的釜山口音回答道。
沈姜特别喜欢撩拨比她大一块头的人类，如果更好形容词就是蜜罐，遇上什么都能顶回去，当然她不喜欢把目光放在弱者上面，霸凌者是她最不齿的存在。
沈姜吃完一顿好吃的午餐后，眼睛惬意地眯了起来，“每天最满足的事情就是肚子里拥有食物，还有活着。”
“哦莫，白歌这么好满足吗？”苏至燮折着桌子上的方纸，很快手里就出现一艘小船。
“意外随时可能会降临，活到明天就是我最大的愿望。”沈姜睁开眼睛，认真地说道，她接过苏至燮递给她的那艘小船，“哇，至燮Xi的手好巧啊，小船里面竟然还有一层诶！”
她盯着苏至燮那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心里的柠檬汁溢了出来，‘为什么他的手那么好看？’
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修长细腻，但就是没有指节分明的骨感，上面覆盖着一层白玉一样的皮肤。
‘因为你的骨架太细了，再加上你的手又不锻炼，怎么可能看得到骨头？’大脑扫描了一下身体，把刚才吃下的安东鸡转化为脑内宫殿的能量。
沈姜转动了一下脑袋，看了一下房间内三个人的手，各个骨节分明，‘我回去就拿醋搓手！’
吃完这家安东鸡之后，沈姜跃跃欲试去尝试附近的餐馆，几乎都踩雷拔草，她早就被养刁胃口，只能从家里带饭，带到剧组的微波炉里加热。
裴壮穿着白色的围裙，站在开放式厨房里准备沈姜今天要带的便当，他耐心地把饭菜分类，史努比饭盒按照顺序摆成一排，神色严肃地拿着他手指粗细的镊子夹着一小粒黑豆放在捏成猫形状的米饭上，一枚猫猫新鲜出炉。
沈姜扒在厨房吧台上喘了一口气，她刚才都被搞得紧张了，好怕裴壮放黑豆没有放正。
番茄炒蛋，木须肉，再加上撒上欧芹碎的炸土豆球，五香俱全。
“谢谢裴壮，回来给你涨工资！”沈姜看着裴壮把五个饭盒装在打包袋里，她看着阳光打在自家型男翻译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圣光。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从一个男人身上看到了妈妈的光晕。’沈姜把自己脑海里奇怪的念头甩出去，她刚才差点叫裴壮男妈妈了。
她心虚地开口掩饰自己内心丢人的想法，“我记得你喜欢健身来着，怎么没见你在家里健身呢？”
“不太方便。”裴壮支支吾吾地说道。
沈姜这才想到，裴壮好像即使再热也穿着T恤，比起最近迷上辣妹装的徐鱼溪，堪称保守了，“对了，我好像还没问过你，在韩国呆的习惯吗？万一姐和小鱼姐交了几个朋友，劳莫休息的时候也会跟他认识的经纪人出去喝酒聚餐，我怎么没看你出去玩过呢？”
她觉得自己的员工真的很符合妙哇中子工作室的名称，一米八的甜妹徐鱼溪喜欢成熟风格，房间里装饰一律是黑白灰，最近走辣妹风也是冷淡色衣服。长得比男生帅的万一特别喜欢可爱的东西，房间里的被套都是草莓熊图案，还给小美人缝了各式各样的小衣服。精英气质的劳莫爱好是看足球比赛，坚持不懈的买球赛押注，每次他押哪个队，哪个队必输无疑，沈姜甚至偷摸着买他相反的队伍赢，久而久之，存下了一笔小金库。
而裴壮熟了之后，在其中就不那么明显了，除了长得像保镖却是一个文官之外，就是身材有料却不喜欢显摆，她没见过自己这位员工自拍传社交网，跟那些把腹肌铺天盖地铺满自己社交软件的小妖精恰好相反，健身对他来说真的是一项爱好而已，就跟自己喜欢捏快递里的泡泡纸一样。
裴壮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小老板格外关照他，面对关切的神色还是很诚实地回答她的问题，“我在健身房认识了几个朋友，为了保持身材，我们除了饮食健康之外，作息时间也要健康。”
“噢噢噢，那就好，零花钱不够了记得跟我说啊，我给你报销！”沈姜踮起脚尖，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鼓励，同时在心里感叹自己真是一个合格的大家长。
“小老板，你快要迟到了。”裴壮指了指她身后的钟表。
沈姜这才想起来劳莫在车库里等她出门，连忙拧起桌子上的便当冲出去，还不忘了喊一句，“我明天要吃炸鸡块和肉沫茄子——”
第76章
莉娜住到南俊旭家中后，她趁着男人上班的时候在房子里搜寻线索。
‘这箱子里面有什么吗？’莉娜拉开床头柜，发现下面放着一个密码箱，她仔细端详了一下密码箱的结构，通过转动来开锁。
她把耳朵贴了上去，仔细听着内部链条转动的变化，试了几次后仍旧失败了，她把数字拨回了最开始的位置。
南俊旭回到家中，就收获一个大大的拥抱，“莉娜？”
“阿爸，欢迎回家~”莉娜抬起脑袋乖巧地说道，她伸手接过南俊旭手里的文公包，“今天工作累不累啊？”
“不怎么累，只需要给下属分配好属于他们的工作。”南俊旭挽起袖子，在水池里洗干净手，“今天想吃什么？”
“意大利面和炒年糕！”
“还有别的想吃的吗？”南俊旭笑着用手边的毛巾擦掉手上的水珠，他煮好水开始放意面，“要吃猪肉还是牛肉？”
“猪肉。”莉娜坐在餐厅，捧着脸注视南俊旭在厨房里忙碌，‘密码到底是什么呢？’
她试过南俊旭的生日，完全不行，更不可能是妈妈的生日，因为他对妈妈没有一点印象。
“从前有五个兄弟，他们都说自己想做最有意义的事情，大哥说自己要制作砖块，于是他成为一名砖匠……”南俊旭倚靠在床头，温声念着手里的童话书，“二哥说自己要比大哥强，他成为了使用砖块的人，三哥一脸兴奋，他要在自己两个哥哥上面，成为一名建筑家，建造一座美丽的城堡……”
“莉娜？”他轻声叫了几句，发现女孩已经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南俊旭收起手中的故事书，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晚安，莉娜。”
他端详着女儿恬静的睡颜，心里仍然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在某一天拥有一个特别可爱的女儿。
‘要好好长大啊。’
“辛苦了！”
沈姜睁开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后颈，嘴里自言自语道，“我刚才差点真的睡着了，要不然摄像机就会把我打呼噜的样子记录下来。”
“所以你睡觉打呼吗？”赵寅城站在她旁边问道，下一段戏是他跟沈姜的对手戏。
“我只是说说而已，当真就是你不对了！”沈姜没想到自己嘀咕都被旁人听了进去。
“你为什么一脸恼羞成怒的样子？”赵寅城嘴角上扬，他抱着手臂靠在墙上。
“才不是，你这个大坏蛋！”沈姜气恼地在他手臂上拍了几下，直接打出了声音。
赵寅城轻咳了几下，“大家听我说……”
“闭嘴吧。”沈姜立马死死捂住他的嘴，由于身高问题，她还要伸长手臂，同时一脸警惕地看向四周有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插曲。
“你们感情…好像还不错噢。”苏至燮手里提着咖啡从外面走进来，就看到门口快要打起来的两个人。
沈姜直接跑到苏至燮旁边，先下嘴为强，“至燮Xi，你快管管他，他污蔑我！”
“呀！那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赵寅城看着小孩子肉眼可见变成了河豚。
“哎呀，不可以欺负小孩子啊，寅城。”苏至燮拍了拍小朋友的脑袋，以示安慰。
“哥，明明是她先动手的。”赵寅城接过苏至燮手里的咖啡说道。
“你比她大那么多，就让让小孩子。”苏至燮蹲下身子，把手里其中一袋咖啡交给沈姜，“白歌，可以帮我把咖啡分给剧组的工作人员吗？”
“可以！”沈姜接过咖啡，离去的背影充满了欢快。
“你跟孔佑哥早晚把她纵容坏了。”赵寅城跟着苏至燮给工作人员发咖啡。
“难道你不是吗？”苏至燮扭头看了他一眼，他记得自己这个弟弟背着白歌经纪人给她点了酱油炸鸡。
“怎么可能啊。”赵寅城一脸严肃，坚决不承认那个人是自己，‘明明是她一直嚷嚷着要吃，我只是为了让她安静下来。’
沈姜对于自己这次的拍戏搭档摸出个门道来，苏至燮处事滴水不漏，面面俱到，哪怕是最不起眼的工作人员他也不忘记送上一杯咖啡，缺点是太像家长了，她想让他帮忙点只炸鸡，这根本就无法做到，只会笑容温和地拒绝她，态度十分坚决。孔佑脾气好，性格温润，但不会帮她做坏事，每一次都用不同的理由拒绝给她点垃圾食品。赵寅城看起来像酷哥，实际上是最好磨的人，有可能是他外表看起来太高冷，导致很少有人拜托他，自然而然不怎么会拒绝别人。
今天有夜戏，沈姜吃完饭之后，发现自己肚子里还能装，于是从赵寅城身后冒出来，“阿加西，我想吃炸鸡。”
“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我后面？！”赵寅城手里的咖啡洒了出来，他连忙从桌子上抽出纸来擦拭地上的咖啡渍，避免一会儿留下印子。
沈姜从沙发后面翻了过来，接过赵寅城手里的纸，“你放着，我来帮你擦。”
赵寅城直起身，靠在沙发背上，“你昨天不是刚吃完吗？”
“昨天我还吃饭了呢，我今天也吃饭。”沈姜把脏纸扔进垃圾篓里，她往赵寅城那边移了移，“阿加西，帮我点只炸鸡，蜂蜜芥末味的就好。”
“你怎么不自己点？”赵寅城往相反的方向移了一下。
“不行啊，我经纪人买通那家炸鸡店的老板，我每次点炸鸡都被打小报告！”沈姜想到自己之前无论怎么改到哪个地址去取餐都能被劳莫抓住，后来才发现劳莫用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愣是让炸鸡店老板跟他称兄道弟，保证每次她点炸鸡都告诉他。
“你就不会换个炸鸡店？”赵寅城听完沈姜嘴里的前因后果之后，脑袋上冒出几个黑点，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他家炸鸡最好吃啊，全首尔最好吃！”沈姜愿意把它称之为韩国炸鸡界的Top1。
“真有那么好吃？”赵寅城难以置信地望着小孩渴望的眼神，他接过那张被攥得皱巴巴的纸币。
“真的真的，华国人不骗韩国人！”沈姜拍着小胸脯保证道。
一个小时后，赵寅城从外卖员手里接过炸鸡，放到小朋友面前，“你的炸鸡，快点吃！一会儿要拍戏。”
“阿加西，要尝一块吗？”沈姜带好手套，拿了一块炸鸡问道。
“我不吃垃圾食品。”赵寅城一脸高冷的拒绝，下一秒他嘴里就被塞了一块无骨炸鸡。
沈姜期待地看着他，“好吃吗？”
“一般。”赵寅城咽下嘴里的炸鸡，他拳头硬了，虽然炸鸡很好吃，但孩子依旧欠揍。
“真的不好吃吗？”小朋友脑袋耷拉下来。
“……其实也还行。”
“我就知道，男人就是口是心非。”
“我真的会揍你。”赵寅城把冰美式一口灌了下去，才浇灭心头上的火气。
沈姜已经解决完炸鸡，毕竟一份无骨炸鸡没几块，她蹭到前辈身边，“我只是想给大叔分享一下我喜欢的东西，如果你觉得不舒服的话，下次我就不会这么做了。”
“我就比你大十六岁。”赵寅城感觉这么大只的孩子嘴里喊出来，他就像大三十岁。
“嗐，我不在意这些，你不用放在心上。”沈姜十分大度的说道。
“这句话明明是我来说的吧。”
“好像是噢，导演是不是在喊我们？”
“不要转移话题。”赵寅城捏了捏眉心，他竟然出现丁克的念头。
“我没有转移话题……”
“你以为我还会被你骗到吗？”
金恒植拿着导演喇叭走了过来，“你们在干什么，叫了那么多遍都不回答？”
赵寅城立即站起身向他道歉，低下头就跟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对视，‘都怪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沈姜眉毛竖起来，不服输地瞪了回去。
“你们别在那边眉来眼去，要是有这个精力就放到拍摄的时候用！”金恒植横在两个人之间，推着赵寅城往拍摄的地方走去。
沈姜擦擦嘴，跟了上去，她感觉炸鸡还没吃出来味道就没了，‘我下次点两份！’
‘你的甘油三酯，总胆固醇和低密度脂肪蛋白胆固醇数值开始增长，再这样下去你就会出现三高。’大脑制止住她的想法。
‘好吧，那我明天吃素。’沈姜叹了一口气，走到自己工作岗位进入状态。
第二天，全剧组的人看到沈姜捧着一大盆蔬菜沙拉坐在角落里吃。
“你在看什么？”孔佑吃完饭回来后发现沈姜只吃了一半，按照平常，已经吃得干干净净。
沈姜把自己手机转了过去，油管上炸鸡制作的视频，她开始想象自己吃肉而不是在吃素。
“辛苦了……”孔佑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他还是耐心地劝道，“只要饮食健康，吃点肉也没关系。”
旁边给小孩点了好几天炸鸡的赵寅城，心里升起一股心虚，蹑手蹑脚地离开。
健康？好吧，好像四个主演只有孔佑不知道炸鸡这件事，沈姜一脸道貌岸然地点头，“为了保持身材，我要有自律的饮食。”
“噗——”苏至燮忍不住笑了出来，朝他们摆摆手，“我刚才想到了一件高兴的事情，不要在意我。”
孔佑呆呆的点了点脑袋，他诚心诚意地夸奖小孩，“白歌真棒！”
第77章
‘打开了？’莉娜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密码箱，她本来不抱希望，没想到今天的密码箱没有锁上，‘难道是忘记了？’
她飞快地抽出里面的文件打开，上面是蓝鲸集团运营策划书，根本没有申玲儿相关的消息。
她把身子探进密码箱里翻找着，发现依旧一无所获。
另一端，南俊旭坐在电脑前面，通过家里的监控注视着小女孩的一举一动，他看着女孩把那些价值千亿韩元文件扒拉到地上，不死心的寻找着某样东西。
‘你在找什么，莉娜？’他摩挲着下巴，看着女孩把文件整理好，重新放回去关上密码箱。
“南理事，要不要？”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低声询问。
南俊旭抬起手，饶有兴趣地看着监控里小朋友泄气地在沙发上滩成饼状，“不了，先看看她要做什么？”
他看出来小朋友的目标不是公司机密，而是他本人，毕竟对家公司没有蠢到让一个小不点去窃取情报，还在密码箱上留下一道指纹。
密码箱的材料是特制的，只要手摸上去都会留下印子，南俊旭每次开箱子都是用手帕包住密码锁去转动。
南俊旭觉得自己是太无聊了，才会放那么一只小仓鼠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
他下班回到家，把文公包往玄关的柜子上一放，双手接过小朋友飞扑过来的身子，“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啦！”莉娜点头，她噔噔噔跑回自己房间，拿出自己写好的作业交给南俊旭，“我都有好好完成。”
“是吗？那我可要认真检查了。”南俊旭换好鞋子，夹着文公包往里面走，手上翻着莉娜写好的作业，“晚上想吃什么？”
“炸鸡！”莉娜从后面抱着他的腰，脚在地上拖行，她喜欢这个游戏，跟妈妈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趴到妈妈身上，让她拖着自己前进。
“那我给你做，你先预习一下明天的功课。”南俊旭脱下身上的西装放到沙发的扶手上，他用力捏了捏女孩脸上的软肉，‘没心肝的小骗子。’
看着女孩表情呆萌，眼里一片怒火，他心情不由得大好，于是放开她的脸准备去厨房处理鸡肉。
南俊旭抬起头从冰箱玻璃上的反光看到小骗子在他背后做鬼脸，于是飞快地扭过头，“莉娜？”
莉娜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过身，粉色的小舌头来不及收回去，露在外面，像是一只小博美。
“炸鸡要什么口味？”南俊旭笑眯眯地问道。
“酱……酱油。”莉娜身体抖了一下，她双手握成拳，心里涌起了害怕的情绪。
南俊旭面对受到惊吓的幼崽，火气烟消云散，他走过去，高大的身影笼罩住瑟瑟发抖的小朋友，“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莉娜伸手抱住男人，把脸埋在他身上，“我想吃外卖炸鸡，不想吃阿爸做的炸鸡。”
“外卖很不卫生。”南俊旭叹了一口气，用手安抚着不安的小狗勾，“阿爸做得比外面的好吃。”
“嗯。”莉娜小脑袋蹭了蹭，她内心松了一口气，刚才确实被他吓到了。
餐桌上，南俊旭盛了一碗豆腐汤放在莉娜手边，“不要光吃炸鸡，喝点汤解腻。”
莉娜听话地放下手里的炸鸡，喝了一口微辣的豆腐汤。
“周末的时候跟我一起去祭拜奶奶吧。”南俊旭轻声说道。
“奶奶去世了吗？”莉娜放下汤碗看向他。
“嗯，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但我一直记得她的样子，包括她给我做的每一餐。”南俊旭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豆腐，他神色温柔地看向对面的女孩，“我曾经也像你现在这样，坐在妈妈的对面，吃着她做的饭。”
“是吗？”莉娜垂下眼睛，她突然想到那本日记里有一天写的是南部长带着妈妈去见家长，可是南俊旭却说他妈妈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那个，阿爸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啊，那么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理事，还没怎么体会做部长的生活吧。”
南俊旭擦嘴的动作一顿，他凝视着女孩那双干净的眼睛，“当了八年的部长，已经不短了。”
莉娜意识到时间上的错误，申玲儿在日记中2000年跟南俊旭交往的时候就已经当了三年的部长，要是按照南俊旭口中的时间去推算，他在2005年成为理事，可是杂志上说他是在2008年的时候成为蓝鲸集团理事。
完全对不上……
这种从网上一查就能知道的事情，南俊旭没必要骗人。
莉娜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性，她有可能认错人了，很快又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毕竟妈妈留下来的项链确实是南俊旭送出去的。
只剩下唯一一种可能性就是，妈妈跟南部长根本就没有交往，日记上记录的东西是假的。
“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南俊旭皱着眉头用手探了一下莉娜额头上的温度，没有发烧，他拿纸巾擦拭着女孩手上的酱汁，“下次用筷子就不会沾到手上。”
莉娜感觉到自己冰冷的小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手包裹住，她看向面前这个男人，想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说对妈妈没有印象，那么有可能是并不是他忘记了妈妈，而是根本就不存在交往这一回事。
但是项链又是怎么回事？
既然这样，那么后面两个人的事情会不会也是申玲儿臆想出来的，而并非真实发生过？
沈姜伸了个懒腰，坐在草坪上，她感受着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她身上，“导演Nim真的是太抠门了吧，直接在一块草坪上放一个石碑，就是墓地了。”
孔佑拍完祭拜的戏份后坐到沈姜旁边，他把腿伸展开，“不要让恒植哥听到了。”
“现在他们都在看刚才拍摄出来的片段，哪有心思注意到这里啊。”沈姜晃了晃脚，她被晒得开始犯困，为了不让自己睡过去，只能强打精神跟孔佑唠嗑，“现在剧组进度已经达到三分之一，是不是要安排宣传了？”
“快了。”孔佑估摸了一下自己的进度，他还剩一个后期出场，但金恒植并没有要把他的戏份往前排的打算，只能根据剧组安排的戏份往前推进。
“你不会要搞事情吧？”他想起来自己身边的小孩面对外界采访向来没出现过什么好事。
“我目前没有这个想法。”沈姜斟酌着自己的话语回答道。
孔佑立马捕捉到关键字，“目前，那就是不能保证宣传那天会不会干坏事吗？”
“我怎么可能忍心坑大叔呢，你对我这么好。”沈姜搓了搓小手。
孔佑脸上笑容不变，“那么在我咖啡里放盐的是谁啊？”
“我以为那是糖，嘿嘿~”
“噢？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把你一顿饭吃了四只炸鸡的事情告诉你经纪人的原因。”
“我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吗？”沈姜一脸正气地说道，她眉头一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所以给我经纪人打小报告的不是寅城Xi，而是你吗？”
孔佑也发现了盲点，“难道说你原本的报复对象是寅城？”
沈姜噌地一下站起来，“我还以为是寅城Xi做的，我甚至怀疑过至燮Xi，没想到孔佑Xi啊，亏我以为你是个老实人！”
孔佑笑容变得尴尬，他把沈姜按了下来，重新坐回草坪上，“那个，白歌哪，你要知道炸鸡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而且你前一天吃了五只……”
“那也不能跟我那个唠叨起来没完没了的经纪人说啊！”沈姜凶神恶煞地握住孔佑的肩膀用力晃动，她身后升起了巨大的火焰，“大坏蛋！吃我一拳！”
场务脸色难看地跑到金恒植身边，“导演Nim，那两个人是不是打起来了？”
金恒植坐在摄像机前头也不抬地问道，“谁啊？”
“孔佑Xi和白歌啊！”
“什么东西？！”金恒植立马抬起头，发现草坪上打成一团的两个人，准确来说是白歌愤怒地追在孔佑身后，手里拿着剧组打光的杆子追着乱杀。
沈姜跑累了，扶着膝盖大口喘气，这时候孔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还好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再追？”
孔佑这种经常泡健身房的人一点感觉都没有，再加上男女体格差异，他跑了几圈下来，发型都没乱。
“啊！我要跟你决斗！”熊孩子怒火再一次被点燃，直接扑了过去，给了一个泰山压顶。
她按了一下手下的触感，话语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咦，你的胸怎么那么软？”
赶过来准备劝架的金恒植呆住了，身后跟着的工作人员也被噎住，草坪上发出死一样的宁静。
沈姜看着孔佑从脖子红到耳朵，眼里满满的震惊。
“喂，快从我身上起来！”孔佑看着小孩像是触电一下把手从他胸肌上缩回去，高举双手。
“对不起！”沈姜连忙站起来，顺便把孔佑从草坪上拉了起来，狗腿地帮他拍去后背的草屑，“我刚才胡言乱语，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金恒植看到两个主演望向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打扰了，你们继续吧。”
“导演，你听我解释！”沈姜连敬称都忘了，朝着金恒植大喊，“我们只是在打架！！！”
她似乎可以想到剧组工作人员们的内心想法。
‘真没想到，白歌竟然是那样的人啊。’
‘看起来那么正经，实际上想要非礼前辈。’
‘色女才是真面目Kkk。’
沈姜摇着身边的孔佑，“孔佑Xi，你快给他们解释一下！”
孔佑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胸，“可是那些话不都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吗？”
“阿西，我没有。”沈姜整个人都冒烟了，她从未像现在这样社死，‘我是白痴……’
孔佑看到小孩子懊恼地敲自己脑瓜，决定不逗她了，“大家跟你闹着玩呢，他们一直在旁边看着，清楚整个过程。”
沈姜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真的吗？”
“真的！”孔佑看到小朋友眼睛立马变大加上了Blingbling的闪光，继续补充了一句，“骗你是小狗。”
“恒植哥喊我们过去拍戏了。”他摸了摸小孩子的脑袋。
“我要吃炸鸡和年糕。”沈姜扒拉着孔佑说道。
孔佑看着小孩子一脸‘你不给我买我就不跟你好了’的架势，终于妥协了一回，“只有一只。”
“噢噢噢，阿加西，你人好好啊~”沈姜美滋滋的跟在他身后，谁都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愉悦的气息。
“现在又叫阿加西了？”孔佑从自己的视角可以看到小孩脑袋上翘起来的呆毛随风飘动，完美地展现着主人的心情。
他知道小孩子嘴里的称呼一直都是限定版，有事阿加西，无事孔佑Xi。
第78章
‘果然，我还是很讨厌发布会这种东西。’沈姜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刺激的闪光灯，光照强度比商场里的灯还要亮。
超市场内位置有限，除去里面坐着的有邀请券的粉丝，栏杆外面还挤满了一大片人。
沈姜听着耳边震耳欲聋的欧巴喊声，她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瞥见自己台下的两个站姐，‘很好，都有座位。’
姜美研和郑多美拿着“天文望远镜”狂按，她们终于逮着一次可以拍的机会，可不得使劲儿拍，接下来几个月的出图就是靠这次发布会了。
徐鱼溪和万一给她搭了一身清爽的卫衣配牛仔裤，牛油果绿的卫衣里面带着一层绒，暖和又亮眼，在场很多女生都悄悄种草，打算签售会结束后就去商场看看有没有相似的卫衣。
沈姜坐在最边上，从自己右手边起依次是赵寅城、孔佑、苏至燮，位置是按照年龄来排的，第一个接待粉丝的就是苏至燮。
记者们拍完照片，拟好要发布的通稿后，就是现场互动环节，那就是随机抽取在场的粉丝来提问，苏至燮他们三个都是老牌演员，靠着多年的好名声积攒了不少粉丝，演员粉丝大多数偏向于理智，毕竟演员可以恋爱这一条就筛出去不少极端粉丝，这一类粉丝更多的是关注作品。
沈姜把手放在光滑的桌面上，随着商场里的音乐轻轻叩着手指，她看到苏至燮叫了一位长相温婉清丽的女孩子。
女孩子问的是一些生活中的小烦恼，苏至燮一脸温和地回答她的问题，让女孩子脸色通红。
在韩国，只要是从事面向大众的职业，他们都带着营业的态度，更别提演艺圈这种需要粉丝基础的存在。
沈姜发现他们前几个叫的都是自己的粉丝，至少是眼熟的粉丝，那些粉丝面对他们只有一些害羞，倒没有局促感。
三个男人把气氛炒热了之后，终于轮到玩自己卫衣带子的熊熊了。
赵寅城扭过头看了她一眼，眼里带着明晃晃的警告，‘你不要做坏事！’
‘好吧。’沈姜挑了挑眉，她把目光投向场内的粉丝，自己两个站姐一个录像一个按快门，都不像是能提问的样子，她伸手点了一个远处的粉丝。
来宣传的三个男人都是人气演员，在场的基本没有看热闹的人，她倒也不用担心自己点了一个路人。
长发披肩的圆脸女孩迷茫地指了指自己，“诶，我吗？”
沈姜点头，是啊是啊。
崔敏智站起身，接过工作人员的话筒，她并不是在场任何一个艺人的粉丝，只不过是自己买了一盒拉面就中了签售会入场券，由于二手市场入场券被炒到天价，原本对追星不感兴趣的她才过来凑热闹，毕竟能见一见平日里只能在屏幕上看到的明星，感觉也不赖。
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火辣辣的视线，崔敏智有些紧张，白净的小脸涨红了，她真没有想过会叫到自己，毕竟自己坐在最后一排，怎么也不像是能轮到她的样子。
“小姐，您有什么想要提问的吗？”工作人员见状，忍不住在一旁催促起来。
崔敏智想到这场是电视剧宣传，她看过《莉娜的谎言》这部电视剧预告，四位主演一下子把人气和咖位拉到顶头，甚至有人提前预言这部剧收视率会创造韩剧历史。
“那个，我想问一下白歌，若是选择一个人当你阿爸，你会选择谁呢？”
沈姜没想到她提问的是自己，而且又是考验她端水能力的时刻。
苏至燮、孔佑和赵寅城齐齐扭过头，看着她，脸上仿佛都写着一定是我吧。
老早之前有人让她在李怔宰和河政宇之间做出选择，而现在又是三选一。
在场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虽然白歌在网上风评一直很差，但真正近距离观察本人，都会对可可爱爱还有脑袋的小熊产生好感。
“我先问一下，你是站在哪一种角度上来问的呢？”沈姜抬手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这是她有些紧张的动作。
崔敏智看着一本正经的小朋友，心里紧张散去了不少，她笑了一下，“如果我是你偶妈的话，你会怎么为我考虑？”
沈姜感觉到眼前的路豁然开朗，她转过头仔细端详了一下三个帅大叔，把人盯着发毛才收回视线，“你确定只选择一个吗？”
在场的人愣了几秒，很快女孩子们爆发出欢快的呼声，“噢噢噢——”
崔敏智受不住捂着脸弯下腰，她手里还攥着那只话筒。
沈姜清了清嗓子，她先是指了指孔佑，“可以结婚。”
指了指赵寅城，“当情人。”
最后看向苏至燮，“等到你有些腻了的时候，可以当备选。”
后台劳莫一脸要昏阙的表情，另外三个经纪人围在他身边，扶着他，“劳莫Xi，振作一点！”
“劳莫，你还好吗？”
“要不要帮忙叫救护车？！”
在郑世炫正准备打急救电话的时候，劳莫颤巍巍地伸出手按住他，“我……没事……”
赵寅城的经纪人李相宇一直掐着劳莫的人中，“劳莫Xi，真的不用叫救护车吗？”
三个人对着那道坚强的背影，眼里流露出同情。
“不用。”劳莫按着太阳穴说道。
沈姜在台上已经说嗨了，甚至开始规划好三个人分配的时间，还有为什么这样分配，“孔佑Xi是一个很体贴的人，他绝对是一个适合结婚的人选，赵寅成Xi长得帅，当情人那不是大发，苏至燮Xi很会照顾人，在你受到情伤的时候一定会默默送上安慰……”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可以出书了，名字就叫《如何成为时间管理大师》。
在场的粉丝已经没有人在意那个被提问的女生，她们突然意识到，这不就是电视剧中申玲儿的角色吗？！
好的，代入感拉满了。
清脆的声音戛然而止，大家一抬头发现是赵寅城直接捂住了小孩喋喋不休的嘴。
“可以开始下一个环节了。”他低声对身后的工作人员说道。
“好的好的。”工作人员忙不迭点头，找人组织起签名和合影。
签售会举办在一个工作日，到场的粉丝基本上都是已经工作的成年人，即使只是其中一位演员的粉丝，但依旧给另外的演员准备了见面小礼物。
韩国艺人营业深深刻在了骨子里，基本都很内卷。沈姜看到孔佑笑着答应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十指相扣，用右手给她签了名，看着女孩子的眼睛里含着温柔的笑意。
沈姜也被塞了满满一袋小零食，上面都用爱心便利贴写上祝福的话语。
“欧尼有什么想要的To签吗？”她接过签名的笔记本，上一个是赵寅城的签名。
“嗯，可不可以画一个小熊，写上工作顺利呢？”女孩没想到传闻中脾气很差的白歌现实中那么温柔，凑近一看发现那张绝赞的脸很符合娱乐圈里小熊相的标准，即使没什么表情也透露着呆萌的气质。
沈姜低下头画了一个标准的小熊，在上面加上了两个豆豆眼，在旁边写上女孩想要的话，自己艺名的签名用了中文。
“欧尼日后也要开开心心哦。”她把写好的本本还给女孩。
崔敏智本来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过来，现在她有些后悔只准备了饼干和甜甜圈，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刚才逛商场买的水晶小熊钥匙扣塞进了给白歌的袋子里，她走上台，礼貌地跟三个男艺人要了一张中规中矩的签名。
“可不可以写一句夸赞我的话？”崔敏智小声地说道，说完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话已经说出来就没有办法收回去了。
沈姜看了她一下，认真地在崭新的本子上写下一大串话，直到工作人员催促她才把本子还给崔敏智。
崔敏智走下台后立刻翻开那一页，每个字圆滚滚像是一个个糯米糍。
梨涡很可爱，笑容非常有感染力，请允许我猜测一下，姐姐是一位大学生？或者是研究生吗？如果猜错的话不要怪我，我觉得姐姐看起来很知性，温柔，说话声音也很好听，若是能自信一点就更好看了……
崔敏智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滩温水充满，她长相普通，放在人群中丝毫不起眼，无论在哪里都不会引起别人注意，她对自己的外在产生了怀疑，对容貌开始焦虑起来，身边的好友们一个个都光鲜亮丽，在亲故们的光环下她越来越自卑，除了学习好一点之外一无是处，但白歌的话恰恰给了她一股力量，她回过头看向坐在台上的白歌。
沈姜注意到崔敏智的视线，她握紧拳头，嘴里做了一个加油的口型，看到女孩子用力的点头。
过了几个粉丝后，她终于看到自己站姐了，虽然面色不显，但眼睛已经开始发光，赵寅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你的粉丝？”他轻声问道。
“是站姐哦，专门给我一个人拍照的站姐！”沈姜认真地纠正他的说法，若是有小尾巴已经摇得飞快。
她看到姜美研走了过来，伸出手臂，来抱抱呀！
姜美研俯下身给了她一个带着茉莉花香味的拥抱，“拍戏累不累？”
“呵，根本就没有任何难度。”沈姜骄傲地说道，眼里写着夸我。
“哇，好厉害啊，我一定会好好追剧的！我给你定制了一份礼物，希望你能喜欢它。”姜美研摸了摸她的脑袋，顺着毛撸。
“不管你给我准备什么礼物我都喜欢。”沈姜在To签后面画了一个超级大的爱心，她好奇地问道，“姐姐是从哪里拿到签售会的入场券啊？”
“拉面，市面上出的新品里面随机中一张，我运气比较好，只买了一箱就中了。”姜美研温声回答道。
‘一箱，还运气好吗？’沈姜难以置信的想到，她看了一眼台下录像的郑多美，“另一位姐姐买了多少拿到入场券？”
拉面品牌正好是剧组的投资商，这次签售会都是他们一手包办，沈姜完全不知道中奖率是多少。
“有点多。”姜美研觉得还是给自己亲故留点面子，没有直接说出来。
等到郑多美上台要签名的时候，沈姜把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姐姐到底买了多少鸡汤口味的拉面？”
郑多美脸上的笑容一僵，她扭捏地说道，“一百……”
“哦莫？！这么多？！”沈姜眼睛变圆，神色难以言喻，“虽然我知道姐姐家里很有钱，但把钱花在这里有点浪费了……”
“没有没有，我们家公司经常给贫困地区的孩子们捐赠物资，正好可以把吃不完的拉面捐出去，算是做一件好事。”郑多美连忙解释道，她根本就不敢说出自己买了一百箱也没有抽到签售会入场券，还是从二手交易市场高价收的。
“哦哦，姐姐真棒啊。”沈姜摸了摸她的脑袋，表示赞赏，在签名本上给她画了一朵小花花，这个本子还是上次在机场给她签的，首页还有她第一次的签名。
等到所有人签完了之后，四个人一起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桌子前面让粉丝拍合影图。
“可不可以比心？”下面有粉丝喊道。
沈姜抬起两只爪子比了一个标准的桃心，她看到自己两个站姐捂着嘴笑了起来，疑惑地看向身边，发现苏至燮他们动作整齐划一，都是伸出一只手大拇指和食指交错，有点像打响指。
她低头照着他们的样子做了一下，发现不太一样，‘这玩意到底怎么比划？’
‘稍等，我再看一眼。’大脑说道。
赵寅城把手放低，给她示范了一下动作，沈姜终于比划对了。
回到后台，沈姜看到脸色阴沉的经纪人，她大脑比她反应更快，直接迈开腿开溜。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劳莫愤怒地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姜的跑得更快了，现在的她已经不是那个一米五几的小短腿，净身高跟劳莫一样，腿还比他长。
“别，还是个孩子！”苏至燮见状伸手拦住劳莫。
“是啊，她还小呢，不要怪她。”孔佑拉着另一边手臂劝道。
“没事，只要好好跟她说说就明白了。”赵寅城也跟着附和两个哥哥说的话。
沈姜一口气冲到地下停车场，她躲到角落里给裴壮发信息，让他把车开到自己指定的位置。
一刻钟后，熟悉的银灰色轿车开了过来，沈姜拉门冲了进去，她拍着裴壮的肩膀，“快走快走！”
“不等劳莫哥吗？”裴壮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不明所以。
“不等他了，劳模哥有事情要处理！他说了自己坐公交回去。”沈姜焦急地催促道。
“这……”
“还不走吗？”沈姜看着裴壮变得尴尬的神色，她扭过头，就发现劳莫站在车外面，表情直接变成尖叫鸡，怎么会那么快？！
劳莫脸色平静地拉开车门，他坐到副驾驶位，“我们回家吧。”
裴壮沉默地把车子开动，他发现自家小老板安静如鸡。
沈姜紧张地盯着劳莫，发现他抬起手，心提了起来，发现他只是拉开车顶的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
过了一会儿，她按捺不住开口问道，“你不骂我吗？”
“我为什么要骂你？”劳莫整理完头发后，摘下眼镜放到眼镜盒里。
“你刚才看起来很生气……”沈姜把脑袋挤到前面两个座位之间，她刚才吓得拔腿就跑。
劳莫把探过来的小脑袋按了回去，“坐好了。”
他看到沈姜系好安全带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口，“我要不是表现得凶一点，他们回到后台不就找你算账吗？”
沈姜大脑卡壳了一下，“所以你刚才是在演戏？”
“不然呢？”劳莫声音平淡，他发现自己打不过熊孩子，倒不如加入她，这样自己可以少受气，头发也少掉几根。
“哇噢，你演技太好了吧！”沈姜没想到经纪人直接被她策反了，她开心地海豹式鼓掌。
“嗯哼。”劳莫矜持地把头扭向窗外。
第79章
比韩国人更容易破防的存在是什么？
答案是：韩国男人。
沈姜看着涨涨落落的荣誉值，脑袋上流下一个大大的汗珠，‘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好像他们现在吵得越来越激烈了……’大脑透过沈姜的眼睛浏览着网上的发言。
事件的导火索是她在签售会上回答那句选择谁当你阿爸开始的。
最初评论区相对于温和，大多都是调侃和开心。
[感谢白歌给我编织一个白日梦，嫁给孔佑，出轨赵寅城，最后还能让苏至燮接盘Kkk]
[去了现场，崽太温柔了，眼睛又大又干净┬┬﹏┬┬]
[女儿好可爱，但是三个人偶妈还是受不了……]
到后面评论区的走向逐渐变了味道。
[这样开前辈的玩笑…好过分……好歹是出道多年的前辈了……]
[她脑子坏掉了吗？每次说话都不想想后果：）]
[这不仅仅是侮辱前辈，而是在侮辱男性吧……？]
[白歌好像一直不怎么尊重男性，上一次采访的时候还开李怔宰的玩笑。]
‘我不明白，当事人没什么感觉，为什么这些人类低质量男性像是戳到他们肺管子一样？’沈姜滑动着鼠标，看到越来越歪的楼，眼皮跳了一下。
后面有一条[评论区像是泡菜女的聚集地，真敢肖想啊。]直接点燃整个炮仗，原本围观看热闹的人也参与了进去。
现在两个不同性别的人打了起来，各种不堪入目的言语刷屏了，似乎都忘了一开始的讨论帖。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沈姜看着劳莫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泡了一壶龙井茶。
“让他们打吧，反正这个国家男女之间的争端不是一天两天了，顶多是在网上对喷，线下打不起来。”劳莫在韩国呆了一年多，把韩国人的性子摸得差不多了，刚烈的没几个，大多数都是欺软怕硬，以多欺少，网上嘴皮子功夫倒是很利索。
劳莫的话并没有让沈姜放下心，她反而感觉火苗快要烧到她身上来了，‘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不会。’外交官意识体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沈姜不解其意。
‘现在是2014年，按照我那个世界的历史进程，真正发展到线下是2015年。韩国女权是在社会厌女情绪下发展起来的，她们现在还在温和地声讨社会对女性不公和恶意，当她们发现自己的手段并不能阻挡男权，才会转换成激进派，’
沈姜顺着一个人头像摸到Ilbe论坛，论坛最早的帖子都是收藏积极向上的内容，但现在内容大多是都是开女性的黄色废料，伴随着反社会言论。
‘怎么都是厌女论坛，没有厌男论坛吗？’她翻着翻着发现不对劲，几个出名的论坛环境对女性都不太友好，她之前所在的Pan在其中都显得正常了，应该是里面大多数都是追星帖子，而追星的大群体都是女性。
‘后面才会建立，她们现在还没有成型，应该在初期发展阶段。’外交官整理出来事件的资料，越到后面女权主者甚至是政治上的评判标准。
‘但愿她们能得偿所愿。’她虽然不是韩国人，但是站在一个女性的位置上，自然希望各个国家的女性可以过得好一些。
劳莫看到瓜籽本人完全没有种出瓜的责任感，而是翘起二郎腿隔岸观火，恨不得两方人马打得越凶越好。
沈姜看了一晚上乐子，精神亢奋到凌晨才睡着，转天她被徐鱼溪从被窝里扒拉出来收拾整齐送到剧组。
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一直低着头来到剧组休息区，等候劳莫给她买咖啡。
“白歌？”孔佑看着小朋友蜷缩在一个小板凳上，把脑袋埋在自己膝盖里，气息萎靡。
“不要在意网上的评论，过几天就好了。”他蹲下身，单膝触地，伸手摸了摸小朋友毛茸茸的脑袋。
沈姜迷茫地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对面的孔佑，‘他刚刚有说什么吗？’
孔佑跟那双圆圆的眼睛对视，心里的萌点被戳中，父爱泛滥，“没事啊，白歌，一切都会过去的。”
“噢。”沈姜被孔佑拥抱在怀里，大脑依旧是一坨浆糊，她的大脑正在休息，只有自己意识在控制。
沈姜喝完一杯苦的眼泪都流出来的咖啡，立马精神了不少，她开始进入演戏状态。
南俊旭下班回到家后，他发现没有那个朝他扑过来的身影，“莉娜？”
他走到女孩的卧室，发现没有人，“难道是有课后活动吗？”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南俊旭放下手机，他瞥到冰箱贴上夹着一张纸，抬手把它抽下来。
【拜拜啦，大叔~】——莉娜：P
“阿西，到底在搞什么？”南俊旭拨通公寓一楼前台的电话，从她口里得知申莉娜早上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实在是担心莉娜安危的南俊旭来到警察局报案，警正立马认出了那张可爱又无辜的小脸。
“这孩子之前好像来这里报案了。”
“莫？”南俊旭疑惑地偏了偏脑袋，他收起自己手中拍立得出来的照片，“她之前来过吗？”
“我一个月前从道峰区调过来，那孩子的母亲失踪了，她来立案。”警正叹了一口气，他清楚记得那张小脸上失望又难过的表情，“当时哭得很伤心呢，不过是一个很坚强的孩子，过了几天又来了一次，但还是没有得到她母亲的消息。”
“我以为她被送到当地社区福利院，没想到是南俊旭Xi收留了她啊。”
“如果南俊旭Xi想要了解更多的情况可以去道峰区的警局，当时有一个老人家陪她过来的。”
南俊旭点点头，他开车来到警正给的地址，出了江南区，繁华的商场在身后渐渐远去，他来到一个社区楼下，找到了负责道峰区的警局。
“她一直在这里生活吗？”南俊旭靠着自己的关系见到了当地警务官，从他手里接过档案袋，申玲儿的照片被抖落出来，他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个女人，那么莉娜不可能是他的女儿。
“是啊，她妈妈手脚不太干净，曾经被抓到过一次，不过靠着年龄还小的女儿，受害人没有立案，而是放她走了。”总警不甚在意的弹了弹裤子上灰尘。
‘莉娜知道这件事，心里产生愧疚才离开的吗？’南俊旭摩挲着手里的照片，他决定去找她，然后办理收养手续。
南俊旭心念念的莉娜站在首尔松坡区芳荑洞，她面前伫立着几栋高大的白色建筑，这是全韩国最好的医院，肿瘤科在世界排名前茅，而申玲儿日记里出现的第二个男人全允浩就是肿瘤科的外科医生。
全允浩身为主任医师，挂号出了名的难，申莉娜不打算走挂号这一路线，她站在医院大厅，看了一下全允浩所在的楼层，乘坐电梯一路上楼。
“恢复得很好，下个礼拜就可以拆线了。”身材高大，外表俊朗的男医生一丝不苟地检查患者身上的手术缝合情况。
“谢谢你，全医生，那个……”年轻的女孩表情纠结了一下，还是试探着开口，“请问你有女朋友吗？”
全允浩礼貌地笑了笑，“我孩子都有了。”
“啊，抱歉！”
“没事。”
走出病房后，一旁的助理周素丽好奇地问道，“老师，我记得您还是单身啊。”
“是啊。”全允浩挑了挑眉头，把手里的病例本收到自己口袋里，大步流星的离开。
他坐诊以来，邀约一直不断，除了病人之外，医院里的护士和同僚也问过这一类问题，后面他就直接说自己结婚了，杜绝了一切邀约。
毕竟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不婚主者，这种取向解释起来又很麻烦，还不如编造一个谎言。
全允浩回到自己办公室，刚坐下，就感受到自己的脚碰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低下头一看，吓了一跳。
莉娜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往全允浩怀里扑去，“阿爸！”
“莫？”全允浩心里闪过一排问号，他推了推女孩，换来的是更紧的拥抱，“不是，你认错人了。”
“不会啊，你就是我阿爸，全允浩Xi。”莉娜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他。
全允浩怀疑是不是自己同事在整蛊自己，就为了检测他是否在婚姻问题上撒谎了，“是谁让你来的？”
“我自己来的呀。”莉娜从他怀里坐起来，伸手掏出口袋里的戒指，“这个是阿爸的吧。”
全允浩接过那枚戒指，发现里面刻着他的名字，“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妈妈留给我的。”莉娜乖巧地回答道，她把申玲儿失踪的事情讲了一遍，然后认真地观察着男人的表情，发现一无所获。
“我并不认识你妈妈。”全允浩在脑子里搜罗了一圈存在的记忆，自己丝毫没有关于这个女人的印象。
“可是我妈妈认识你啊。”莉娜委屈地垮起小脸，她泪汪汪地看着他，“你也不要我了吗？”
“没……只是你真的确定我是你阿爸吗？”全允浩捏了一下眉心，他年轻的时候也疯狂过，不敢保证自己那时候有没有弄出过什么意外，即使做了安全措施，也不会万无一失。
“确定啊，我妈妈跟我讲过你，她碍于身份，一直不敢告诉你真相，我是没有亲人，所以才来找你。”莉娜脸色带着不易察觉的卑微，她轻轻扯住全允浩的手，“你可不可以暂时收留我，等我能打工就离开，钱我也会还给你的。”
她看着全允浩一直沉默，急忙补充道，“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写欠条，真的不骗你！”
全允浩微微叹了一口气，把手放在莉娜的脑袋上揉了揉，“我先带你去检查一下身体吧。”
第80章
全允浩接过护士手里的体检单，他看了一下数值，身体很健康，除了有一些轻微的营养不良。
“阿爸？”莉娜扯了扯他的衣角，仰起脸眼巴巴地看着他。
全允浩蹲下身子，跟她对视，亲子鉴定一周之后才出结果，他决定先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家伙带回家，“我们回家吧。”
“内！”
回家的路上，全允浩带着莉娜去了一趟商场，买了几条裙子，“晚上要吃什么吗？”
“石锅拌饭。”莉娜想了想回答道。
她看着男人等红灯的时候点了两份外卖，“阿爸不做给我吃吗？”
全允浩迟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小孩的脑袋，“我手艺不是很好。”
“可是，我想吃阿爸亲手做的饭。”莉娜拿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温顺地眯起眼睛。
一个小时后，全允浩拿着克数秤，一点一点倒上橄榄油，“莉娜，很快就好了。”
“噢噢，好的。”莉娜趴在沙发上，看着他用尺子量着每一节蔬菜长度，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后悔说让全允浩做饭了。
等到她饿得趴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时候，全允浩才端着石锅拌饭走了过来，“好了，来尝尝。”
莉娜连忙坐起身，接过勺子挖了一大口送入嘴里，‘好咸，好辣……’
“怎么样？”全允浩期待地看着她。
“很好吃。”莉娜努力让自己笑容看起来自然一点。
“是吗，我来尝尝。”全允浩另外拿了一个勺子在另一边挖了一口。
“别……”
男人脸色难看地把饭吐了出来，他把莉娜手中的勺子抽走，“别吃了，我已经叫了披萨。”
“但这是阿爸亲手做的啊。”莉娜轻声说道。
全允浩心里被一股说不出来的东西填满，他感觉冷冰冰的家里似乎多了一丝人气，“不要勉强自己接受不喜欢的东西。”
两个人一起解决完十二寸的披萨后，在沙发上挨到一起看动画片。
“明天要不要我送你上学？”全允浩看着一脸沉浸在电视中的莉娜，他轻轻推了她一下。
“不用，我可以自己去上学。”莉娜镇定地回答道，要是真的送她去上学那就露陷了。
“你在哪里读书？”全允浩帮她把额前挡眼的碎发撩到一边。
莉娜说了自己学校的名字，自从妈妈失踪后，她就再也没去过学校，而是到处寻找妈妈的身影。
她看了一个多小时电影，感觉嗓子有点干，于是站起身去冰箱里找找有没有喝的东西。
“等一下！”全允浩反应过来，大声叫住她，但为时已晚，莉娜已经打开了冰箱的门。
女孩脸色唰得一下变得惨白，冰箱里放着一个新鲜的脾脏器官，泡在透明的玻璃罐里，她吓得连连后退，撞到了一具温热的躯体。
全允浩从她头顶上伸出手把冰箱门关上，“莉娜……”
“你别过来！”莉娜从他怀里钻了出去，她跌跌撞撞地离开客厅，准备往玄关逃去。
手刚触碰到门把手，就被人拉住胳膊，她用力挣脱，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甩不开男人的桎梏，“你放开我！”
“我什么都没看见……”
全允浩听着女孩颤抖的嗓音，他面色有些无奈，“莉娜，冷静下来，听我说完——”
他俯下身，尽可能照顾瑟瑟发抖的小动物，“我是医生，前几天一个学生损坏了医院里的遗体捐献者器官，为了不让他受到处罚，我把那个损坏的脾脏带回家修复，今天实在是太忙了，忘了你跟讲这件事。”
莉娜眼神充满恐惧，她缩在大门角落里，把自己团成一团。
全允浩想了一下，他从厨房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把刀尖冲向自己，“如果你还是害怕的话，就拿着这个吧，你随时可以用它来保护自己。”
莉娜缓缓伸出手，乌黑的眼睛不安地望着他，直到把刀柄握在手里，继而又往门角落里缩了缩。
全允浩扶着额头忍不住笑了，他投降似的举起双手，“你看，我现在手里什么都没有。”
他伸出手，“我不会伤害你，相信我好吗？”
莉娜犹豫地把水果刀攥在手里，把空出来的那只手搭在他的手掌上，“真的吗？”
全允浩握紧那只冰块一样的小手，“真的，地上很凉，呆久了会生病，我可以先走开。”
“你最好不要骗我……”莉娜丢下手里的水果刀，补到医生的怀里，紧紧抱住他，“永远都不要骗我噢。”
“嗯，永远都不会。”全允浩把下巴搭在她的脑袋上。
剧组休息室内，沈姜蹲在沙发后面，吃着十二寸的黑椒牛肉披萨，她一口披萨一口水蜜桃果汁，快活极了。
“好吃吗？”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脑袋上响起。
沈姜抬起头跟苏至燮那张忧郁帅气的脸对上，她用手背抹掉嘴边的沙拉酱，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你不要在这里，不然我经纪人就会看到！”
“原来你害怕你的经纪人啊。”苏至燮从沙发上滑下来坐在上面，“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我这是为了他身体健康着想，天天生气容易上火。”沈姜大口吃着手里的披萨，周身散发着愉悦的气息，‘能活着吃披萨的感觉真的太好了，下次要点菠萝披萨！’
“我以为你是害怕他唠叨。”苏至燮打开矿泉水喝了一口。
“怎么可能啊。”沈姜吃完了披萨，她把盒子拆开折成一小块一小块，找到订书器订上，丢进垃圾桶里。
苏至燮看着小朋友掩耳盗铃一样，在上面盖上几层手抽纸，然后走到窗户前打开窗散味道。
下一秒，门就被敲响，他走上前打开门，发现是白歌的经纪人。
“苏至燮Xi，请问我家艺人在这里吗？”
“她在。”苏至燮侧开身子让他进去。
此时沈姜已经收拾好自己东西，背上小书包跟在劳莫身后，“我今天只吃了裴壮准备的素菜和水果萨拉。绝对没有吃外卖。”
‘应该没发现吧。’苏至燮关上门，他瞥到桌子上的外卖单，心里默默为熊孩子祈祷三秒，拿起后发现那张外卖单写了苏先生，同情立马飞走了，怪不得能点到外卖，还要被他撞见。
沈姜回到汉南洞的住宅后，她很不理解自己晚饭为什么又是全素，但出于心虚，沉默着吃完不合胃口的晚餐。
劳莫百分之百肯定那张外卖单不是苏至燮点的了，要熊孩子真没吃，一定不是现在这种态度，肯定闹唤。
晚饭后，沈姜发现自己荣誉值又开始涨了一点，她用手机查了一下，今天是《莉娜的谎言》第一集播出的日子。
非工作时间里，妙哇中子工作室的人都做着自己的事情，劳莫打开笔记本，他正在看欧洲杯小组赛，今天是小组赛第五轮，多特蒙德对阵阿森纳。
他列出大选名单的球员，登上两个球队的论坛，分析出每个人的身体状况，在纸上写写画画，最终估算出一个结果。
徐鱼溪从Club回来，带着一兜零食，她看到劳莫坐在客厅，好奇地问道，“劳莫哥，你在做什么？”
“看球赛。”劳莫言简意赅地回答。
徐鱼溪眼神闪了闪，她点点头，跟他说了一声就回自己房间，准备洗洗睡觉，明天还要给小老板化妆。
过了一会儿，万一提着猫包回来，她把打完疫苗的小美人放出来，给它喂了一根猫条，站起身就看到全神贯注的劳莫，“劳莫哥，你在做什么？”
“我在分析一下今天的球赛状况。”劳莫抬头看了一眼来人，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小万，我给你讲一下这个球……”
万一外表看着高冷难以接近，实际上是整个团队中耐心最好的人，换成徐鱼溪，听着劳莫这种长篇大论早就开溜，她会坐在旁边，大脑放空。
劳莫把自己的分享欲说完了，感觉神清气爽，他挥手让万一去休息，自己继续看球赛。
万一大脑懵圈，回闪着几个长长的洋名，她麻了，掏出手机把自己确定的消息发了出去。
最后是健完身回来的裴壮，他看到客厅只有劳莫一个人，才放心脱下汗湿的背心，坐在沙发上给自己补充水分。
劳莫抬眼看了一下旁边肌肉感十足的裴壮，试图安利，“你真的不来了解一下球赛吗，今晚是阿森纳的比赛。”
裴壮憨厚的笑容凝固住，他想起小老板交代的任务，还是没有起身离开，“你今天押注是怎么押？”
劳莫眼睛一亮，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并且讲得头头是道，“肯定没问题，我分析过了他们每一个人的状态！”
坐在房间里的沈姜接到自己员工发来的消息。
【徐鱼溪：小老板，劳莫哥今晚又在赌球了！！！】
【万一：他看的是多特蒙德和阿森纳那一场。】
【裴壮：劳莫哥押的是阿森纳-多特蒙德 0：2】
‘我记得他上一次押的也是这两个球队？’沈姜翻看着自己的押注记录，发现了九月十七号的账单，‘果然啊。’
‘上一次他押的是多特蒙德-阿森纳 0：2。’大脑找出来那场比赛的数据。
沈姜把自己小金库一半钱抽出来，直接押阿森纳-多特蒙德 2：0，跟着劳莫反买，别墅靠大海。
至于为什么不把所有的钱都押上，那是因为还有平局的可能性，她之前一直押全部钱，有一次亏了不少，从此学聪明，每次只用一半。
虽然沈姜根本就不认识这两个球队，但靠着劳莫，硬是让她赚了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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