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 陆玖的大脑停止运转了。
轻柔的风拂过面颊,月光似水,从缀满星辰的夜空中薄薄倾洒下来, 朦胧中透露出洗尽铅华的安详恬淡。
使得青年脸上的绯红愈加明显。
所有说不出口的秘密都在此刻被一种更为激烈的情感所代替。
“陛下——”陆玖唇瓣翕动, 话语在紧张中滚了几圈才哑声吐出:“您的意思是。”
他的额头被轻轻敲了一下。
顶着青年别说冷淡,就连最后一丝矜持都没有的急切不安再掺杂着浓浓委屈的目光,风沅叹了口气。
她再次伸出手, 就像给妖宫里养的几只猫顺毛一样, 摸了摸面前跟小心翼翼迈出爪爪,尝试着靠近,但一有不对就时刻准备逃走的猫没什么两样实则本体是只鸟的青年的头。
得亏自己有先见之明,早早拽住对方衣领让妖低头,否则现在她还要踮起脚尖。
估摸了下两人身高差距,风沅不动声色撇了撇嘴。
不过的她的眸光却是异常温柔。
“如果连亲吻的涵义都搞不清的话, 那就成真的笨蛋了, 我亲爱的陆大人,你不是想再进一步吗?”
风沅笑眯眯道, 她以一种强硬又不容拒绝的姿势单手将青年抵在了凉亭主子上。
“现在就是你最好的机会。”
陆玖的脸越来越红, 如果让他手底下的妖看见,恐怕谁也想不到现在这个恨不得原地蒸发快要紧张到昏过去的男人居然会是他们清俊矜持, 擅长冷嘲热讽的冷面上司。
他的视线在陛下肆意张扬,漂亮精致到有些虚幻的面容上停留了几秒,终于迟疑着伸出指尖, 轻轻碰了砰对方脸颊。
柔软又带有某种可以燃烧至心底的温热。
他原本惴惴不安的心突然平静下来,就好像在这个瞬间, 他真切抓住了什么。
“不是做梦啊。”青年小声道, 配上乖巧的神情, 莫名透露出几分傻气。
“你真的变成笨蛋了吗?陆玖。”
风沅忍无可忍,她的右手松开了牵制住对方的衣领,踮起脚,给自己突然不怎么聪明的下属一个爱的头槌。
而不被注意到,可以自由活动的左侧衣袖旁边,是被揉成一团又展开后皱皱巴巴的衣料。
真是个傻子。
妖皇没好气想到,白浪费她刚才的紧张了。
“所以陛下这算是接受臣的心意了吗?”陆玖似乎想要再确定什么,又问了一遍,他的脸色依旧泛红,可声音却恢复了往日的冷静,狭长眼眸里满是认真,却也有说不出的缱绻温柔。
“你说呢?”风沅闻言反问回去,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瞬间有了种莫名的危机,就好像是过去还作为一株猫薄荷,被大型野兽叮嘱的微妙感。
虽说很快便消失不见。
瞧着眼前由于羞涩,眼眸里都快泛出水光还强忍镇定的青年,她不由怀疑是自己多心。
不过妖族的劣根新就在此刻展现出来了,有什么比让清雅矜贵,偶尔还会讥讽自己的冷傲大妖因为羞涩哭出来更有趣的事吗?
没有。
风沅斩钉截铁想到。
明白自身对下属确实有超出某种正常君臣之情的妖皇彻底忘记了她最开始因为此事的纠结与辗转反侧,顿时起了坏心。
她捧起对方的脸,眼神温柔多情,眼角眉梢都是说不出的缱绻甜腻。
“陆玖。”她轻唤。
“陛下。”
青年轻轻叹了一口气,互通心意的欣喜过后,浮在心头的便是在暧昧氛围包裹下,奇奇怪怪的欲言又止。
狭长眼眸闭上又睁开,好隐藏羞涩背后的复杂隐秘……渴望。
陛下是忘了他也是妖族吗?
素日里再怎样到这种时候他也会有某种劣根性啊。
陆大人苦笑想到,他的视线不经意在风沅散落发丝下白皙小巧的耳垂,红润柔软的嘴唇处顿了顿,瞧着就像是下意识掠过,可只有青年知道,他想——
妖族的热情罢了。
他努力克制住由心底最深处滋生的欲望,额角渗出薄薄汗珠。
于是当陆大人听到自家陛下笑意盈盈说道:“来,亲一个。”
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抬手拉拢自己有些散开的衣襟,局促道:“天色已晚,陛下还是早早歇息吧。”
“哦呀,你太紧张了,我又没有别的意思。”风沅又坏心思朝对方逼近,拖长声音道:“还是说,你再期待什么呢?”
“想更进一步可是要学会主动哦。”
“陛下——”
原来陆玖这么纯情不禁逗啊,望着对方仓皇离去仿佛有什么在追赶的背影,风沅乐不可支,她感觉自己找到了新的快乐。
说不准回到妖族后生活会比她想象得更为有趣。
等回去后就当着各族族长的面把后印正式交给陆玖吧,风沅眨了眨眼睛,看上去十分无辜,她有几分孩子气的幻想某几个说不准清楚陆玖真正身份的旧臣知道这件事后脸上的表情。
一定会很精彩。
她兴高采烈离去。
微风依旧温柔,如同是月神驾车的使者替朦胧落下的柔光带走地上的落叶。
无人注意到在凉亭背后不远处的竹林中,竹叶婆娑,有几根悄无声息折断。
“姨娘,您可算回来了。”侍女惊喜道,她真怕自己服侍的这位又因为某个场景悲伤起来,然后跑去自杀,“您这是去哪了?怎么袖口上都是土。”
“只是出门赏月去了,今夜的月色不错。”姬明拒绝了对方为自己更衣的举动,他轻轻拂去肩膀的竹叶,提着茶壶与杯子再次走出去。在侍女欲言又止的神情中,望着天边明月发呆。
“又错过了啊。”他轻声感慨,垂下眼睑,手心与指尖皆有不明显的血痕,一点都不疼,但是心却闷闷的。
“是不是关起来才会真正属于我?”
青年低声呢喃。
回答他的只有愈加轻柔的夜风,“你在安慰我吗?”
他轻轻笑了起来。
“原来求不得的滋味是这样的,义父你说,为什么我都成为人皇了,还是有无法留住的存在。”
“幼时,您告诉我是因为我太弱小,母亲为了保护我才离去。等我慢慢长大,您告诉我要做个豁达的人,可是我却眼睁睁看着您陷入回忆痛苦半生。由此可见这世间的事果真是……命里无时莫强求。”
“我与她看来……终究错过了。”
姬明轻抿茶水自言自语:“不过就这样放弃也太失败了,义父,直到现在,我还是想试最后一次。”
“好久没有与您钓鱼了,即使是尊者,也会有一点点寂寞了。”
他就这样坐在廊檐下,捧着茶水温柔絮絮叨叨。
除了风声,再没有回音。
*****
另一边,半夜爬起来给人织梦的姜槐打了个哈欠,他躲在人家小姑娘的梦境深处,将对方梦境一点点修改成小伙伴需要的样子。
如果没有效果,他回去非跟某个家伙打一架不可。
青年瞧着梦境里少女雀跃的身影,无趣撇了撇嘴。
魔界那些老家伙见了,估计会惊一跳,魔尊连织梦都学会了,还要底下的探子干什么。
更别说他现在已经熟悉魅魔的半边血统了,提起这个姜槐便咬牙切齿,他在被那个异界鬼玩意和这个幻境坑了那么多次后,最大的收获居然是学会了魅惑!
他堂堂一个魔尊,学这种东西干什么?!
姜槐出生时魔界仍处在权力争夺,四分五裂的局面中,底层的魔都不好过,朝不保夕是常态,更别说像他这种刚出生便被抛弃的幼崽。
不过命硬就是命硬,对于过往青年从不遮掩,反而引以为豪,被抛弃没魔喜欢又如何,他还不是能顽强长大。靠着周围的冷眼和偶尔的善心,一点点长大,再一点点推翻魔界原有的几个势力,将其整合,成为自己手中的刀。
姜槐曾经也幻想过自己的父母,探寻过自己的身世。
但这点幻想就犹如盛夏的萤火,看似美好,却极为短暂。
他讨厌魅魔血液的束缚,也不喜梦魔躲躲藏藏的神秘。
别看魔尊大大咧咧,不靠谱了点,但他是个实打实的务实派,他小时候幻想的父母都是:认真、好看、严肃中又不失温和,最好能从早到晚修炼工作,给孩子充满着金钱味道的自由。
对此魔尊的小伙伴妖皇这样评价:不知道最后一条适不适合,但单看前面的,天帝绝对符合。
事情的结果是他们又打了一架。
姜槐就这样在日复一日的魔界生活中磨削了对父母的期待,也失去了对身后两个族群的亲近,他没有隐藏过往,只遮掩了血统,除了身边亲近的几个,再无人知晓
因此他决定等回去后就试探下魔界梦魔一族的水平。
如果织梦水平还不如他这个半路出家的高。
那——
呵呵,别干了,都给老子滚蛋。
要你们何用。
因此只看重结果的姜槐对于梦中小姑娘能突破虚假的父母之爱,转而全身心依偎在另一人旁,他倒没有什么奇怪的。
只是按部就班继续自己的织梦。
不过现在的凡人感情都这么奇怪吗?
他听着耳边小姑娘夹杂着抽泣的哭诉,一时有点怔愣。
青年不明白在差点被恩将仇报、历经言语和行为嘲讽,甚至拿身份压人后,还能有好感产生?
这真的不是脑子和眼神都出了问题?
姜槐糟心想到,他觉得自己的耳朵被侮辱了,而且这个剧情莫名有点熟悉,熟悉到让他没原有想撕书。
他压下了这份古怪。
哭诉在继续,小姑娘似乎要将自己所有的委屈都跟梦境中的奶娘说出。
可怜兮兮到极点,犹如害怕一松手就被抛弃的小动物。
“奶娘,他怎么可以这样,我辛苦救了他,连,连买药的钱都是我靠绣花赚来的,但他还嫌弃我抓的药不干净,嘲笑我绣的花丑。”
“可是他有时又很温柔,他是第一个除了奶娘你之外关心我有没有被欺负的人,虽说话语刻薄了点。”
“他上次拿药碗把我额头砸伤后也很认真的道歉了,说他只是一时情绪激动,不是故意的。”
“奶娘,我是不是真的很糟糕,爹娘都不喜欢我,府里也没什么人在乎我。他说以我现在的模样,就算出去做丫鬟都没人要,他愿意带我走,是我的福气。”
“他说得也对,毕竟我长相平平,更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才艺,恐怕这辈子也就那样了。”
“……”
小姑娘靠在奶娘怀里,努力汲取着那与记忆中一样但却少的可怜的温暖,她微微仰着头,宛如刚破壳的雏鸟,澄澈的眼眸中倒映出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
奶娘的手不像嫡母和其他姨娘那样光滑白皙,上面布满因为生活而落下的老茧,粗糙难看,比普通怯懦的面容更让人升不起好感。可当它轻轻落在自己的孩子头上时,却让孩子温暖到流泪。
姜槐点了点后,前奏铺垫完了,现在该奶娘正式登场了,她所有要说的话语都来自风沅的叮嘱。
“四小姐。”这个平凡早逝没有想过多少福,更认识不了几个字的女人温柔道:“我知道四小姐一直都是好孩子,四小姐从来都不比其他人差。”
“我已经成为了地底的一抹幽魂,但四小姐不是,四小姐有着属于自己的未来,所以别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悲伤,我希望我的四小姐永远都快快乐乐,辛福安康。”
“我虽然没接触过也无法接触您救回来的那位公子,但我知道他并非良人,一个好人是不会对您恩将仇报的。”
“不要再管他了,小姐。”
“可是不管他,他会死的,那不是好孩子该做的。”小姑娘眼里逐渐蓄满泪水,嗫喏道,“奶娘您说过希望我做个善良的人。”
“但善良的前提是保护好自己,小姐,我有点后悔了。”
“后悔将您教得太乖,善良从来不是一种绑架,遇到好人时,我们便变得拥有善心,但遇到恶人,多余的善心只会害了自己。”
“可他——”
“他是恶人,他可能是别人的良人,但在我看来,他是小姐您的恶人,小姐不是一直好奇我的故事吗?”
“我小时候母亲早早离世,虽然有父亲和弟弟,但他们与我并不亲近,父亲偏好赌博,性情暴躁,在家里的好脸色只留给弟弟。”
“我记得有一次因为太饿我吃了弟弟的一块糖,然后就被狠狠扇了几巴掌,脑袋磕到了桌角上,自那以后,我这左耳就不太好使了。”
“后来呢?”
“后来啊。”女人抹去怀里孩子脸上因为心疼她而落下的泪水,“后来我赶在被卖前就偷偷跑了,路上遇到了一对好心的老夫妇,他们带我去了别的地方,这才勉强安稳活了下来。”
“靠着绣花过活虽然贫寒,但却再也不用担心挨打被卖,再后来我遇见了一个男人,一个跟您遇见的公子很像的男人。”
“他大概没有那位公子很好的出身,可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路上遭了难,吊着最后几口气逃出了匪窝,然后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救了他,用我这几年积攒下的钱,他的脾气并不好,嫌药难喝,嫌住的地方破烂,嫌我做的饭难吃,甚至还嫌弃救我的那对老夫妇唠叨。”
“他怎么可以这样,奶娘你可是救了他的命啊,真是,真是太过分了。”
“是啊,我救了他的命,他估计也记着这一点,因此在摔了屋子里的东西,扔掉我做的饭,在我生气后,跪下来向我道歉,甚至说要给我买簪子。因此哪怕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我都原谅了他。后来他问我要跟他走吗,我答应了。”
听到这里,小姑娘终于意识到了奶娘为什么要回忆过往,太相似了,相似到她已经不愿再去想象之后的故事。
若是幸福的话,奶娘怎会——?
“但我没想到等待我的从来不是我所想象的幸福,而是新的噩梦。他没有妻子,但有侍妾,他的父母不喜欢我,于是我便想离开。在离开前的一夜他醉酒强要了我,事后跪在地上说对不起我,他是真的爱我舍不得我。”
“于是我又信了,再后来我便怀孕了,他却……越来越少来见我,后来在新妇进门的前一天,我生产的第二天,我和孩子都被赶了出去,原因是我与他新宠爱的妾侍起了争执,他给了我一巴掌,说我变了,变得令他厌恶,变得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子。”
女人怀里的小姑娘忍不住哆嗦起来。
“那那个孩子?”
“那对心善的老夫妇替我照顾,后来在我到府里当奶娘的时候被他家派来的人抢走了,从此再没有相见。”
“所以小姐那位公子……不是你的良人,小姐不要再管他了好不好?”
平凡怯懦从未在自己抚养的孩子面前抱怨过什么的女人伸出手,抓住孩子的胳膊,目光死死盯着对方:“别管了,别再管了,小姐乖乖的,乖乖的平凡快乐的长大,求您了。”
她的脸一点点干瘪,皮肤蜡黄,声音也如同破损的风箱,呼哧呼哧艰难喘息。
少女惊恐捂住了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她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一幕。
她跑出家门哭着跪在大夫面前,哀求对方救救奶娘,可他们要不冷漠转过脸,要么为难说这是绝症治不了,将她当时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摧毁。
等到回去,她呆呆趴在奶娘床前抽泣,对方的意识已经不清楚了,只在昏昏沉沉间尝试着用仅存的力气去寻找哭声的来源。
“小姐,别哭——”
门被踹开了,高大的仆从推开了孩子,将女人从床上拖下,尖叫声,谩骂声充斥在这方小小的天地中。
可孩子什么都听不到,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充满着痛苦的艰难喘息,她眼睁睁看着奶娘睁开了眼睛,蜡黄干瘪的脸上露出了此生最后的一个微笑,然后被揪住头发拖行在雪地中。
草席一卷,便算下葬。
为什么,为什么要带走奶娘?
她得了病,万一传染给少爷小姐们怎么办?十条命都不够她陪!
这是少女永远的……梦魇。
但现在她又看到了。
她泪流满面尖叫着从床上爬起,然后呆呆坐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小声哭了起来。
她怎么可能会忘啊?奶娘。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段过往。
少女痴痴看着自己的手掌,在不久前它正感受着深眠于地底的亡者的温度。
奶娘是在给她……托梦。
孩子被抢走了,那对老夫妇中的老爷爷为了阻拦,结果被推了一把后摔倒在地后,气绝身亡,而孩子在那家没受到好的照顾也死了。
只剩下了老奶奶。
奶娘是带她去看过那位老奶奶的,她们以为自己不会记得,可她记得,记得两人绝望相拥哭泣时,每一滴泪水背后的苦痛。
她想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她绝不会步……奶娘的后尘。
而那些害过她们的人,少女拳头紧握,牙关紧咬,口腔里逐渐弥漫起一阵铁锈味。
她微微阖上眼眸,等待再睁开时,里面的温柔怯懦消失得无影无踪,却而代之的,是掺杂着怨恨的狠厉坚决。
若有来日,我必十倍奉还。
奶娘,我明白了您的意思了。
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像你希望的那般活下去。
于是第二日在那位公子又发火抱怨,将碗砸过来时,少女只迟疑了一下,便在对方愤怒的神情中伸出手毫不犹豫将毒药丸塞入其口中,毒发身亡的最后一刻,男人眼里都还是惊愕与不解。
少女发现她对于这个人的死没有任何伤感,或许是有的,但在她接下来要做的这件事面前,所有不重要的额外情感都可以忽略不计。
她要……取而代之。
事情突然就变得诡异起来。
欺负小孩子欺负累了准备换件事打发时间的晏予刚好便撞上了这个凶案现场。????
这个进度是认真的吗?
她只是一晚上没过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消息传回后,风沅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讲道理,她也没想过效果居然会这么好,小白兔直接变成大尾巴狼。
于是她一边忍笑给好友擦脸,一边对着好友的黑脸耐心解释。
“她确实有这样做的资本。”
因为在话本里,女主在感情上是男主虐她千百遍,她仍痴心不变,可在事业上,女主确实有扮演了发光发热的角色,那对好心老夫妇中的老妇人早些年也是混过江湖的,后来遇上仇家便只能自废武功退隐了。
若非身边老头遭遇意外,她也不会重拾年少时的下毒本领,先送仇家全家归西,后来见到女主觉得聪慧过人便将手中毒经交给了她。
原本只是想着让这个女娃娃有点自保能力,可未曾想女主是天生的武学奇才,老妇人只参透一成的毒经女主参透九成。
下毒,易容,武功皆为一流。
这也是她敢半夜出门的底气。
留在这里是因为年幼时的那场梦魇。
跟男主走后,她也会易容成男主的样子,帮对方挡明枪,挡暗箭,有时还负责处理政务。
至于为什么有这种才能还会被坑成那样。
风沅表示自己也不理解,她对原本的结局嗤之以鼻。
但现在
“有点意思。”她突然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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