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落之请了假。
像他这样几乎以公司为家的人会请假,的确是一件十分稀奇的事。
秘书接到简落之的通知时,心底也惊诧了半天,最后喏喏点头听完了简落之的吩咐。
简总就算是请假,也不忘记安排妥当工作上的事情啊。
秘书内心这样感叹,按照简落之的吩咐将报表分类,以便于简落之回来后可以随时处理。
就在秘书整理财务报表的时候,顶层办公室的房门被人推开,二少爷简越之手抄着兜,流里流气地走了进来,头上的红毛迎风摇曳,他朝着秘书吹了个口哨:“喂,我哥呢?”
瞧见简越之,秘书的表情变得板正了起来,一字一字清晰地道:“简总出门了,暂时不回来,二少请回去吧。”
“他请假了?”
简越之也颇为惊讶,摸着下巴嘀咕:“简落之这种工作狂魔也会请假,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秘书抿着嘴不说话。
简家是西城数一数二的豪门望族,家族里盘根错节关系复杂,秘书虽然是为简氏集团工作,可说到底他的上司是简落之,别的简家人,他需要尊重,更需要防备。
简越之嘀咕了一句,就笑嘻嘻地瞟向了桌上的报表,伸手要去拿:“既然我哥不在这里,那我的事就不劳烦我哥了,小秘书,你把我的报表拿出来,我自己处理。”
秘书没有搭理简越之,只是语气平板地道:“简二少,办公室里有摄像头,就在你头顶。”
“切。”
简越之见占不到便宜,顿时扫兴地想要离开。
秘书正松了口气,简越之却突然回头,一把将秘书压在了办公桌上,alpha霸道的伏尔加信息素铺天盖地地涌向秘书。
秘书顿时像掉进了酒窖中,他的挣扎越来越弱,手中的报表掉了一地,清秀的脸浮现醉酒般的红晕,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还发出了呜呜的哽咽声。
简越之轻佻地拍着小秘书的脸,口吻戏弄玩味:“这么喜欢用bete,说bete不容易受信息素的影响,结果呢?”
秘书拼命挣扎着想要清醒,可他终究只是个bete,食物链条上就注定了落于alpha一层。
虽说现代文明社会能力为重,用信息素压人是不道德行为,一旦出现就会被众人谴责,还会被送去教戒所冷静,可耐不住简越之就是个不道德的人。
简越之低头嗅着秘书的脖颈,秘书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他满脸倔强地看着简越之:“违背意愿的强行标记是重型犯罪,二少是想吃一辈子牢饭吗?”
简越之恶意地掐着秘书的腺体,笑容中饱含残忍的玩味:“标记一个b,你也配?”
秘书痛的发抖,却依然和简越之对持。
简越掐着秘书的脸,反复打量:“奇怪了,我哥alpha的信息素这么猛男,你们朝夕相处,身上竟然没有一点他的味道,有意思。”
秘书冷笑:“简总正人君子,不是什么乱撒信息素的疯狗。”
简越之不屑地嗤了一声,松手放开了秘书。
秘书顿时踉跄着软倒在了真皮座椅中,扶着桌子才不至于丢脸。
等到秘书反应过来,简越之已经离开了办公室,秘书松了口气,赶紧给简落之打了电话。
离开的简越之走到无人处,同样拨打了一个电话:“妈,简落之没在公司,说是请假了。”
电话那头传来个妩媚的女声:“我今天去找了大太,她恰巧也不在,说是身体有点不舒服,去医院了。”
简越之嗤笑:“我看该不会是简落之去医院了吧。”
妩媚的女声没有回应,简越之继续道:“简落之的行踪果然像我们猜测的那样,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请假离岗,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要是普通的病没必要遮遮掩掩,简落之和大房这么神神叨叨的瞒着所有人,是想干什么呢?”
妩媚的女声道:“简落之的信息素猛烈,可也就五年前他家宴发火时大家见识过一次,平时他的信息素好像不存在一样,他身边有女伴,可女伴迟迟没有消息,我找人去瞧过,那女孩子也没有被标记的迹象,对于白秀这个大家闺秀,简落之也是能避就避,老二,你说,该不会……”
简越之听完分析,眼睛顿时一亮,幸灾乐祸地拍手:“我知道了,简落之应该是那地方出问题了,他不能人道,肯定是这个。”
妩媚女声也笑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可是简落之的一个大把柄,一个不能生育不能标记o的alpha,就是个废物啊。”
简越之也笑了起来,眯起眼睛:“我们得把大房这个天大的把柄攥住,最好是找到给简落之看病的医生。”
*
此时西城郊外,一处宛如地下室一般长长房间,四处散落着医学仪器,简落之站在散乱的仪器中看向仪器的主人。
戴着眼镜的白大褂医生皱眉看着简落之的体检报告。
“简先生,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信息素会彻底紊乱,一旦易感期压制不住,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
听完医生不乐观的长串分析,简落之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
医生叹了口气:“简先生,您毕竟不是真正的alpha,哪怕您能是个bete,用我调制的药剂伪装alpha都不会如此辛苦,omega本来就极容易受到alpha信息素的压制影响,标记之后更会被a的信息素掌控,您先是抹平o的信息素,又强行让自己拥有a的信息素,用的还是最猛烈的一款信息素,这相当于对您的身体进行了一次改造性的小手术,给身体带来的后果更是恶劣,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就废了。”
“我知道。”
简落之的表情没有半分波澜:“所以我这次过来,是寻求一次性解脱的办法。”
医生先是迷茫,随即愕然:“简先生,您是要做那个手术?”
“是。”
医生倒抽一口冷气,喃喃道:“简先生,虽然我可以给您做,可是我还是要劝你三思,一旦剜掉腺体,就永远无法感知信息素,无法被标记,也不能再生育,这相当于成为残废,而且剜掉腺体还会影响寿命。”
“简先生,omega的生育天赋是上天的恩赐,其实您没必要如此排斥。”
“生育恩赐?”
简落之冷笑,戴着露指黑手套的手指弹动了两下,想要弹动雪茄,却想起指尖空无一物,便索然无味地放下。
他脑海中翻涌过无多张脸,或妩媚或温婉或清丽。
他们歇斯底里、哀戚仇怨,却无法挣脱。
简落之抬眸看向医生,素来平静如深渊的眸子泛着清冷的锐意,唇角也含着讥讽:“您真的觉得omega的天赋是恩赐?”
医生哑然无语,最终只是喃喃地道:“可您也可以考虑一下,长期雇佣一个安全稳定的alpha,为您提供抚慰,倒也……不用如此决绝。”
简落之哂笑一声,他眉宇如覆霜雪,冷漠倦怠:“做手术吧。”
医生沉默,好一会儿忍着良心折磨点了点头。
“这个手术有一定的危险性,如果要做手术的话,提前一个月做准备。”
医生简单地将手术各种禁忌告知简落之。
简落之安静地听着。
到了最后医生又道:“简先生,您真的不要再考虑一番了吗,摘除腺体的伤害是永久性的,这关系到您的生命安全。”
“不用。”
简落之的眼底掠过一丝不耐,突然一个甜美柔软的笑脸掠过他的脑海,鬼使神差的简落之心头一动:“有没有可以让我变成真正的alpha的手术?”
医生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向简落之:“简先生,您在说什么呢,我要是会这种手术,那我就是神了。”
简落之微哂:“算了,是我想当然了。”
两个人定下了手术时间,简落之走出了房间。
门外,一个贵气的黑裙女人看向简落之,眉眼中是高高在上的高贵体面,她看向简落之,说话也含着吩咐的意味:“都定好了?”
“定好了,母亲。”
黑裙女人便浅浅笑了,目光中带着几分欣慰,她颌首:“你办事素来让我放心,那我便先走了。”
“好的,母亲。”
简落之目送着黑裙女人离开。
过了一会儿,简落之的手机响了,他接通了电话,是他的秘书打来的电话。
听到秘书的汇报,简落之深深拧起了眉,语气冷如冰雪:“等我回去再处理。”
挂断了电话,简落之眼底流露出一丝疲倦。
乔沫温软的笑脸从脑海中晃过,对方温柔地握着他的手耐心呵护。
简落之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冲动。
他想见到乔沫,现在就想。
*
另一边乔沫接到了苏姝的电话,说是学校开了一场有意思的讲座,问乔沫要不要过来一起听讲座。
乔沫自然是满口答应。
实际上这几天乔沫也一直在看这个世界的信息。
她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这种微妙的不对劲到底是什么。
说到底还是她如今一直呆在简落之别墅的缘故,和外界接触的太少,无法琢磨出来那点怪异到底在哪。
这会儿苏姝给自己打电话约出门,乔沫也想回原身学校看看,和其他人接触一番,看看这一丝微妙是不是因为这是书中世界产生的效应。
当然乔沫对原身的学校和讲座也很有兴趣,打算过去听一听,毕竟毕业证还是要拿的。
系统在乔沫脑海中酸溜溜地道:“宿主不是要当咸鱼吗,怎么又关心起毕业证了。”
“咸鱼是咸鱼,废物是废物,再怎么咸鱼,也要有能力维持正常生活开支。”
乔沫认真地纠正了系统的认知,然后收拾了一番,坐上公交车来到了西城校门口。
苏姝正站在大学门口等着乔沫,她瞧见乔沫下车,就连忙朝乔沫挥手。
乔沫也非常高兴地走了过去。
苏姝上下打量了乔沫一眼,面前的女孩漂亮柔软,笑起来纯良无害,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还化了淡妆,看上去纯洁美好,她心底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现代社会对搞同包容性很强,像乔沫这样的a,攻击性不强,对o没有兴趣,苏姝也喜欢跟这样o的漂亮女a做朋友。
想通了这点,苏姝对乔沫的靠近就不再排斥,而是和乔沫手挽手一起朝校园走去。
乔沫只当苏姝认可了自己,心里越发高兴,两个女孩子决定到旁边奶茶店喝奶茶。
然而事与愿违,还没有走到奶茶店,就被几个流里流气的人堵住了去路。
为首的人冲着乔沫两人吹了声流氓哨,冲着乔沫语气不善地道:“哟,乔小姐,攀上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这生活挺多姿多彩的啊,你躲着咱兄弟不见,就是有心情跟妞逛街呢,怎么,你老板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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