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杏听话地走了进来。
她停到他面前,不等他说什么,就主动伸出食指,隔着薄薄的t恤料子轻轻戳了两下他的腹部。
靳言洲瞬间绷紧了脊背线条,人僵硬地站在原地。
被她用手指轻戳的地方好像瞬间生出一簇火苗。
这点星星之火如燎原般,迅速顺着血管和神经不断地往全身各处蔓延,最后让他整个人都仿佛在被火烤。
初杏觉得手感很不错,随即又摊开手心,一掌摁在了他硬实的腹肌上。
靳言洲:“……”
他抿紧唇,表情很不自然地别开了脸。
低垂的眼睫止不住轻颤,流畅的下颚线条渐渐显露锋利。
初杏一边感受一边感叹:“手感果然很好诶。”
靳言洲闭了闭眼。
他是真没想到她能这么坦然放肆地玩火。
而且还不自知。
初杏摸完后垂下手,心满意足地开心道:“言言你继续换衣服吧,我先出去啦……”
话音未落,初杏就被靳言洲给抓住。
她惊了下,湿漉漉的鹿眸不自觉地睁大。
靳言洲浮出薄红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语调冷淡地生硬道:“我还没说,不能白摸。”
初杏茫然地疑问出声:“啊?”
她都摸完了他才说不能白摸。
“那……”初杏温顺地问:“我能给你什么啊?”
靳言洲垂眼盯着她,深邃的黑眸中情绪翻涌。
他没说话,直接俯身攫住了她的唇。
初杏身后就是柜门大开的衣橱。
他来势汹汹,初杏没稳住身体,不由得往后退了步。
结果脚后跟碰到了衣橱的下边缘,被绊了下,人直接向后倒去。
怕摔倒的初杏本能地抬手去抓靳言洲。
他手疾眼快地伸手捞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重重地摁在了衣橱后壁上。
两个人的上半身探进衣橱,初杏的脑袋不小心碰掉了他挂在衣橱里的一件白衬衫。
从衣架上滑落的白衬衫像结婚时用的洁白头纱,瞬间盖在了他们的头上。
初杏的心脏突然怦怦跳起来。
周围的一切好像全都静止了。
她听不到房间里钟表走动的咔嗒声,楼下汽车行驶的声音也消失了。
她的耳边只剩下了她震耳欲聋的心跳。
扑通、扑通、扑通。
他亲得有点凶,带着冲动的急切。
这样的深吻让初杏有些受不住。
她头晕目眩地睁不开眼,却还是努力掀开眸子看了他一眼。
他和她一起被困在衬衫下。
屋内明亮的灯光被白衬衫阻隔,光晕朦胧又暧昧。
这种感觉,特别像全世界只有他和她。
靳言洲没有闭眼睛。
他看到她目光迷离的娇俏模样,被勾得又将她箍紧了几分。
初杏被他带着,控制不住地贴到他怀里。
“言……”初杏被他侵占着嘴唇,说话断断续续的:“言言……”
她委屈地蹙眉,声音软甜的像:“我快……呼吸不了了,你……你别亲了。”
靳言洲只好很食髓知味地慢慢退开。
在他撩开遮在头顶的衬衫之前,轻轻蹭着她红润的唇瓣低哑呢喃:“腹肌不能乱摸,知道吗?”
初杏意识溃散地胡乱点头,乖乖答应:“知道了。”
靳言洲这才撩开衬衫,偏头退离。
可是,他却故意没有帮她掀开衬衫。
初杏正想抬手把他的衬衫拽下来,靳言洲就先一步捧住了她的脑袋。
然后,他就这样,慢慢地弯腰,隔着一层衬衫衣料,将吻印在了她的唇上。
他温热的呼吸透过薄薄的料子如数落到了她脸上,瞬间把她的蒸得灼烫又通红。
初杏心悸地颤了颤眼睫,胸腔里的心脏登时漏跳一拍。
他亲完就松开了手,让她在床边坐下来,但提醒她:“别掀开,闭上眼睛,我要换衣服。”
已经被他撩拨的脑子不转动的初杏讷讷地应:“好。”
初杏就这么僵坐在床边,乖乖地闭着眼。
可能是因为看不见,所以耳朵变得更加敏锐。
她清晰地听到他脱了t恤,拿了另一件衣服套在身上。
后来,还听到了他扣皮带的声音。
初杏莫名想起他性感的腹肌,脸瞬间要烧起来。
他就这么放心地当着她的面换衣服。
不怕她偷看嘛?
初杏慢慢蜷紧了放在腿上的手指。
片刻后,换好衣服的靳言洲帮她把遮在头上的衬衫拿下来。
闭着眼睛的初杏感觉眼前的光线明亮了很多。
她这才缓缓地睁开眸子。
靳言洲伸手抚了抚她略微凌乱的长发,像在摸摸头。
眼前的他穿着简单的黑t黑裤,皮肤本就冷白的他这下被衬得白到发光。
初杏仰脸望着他,语气颇为认真:“言言,我终于想起来我想跟你说什么了。”
“什么?”他垂眸凝视着她,目光里藏不住温柔。
初杏说:“我想去吃烤肉。”
靳言洲牵起她的手,拉她起来。
同时回:“好,我们去吃烤肉。”
靳言洲开车带初杏去吃了顿烤肉。
吃过晚饭,初杏没有回他家里去拿电脑和数位板。
她说:“电脑和数位板先在你家放着,反正我明天还要过去找你的,省的来回拎了。”
“嗯。”靳言洲应道。
当初租房的时候,纪桉不想离沈大太远,所以在公司和沈大中间的路段租的房。
而靳言洲现在的住处,虽然在他家和公司中间,但却离她跟纪桉住的地方最近。
在回她家的路上,初杏突然很好奇地问靳言洲:“言言,你那会儿为什么不跟我们在同一个小区租房子啊?那样我们就离得比现在更近了诶!没准还能租个对门!”
靳言洲当时确实想过跟他们租同小区,但初杏没提,他也不想表现的太过殷切明显,最后就在离她不远的其他小区租了房。
听她这样问,靳言洲半真半假地说:“你们住的那边离我家很远,周末回家不是很方便,所以就在公司和家中间那几个小区里挑的房子。”
“哦……”初杏了然。
下一秒,她忽而皱紧眉,很不解道:“不对呀,你家不是在南福小区吗?”
初杏扭脸看着靳言洲,“虽然我路痴,但你现在住的地方不在公司和南福小区中间这点我是知道的。”
靳言洲没想过自己一不留神会露馅。
他有点心虚地抿了下嘴唇,然后强撑着镇定狡辩:“我从没说过我家住在南福小区。”
初杏很仔细地回忆着大一平安夜那晚的细节。
她从学生家里离开,一出楼就看到了拎着一袋子水果正沿路往前走的他。
她问他怎么会在这儿,他说:“回了家一趟,家人非让我带的水果。”
她当时很惊讶,脱口而出:“原来你家在这儿啊!”
这么看来,他确实从没亲口说过他家在南福小区。
“既然你家不住在那儿,就意味着那晚你其实是特意在那里等我的,对吧?”初杏心里这么想着,就直接问了出来。
靳言洲不肯出声承认,可是又没办法否认,最后就保持了沉默,当作默认。
初杏没想到他会为她做到这种份上,忍不住心疼地低喃:“你傻不傻呀?”
靳言洲也觉得自己傻。
他从小到大都没干过那么傻的事。
可是,就算再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样做。
他还是会去她做家教的那家楼下,站在凛冽的冬夜里,等她兼职结束,陪她一起回学校。
把她送到家门口时,初杏在用钥匙开了锁后又转过身,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身。
她窝在他怀里,仰起脸望着他,轻声问:“你还有什么事瞒我?”
靳言洲下意识道:“没了。”
初杏说:“我不信。”
“真没了。”他说。
初杏直接拆穿他:“大一上学期,有次上体育课,我因为例假痛被你送回宿舍,那晚我的包包落在了你那儿。”
“隔天纪桉把包包给我的时候,里面多了一包暖宝宝。”
初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往下说:“我问过纪桉了,他说不是他放的。”
曾经偷偷做的那些隐秘的小事突然被她说出来,靳言洲很是不好意思。
他目光飘忽了下,找借口道:“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早就记不清了。”
初杏轻哼,一不给他留一点余地,又道:“我们看电影的那个周四,赶上女生宿舍楼旁边那段路的路灯坏掉,你说你要帮纪桉去三餐带晚饭,所以跟我顺路,其实也是撒谎。”
“你就是怕我一个人走那段路害怕,才随便扯了个理由陪我,是吧?”
靳言洲不吭声,只回拥着她,垂眸跟她对望着。
“言言,”初杏话语温糯道:“你说不出口也没关系,反正我们还要在一起那么久那么久,我会慢慢了解的。”
“我之前忽视的、错过的你对我的好,我想我最终都会知道。”
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来。
在他配合地弯身的同时,一记轻吻落在他的唇角。
初杏的唇瓣贴着他的嘴巴,话语有点含糊地咕哝:“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言言。”
因为她的这句话,靳言洲直接转守为攻。
他用手臂死死地箍着她,吻得越来越凶。
初杏踉跄着直往后退,两个人撞来虚掩的门,磕磕绊绊地进了屋。
纪桉这个假期跟喻浅出去玩了,家里没别人。
所以靳言洲特别肆无忌惮。
他把她抵在门边的墙上,亲了许久。
半晌,他呼吸浓重地在她耳畔叮嘱:“纪桉不在家,你晚上记得在里面反锁门,睡前一定要检查有没有锁好。”
初杏很温顺听话地应允:“好呢。”
女孩子还没褪去情动的嗓音格外软甜,透着一股很勾人的娇意。
.
隔天,初杏和靳言洲一起去了台球厅。
初杏不会打台球,便让靳言洲教她。
在靳言洲给她示范的时候,初杏就拿着手机对着他一通拍。
然后打开家人群,把他打台球的照片发到了群里。
初杏刚发完照片,靳言洲就喊她:“初初,过来,该你了。”
初杏立刻收起手机跑到他身边。
她拿起球杆,在靳言洲的指导下,由他带着她打了一杆球。
初杏亲眼看到球滚进洞里,开心地向后扭脸跟他说:“言言,进了!”
靳言洲的嘴角也盈着淡笑。
因为是他亲自带她打的球,这会儿两个人贴的很近,他就近在咫尺。
初杏望着他英俊的侧脸,快速地眨巴了几下眼睛。
旋即,她微抬下巴,在他的侧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靳言洲稍愣,偏头看向她。
她抿嘴冲他笑,脸上挂着可可爱爱的小酒窝。
过了会儿,靳言洲又带她进了一球。
初杏正在绕着台球桌走,他却突然把脸凑到了她面前,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将侧脸主动贴在了她的嘴唇上。
初杏诧异地睁大眼眸。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讨吻的。
等她回过神来时,靳言洲已经若无其事地起身了。
他靠着台球桌,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语调硬邦邦地说:“下次进球记得给我。”
初杏:“啊?”
靳言洲扭头看她,沉默。
初杏明白了。
他的意思是,他带她进一个球,她就得亲他一下。
初杏:“啊。”
然后就笑着用球杆碰了他一下,揶揄:“你就不能直说嘛!”
靳言洲:“听不懂的是傻子。”
初杏:“?”
他强忍着笑,一本正经道:“很显然你不是。”
初杏:“……”
她轻推他,浅笑出声:“还能再幼稚点嘛?”
“谁幼稚了。”靳言洲别别扭扭地低声咕哝,死不承认自己幼稚。
初杏放下球杆,拿起手机,这才看到父母和纪桉在群里的聊天内容。
纪桉:【就你俩啊?等我回去再攒一局吧!】
纪临远:【看起来还挺专业。】
纪桉:【爸你是不知道,洲哥打台球很厉害的。】
初雁:【言洲越来越帅了诶,长得真周正。】
初雁:【杏杏什么时候带言洲回来玩呀?小桉都带浅浅跟我们吃饭了。】
初杏十分震惊,发了三个感叹号过去。
然后不可置信地问:【小桉带浅浅回家见你们了???】
她只知道纪桉和喻浅去海城玩,但没想到纪桉会顺路带喻浅回家见家长。
纪桉解释:【不不不,你想多了,是我带浅浅去吃饭,正巧在饭店遇上也出来吃饭的爸妈,所以才一起吃的。】
初杏深深呼了一口气出来。
靳言洲看她一脸错愕的大喘气,随口问:“怎么了?”
初杏如实道:“纪桉带着浅浅跟我爸妈吃饭了。”
“我妈问,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和他们一起吃个饭。”
这个问题让靳言洲很猝不及防,微微愣住。
他问:“纪桉是打算不声不响把结婚提上日程吗?”
“不是啦!”初杏笑着解释:“他不是带浅浅去海城玩了嘛,吃饭的时候碰巧遇见我爸妈,所以几个人就一起吃了。”
原来是这样。
靳言洲刚要说等她带他去海城玩的时候再见她父母,初杏就率先一步坦言说:“我把刚刚给你拍的照片发到我家人群里了。”
“我妈夸你帅诶!”初杏语气骄傲:“我男朋友当然帅啦!”
反而把靳言洲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故作从容地哼笑了声,转开头瞬间就红了脸。
.
十二月底,元旦前夕,沈城落了一场大雪。
最后半天工作日,靳言洲还在公司忙。
初杏在当天下午瞒着他去了他家楼下。
她一个人在雪地里滚雪球,不紧不慢地堆雪人。
把雪人堆成形,初杏觉得少点什么,于是把自己脑袋上戴的毛线帽子摘下来扣到了雪人头上。
随后又将自己带的挂脖手套拿下来,放到了她用树枝做的雪人手上。
最后就连围巾也给了雪人。
初杏站在雪人面前,单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出现在手机镜头中,比了个剪刀手。
是“y”。
这个雪人,是她特意送给他的。
拍完照片,初杏联系靳言洲,在微信上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已经开车到小区附近的靳言洲正在路口等红绿灯。
他看到他的消息,修长的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回她:【就快到家了。】
初杏本来想,如果他还要很久才回来,她就先上楼。
既然他就快到了,她就没回家。
天色已晚,小区里的路灯在半个多小时前就亮了起来。
雪还在下,洁白的雪花打着旋儿的缓缓飘落。
初杏蹲在雪人旁,将冰冷的双手放在嘴边,哈哈气后快速搓几下。
不多时,一辆黑色的轿车渐渐驶近。
车牌号初杏很熟悉。
是靳言洲的车。
她立刻站起来,冲着车子挥手。
靳言洲隔着挡风玻璃看到了路边的她。
女孩子穿着鹅黄色的短款棉服,下身外搭了件黑色长裙。
身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他直接把车停到路边,下车快步朝她走来。
初杏被冻得脸蛋通红,双手也特别红。
她高兴地牵住他的手,拉着他小跑到雪人面前。
“言言,”初杏无比开心道:“这个雪人属于你。”
他看着雪人身上的帽子围巾和手套,抿了抿唇没说话。
初杏转身问他:“喜欢吗?我给你堆的!是不是很好看!”
她宛若一个求夸夸的小孩子,特别期待他的回答。
靳言洲却冷淡地说:“不喜欢。”
“啊?”初杏有点懵,茫然不解地问:“为什么啊?”
他不高兴道:“它抢了你的帽子围巾和手套。”
靳言洲捧起她的手攥在掌心给她暖着,然后他拉开大衣的拉链,把她揽进怀里,用衣服半裹住。
初杏环着他的腰,手藏在他的大衣下。
她隔着柔软的毛衣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体温,很暖和。
他身上还有一种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道,像雪山尖上那一抹纯白无暇,清冷克制,凛冽又温柔。
靳言洲在雪中拥抱着她。
他在她耳边低喃问:“你呢?”
初杏被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问住。
“我怎么了?”
他没说话,只是又收紧了些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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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个雪人属于我。
那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衣橱吻和衬衫吻!
靳言洲这个男人好会呜呜呜呜呜
傲娇幼稚的小学鸡言言谁不爱呢!反正我超爱(大声)
言言用的男士香水是银色山泉,个人觉得蛮好闻的,其实味道偏中性一点,女孩子喷也很适合,就是那种清冷却不乏温柔的感觉。
感谢在2022-02-2522:16:292022-02-2622:00: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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