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的当天中午,靳言洲和初杏回家吃的饭。
家里不仅有靳朝闻和向琳,向暖也带骆夏回来了。
一家几口高高兴兴地庆祝靳言洲和初杏领证成为合法夫妻。
除了对酒过敏的向暖滴酒未沾,其他人都喝了些。
靳言洲和骆夏喝的尤其多。
导致靳言洲吃过午饭就回房间睡起了午觉。
一觉睡到傍晚才醒。
晚上他和初杏并没有留在家里吃晚饭过夜,而是回了他们自己的住处。
领证当晚的美好时光,靳言洲只想和初杏独处。
初杏也是一样的。
初杏做了很丰盛的菜肴,又让靳言洲开了红酒。
她还特意订了一个蛋糕庆祝。
靳言洲好像真的很高兴。
而他表达高兴的方式,就是喝酒喝的多。
中午本来就喝了不少,晚上又没节制地喝了很多,酒量很好的靳言洲终于半醉。
初杏虽然喝的没他多,但她酒量有限,也变得醉醺醺。
醉酒后的初杏没藏住惊喜,不小心把她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提前拿了出来。
是她出版的第二本漫画,《我想跟你百年好合2》。
靳言洲翻开封皮,里面依然有她写给他的话。
她这次写的是——
to老公:
终于可以这样叫你啦!
很开心成为你的另一半,也很荣幸能成为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靳太太。
只要想到余生要跟你一起度过,我的心里就满是欢喜。
距离我意识到对你动心已经将近九年,而我更爱你了。
我想,我们一定会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你的爱人,初
靳言洲看完这段话,没有继续往后翻看漫画的内容。
他把漫画书举到她面前,指着“to”后面的两个字,问她:“你念念。”
初杏醉眼朦胧,乖乖地念出来:“to老公……”
靳言洲说:“不要to。”
初杏眨巴眨巴眼,一时没明白,会错了意,以为他嫌弃她写的to签,撅着嘴要把书拿回来,嘴里还委屈巴巴地说:“不喜欢就算了……”
靳言洲哪怕半醉,都比初杏清醒得多。
他醉后的意识始终都是清醒的,只不过言行会跟平常有很大反差。
比如,话多。
而且,不毒舌不傲娇,会有什么说什么。
靳言洲哪里肯给她。
他拉开她的手,纠正:“不是不喜欢,我很喜欢。”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念to,只念to后面的字。”
初杏“啊”了声,反应迟钝的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靳言洲就直接点明:“你叫我,老公。”
初杏嘿嘿笑起来。
随后,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撒娇似的用额头去蹭他的,像只贴过来的小兔子,乖乖地软声唤他:“老公。”
靳言洲本就深沉的眸子霎时变得更加黑亮。
他丢下书,一把将人抱起来,让她坐到他腿上,又说:“再叫一遍。”
初杏继续喊:“老公。”
她喊的这两声“老公”像是触碰到了他身上的某个开关,让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靳言洲第一次如此大敞大合,毫无顾忌。
哪怕她掉眼泪,轻泣出声,都不肯放过她。
甚至于,他在她的意识完全溃散之际,吻着她发热泛红的耳朵,在她耳边低喃着说了他从未说过的话。
他的嗓音低哑,语气温柔缱绻,像在轻哄她,又好像只是因为醉酒而不小心泄漏了平时里无法宣之于口的肺腑之言。
他说:“我爱你。”
“我爱你,初初。”
这么多年,靳言洲从不说爱。
他不是一个能将“爱”说出口的人,更别说让他时常挂在嘴边,那根本不可能。
可是,现在。
他说了。
他说他爱她。
初杏思绪混沌之际,竟然凭借残存的一丝丝清醒,意外捕捉到了他的这句告白。
她的眼角滑下一滴泪,被他很温柔地吻去,含进嘴里。
而后,靳言洲亲耳听到初杏话语娇软地回他:“我也很爱很爱你,言言。”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那么真真切切。
靳言洲越发凶狠霸道。
仿佛要将她弄碎。
可是同时却又矛盾地无比温柔,生怕她受一点点疼痛和委屈。
他时不时的就要让她喊他。
听她叫老公,他才会满足。
然后就紧紧地搂着她,把她锁在怀里,特别开心地笑出声,像拿到了最喜欢的糖果的小孩子那般,语气炫耀:“你是我老婆。”
“老婆……你是我的老婆……”
初杏从没想过靳言洲醉酒会是这副样子。
完全就是小孩子做派。
除了幼稚这点很像之外,跟平日里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因为酒后的疯狂,隔天两个人都打破了生物钟。
第一次没能和往常一样六点钟就醒来。
靳言洲和初杏相拥着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醒了后靳言洲回想起昨夜的荒唐,觉得简直不忍直视,绝口不提半个字。
而初杏却很坦然地接受了昨天晚上发生的种种,包括他醉酒后性格上发生的变化。
她甚至主动跟他提:“言言你昨晚说爱我了耶!”
靳言洲装事后断片,“我不记得了。”
初杏复述他当时说的原话提醒他:“你说——我爱你。我爱你,初初。”
靳言洲:“……”
搂着她躺在床上的他目光飘忽起来,耳根也止不住地泛起红。
初杏看出他的不自然,弯唇笑着戳穿他:“你明明记得!”
靳言洲死不承认:“我忘了。”
初杏伸手去摸他的耳朵,很烫。
随后她就笃定道:“你撒谎,你每次说谎耳朵都会变红,还会很烫。”
靳言洲:“……”
枕着他胳膊的初杏笑语盈盈地仰头问他:“那你爱不爱我?”
靳言洲皱眉低声叹气:“净问这种傻问题。”
初杏光明正大地冲他撒娇:“爱,还是不爱呀?”
靳言洲:“……”
须臾,他语气很不自在地飞快道:“……爱。”
声音又低又别扭。
初杏逗他上瘾,故意问:“啊?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靳言洲被她惹得恼羞成怒,抓着人就开始教训。
两个人在床上滚来滚去,又闹了大半天才肯起床洗漱。
.
除了拍婚纱照,有关于婚礼的其他事情大多都是靳言洲对接的。
大到婚礼场地的设计,需要什么风格和元素,小到他俩的婚礼请帖上设计什么图案,要用什么字体,写哪几句话等等,全都是靳言洲在拿主意。
至于初杏,她只需要验收成果。
如果她不满意,靳言洲便会重新跟设计人员商讨新的方案。
当然,靳言洲想的点子,初杏根本不会觉得不满意。
他安排的所有都正正好戳中她。
每一个细小的点她都无比满意欣喜。
.
5月21号当天。
初杏和靳言洲的婚礼如期举行。
临近中午的吉时。
初杏一袭洁白的玫瑰婚纱站在礼堂门口。
旁边是她的父亲纪临远。
初杏挽着纪临远的胳膊,嘴角弯弯地笑着。
纪临远却眼眶泛红,强撑着欢喜。
须臾,婚礼正式拉开帷幕。
两位工作人员将华丽的双开门缓缓拉开。
初杏和纪临远出现在摄像机和灯光下。
随着场地里播放的曲子,初杏挽着纪临远的手踏上红毯,一步步朝着站在中央圆台上的靳言洲走去。
圆台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人造雪人。
左边穿着西服的男士雪人手里捧着一只很可爱的兔子玩偶。
右边穿着婚纱的女士雪人怀里抱着一只很傲娇的猫咪玩偶。
圆台头顶上垂坠着很多许愿风铃,风铃上的许愿卡上,写满了大家对这对新人的祝福。
这些许愿风铃都是靳言洲托亲朋好友写的。
初杏并不知道。
所有的环节她都知道,只有这一点,是靳言洲瞒着她弄的。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他身穿黑色的西装礼服,手中拿着一束洁白的玫瑰花。
靳言洲站在那儿,身姿挺拔落拓。
他一眨不眨望着她。
好像目光世界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偌大的婚礼宴厅,被他请的专业团队布置成了她最爱的雪天景象。
明明快要入夏,可踏进这里却仿佛进入了一个充满白雪的冬日世界。
初杏来到他身边。
她的手被父亲执起,郑重缓慢地交到靳言洲手中。
靳言洲握紧初杏的手。
纪临远完成使命走下舞台,将场地留给这对新人。
随后,靳言洲单膝跪地,将捧花双手奉上,递给初杏。
初杏抿嘴笑着接过来,另一只手和他相牵。
靳言洲起身,拉着她的手没松。
他俯身低头去亲吻她。
在他们双唇相贴的那一刹那,宴会厅里响起了靳言洲求婚时给她唱的那首歌曲的副歌部分。
与此同时,他们头顶的许愿风铃被风吹动,声音清脆地铃铃作响。
有雪花缓缓飘下,落到他俩的头上、肩上、身上。
雪落满头,寓意——
直到白发苍苍,他们依然携手相伴。
是他和她想要的白头偕老。
初杏轻掀了下眼皮,眸子里满是轻晃的许愿风铃。
眩晕感更强烈地袭来,她很快又闭上眸子。
有画面不断在初杏脑海中闪过。
没有交往的那年冬天,她在雪地里兴奋地追着雪花跑来跑去,他推着单车走在后面,一直陪着她。那天晚上,他特意给她堆了一个雪人。
交往第一年的冬天,她和他在学校的广场上一起堆雪人,笑闹着追逐。
交往第三年的冬天,她跑到他租的房子楼下,冒着风雪给他堆了一个雪人,他下了车径直走过来,站在雪地里跟她拥抱。
……
交往第九年的冬天,她在冬日清晨迷路,他找到她后,与她在冰天雪地中亲吻。
也是交往第九年的冬天,他满足了她去故宫看雪的愿望,甘愿充当摄影师给她拍各种好看的照片。
依然是交往第九年的冬天,他带她去滑雪,摔倒后,她趴在地上亲了他一口。
她原来喜欢冬天,是因为冬天有雪。
她之前稀罕雪,是因为她的家乡常年不落雪。
而她现在依然喜欢冬天,依然喜欢雪,却不再仅仅只因为喜欢。
更因为,冬天的雪承载了很多和他有关的美好记忆。
冬日和大雪,皆为他们爱情的见证。
.
婚礼当晚,初杏拿到这些许愿风铃后,好奇地一一查看起来。
她这才意外发现,里面有一个风铃是靳言洲亲自写给她的。
上面的字迹遒劲大气,一手好楷体格外漂亮俊逸。
他写的是:“你是我最初的念想,亦是我最后的渴望。”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就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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