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了几个跳跃之后，乔喃跟着马游一起滑行到了程成的旁边。
“跳的不错。”不等乔喃开口，程成便率先的开口。
率先给了个甜枣的男人倒没有忘记指出乔喃刚刚出现的问题，不过是停顿了下，便开始严厉的指出小姑娘的一系列错误。
“你腿刚刚是不是捶冰了？”
“轴心前倾的太厉害了，你这是想要缩到地上去吗？”
“腿收那么紧是打算原地跳高吗？”
“之前陆上练的还不错的，也没见你出现这么多毛病。”或许是因为方隆泽在一旁看着的缘故，程成并没有留情，甚至有些吹毛求疵的将一些不是很影响整体跳跃的毛病都揪了出来。
男人喝了口保温杯里的冰水：“再练练吧。”
小姑娘倒没闹什么脾气。
“好的。”她点了点头，然后面色平静的转身和马游商量起后续的训练来。
这场面让见多被程成训哭的小孩子的方隆泽暗暗称奇。
小小年纪被训连表情都不带改一下，教练说完下一步立刻准备自己改正。
就这自律性，怪不得被称为天才。
要说乔喃专门攻勾手二周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但真正算起来，几乎在四个月前，小姑娘就开始有意识的去增加自己主观意识对于内外刃的区分。
虽然因为是胎穿，上一辈子的记忆多少时间流逝因为变得模糊，只剩下个大概，但是某些意识却还是跨过时间的区域，跟随着刻板印象一起到了乔喃的体内。
单从乔喃自身感受而言，在学习新的一种跳跃时，这种刻板记忆会让她的身体会下意识规避错误方向，以稳定方式落地。
身体的惯性总让乔喃不知道这究竟是一个新的跳跃，又或者只是一场温习，又或者是她的一个错觉。
因此明明在教练眼中已经算是完成的不错的跳跃，她总是想要更多的去加深巩固，让自己的意识彻底的压过身体的悸动，从内心中将这个跳跃的掌控归咎于自己为此付出的时间与精力。
这同时也迫使了明明自出生起就无忧无虑的小姑娘越来越往着顶级卷王的方向发展。
她前世最高只是到了后外结环三周（3lo），随着乔喃学习的进度加快，距离她真正脱离惯性的距离已经不算遥远。
虽然乔喃已经逐步的开始习惯甚至尝试去矫正自己曾经犯过的错误，但一想到完全失去掌控的未来，乔喃还是不免的对此有着深深的焦虑。
乔喃不是不知道自己经常的被程成甚至麦伦称为天才，甚至背着她聊天时都会主动的将小姑娘和朴珍儿、叶列娜等国际著名的选手相对照。
小姑娘在上二周之后，因为难度的提升，她明显感觉到了熟练度的逐渐消退，掌握一种跳跃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面对自己肉眼可见的退步，她内心深处的卷王之血明显沸腾了起来。
陆光霁热身完也迅速的换上了冰鞋上了冰。
今天冰场的人不多，男生不过随便扫了一眼便看见了在角落里反复摔倒的乔喃。
他昨天没错过两个教练的聊天，知道这个女生想要尝试新的跳跃。
只不过自己只是刚刚热了个身，怎么乔喃就已经离开了吊杆，开始独立的尝试跳跃了？
看着因为反复在起跳和落地时失去平衡而狠狠的在冰面上摔倒的女孩子，陆光霁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刚刚在热身时乔喃和自己说的话。
这还叫痛一痛，她的痛觉神经是被屏蔽了吗？
陆光霁努力的移开自己的注意力，和教练确认过后也找了个角落继续练起自己的后外结环跳来。
比自己小的女孩子都开始尝试勾手二周了，自己还没把2lo给跳出来，男生越发觉得自己的水平落后的太多了。
不知不觉，乔喃的卷王之血连着陆光霁都受到了影响，让着本来还带着些偷懒心理的陆光霁咬着牙继续的训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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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喃绝对不知道自己的诳言让陆光霁小小年纪的内心就翻涌起了海啸，她虽然在上冰前和这个看上去有些害羞的男生随口放了个大话，但是当她回家之后，看着自己摔的有些青紫的小腿，还是叫出声来。
“嘶——”小姑娘任由自己妈妈将一大块冰敷在了腿上，然后下一秒痛到失声。
这手下的也太狠了点吧，真是亲妈。
乔喃知道自己惹了谢络英不高兴，只能是两眼汪汪的求着女人的手稍微轻一点：“疼，疼，妈轻点。”
“轻一点？”谢络英冷笑了声，“你在冰场摔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
健健康康的孩子早上送到冰场，晚上龇牙咧嘴的回来，饶是一直知道乔喃对自己下手有多狠的女人对此难免有些怨气，在晚上帮着活血化瘀时多少还是带着上了点劲。
“乔喃，去之前怎么答应妈妈的，搞成这幅模样明天上学是想坐轮椅吗？”说归说，谢络英的力度还是变得轻柔了一些，拿着冰袋小心翼翼的贴在女儿一大片的青紫上。
“我没有……”小姑娘在冰上完全忘了自己的承诺，面对母亲的责备，她下意识的缩了一下，不料却碰到伤口，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气。
顺便与谢络英完全不信任的表情直视。
为了避免后面母亲的说教，她毫不犹豫的低头：“我错了。”
乔喃顿了顿，在谢络英的直视下保证：“我保证明天绝对不坐轮椅上学。”
小姑娘既然放下了狠话，第二天上学就算再痛也没有答应坐轮椅。
她拄拐了。
乔黎送着小姑娘去学校，看着她有些不算熟练的滑稽挪动，硬是憋笑了很久。
乔喃虽然上学期经常性缺课，但在班里的人缘不算太差，在遇见一个周末回来好像受伤的小姑娘，她的同学都好心的让了个道。
让着女生能够顺利的到自己位置上。
只是并不是所有的同学都如此的和善，当小姑娘好不容易到达自己的位置上时，她原先在座位上补作业的同桌突然岔开了腿，一个大胯直接将腿放在了乔喃的椅子上面。
“哟，小瘸子来了？”万虎钟撇头，一副大哥大的模样，“周末作业写的怎么样了，拿过来看看？”
万虎钟算得上是乔喃班上的一个刺头，矮矮胖胖的，虽然才小一，但是沉迷港剧，小小年纪就有了当黑.道大哥的宏伟愿望，时不时的学着电视剧中的反派角色朝着班里发号施令，算得上是班里的最被讨厌的一个小男生。
而班主任将他和乔喃安排在一起也有着小姑娘经常性缺课的原因。
万虎钟痴迷的港剧似乎都是由着中午爷爷奶奶带着一起看的，小孩子模仿能力快，难免不了下午就想当着别人的面模仿一下。
老师不能体罚学生，而责备对于小胖子转眼就忘，宁老师无奈，将他和乔喃安排在了一起。
虽然作用不大，但是这个空位还是能将他和其他小朋友隔开些距离。
相安无事一个学期，想不到下学期开学还没多久这同桌就来没事找事了？
小姑娘昨天练的太猛，腿有些脱力，虽然能走，但还是在母亲的要求上强行拄了个拐，见着同桌这一副吊儿郎当威胁自己的模样，今天原先就不是很高兴的她被激的有些不爽。
乔喃：我体力是差，腿也的确有点痛，但是我这一腿过去信不信你能骨折？
“把腿拿开。”小姑娘低头瞥了眼万虎钟，言语间有些不悦。
小胖子丝毫没有在意面前看上去娇弱的女孩子，不仅耷拉着个腿，还得寸进尺的将自己半个文具盒放到了乔喃的桌子上。
万虎钟周末在爷爷奶奶家玩了个过瘾，作业忘记写，到了学校才发现。他虽然有些唬面前的乔喃，但想了想之后班主任的责备，小胖子还是没有放下自己的腿。
“诶我就不放，”万虎钟叉着个腰，动作滑稽而不自知，“你作业不给我我就不放。”
脑海里的小冰锥突然在一旁现身。
【乔乔，要我帮忙吗？】
团团糯糯的声音响起。
【团团可以帮你搞一些小小的恶作剧哦。】
“不用。”乔喃啧了声，将拐杖放在一边，二话不说的上前，将面前表情嘚瑟同桌的腿径直的往上掰。
“痛……痛。”万虎钟的柔韧性四舍五入基本为零，乔喃虽然看着瘦弱，但抓住他腿的力量却大的让小胖子挣脱不开，感受到一波一波传来的痛感，原先想威胁人的万虎钟连连求饶，“乔喃你放开我，腿要瘸了。”
这高度都还没过120度，柔韧性也太差了吧。
乔喃扫了眼自己目前抬的高度，嫌弃的看了眼表情痛苦的同桌。
“还要作业吗？”
她收到了带着些哭腔的回答。
“不……不要了。”万虎钟结巴的回应道。
小姑娘松开手，让着同桌的腿摔在板凳上发出不小响声。
然后看万虎钟快速的将他的东西全部拨回了自己的领地里，还不忘给乔喃扫了扫椅子。
一副□□小弟的做派。
这同桌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之后怎么了得？
她顿了顿，表情学着班主任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以后再敢欺负别人，要是被我知道了可就不止这个下场了。”
万虎钟正抱着腿哈气，听着乔喃的威胁连连点头：“好，好，我不做了。”
“咚咚。”乔喃身后突然传来敲玻璃的声音。
小姑娘转头，看见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
隔壁据说现在在读三年级的程珏之？
据说成绩好像一直都是年纪第一？
小姑娘想了想，朝着面前比自己高了个头的男生龇牙咧嘴。
“看什么看？”乔喃贴近玻璃，言语间都是恐吓，“你要是敢说出去，小心我让你当不了年级第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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