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西会服软,
天上下红雨。
苏林安震惊地看着此时难得脆弱的撒西,有种他最近好事太多,可能近期会倒大霉的危机感。
忍了又忍,
苏林安没忍住把撒西的脸再次捧起来:“你是被魂穿你眨眨眼,我不会为你被魂穿对你痛下杀手的。我是友军啊这位同志!”
撒西:“……”
感动不过秒钟,真是见了鬼。
撒西气愤地一把将苏林安推开。撑着僵硬的身体坐起来。不知道他到底冰水里泡了多久,
随着他一动,身上的冰渣子咔咔地往下掉:“你刚才干么?”
“啊?”苏林安一愣,问得太突然他没跟上。
撒西低头看自己的手和胳膊。
“哦,
”苏林安收回了手,“看你冻僵了,
我准备亲身上演一出农夫与蛇的故事。”
撒西没有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
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个形容有点怪。不过他还是听懂了苏林安说的农夫是指自己,蛇是指他。毕竟他的本体是龙来着。
他没有识破苏林安那点口头暗怼的小心机,
靠苏林安怀里感受四肢慢慢回暖。为两人这样紧密地贴着,撒西能听到苏林安咚咚咚咚跳动的心跳。那样健壮有力,
那样勃勃生机。他低头看着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自己,
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他喜欢苏林安。
扭扭这么久,
不只是为龙族的独占欲。还有他渴望被苏林安亲近和认可。他想让苏林安也喜欢他。
他想这个年轻男人的心。
不只是这个人,
他想苏林安的心,仅此而已。
撒西是个多么敏锐的人。洞察力与判断能力从未出过错。一时的自欺欺人蒙蔽了他对自己渴求的判断。撕开蒙高傲的心上的遮羞布以后,
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弱势地位。他喜欢苏林安,比苏林安喜欢他多。不管公不公平,可现实是这样。
为没有得到同等的乎放弃,这不是撒西。
想么,会用自己的双手去得到。制定周密的计划,
坚定不移地往自己的目标出发。不管用么方法,最终达成目标,这才是撒西。
以,如果为了讨好,可以适当地放低姿态。
撒西皱起了眉头,思索自己与苏林安产生歧的有事情。
除了对待顾芳和程飞尸体的处理,还有是他强迫他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
虽然撒西不觉得自己基于前瞻『性』和对这个世界规则的了解,事先替苏林安安排好人生哪里做错,是如果苏林安本人不愿意的话,他可以做出让步。
“……如果你觉得衣服很难看,我可以你换的。”撒西犹豫了很久很久,心里一狠,咬牙道,“其实你的审美也算可以,如果你不喜欢,可以让你自主挑选颜『色』。”
……审美?啊,那个啊……
苏林安愣了一下,说到配『色』,他几乎是立即想起来自己曾经答应他缝个荷包的事儿。不过那个荷包军部撒西的宿舍里,为程飞的事情发生太突然,一直忘了交他。
“我的审美?”苏林安不愧是脑筋转得快的年轻人,“哦,你是说荷包啊?”
‘荷包’两个字一冒出来,撒西身体忽然一僵。
苏林安看他这么可怜,实没办法冷嘲热讽。此时也没注意到撒西身体忽然僵硬,只是拿起他一只胳膊慢慢地搓着:“对了,你做的荷包还我房间的抽屉里,一直忘了你。”
撒西:“……”
“我从楼下的柱子上抠了一块红宝石,镶正。”
苏林安抠那块宝石的时候其实也挺心虚,毕竟不是他自己的东西。可是想到撒西喜好亮晶晶的东西,干脆把那东西抠下来。反正宿舍楼的柱子上镶了那么多宝石,少了一两个也看不出来。
“我觉得那个配『色』加上红『色』的宝石,你应该会喜欢的。”
撒西:“……”
“毕竟你也了我一截头发,礼尚往来,我也该你一截才对。”
苏林安龇牙一笑。难得气氛融洽,他也笑得很灿烂:“虽然你一直嘲笑我的头发细软,不够坚韧。是我里放了一截我的头发。大概这么。”
说着,苏林安用手指比了一个度,“差点拔秃了我耳后的这一块地方。”
撒西:“……”
撒西却默默坐直了,不靠苏林安的怀里了。
苏林安歪着脑袋看他,看到撒西忽然站起来。然后,一不吭地往前走。
苏林安眨了眨眼睛,连忙起身跟上去:“哎,你去哪儿?”
撒西没有回答,只是往前走的脚步十坚定。
苏林安不知道是又发生了么事,还是有么特殊的事情必须去做。见撒西埋头走得更快了。
苏林安以为是有危险还是怎么的,亦步亦趋地跟上去:“哎撒西,你不算回去吗?”
“库里和卡琳娜还等着你回去处理事情。”苏林安跟他身后像个遛狗的小老太太缩起了脖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风雪越刮越大,越往北上,越觉得气温极低。真不知道这个地方有么生物可以活下去,不得不说活下去本身也足够证明,是凶兽。
“如果有急事不能回,你至少跟他们联络一下报个平安吧?”
苏林安:“或者你该去查一下是谁背后搞这些小动作,他们一点训。”
“实觉得无趣,你可以回忆一下往昔。”
苏林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那么的多话,小嘴叭叭的讲个不停:“我虽然不耐烦听人老太太裹脚布一样又臭又的回忆录,是你是说,我可以勉为其难当个聆听者。怎么样?倾诉一下嘛?”
“哎撒西,你理我一下咯?”
撒西不理会身后喋喋不休的苏林安,迎着风雪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或许很久很久。久到苏林安都感觉骨头都被冷风侵蚀,他们的前终于出现了一个疑似建筑物的建筑物。为么说疑是呢?
为这栋建筑物的造型非常奇怪,不像任何苏林安能够理解的房屋。它是单纯的一个蛋,巨大的蛋。从头到脚至少十米高,外表光滑且没有可以进出的门。而这颗蛋的下有明显的鸟巢围栏。只能说围栏,为它挡两人的前,至少有米高。
苏林安张大了嘴,仰头有些懵地看着这个巨型的蛋壳。
然后看到撒西一脚踹开一些巢『穴』的枯枝,好吧,其实是栅栏。堂而皇之地走进去。然后不知道他做了么,巨型的蛋壳上空忽然出现了一道冲天的光束。
一直不搭理苏林安的撒西忽然巨蛋的前停下来,扭过头看苏林安。
苏林安一秒钟get到他的意思,然后搓了搓手臂,麻溜地跟上去。
撒西直接一手拎起了苏林安的后颈,然后凭空飞了起来?
说到这,苏林安忍不住后知后觉想吐槽。虽然古代神话里龙是腾空能飞的。是苏林安一直很不能理解一件事,是龙没有翅膀是怎么飞起来的。比如现,撒西明明是个跟他一模一样的四肢的人形,怎么可以凭空踩着空气稳步飞到了上空?
关于这一点,估计撒西自己也不能解释。
种族天『性』,这问题跟人为么可以两条腿走路一样无法解释。
先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苏林安跟着撒西进入蛋壳内部,终于见识了这个建筑物的全貌。
苏林安脸上的轻松完全被凝取代。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与其说是医疗工具不如说是刑具的东西,嘴巴抿得只剩一条线。许久,他才哑着嗓子问了一句:“……这里是圣莉雅精神病院吗?”
撒西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一间房间,开了房门。
里是一汪冰水池,只是开门,有一股极寒的气息扑鼻而来。苏林安只是站门口,眉『毛』与头发结了一层淡淡的霜。可见里气温有多低。
“这是冷静室,”撒西对于这样的环境好像已经习惯,“极寒的温度可以让人迅速冷静。”
苏林安:“……”他不需进这个地方也可以很冷静。
不过:“你去那个冰池子里泡着,不是想寻死?”
撒西这才看了他一眼,“为一段一百多年前的视频寻死,你以为我是谁?”
苏林安:“……”
……对不起,是他自作多情了。
“那我……”苏林安刚想说,那我走?
抬眸见撒西眉眼沉沉的,没有平时的高傲锋芒。愣了一下,默默将后的话咽下去。
撒西的这张嘴,估计连核弹都炸不碎。真不知道这种人有么地方是能被人喜欢的?估计只有脑子抽了才觉得他可怜。苏林安心里碎碎念,前方撒西转过身又盯着池水看。
这个空间的内部比苏林安想象的大很多,一汪池水差不多有一百个平方。不过想到撒西本体的大小,确实至少这么大才能泡得下。苏林安抬头扫视了四周,除了池水。墙壁上挂了许多奇怪的工具。有点像医用注『射』器,体积着实有点吓人。
撒西盯着冰凉的池水看了许久,忽然看亦步亦趋跟了他一路此时他身后不远处的苏林安。
“现我的心情足够冷静,不需进这里泡着。苏林安,你答应不手吗?”
沉思的苏林安忽然被点名,有点傻眼:“啊?”
“顾芳和程飞的事,我可以道歉。”撒西气势很强地说道。
“其他的事我不敢保证我做的一定对,是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苏林安怔忪了一下,沉默了。
顿了顿,他基于礼貌地问了一下:“其他的事是指……??”
撒西倔强地扭过头去。
苏林安:“????”
“我不懂你为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拼命的动机,也不明白你为他们跟我翻脸的理由。是你说的生者奋然死者安息,我并不是不懂。文化与传承是相辅相成的,灿烂的文化需继承,只有被后来者继承才不会被遗忘。文化和历史最可悲的结局,是被人遗忘。”
撒西话说的,好似一记锤锤了苏林安的心里。
他怔怔地看着背对着他的撒西,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浅薄。确实,文化真正的保护是继承。只有后来者继承,文化能够生生不息一直流传下去。
“以,我答应你不动顾芳程飞的尸体,不穿奇怪配『色』的衣服,你可以答应不手吗?”
苏林安:“……”
感动只有秒钟,不得不说,果然看上臭鱼的人永远是烂虾。
“你是怎么想的苏林安?”撒西的表情变化是一瞬间,他挑起一边的眉头紧紧锁定苏林安的脸,注意着他脸上的表情。仿佛苏林安敢不答应,他立马跳下去冻死他自己!
苏林安:“……”这家伙该不会真被魂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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