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没想到“傻狗”二字威力如此之大,一时间,犬声乱吠。
楚俞觉得你可以怀疑我是狗,但不能怀疑我傻吧。
我他妈还救你了。
一眨眼就忘了?
楚俞突然回头的几嗓子,把柏沅清吓了一跳,连忙用身体拦住他。
“汪汪。”楚俞龇牙咧嘴冲着他嚷。
这幕在摄影师眼里,贼像网络流传的神图:大哥算了算了消消气。
可惜摄影师听不懂狼言狼语,不然他就会知道柏沅清实际上想说的是:怎么了怎么了?需要我去弄死他吗?
楚俞胡子都气卷了,嚷了会儿,脑袋委屈地趴在柏沅清脖颈处“汪呜汪呜”好几声,凶巴巴地盯着树上的人,活像被欺负的幼儿园小朋友。
当初被野蜂蜇得满头包也没有如此生气。
简直欺负狗。
狗就狗,干嘛还骂他傻。
楚俞闷闷地“呜呜”两声:算了。
摄影师:………
我真是个罪人。
怎么说几个小时前还是他的“梦中情狼”,用“k”和“比心”击中了万千少女少男的心脏,怎么能说他是傻狗呢?
摄影师感觉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伤害了可爱狼狼……不是,是可爱修狗儿的内心。
“……那什么,对不起啊。”摄影师也不知道狗狗能不能听懂,但该道的歉不能少。
“你不傻,一点都不傻。”
谁料,他话音落下,那只趴在狼身上委屈的狗狗看了他一眼,那双狗狗眼仿佛傲娇地写着“崽种!还用你说”几个大字。
摄影师:妈的,我一定是产生幻觉了。
它好像真的不傻。
要不是惧怕那头狼,他都想下去和狗狗握握手了。
因为它真的巨可爱。
“再见,小哈。”摄影师朝它挥挥手,这完全是一个热血上头的举动,看起来很像神经病的样子。
但楚俞完全清楚他的表达,和柏沅清离开树林回家了。
等一狼一狗彻底消失了,摄影师才将树上的设备取下,放进包里,兜在身上,慢慢下了树。
他想着车上余粮全部狼群吃光了,得先暂停拍摄,回家一趟,准备好足够的食物。
走到suv后备箱,打开,正准备取下东西,忽然动作一顿。
摄影师盯着后备箱里满满的沙棘果、野果,野菌、野松茸等,整个人眼睛都直了。
!!!
眼睛一扫,发现后排座支着一个蹄,他忙伸长脖子看了看,是半块野猪。
摄影师喃喃:“真,绝了。”
这难道是在做等价交换?
然而更绝的还在后面,他上了驾驶座后,习惯性拿起备用手机,已经被狗狗玩得没电了。
刚要给手机充电,余光瞥见副驾驶座堆着满满的和死虫子一样的东西。
上面覆盖着脏脏的泥土,看不出是什么。
不过……有些眼熟。
摄影师疑惑地拿起一根,认真辨认了一下。
“……?”
竟是冬虫夏草。极为昂贵的中药材,正好挖采季节在五月份,茵斯兰地大物博,泥层湿润、土壤肥沃,有这个东西不稀奇。
稀奇的是,这群狼和那只狗狗怎么会认识冬虫夏草。
毕竟这玩意儿在土里,又不显眼,跟虫子一样,大多数动物是不认识的,这些冬虫夏草的品相也是极好,泛着金黄,跟专门挑选出来似的。
摄影师野外工作多年,遇到给他示好的小动物不计其数,但在这一刻也不得不感叹一句:
这狗能处。
还给他准备了茵斯兰的土特产。
楚俞带着狼群在外面兜了一天风,“打劫”了很多地方,洞穴里被零食饮料野果子塞得满满的。
楚俞看着食物,心里安全感满满。
他白天开车开久了,爪爪和脚脚都很累,坐在地上,舔完爪爪,抱着脚牙子揉了会儿。
柏沅清和他的狼群半卧在洞口处,楚俞困恹恹地走过去,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了,他习惯性贴在柏沅清身边卧倒,把脑袋压在他的前肢上。
沅清哥哥
楚俞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柏沅清低头舔了舔他的毛发,从头顶舔到了脖颈,侧脸颊,耳朵尖……
楚俞眼睛变成一条线,舒服的爪爪开花,嘴里直哼唧。
他软绵绵地翻了个身四脚朝天,露出自己雪白毛绒绒的软肚皮,本能地用爪爪去碰柏沅清的下巴,柏沅清不嫌弃地用嘴巴轻轻咬他的脚。
哈哈哈哈好痒。
“噫呜噫……”楚俞喉咙里发出可爱的声音,大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柏沅清看着他活泼乱动的大尾巴,歪头。
似是在疑惑他的小o的尾巴为什么喜欢乱甩。
他好奇地抬起前爪,给楚俞按住,谁知狗狗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像有感应一般,“唰”地一下,从他爪下灵活溜走了。
柏沅清:……?
逃跑的尾巴尖尖调皮地一动一动的,仿佛在勾引谁。
“……”柏沅清再次抬起爪爪,慢慢按下去,那条毛茸茸的尾巴像鱼儿一样又跑了。
楚俞有趣地看着柏沅清和自己的尾巴较劲。
动物好像天生都会尾巴会好奇。
比如楚俞自己有时候,就会像个二傻子天天能追着自己的尾巴打转儿,晚上睡觉还喜欢把柏沅清的大尾巴当抱枕抱着睡。
狼的尾巴和狗的尾巴不一样,狼尾巴是身体禁区,因为狼的天性是要防止野兽从背后攻击,碰狼尾巴是一个极危险行为。
所以柏沅清能由着他的小狗狗把自己的尾巴当成抱枕、当成逗狗棒,足见有多宠溺楚俞。
当然,狼尾巴不止是楚俞的玩具抱枕两个用途。
夏季来临,夜里睡觉时候有蚊虫来扰,柏沅清的大尾巴就会变成苍蝇拍。
一拍一个准。
楚俞玩得起劲儿,用自己的尾巴去缠住柏沅清的前肢,尾巴尖尖盘上去灵活地一勾,像给柏沅清戴了一个毛茸茸镯子。
嘿嘿嘿,尾巴好玩儿。
柏沅清盯着前肢的狗尾巴,开心地俯下脑袋,抬起前爪,把楚俞团巴团巴的抱住,朝着楚俞肚皮上倒舔了几口。
狗狗肚皮上的毛毛比其他地方细软,绵白,随时保持着暖呼呼的,柏沅清舔了一下,忍不住把整颗脑袋埋到楚俞肚皮上,吸了吸。
楚俞:……
啊喂,吸狗啊。
楚俞姿势不雅四只脚脚朝天,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收拢脚脚,把柏沅清整颗脑袋抱住了。
谁知这一下,柏沅清仿佛得到什么回应般更兴奋了,按住楚俞直接化身舔舐狂魔,把楚俞肚皮上的毛毛舔得湿乎乎的。
“……”楚俞整条狗都被弄麻了,不是,那什么,咱们,咱们……
可是——
楚俞眼睛舒服得眯了眯,背脊绷紧,总算知道为什么动物喜欢互相舔毛毛了。
好酥服呀。
小时候被柏沅清舔毛毛的时候,总害怕狼王舔着舔着会不小心把自己一口吃掉,好几次感觉快要被舔秃了,所以楚俞无法舒服享受柏沅清每次的舔舐。
现在他长大了些,柏沅清不能一口就包住他的狗头,楚俞能舒心享受了。
原来是这样感觉呀。
好酥服,那根狗尾巴狂甩了起来,由此可见,被舔肚肚是一件多么舒服的事。
楚俞沉溺在舔肚肚的快乐之中,心想着,一会儿也给柏沅清舔肚子,让他也感受到这份快乐。
做狗不能太自私。
不过他哪里知道,舔毛这种事,他只知被舔的舒服享受,其实舔毛的心情会更愉悦。
因为有谁能拒绝埋暖和的狗肚肚,狂吸软绵雪白的毛茸茸呢?
狼王的快乐,楚俞想象不到。
晚风轻轻吹过,草浪随风起伏,被舔过的肚皮凉酥酥的,楚俞哼唧一声,爪爪蜷缩着一起。
啊,不来了不来了,睡前服务结束。
楚俞翻了个身,准备回洞里睡觉,谁晓得他刚起身,就惊动了柏沅清,身体被按住。
楚俞:!!!
下一秒,就感觉柏沅清舔了他肚子伤的的毛毛还不够,还往下面——
啊啊不行。
楚俞慌张地将身体一蜷,把狗尾巴夹在肚子里,挡住某处。
“汪呜。”不是,你想、想舔哪儿啊?
楚俞一双黑色的狗狗眼惊慌地看着柏沅清。
柏沅清抬起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低下头亲昵而暧昧地蹭了蹭楚俞的下巴。
“嗷……”嘴里发出低低的声音,依稀能辩出柏沅清的心情。
楚俞:……?
不是吧。
春天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你怎么还……
楚俞蜷成一团,看着柏沅清那双金色眼瞳,不知为何,他仿佛看见除了动物天性冷漠以外的情感,读懂了柏沅清内心想要他的念头。
要他?
肯定是错觉。
错觉。
楚俞连忙站起来,抖了抖身上蓬松的毛毛,坐下,认真和柏沅清面对面。
楚俞:我是狗,公的。
柏沅清:……
楚俞:“汪……”所以咱们不能……就是,你不能舔我的,那个地方知道吧。
也不知道柏沅清懂了没,他竖线眼瞳慢慢变成椭圆形,又慢慢变成竖线,偏过头,似乎再说:我不懂,我不想听。
“……”哟,还装。
楚俞倏地站起来,抬起爪爪,捧住柏沅清的脑袋,掰正。
对视上那双狼瞳,楚俞一下不知道说什么狠话了。
柏沅清是硬生生挺过这个春天的·发情期的,没有母狼帮他缓解,估计已经难受死了,现在舔他舔得兴起,也是一种动物本能。
……唉,怎么能怪他呢?
算了算了,就原谅你一次。
楚俞宽宏大量地想,然后他踮起脚脚,凑过去,温柔地舔了一下柏沅清的鼻子。
触感有些干燥,呼吸也比平时重,说明对方真的很难受。
楚俞心疼地抱住柏沅清毛茸茸的身体,并在心里决定:
沅清哥哥,下一个发·情期到来时,我一定会给你找到老婆的。
楚俞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完全忘了自己的发·情期就在即将不远的秋天。
狗狗和狼的发·情期不一样,狗狗一旦成年,就会进入发·情期,在某种程度上,比狼早熟多了,不过这些是后话。
这一晚,狼群半夜没有外出,大概是洞里食物零食够多,所以全部趴在洞里洞口睡觉,你挨着我我压着你,远看去,一大团毛茸茸堵在洞口。
而此时,狼群还不知道,他们白天用手机拍的照片已经被传到了网络上,经过转载,迅速成为了人类讨论的话题中心。
而其中一张合照更是近百万点赞,被各大官网转发。
那是一张楚俞和柏沅清的合照,左边的狼目光深邃锐利,身姿帅气;右边的“狼”则非常可爱,看向镜头的眼睛更是充满了智慧。
并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的尾巴是竖起来的,朝着镜头比了一个“心”形。
各大网友们均被秀了一脸。
下面的评论里更是人才辈出。
「所以它是狗对不对?哈哈哈哈这眼神儿和我家狗一模一样。」
「我好奇,它怎么混入狼群的啊,妥妥的狗生巅峰。」
「我把这张照片给我家狗看了,我家狗说:它是演的。」
「我是狗,我就说一句:它真的是演的。」
「哈哈哈哈哈它要不是狗我吃屎。」
「我见过这只二哈,高考的时候,它就坐在我前面。没想到它大学毕业后混到狼群里面了,多年不见,竟混得比我好,还有了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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