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现代言情 > 本废柴重生后登顶花滑 > 17、第 17 章
    c国队今年的比赛预算格外大方。成年组的世锦赛比世青赛比赛时间早一点,就让两拨人做一班飞机往返。任柯足足有10天的时间呆在柏林。


    傅笙本觉得适应比赛地时间长一点是好事。却没想到出岔子了。


    短节目抽签那天,傅笙一直觉得任柯脸色不对。宝井拓实见到拓实高高的举起手打招呼,任柯才笑了一下。戴教练以为是因为他短节目抽到倒数第三组上场,位次不好不开心,拍着任柯肩膀安慰他。


    大家早就预想过积分不高,短节目出场靠前的情况。傅笙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尾随任柯进了洗手间。“说实话,发生什么事了?”


    “脚底有点湿,我想脱鞋看看。”


    “就在这脱,我扶着你。”


    任柯见躲不过,只好皱着眉头把鞋带松开,过程小心翼翼,远不像平日用脚踩着脱鞋的豪迈。


    “怎么红了?这是血。袜子都染红了,你跟我说脚下有点湿!”傅笙又急又心疼,想当场暴走。


    袜子后脚跟被鲜血染成淡红色,雪白的鞋垫也沾上了血迹。


    出血了还承载全身的体重,和鞋子反复摩擦,怪不得这么疼。任柯想到。


    傅笙手臂从他胸侧穿过,一把架起来,拖到附近的凳子上,找了把剪刀一声不吭地剪开被鲜血黏住的袜子。


    袜子从受伤的脚跟上揭开,和扒皮没两样。任柯抠紧身下的凳子,嘶了一声。


    “还知道疼啊。还知道这是运动员的脚吗?流了一鞋的血才想起来看。”傅笙语气不好,手下倒是很稳。


    任柯低头不辩解。他从小当运动员,后来更是吃足了生活的苦头,太惯于忍受疼痛了。从小在冰上没日没夜的练,留下了脚凉的毛病,脚一冰知觉就不灵敏,一点小疼他早习以为常了。正常人谁会想到脚后跟受伤啊。


    任柯也奇怪,人家都是伤脚踝伤膝盖,他怎么有才到把脚后跟练伤了。他把脚搬到膝盖上看,明显的干裂伤。脚后跟像老树皮一样干硬,中间像干涸的沙漠裂开了口子。


    冰上运动员与冰雪为伴,脚部血液循环差,皮肤弹性降低。为了避免脚裂,皮肤干的运动员常备一点润肤油或者凡士林。任柯就有一瓶,离开省队的时候没带走。等他重生过来,已经好多年没抹过这个,彻底忘了这茬。经过几个月高强度训练,足部皮肤状态很差。任柯因为和傅笙一间房,天天洗两遍澡,恰逢在柏林天气奇干。这样频繁蒸发水分,脚不出问题才怪呢。


    “自己脚干成这样,都不知道涂东西吗?”


    “本来涂的,这几天忘了。以后记着。”任柯看着傅笙那双常常敲打学术论文的双手,一点点处理自己丑陋的双脚。


    “还以后,以后用不着你了。我亲自给你抹。”傅笙简单止血后气呼呼的起身,“别下地,我去找戴教练。”


    “左脚脚后跟裂成东非大裂谷,右脚大拇指外侧也有干裂的迹象。右脚可是他点冰的脚。”傅笙把惨不忍睹的伤口指给戴教练看。


    “还能滑吗?”戴教练沉吟道。


    “能,我能。看着吓人罢了,就是皮外伤。”任柯的脚被傅笙的棉服捂的回暖,痛觉也回来了。


    “皮外伤皮外伤。那可是要穿冰鞋的脚,冰鞋磨一点脚都让运动员难受。何况你的后脚跟一直血。”傅笙道,“你才16岁,时间还长。”


    戴教练也点点头,眉头紧皱。


    任柯一举拿下全国冠军,看似风光无限,实则为木秀于林。


    打破平衡的人物总是如履薄冰,各方都擦亮眼睛盯着他能走多远。戴文怀和傅笙不想给任柯增添多余的压力,嘴上不提,心中心知肚明。他们面对的形式从未稳过。


    任柯今年16岁,进可下一年进入成年组,退可在青年组积蓄裁判缘。每个国家每年有三名升入成年组的名额,全国冠军升组无可置喙。可是发挥不稳定,一出国就软脚虾的选手呢?会不会压一年,在青年组锻炼锻炼。


    发育期的运动员每个月身体状态都不同,差一年就是天上地下。出发之前量身高体重,任柯又长高了两厘米。


    “真的能坚持。”任柯的额头微微湿润。他无论如何不会放弃第一次世界大赛的机会,他两次为人才有的机会。


    戴教练神色严峻“小柯,作为运动员,身体是你的武器,要时刻感知每一点变化。你坚持能比赛,教练就信你一次,有任何不适必须告诉教练,不许有任何心理负担。”


    他迅速起身找到赵教练“你有纱布和红霉素软膏吗?”


    “你忘了?我们队医在两天后到。”赵教练一脸不可思议。


    “所以你身为领队身上一点急救物品都没有吗?”


    “要不你们去买点?我语言不通啊。傅笙不是翻译吗?”赵教练道。


    戴文怀转身离去。


    “你等一下,我正好要找你。我知道,任柯脚受伤了对吧。向领队隐瞒运动员伤情可不是一个好行为啊。尤其你还只是个京城队的教练,作为参赛运动员来柏林而已。我是这么想的,反正他也滑不好了,不如让其他人试试运气。”赵教练笑了一下,为自己的急智点赞。刚刚他偷瞄到傅笙在处理伤处,紧急打了一个国际长途。一个白送的人情给临江省队,等那边再出了盛夏组合这样的小天才,还会乖乖进贡到我手底下。


    “既然任柯不行了。我也只有豁出老脸,去和赛事主办方求求情,把他的名额给到肖洋,也不算浪费了。还好是今天发现的,还来得及坐飞机赶过来。傅笙在哪啊,让他给我做个翻译。”赵教练踮起脚找傅笙的方向。


    “你豁出老脸,你一个练跳高出身的在国际滑联有什么脸?”戴文怀双手微微颤抖,“任柯世青赛的名额本就是他拿了银牌自己拼来的,全运会上也是冠军,你凭什么连伤都不去看看就换人?再说,参赛名单一周前就确定了,这种比赛没有替补队员,你都看不懂规则吗?”


    “我理解你的失望,小小的私人冰场教练能出国带比赛是祖上冒青烟。但是还要以大局利益为重。我没有面子,傅笙还是有的吧。据说今年国际滑联出的关于他的周边依旧是售罄。”赵教练说。


    “让您失望了,任柯意志顽强,从未放弃参赛。您没有急救物品,我去别处找。”


    一向儒雅的戴教练气得胸膛起伏。他直直地冲进e国代表团拨开众人,对一位穿着貂皮大衣形似贵妇的女人用俄语说“达莎,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这里有处理手足干裂的药品吗?”


    “这人是谁,他怎么敢叫教练的昵称?安德鲁教练对她都毕恭毕敬。”e国冰舞男伴伊万对女伴说。


    “我总觉得这人眼熟,好像在那见过。”女伴说道。


    “你,你回来了吗?你又回到花样滑冰了。”达莎教练浓黑的眼线渐渐潮湿晕开。


    “是啊,离开太多年了。终究离不开花样滑冰。达莎,我是来求你帮助的。我带的孩子受伤了,但是我们没有队医。”戴文怀道。


    “你和我客气什么,我的队医是自己俱乐部里的。你也认识的,需要就去找他。我想去看看那孩子,我常常回想什么样的人会成为你的弟子。”


    “他叫任珂。”


    “c国杯的那个?怪不得我看他那些细碎的步伐编排觉得熟悉。他是尼基塔的强大对手,安德鲁轻敌了。”


    “他历来容易轻敌。”戴文怀笑道。


    达莎向任柯所在的角落走去,行动间还是运动员才有的利落做派。过道原本挤满的运动员,看到达莎大佬的到来,无声地分开两边。


    任珂看到达莎过来的时候,整个人是震惊的。


    达莎诶!e国的花滑教母,跺一脚花滑界要抖三抖的人物,两届双人滑奥运金牌获得者。冰迷不敢直呼其名,人称d太。做运动员被称为上世纪花样滑冰最强女伴,做教练员一共带出了八位世界冠军。


    全场的目光都暗暗投向这里。花滑界讲究很多,师出哪里?请谁编舞?那位名人给站过台?都会影响一个运动员的知名度和裁判印象。金字塔尖的大神,除了对想纳入旗下的名将外很少出手示好。c国名不见经传的运动员显然处于鄙视链底端。是什么让一方大佬如此关注一个无成绩、无高贵国际,也无知名师门的小运动员?


    天哪!d太不但与那个小运动员笑着说话,还抬起他的脚。


    e国代表队所有人面面相觑,表示过于玄幻。


    这是冷若冰霜气场骇人的花滑教母?


    “达莎教练。”傅笙变出一盘达莎最爱吃的齁死人的小甜点出现。


    “你还是那么贴心。要不是你坚持要回国效力,我一定会把你培养成最骄傲的徒弟。”达莎说道。


    “是我辜负了您的期待。”


    “你要是想参加职业比赛,或者商业冰演,尽管来找我,我给你联系最好的。”达莎一副护定了的样子。


    “那是自然,您筹备的“冰上明星”系列冰演从来都是最卖座的。”傅笙对着敬重的长辈,笑的很乖。


    一上午傅笙温和的笑着,任柯在一旁猫着,想讨好又不知道怎么办。他知道这回傅哥是气狠了。


    “你的脚怎么缠着纱布,难道是受伤了吗?我们三天后就比赛了。”来人正是新认识的尼基塔。


    任柯看懂了他的肢体语言,含混地应答着。练跳跃摔伤了还可以说伤疤是勇士的勋章,因为皮肤干燥血染沙场什么的太丢人了。


    “可惜了,我还想和你在冰场上一决高下。”尼基塔有点遗憾,这是他在青年组的最后一个赛季,下个赛季不知道两个人是否能够相遇。


    “三天后你就会看到了。”任柯道。


    “乌拉!你身上有我们战斗民族的血性!我会在冰场上堂堂正正地和你比一场。我去找点伏特加,安德烈藏在他漱口水里了。”尼基塔肃然起敬,眼神顿时发光。


    “别,不要伏特加。给我来点e国的紫皮糖呗。”任柯也觉得刚说了那么威武的话,现在找人家要糖,好丢面子。但是没办法,谁让傅笙最爱吃那个。平时傅笙饮食一直随着任柯吃草,唯一的破戒就是口袋里会装两颗紫皮糖。


    “没问题。”尼基塔走出两步,转身正色说,“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他怕任柯听不懂毛味英语,用手在嘴上比划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任柯叹了一口气。


    “喏。”傅笙把一盒药扔给任柯“止痛药,我之前常吃的。放心,能过药检。”


    “傅哥。”任柯把药拿走,递过来一小把紫皮糖。


    “哼,还学会行贿了。从哪里搞来的。”傅笙剥了一颗糖扔进嘴里。


    “傅哥原谅我了。”


    “没呢,罚你后三天不许上冰。”傅笙道。


    当然,他说的是气话,下午傅笙就想了个办法。他把酒店扫帚头拔下来,留下一根细铁棍。让任柯单脚穿冰鞋上冰。自己用铁棍牵着他满冰场的溜。任柯受伤的左脚被包成粽子,像做捻转步一样,蜷在膝盖窝处,乖乖地接力单脚滑行。


    真的很像公园老大爷牵着什么在遛弯。


    满冰场的人都看过来,戴教练也举起手机拍照。


    任柯反复抗役无效,戴教练一本正经地表示,每次训练留影像资料是技术分析的需要。


    任柯一脸生无可恋,不让上冰冰感会退化。再丢人也要挺着,谁让你没护理好娇贵的脚后跟。当然现在想护理没机会了,任柯的脚后跟已经桦成傅笙的绝对领域。


    冰上半自动滑行,没有强度可言。任柯的身体□□练惯了,现在耗体能的除了俯卧撑和仰卧起坐,什么都训练不了,闲得难受。


    “走吧,今天下午是世锦赛成年男单。早接触那帮人,对未来的对手也有点数。”傅笙倚着门道“给你五分钟收拾。”


    任柯金鸡独立收拾自己比之前还要快,生怕傅笙改主意不带他去。世界顶级成年男单的年度最高比赛诶!人类花样滑冰的难度巅峰对决诶!他从事花样滑冰十几年,还从未在现场看过花样滑冰世锦赛呢。


    走到半路上,任柯缓过兴奋劲。他猛然想到,如果傅笙没有选择退役,他一定会以运动员的身份出现在今天的比赛上,和一众好手争夺花滑之巅。


    任柯一向是个粗神经。自己能忍能抗,对别人心思也不细腻。但是他望着傅笙的工作牌,心中一抽。


    那里本应该写着花样滑冰运动员,而不是什么c国队随队人员。


    “怎么?”傅笙平稳地握着方向盘。


    “在想你去世锦赛赛场会不会心里不舒服。你要是觉得难受,我就一个人打车去。”任柯历来不会安慰人。索性打直球,破罐子破摔。


    “然后呢?你拄着拐去。有点丑哦。”傅笙语气轻松。


    “丢人又怎么样。这样,我拿着你的工作牌去,就没人知道我是任柯了。”任柯为自己的天才主意击节赞叹。


    “任爷,您饶了我。我现在就剩那么点可怜的名声,不仅你糟蹋。”傅笙差点被口水呛到。“你不去,我自己也要去。做了这么多年花滑人,谁不想见证最高水平的赛事?顺带让你去会会我的老对手们。”


    傅笙三言两语便打消了任柯的不安。


    今年世锦赛好手云集。


    “得了一届大奖赛冠军了不起啊。我还亲手挖掘到了花滑男单的绝世天才呢。等他升组的,替我横扫四方。”傅笙在老朋友面前免不得显摆。


    “c国人吗?”文森特绿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小柯过来,”


    “加油,等我们比完赛去看你的自由滑表演。能让sheng这个眼高于顶的家伙跨为绝世天才的人真是让人好奇。”文森特英语没有口音,语速放的很慢。


    任柯看着傅笙自以为收敛很好的骄傲神色,面上平静无波心中一阵抓狂。“我偶像都在给我拉什么仇恨值啊!!!”


    唉,自己的偶像自己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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