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你逃不掉的 > 9、第 9 章
    为着避嫌,宋意荣先行下了楼,前往雅檀会馆。


    罗寄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道等父亲回来之后,恐怕就要正式解除与王府的婚约,那之后,她便会嫁给宋大人了吧?


    一时间,心底竟说不上来是何种感觉,她喜欢宋大人,明明应该开心才是,可到底是哪里觉得不对呢?


    与宋大人相处时,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叫她觉得这一切都虚虚实实,瞧不真切。


    正当寄颜陷入冥想之时,一阵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容晴眼皮一跳,下意识的护住小姐,寄颜凝眉,确实有些不对劲。


    正当二人要瞧瞧怎么回事,就见明庄的几个侍卫冲了上来。


    明庄管事落在后头,气喘吁吁对寄颜道:“罗小姐快随老奴下去。”


    事出必有因,寄颜意识到有危险,二话不说提起裙角便要下楼。不一会儿,楼顶便传来一阵打杀声,主仆二人哪有亲身遇到过这样的事,她紧紧拉着容晴的手,想早一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才将将下了两层,楼顶便没了声儿。


    “小姐小心!”容晴惊叫,下一瞬,管事的便被人踹倒,容晴护着寄颜,也被波及,一齐往楼下摔。


    一时间,寄颜孤立无援,她慌乱的看向来人,是个男人,他逆着光站在阶梯上,高大得仿若一堵墙,寄颜浑身瑟缩了一下,忍不住轻颤,随后竭尽全力让自己往下跑,怎料下一瞬,便被人死死钳制住,那男人蒙着面,从她身后紧紧的挟持了自己。


    “救命,救救我!”寄颜颤着声儿大声叫喊,一张小脸瞬间失了血色,已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二人体型悬殊,女孩儿仿若一只被叼着走的幼崽,寒江仅用一只手臂,便禁锢住了怀里纤瘦的少女。他见少女如此不老实,于是在她耳边恶狠狠地道:“尽管叫人来,老子第一个就杀了你!”


    养在闺中的娇贵小姐,哪里遇见过这样凶恶的歹徒。她吓得立马噤了声,泪珠子却扑簌着往下掉,寒江忽觉手臂上一阵湿热,只稍稍低头,便瞧见女孩儿在哭,纤长的眼睫沾着湿亮的水汽,小巧的鼻尖一抹绵红,那泪珠子一颗颗的没入他深色的袖衫。


    寒江一懵,有些无措,他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别哭了,等老子出去就放了你。”


    说着不管倒下去的两个人,挟持着寄颜便往楼下走,女孩步子小,被他这般带着走,不摔倒已然是最大的配合,寒江本就是利用她的身份逃出生天,若是摔了,岂不是拖累自己,二话不说,便取了寄颜头顶的发带,缠了几圈将女孩儿的手绑了个结实。


    寄颜尚在懵懂中,寒江便将人抄起,就像是抄起一把趁手的兵器,她的上半身伏在男人的肩头,手被捆住之后,全然没了法子,且这男人力气大得出奇,扛着她健步如飞。


    他一脚踹开想要上前阻止的侍者,寄颜想到他方才说的话,兴许是不会杀她,便对侍者道:“不用管我,快去救治楼上的人。”容晴从楼上滚下去,定是伤得很重。


    寒江身形一顿,他没说话,随即大步迈入了吊车内。


    他立在吊车上一动不动,两人都极为安静,在这一片安静的氛围中,寄颜想着自己是否能安全脱险,而寒江却是有些异样,扛在肩头的少女轻飘飘软绵绵的,在他的肩膀处,被她严丝合缝贴着的地方,隔着薄薄的衣料子,寒江感受到了一抹易碎的,脆弱的,柔软如豆腐的触感。待他想到那是什么的时候,脑中一个激灵,整个人为之一颤,为了驱散这抹不合时宜的异样感,寒江将人往上颠了颠。


    吊车本就在缓缓下移,有一些失重感,寄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颠得有些晕,于是喉间溢出了几声难受的低吟,那声音不偏不倚飘进了寒江的耳中,男人神思一滞,耳尖瞬间红了一片,那声音仿佛妖邪一般,入耳及心,所过之处,酥麻一片。


    寒江只觉自己的尾椎骨都要立不起来,他咬着后槽牙,紧皱着眉头将人给放了下来,寄颜看不清他的脸,但那双露出来的眼睛,无不昭示着他的危险与不悦。


    寄颜不敢惹他,看了他一眼便立马收回目光。


    寒江看着衣衫不整的寄颜,目光很快便落在了她那双被发带勒出红印子的纤细手腕,想到方才的男人牵着她的手,男人心里有些郁闷,他一把拽过寄颜的手腕,将她拖拽至自己的身前,以作人质之用。


    寄颜心底慌乱,待吊车平稳落地,外面便围了一圈带刀侍卫,最外圈的罗府丫鬟,一个个花容失色的看着被挟持的自家小姐。只见领头的侍卫面色肃然,他当然知道被劫持的人是谁了,那可是罗大将军的爱女,若是为着一个歹徒伤了罗小姐,到时候罗府怪罪下来,谁能担待得起?况且那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此时正泪眼朦胧的被人粗鲁挟持,谁看了不着急?


    不等领头的侍卫开口,寒江便冷声道:“让路,不然...”还未等他放完狠话,那侍卫便担忧的率先开了一条道。


    寒江:......


    领头侍卫不敢冒进,见歹人已经退出了包围圈,色厉内荏道:“快放人!”


    二人已经出了彼罗塔,寄颜也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塔下的人神情各异,寒江一一望去,也瞧出了些端倪,寻亲没寻着,倒是寻着了仇,想这背后之人,恐怕与明庄内的人脱不了干系,特意寻了一个没有逃路的高塔,也特意选了一个没有人来的时辰,若不是这姑娘撞枪口上,恐怕今日他脱身也难。


    寄颜见他们已经走出了安全距离,声音轻细,惶恐不安地开口道:“可、可以放了我吗?”


    想来她今日也吓得不轻,寒江心肠一软,将怀里的少女一推,不轻不重的力道,寄颜还是重重跌坐在地上。


    寒江摇摇头,心道真是个柔弱的废物点心,转而便迅速的离开了此地。


    明庄的管事连连致歉,“小姐此次涉险,老奴真是万死难辞其咎,此歹人不知何时闯入明庄,藏身于塔内,还请小姐放心,明庄一定将歹人绳之以法,向小姐请罪。”


    管事一番说辞诚惶诚恐,寄颜倒也不是无端苛责之人,但这管事避重就轻,丝毫不提及此人为何闯入明庄,他们又是怎么发现的,且那歹人好似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一路上也不见他半分慌神,想想这其中该有什么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缘故。


    寄颜不欲知道太多,恐惹祸上身,遂一反常态,做势迁怒道:“你们是做什么吃的?今日诗会,人员众多,本小姐被挟持的事若是被人知晓,有污我清白,我定叫父亲决不轻饶你们!”


    管事的听罢,连连告罪,声称今日发生的事儿,一个字儿都不会传出去。


    待这件事传到宋意荣耳中,寄颜已经安全回到了府里。


    宋意荣打理好了雅檀会馆的私事之后,便唤来了见文,男人一改往常的温文尔雅,眼底涌起一道寒光,幽幽地道:“今日劫持四小姐的歹徒,砍了手脚来见我...”


    寄颜不敢让祖母知道今日发生的事,只谎称容晴没注意,从梯上滚了下来,这么一来,容晴便只能留在府里修养,经过这么一遭,原本要同罗佩宁谈谈的事,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这夜,寄颜睡在榻上辗转反侧,也不知那歹人有没有被抓着。


    与她一样还未入睡的寒江,自逃出明庄之后,便在一处不起眼的客栈歇脚,徐三儿一直到入了夜才赶回来。


    等徐三儿进门饮了一口茶,寒江才回过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徐三儿纳闷的看了一眼自家二哥,不解地道:“大晚上瞧着个袖子作甚?”


    寒江轻咳一声,将手背向了身后,而后道:“如何了?”


    徐三儿连干三碗茶水,简直是不要命的喝,她抹了一把嘴,不忘怕马屁:“二哥果然料事如神,你这枚玉珏可真是不简单,我潜入那管事的屋里,偷听到他说这玉上的图腾,可是出自宫里。”说罢,徐三儿贼兮兮地道:“二哥,你说你该不会是宫里贵人的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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