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当恶毒女配出现BUG > 2、跨时空而来的小姑娘
    几年后,氤氲温泉里,几名女子懒洋洋泡在其中。


    “你们说,最近的传言是真的吗?”


    从水里冒出头的女子,恍然大悟,拉着长腔:“哦,我知道你说的是谁?”随后挤眉弄眼,又道:“像她那样不择手段的人,我们只管玩我们的,不理她就行。”


    她看看四周,突然凑近道:“你们见过她的手吗?简直……”摇摇头,像是不想提及什么脏东西一样。


    氤氲的温泉深处,传来稀里哗啦破水而出的声音。


    她们几人顺着视线看去,但温泉的雾气挡住她们视线,看不清身影。


    温泉深处,水珠沾在少女精致的锁骨上,湿漉漉的黑发蜿蜒在白皙的皮肤上,水珠顺着曼妙的身体滴落在水中。


    少女抬腿向前,水流从玉腿拂开,清波荡漾,波纹转转。


    她移到岸边,捡起桃粉色的外衣,披在身上。


    白皙的脚接触地面,一步步朝她们走来,露出精致无双的样貌,女子宛如清冷的古月,娥眉秀美,腰肢纤细,眼眸浅浅疏离,但偏偏勾人。


    她们呆愣在原地,看这人样貌,倒也知道为什么嬷嬷会破格收下她,不似常人般美。


    万万没想到,背后说人坏话抓了个正着,屏住呼吸,做好厮打的准备,生怕她来找她们算账的,但见她直直绕过她们。


    原来她们这里是离开温泉的必经之路。


    她们纷纷松口气,也不知在怕什么。


    少女阿笙擦干头发,穿好衣服,坐在屏风后,她天生耳聪目明,清楚听见,在她离开之后,里面的女子嘲笑她今日所得的一切。


    茶水飘出来的袅袅雾气,落在她微垂的睫毛上,她低头瞧着自己的双手的热茶,嘴角露出漂亮的弧度,美得惊心动魄。


    她已然成了一名舞姬。


    收拾好一切,回到教坊司,嬷嬷拿着细软的鞭子等着她。


    “中午跳《绿腰》的时候,我让小桃通知你,你去哪儿了?”


    阿笙低眉,余光瞥见她们偷笑的模样,浅色瞳仁加深,抬眸瞧着嬷嬷的冰冷面孔,没人告诉她。


    她们故意看她出丑。


    她乖觉伸手,鞭子甩在她手上,背部忍不住僵直。


    这细软的鞭子打人是真疼,且鞭子材质不明,打人不留痕迹,教训她们这群舞姬刚好。


    阿笙吃痛,忍住没吭声。


    耳边的嘲笑声又浮起来,她听见底下的女子议论:“你们看她的手!好可怕。”


    “哎呀,你干嘛让我看这个,中午吃下东西可怎么办?”


    ……


    阿笙意识汇拢,她眼眸黯淡,恐怖的疤痕像蜈蚣一般丑陋,手指也不如别的舞姬纤细白皙。


    养得这些年,也没有养好。


    它们就像耻辱,深深落在她心里,代表那段不堪的经历。


    受完罚后,她低着头,回到队伍中,上方嬷嬷继续教导跳舞。


    柔软纤细的腰肢尽力往下压,阿笙面色涨红,也依旧不如她们做的那般标志。


    等到换了节拍,练习甩袖,她又因之前手腕被嬷嬷抽打,被轻柔的袖子触碰到,无疑是种折磨。


    她手腕吃痛,瑟缩退回,甩出去的水袖不成样子。


    火眼金睛的嬷嬷把她单独领出来,让她当着众人的面演示一番。


    她细细想动作,动作迟疑,僵硬无比,引来她们的嘲笑。


    “有些人就算脸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舞跳得还是如此粗鄙。”


    “真以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呢,心狠手辣连自己带领嬷嬷都能下手的人,真不知道嬷嬷为什么让这种人进来。”


    “还能是什么,无非是床……”女子露出恶毒的笑意。


    这些奚落、嘲讽声越发肆无忌惮,致使她的动作出错越多,她面色苍白,动作一顿,嘴唇微抿,继续下一个动作。


    她以为嬷嬷会用失望的眼光看着她,但转过身来,看见嬷嬷的冰冷如同以往的眼神,她眼睫一颤,还是如同货物的眼神。


    阿笙知道这眼神意味着什么,但她没有放弃。


    这次舞跳得糟糕,导致她被留下了,要求练习每个动作,直到黄昏。


    落日余晖透过舞房,暖黄色的阴影错落打在她身上,窗外的桃树落下的花瓣微微飘在地板上,三四朵,错落而至,额头上的汗水落在地板上,阿笙停下来,身形婷婷。


    练习时间过长,她透支过大,歇一歇。


    此后千年的时光里,她仍然在想,如果这天没有选择回屋,是不是就不会遇见她。


    也就不会为她忍受千年孤寂。


    *


    暖绯色的夕阳洒在屋里,偏僻的屋子旁一颗桃树开得茂盛,阿笙回来坐下饮茶。


    “姐姐。”


    突然,干净清甜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响起。


    夕阳隐隐褪去,房间阴影一大片,这莫名的声音让人想到精怪一说。


    阿笙肌肤胜雪,发如乌木,坐在床边,指尖微动,抬眸望向周围,空空荡荡,没有活物。


    谁在说话,她不动声色,假装没有听到。


    “那个、那个姐姐”少女似乎不好意思,声音颇为无措,带着紧张。


    姐姐?


    听到这个称呼,阿笙眼睫微垂,掩盖住浅色瞳仁,睫毛轻颤,脑海中蓦然想起小时候,华灯初上,那一张笑起来出现软软酒窝的脸。


    若是平常小姑娘这时候,可能有点怕了,这里地处偏僻,且又养了一棵至阳的桃树,定然怨气横生。


    但阿笙自小和旁人不一样,经历的也多,此刻眼睫微颤,眼眸幽深,漂亮的瞳孔丝毫没有恐惧。


    她只是在想,到底是那群人的恶作剧?还是……


    阿笙唇边漾起笑容,还是又一个怪呢?


    一枝繁华的桃花压在窗户边,桃花朵朵,灼灼其华。


    她视线往前移动,暖阳落在她如玉的脸上,瞳孔变浅了一点,抬头往上看,眼瞳微缩。


    朵朵桃花如花海一般,如浪花层层叠叠,而其中蓦然藏了一个小姑娘。


    顺着桃花枝,两人视线交错,一眼望入眼底。


    之前见对方没注意到她,白筱筱也没想到,对方会一眼看见她,她刚要说出去的话,未来得及收回,软软:“我在这。”


    微风吹过,她红色发带微漾,和桃花翩翩起舞。


    霎时,时间仿若静止,树上的小姑娘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望着房间里漂亮的姐姐,坐在床边的女子姿态典雅,容貌精致,乌发如木被束起来,露出脆弱白皙的脖颈,在暖阳下,白得发光。


    白筱筱莫名脸颊发热,连忙移开视线,耳尖发烫。


    她视线凝在树上一朵桃花,不敢乱看,紧张道:“我、我卡着了。”


    这是古人唐突不得,搁古代这是要浸猪笼的。


    白筱筱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来自一千年以后,因为血脉问题,引发时空波动,一到特殊节点便会传送到不同时空。


    许是世界偏爱,每到一个地方,她都会获得相应身份,等时间一到,她就能离开,听她爸说,这种情况只能持续到十八岁。


    等到成年后,这种麻烦的血脉便会消失。


    当时爸爸严肃交代她,千万不能篡改历史轨迹,更不能让人察觉到你的特殊,否则会遭血脉反噬,命盘崩溃,生不如死。


    所以从小到大,她历史学得特别好。


    就依照眼前这个建筑和衣着,她大概猜出这是后晋,建筑极尽奢华,且衣裳采取大袖上衣襦裙着装。


    心思回归,她才恍惚,一直对着桃花不好,显得不尊重人。


    白筱筱微微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笑笑,灿烂的笑容牵动,眼眸如同月牙明亮,脸颊两旁软软的酒窝,笑起来能带动周围情绪,洋溢着开心的味道。


    刚抬头,就看见这一幕的阿笙,眼瞳微直,思绪被牵扯到曾经。


    她小声轻喃:“公主。”


    显然,白筱筱没听见。


    此刻,阿笙双手酸痛,又因为手受过刑罚,将人从树上接下来很吃力。


    她站在床上,大开窗户,轻轻压低树枝,企图将人拉下来。


    层层叠叠的桃花中,花香弥漫,阿笙看着一脸期盼,双眼亮晶晶等待自己过去的小姑娘,忍不住错开视线,太过猛烈。


    过去的这些年,她从未见过有人将这种眼神放在自己的身上。


    她单纯,待她真正认识自己后,怕是会和那些人一般厌恶自己。


    她做了自己该做的,将人从树上救下来后,不再言语,回到屋中,余光中分些注意在她身上,看她要做什么。


    那人倒是乖觉跟在身后,进到屋中也不乱看。


    等到这人站在自己跟前,她才恍惚,这姑娘一直跟着自己。


    她放下茶盏,看着她:“你不走?”


    白筱筱脸涨得通红,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她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当然更多的是害怕。


    或许是雏鸟情节,她想跟着她。


    自然也知道,此番举动着实厚脸皮。


    见小姑娘不说话,脸涨得通红,白筱筱瞧着有趣极了,这人因为她的一句话便如此,倘若骂的过分些,是不是会哭。


    “你是哪个宫的?”阿笙心中有所猜测,放下茶盏,打量站在身边的小姑娘。


    看衣着不像是普通宫女,倒像一位公主,一位她曾经见过的公主。


    她目光微动,移到对方的白皙稚嫩的肌肤上,长睫微颤,这人肤色倒是娇贵,像是金玉堆砌出来的娇娇儿。


    白筱筱低头,不知怎么回答。


    她能说,她刚来,不知道。


    她眼神微闪,结结巴巴:“我、我不记得了。”


    也算是被前一任嬷嬷教出来的人精阿笙,轻笑一声,知晓眼前这人是在骗她,也没多计较,毕竟这位可能是公主。


    “姐姐,能收留我一晚吗?”白筱筱声音极小,低着头,几乎不可闻。


    阿笙诧异抬头。


    白筱筱更不好意思了,她连忙解释:“我给钱!”


    以前就害怕自己随机穿越,特意在身上备着荷包,里面放了不少金子。


    至于为什么不是银子,那是因为白筱筱觉得金子比银子值钱,既然只装了一袋子,那就尽量挑贵的装。


    毕竟这可能是半辈子的事,苦了谁都不能苦了自己。


    看着眼前闪闪发光的金子,阿笙语默。


    房间弥漫尴尬的氛围,阿笙轻笑,宛如天上明月拨开云雾,美的清冷。


    她起身,看着害羞脸红的小姑娘捧着金子,不敢抬头看自己的模样,莫名惹人开心。


    她伸手拨动少女手中的金子,嘴角划过惊心动魄的美,冰凉的手指无意间碰到少女温热的掌心,察觉少女瑟缩的微动作。


    她弯腰,凑近少女,不解低声:“给钱,作甚?”


    白筱筱低着头,转移视线,对着空气认真道:“一物换一物,给钱公平。”


    此时此刻,阿笙突然明白那群舞女平日里为什么那般喜欢面红耳赤的小书生。


    “可你这样,”阿笙话尽于此,见小姑娘终于抬起头,又道:“像是登徒子要欺负人?”


    小姑娘双眼睁圆,红着耳朵解释:“我不会欺负人。”


    阿笙觉得自己此刻胆大包天,要不然怎会起了这般大逆不道的心思,调侃这位疑似公主的姑娘。


    或许少女身上的单纯无害给了她放肆的勇气。


    阿笙望着可能抵上一年俸禄的金子,轻声道:“知道我说得欺负是哪种吗?”


    冲浪少女白筱筱一下子get到眼前女人的意思,像只受惊的猫儿,乍起毛。


    “我、我也没有要嫖你的意思!”


    阿笙含笑不语:“原来你是这般想的。”


    白筱筱怔在原地。


    顿时,小脑袋瓜开始思索自己给钱的初衷到底是什么,是不是自己真的唐突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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