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看了看，直接从一个隔间的小窗口翻了出去。
就在快要落地的时候，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总算姗姗来迟。
系统和他共感共情，一起接收了这些记忆，只是在消化完之后沉默了好一会，最后才磕磕绊绊道。
“五、五条悟？”
这个名字还真是耳熟，就像是刚刚才听过一样……
“果然那个家伙。”
月见千秋露出了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
毕竟刚刚从镜子里匆匆一眼他就产生了类似的预感，震惊不足，眼下只是有点疑惑。
“之前在我说他看不见的时候，他没有反驳我啊。”
“难道他就这么想尝试与谢野晶子的治疗吗？”
系统哽了一下，抽了抽嘴角。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想吧。”
“……所以我觉得他不太正常，尤其是这个眼睛。”
月见千秋的语气十分笃定。
换完马甲之后，这双名为六眼的眼睛几乎都是一刻不停地朝月见千秋的脑海里传输信息。
也幸亏在接受记忆之后，他的分析能力保持了和原身同样的水平，才能够完完全全地承受住，而不是被烧坏脑子。
不过，
“这也太魔幻了吧，咒灵什么的、咒术师什么的。”
月见千秋敢发誓，这绝对是他二十几年来第一次遇到这种只在电影和电视剧中出现过的东西。
“咒力来源于负面情绪……那同样使用咒力的咒术师不得一个个都是疯子，等级越高越疯。”
“有道理，而且我也没想过，马甲里的角色竟然还能是现实中真正的人。”
系统十分纠结。
“这么说其他的马甲应该也都有对应的角色……只不过这个世界没有。”
“那就说明是在其他的世界……”
“先不用纠结这些，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接下来我该怎么行动。”
第一次出现有原型同样存在的情况，月见千秋十分头疼，特别是之前跑过来的时候，他感觉五条悟似乎也远远地跟了过来。
如果现在出去的话，一定会被撞见的。
“——你怎么在这里？”
就在月见千秋思索对策的时候，突然从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他下意识一愣，差点以为是五条悟找了上来，直到转身看见一个扎着丸子头的黑发男人，才彻底松了口气。
什么啊……不是五条悟。
原来刚刚感觉到的“熟悉”并不是因为他听过，只是在五条悟的记忆中出现了很多次才“熟”的。
“哟，杰。”
「五条悟」十分自然地打了个招呼，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道：“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到你。”
毕竟在「五条悟」的记忆里，他和夏油杰算是从挚友变成了完完全全两条路上的人。
除了对立的时候见面，几乎很少有这种在街上偶遇的状况。
听到「五条悟」的话，夏油杰微微黑了黑脸，看上去颇有种咬牙切齿地意味。
“还不是你这个家伙，翘了工作还对悠仁他们说是在锻炼他们的能力，最后还打了个电话让我来接手你剩下的工作。”
“？”
忍不住说了一堆，夏油杰才注意到对面白发蓝眸青年身上奇怪的服装，下意识迟疑了一下：“等等，你这个打扮……我还以为你溜出来是为了到甜品店大吃特吃，没想到竟然只换了件衣服。”
“这是什么？附近有什么寺庙的活动吗？”
夏油杰忍不住吐槽了几句，说完却发现面前的挚友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不由得有点僵硬。
“怎么了？”
「五条悟」立刻移开视线，将头瞥向一边，小声唧哝了一句：“没什么。”
只是在夏油杰看不到的地方，月见千秋已经是满脸绝望。
“统——怎么回事，这个马甲竟然和那个五条悟的身份完全不一样。”
之前看到夏油杰身上的高专.制服的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刚刚对方的话已经很明显了。
再加上之前遇到的那个五条悟，身上穿的似乎也是一模一样的服装……
“难道这里是五条悟的过去吗？”
系统猜测道。
但月见千秋却否定了它：“不，听之前夏油杰的语气，五条悟应该是和他一起成为了高专的老师。”
“而且在我这个五条悟的记忆里，夏油杰最后也成为了一名教师。”
这就说的通了，同一个人，只不过是来自两个平行世界，因为做出的选择不同而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见「五条悟」迟迟不说话，夏油杰觉得很奇怪，刚想开口，眼神却瞥到了对方别在领口处漆黑的眼镜，有点讶然：
“原来没弄丢吗？不过……你之前不是说已经找不到了吗？”
“这个？”
「五条悟」低下头，把眼镜抽了出来。
“没丢，我一直带着呢。”
不过他身上竟然有眼镜吗，早说啊
虽然已经能够承受时时刻刻被情报糊一脸的压力，但如果能轻松一点的话还是再好不过。
于是在夏油杰的注视下，「五条悟」慢悠悠地戴上了那副他送给对方的眼镜。
夏油杰盯着青年的动作，总觉得对方今天十足十地奇怪，看上去和平时很不一样。
总感觉更瘦了一点、而且还不怎么笑……错觉吗？
他抑下心里的猜忌，浅浅勾起唇角：“不管这些，你出来要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吗？悠仁他们应该已经在这家餐厅占好了座，就等着我把你找回去一起用餐。”
……用餐？
等等，餐厅？！
月见千秋立刻大惊失色。
这家餐厅、这家餐厅不就是他刚刚去的那家……
“我还有点事，晚几分钟再来。”
就算打死月见千秋他都不想再踏入这家餐厅一步，于是顶着五条悟的壳子缓缓后退。
“你们先去吧，我过会就来。”
戴上眼镜之后，月见千秋的视线立刻被遮挡，同时也才发现，这副眼镜竟然真的是盲人的专用眼镜。
如果在变成五条悟之前，这个发现只能让月见千秋更加坚定对方看不见的想法，而现在……
“真是太不容易了。”
正常人谁会带这种眼镜，果然还是为了遮挡六眼的检测，避免大批量数据鱼贯而入。
为了避免翻车，不等夏油杰反应，「五条悟」先一步踏地往不远处飞驰而去，几乎在眨眼间就彻底消失不见。
看着对方袈裟纷飞的背影，夏油杰捏了捏下巴，神情中带着沉思：“果然还是有点奇怪……不过，的确是悟没错啊。”
刚刚碰见的「五条悟」不管怎么看都的的确确是本人没错。
只是夏油杰却总有种莫名其妙的即视感，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还没等他纠结很久，制服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夏油杰看了眼屏幕显示，摁下接通。
“怎么了，惠。”
伏黑惠那边的声音极其嘈杂，似乎有很多人在说话，听上去场面十分混乱。
不过伏黑惠并没有受影响，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时刻保持了基本的镇定。
他冷静道：“夏油老师，五条老师被当成变.态抓起来了。”
夏油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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