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事出有因,那就不是什么大事,可这要是无缘无故的就说别人提来的东西说成是自己对象提的,这可就是做人的问题了。


    那就是孩子没教好。


    江跃国想听听江娇是怎么说。


    江娇低着头,承认错误:“爸,兴许是我听错了,误会二姐跟姐夫了。”她虽然嘴上说认错,可是半句没提要给江柳、林克军道歉的话。


    在江娇看来,江柳上辈子抢了那么多属于她的东西,这辈子她是来讨债的,江柳就是欠她的。


    她的道歉,江柳受不起!


    江娇说完悄悄看了一眼江跃国,见江跃国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心里松了口气,然事不紧不慢的转移话题,“二姐她怎么样了,去看病回来了吗?”


    听错了?


    江跃国心里在琢磨这件事。


    这事怎么会听错呢,江娇以为东西是任玉良提来的,那要么就是江柳两口子跟江娇说的,要么就是任玉良说的。


    任玉良刚才说过了,他就提了肉,肉还是林克军匀给他的。


    若要说这话是江柳跟林克军告诉江娇的,显然也是不可能,江柳跟林克军被误会没提东西,江柳跟亲妈陈爱菊解释半天,林克军也特意跟他解释了一回。


    那两口子的意思很明白,东西就是他们两口子提来的。也就是说,‘东西是任玉良的’这话根本就不可能是江柳跟林克军说的。


    要么,任玉良说了谎,当着他的面一套说辞,背后对着江娇又是一套说辞。


    要么,就是江娇说了谎。


    相较于江娇,江跃国更信任任玉良。


    任玉良的父母江跃国是见过的,很和善的一家人,当初任玉良跟江柳相看的时候,江跃国特意托人打听过,任玉良父母孝顺长辈,跟邻里同事都相处得好。


    当初江柳考上大学,跟得了失心疯一样的追着男人跑,把刚刚相看过的任玉良忘到脑后,下了任家的面子。


    江跃国两口子去任家道歉的时候,任家父母也只是有些不高兴,可礼数上没亏待他们,客客气气的。


    江跃国是佩服他们家的。


    换了江跃国,儿子被人毁了亲,丢了脸,那是万万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


    话扯远了。


    再说江娇。


    江娇的身世只有江跃国跟陈爱菊知道,江娇不是他们的亲女儿,是陈爱菊妹子陈爱雪生的。


    这事说起来复杂得很。


    陈爱雪是陈家的老幺,最受宠爱,却干了一件最蠢的事,未婚生子,孩子的父亲是谁,陈爱雪咬着牙,怎么也不肯说。


    陈家人气得要将陈爱雪赶出家门,最后呢,不了了之。


    后来这孩子被陈家送到陈爱菊这,一开始说是陈家穷,奶水不照顾,照顾几天,后来照顾了几天又几天,再是几个月,陈家人也没说来接这孩子。陈爱菊抱着孩子送回陈家,转头陈家就把孩子扔了。


    陈爱菊养了那么些天,总是有感情了,毕竟是亲妹子的骨血,江家虽说富裕,总能给这孩子一口饭吃。


    江跃国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就不明不白的养着,后来陈爱菊总说江柳最小,下头没弟妹,她也不能生了,孩子缺个伴,留着江娇,两个女孩子一块长大,以后也有个照应。


    而且啊,这日子好了,多养一个饿不死人。


    江跃国也不是心狠的人,看着江娇没人要,陈爱雪没踪影,陈家也是穷得叮当响,还是把江娇认下了,开头是供吃供喝,之后江柳上学,也把江娇送到了学校,孩子上学,总要花钱的。


    江柳争气,成绩好。


    江娇学不进去,白浪费钱,刚上初中就不肯读了,江跃国也随她。


    这一扯又扯远了。


    说这些啊,就是江跃国想起来江娇那亲妈陈爱雪作风不好,没结婚就生孩子。


    江娇说谎……他也不意外。


    “爸,爸,你在听我说话吗?”江柳喊着江跃国。


    江跃国终于回神。


    “爸,二姐张口借钱,肯定是身上钱不够,咱们家也没多少存款了吧。”江娇看了任玉良一眼,“玉良,你身上有多余的钱吗?你放心,就当是我借的,等我二姐看病完,以后我赚钱还你。”


    江跃国制止:“这事不成。”


    他沉着脸,“江柳已经嫁到林家了,这是林家的事,看病的钱不够,让林家自己想办法。”


    江娇听到这话,心中狂喜。


    江跃国现在连药钱都不愿意帮江柳付了,果然是越来越讨厌江柳了。


    一切都按照江娇想像中的发展。


    众叛亲离,就是江柳以后的下场!


    江娇没高兴多久,江跃国的下一句话,让江娇愣在了原地,“你说你说听错,你是从谁那听的?玉良,还是你二姐他们那?”


    显然,江跃国打算追根到底。


    “爸,我……那会坐车头昏,可能是听错了。”江娇急中生智。


    江跃国:“到底谁说的?”


    江娇哀求的看着任玉良。


    任玉良看到了,说:“我没说这样的话。”还说,“据我所知,林大哥跟……江柳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反正,一路上他是没有听到的。


    江跃国沉静的看着江娇:“你说呢?”


    江娇口干舌臊。


    半响,她才道:“玉良,可能你不知道,我在车上的时候,二姐跟我说的,我明明听到她说东西是西城县买的。”她低喃,“我没想到二姐会骗我。”


    这就是江娇想出来的主意。


    又把事情推到了江柳身上。


    江柳说谎,说东西是在西城县买的,说是任玉良的,江娇没想到二姐会骗她。


    江娇眼睛有些红,“我原本不想说的,”她的声音有些哑,“二姐老是这样,昨天的电话也是,在电话里说要跟家里借三十块钱,今天到了家,又说不是来借钱的,害得妈还以为我编话骗她呢。”


    越说越委屈,眼泪成串的往下掉。


    “还有这事?”江跃国眉毛一竖,显然是相信了江娇的话。


    明明江娇的生母未婚生子,作风不正,而江柳是江跃国的亲女儿,江跃国一大家子人都是本本分分的实诚人,生出来的江柳从小在这样的家里长大,善良上进,可现在江跃国却偏偏不信自己的亲女儿。


    也许,江跃国只是让江柳‘借钱’给弄怕了。


    *


    茶山村的拖拉机把他们带到了县城,在口子那他们下车了,之后林克军花钱叫了辆三轮车,刚刚才到医院的。


    离医生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呢。


    这会快下班了,医院的病人还有不少。


    啊湫。


    江柳连打了两个喷嚏,她揉着鼻子:是不是有人在骂她?


    她看了一圈。


    林克军在门诊那登记,拿着笔写字呢,应该不是他。


    难道是江娇?


    哼。


    江柳觉得江柳的可能性比较大,估计又在那妈那说她坏话了,臭丫头,天天告状。


    “同志,麻烦你们了。”林克军登记交完挂诊所,问清坐诊医生的办公室后,带着江柳去了二楼。


    江柳跟着上了二楼。


    医生在二楼最里头的那个办公室看诊,江柳进门的时候看了眼门边的挂牌,妇科。


    她没了两年的记忆,不是应该挂脑科吗?


    “林克军,你怎么带我来妇科?”江柳不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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