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军真的很勤快, 烧完热水给江柳倒了热茶之后,又开始做饭。
热乎乎的茶下肚,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晚上吃的鸡蛋面,这冬天就得喝热乎的。
吃完饭, 还是林克军洗的碗。
江柳都插不上手。
林克军是真的勤快啊!她真是头一次看到男人干家务活这么麻利的。
“你以前在家也是这么干活的吗?”江柳问林克军, 刚才没注意吃多了点, 这会正坐在椅子上, 揉胃消食呢。
林克军把洗好的碗放到碗柜里,这才说话,“那没有,就是搬到这边来才开始的。”不过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在部队的时候, 东西都是自己洗的。”部队是管饭的。
坐了一天的车,两人都累了。
烧了热水,洗漱之后, 林克军就抱了一床被子过来。
一人一床被子!
江柳心里的大石彻底放下。
两个枕头, 两床被子, 一个占左边,一个占右边。
枕头是放在一起的,江柳有想过睡另一头,但是林克军个子高, 她要是睡那头的话那对着的就是林克军的脚,想想就很有味道。
江柳就没挪枕头。
江柳先洗的,也是她先睡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褥太暖和了,很快她就睡着了。
迷迷乎乎之间, 肚子一沉。
江柳惊醒,手赶紧摸向肚子。
碰到的是林克军的大手。
孩子在动。
林克军就是想碰碰孩子,感受一下。
“吵醒你了?”林克军收回了手,刚才孩子在江柳的肚子,都凸出来了一点,他摸到的时候吓了一跳。
江柳侧头看着他,“孩子很好。”
是活蹦乱跳的。
林克军知道,先前江柳执意在带着孩子读书时,他甚至往很不好的方向想过,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江柳这会醒了,有些睡不着了,林克军的呼吸声就在旁边,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既然睡不着,她准备跟林克军商量一下孩子出生后的事,正要开口,再一看,林克军已经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还是明天再说吧。
次日一早,江柳醒来就发现林克军出门了,小炉子生起来了,里头蒸了两个馒头,底下还有一个鸡蛋,林克军还在桌上留了纸条,他去买菜了。
昨天吃得潦草,今天他准备好好做顿好吃的,说了,有肉有菜有米饭。
江柳看到纸条都笑了。
她吃着馒头,刚吃完一个,外头传来邮递员的声音,“林克军同志在吗?有你的信。”原本林克军的信都是投递到文化馆的,可是现在文化馆放假了,这邮递员认得林克军,索性就把信送到他家来了。
“他出门了,信给我吧。”江柳拉开门出去,外头下雪了。
“你是?”邮递员没见过江柳,有些不放心,“你是林同志什么人啊?”是媳妇吗?
隔壁出来倒水的郑婆子道,“小林他媳妇,昨天回来的。”郑婆又瞅了瞅江柳,“小林不在家啊?”
江柳道,“他一早出门了,等会就回来。”
邮递员把信给江柳,还嘀咕了一句,“这天隔三差五的寄信过来。”他说完又赶紧骑上自行车送信去了。
这天冷,早点送完早点回家。
郑婆子过来跟江柳聊了起来,无非是打探家里有什么人,干什么的,干的啥工作,恨不得把江儿祖宗八辈都给问出来,江柳打着哈哈,应付着。后来看郑婆子聊了十来分钟了,还拉着她说个不停。
江柳就借口外头冷,回了屋。
郑婆子这才不舍的倒完水回屋去了。
江柳依稀听到郑婆子说锅里什么糊了,她连连摇头。
这位婶子可真是……
进了屋,江柳就把信放到了桌上,林克军的信她压根就不打算同,连是谁写的都没兴趣知道。可是放信的时候眼睛扫了一眼,看到寄信人是江柳,她愣了。
她寄的?
她寄过这封信吗?
没有吧。
上面写的寄信人是江柳。
江柳困惑了,又把信拿了起来,看着信封上的字来回打量,这不像是她的字啊。难道是谁冒了她的名寄的信?
江娇?
她搞的鬼?
江柳脸色严肃起来。
会是江娇吗,江娇先前不是去医院了吗。后来听任玉良说江娇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还给转院了,好没好的江柳没问。
江娇惹了她的厌,她那会才不想打听江娇的消息呢。
要是江娇冒着她的名字写的信,那信上肯定没什么好话,江柳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就歇了看信的心思。
毕竟这寄信人是她,她看一看‘自己’写的信,没什么毛病吧。
邮递员说这人经常写信过来。
江柳打算等会林克军回来问问他,到看他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江柳是打算坐着等林克军回来的,可是越等这时间越难熬,索性就回卧室拿了书出来,一边看一边等。
这一看就忘了时间。
林克军回来的时候,一身的雪,外头雪更大了,他进来先把菜放到地上,再出门把身上的雪拍干净,这才进屋。
这雪大,菜都涨价了,估计明天没什么人出来摆摊了。
得多备一些。
家里也腌了咸鱼跟腊肉,不过过段时间得提回老家去,怕家里的不够。
林克军把菜提了放到桌上,心里想着过年的事,又想着文化馆的事,其实文化馆的工作很清闲的,如果他什么都不干,不愿意往上头升,每天去报个道就行了,馆长也不会为难他。明年下半年再这么干吧。
上半年还是使使劲,在馆长跟同事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下半年他带着孩子就能轻松一些。
林克军早就打算好了,孩子自己带,文化馆的工作先混个两年,等孩子上托儿所了,再正正经经的往上拼。
要是他妈愿意过来给他搭把手就更好了。
江柳原本看书看得入神,林克军把菜一放桌上她就从书里出来了,“你回了,这信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寄给你的。”
她补了一句,“寄信人写的是我的名字。”
林克军眉毛一皱。
江柳边观察边说道,“不是我写的,这字迹不是我的。”她自己的字她肯定认得啊。
“我看看。”林克军伸手拿了信,一看寄信人的字迹,就知道是另一个‘江柳’寄来的。信里无非是些胡言乱语,林克军都不想看。
他现在的烦恼是,怎么跟眼前的江柳说这事。
是直接挑明,还是说,先不说。
等他把事情查清楚了再说。
“这信你之前收过吗?”江柳又问。
她觉得林克军应该知道什么。
“收过几次。”林克军说,“后来我还特意拒收了,结果还信跟着新信一起又回来了。”拒收一次,那下回就是两封一起,林克军后来索性就不拒收,但也不看了。
落得清净。
“是不是江娇用我的名字寄的?”江柳说出自己之前的猜测。
“不是。”
不是啊。
江柳想了想,“那拆开看看里头写了什么。”她把信拿过来,正准备拆开,这信却被林克军嗖的一下给拿走了。
林克军脸色跟便秘似的,“我先看看。”要信里的内容还是说什么想你爱你之类的,他哪能让江柳看啊。
那不引起误会吗。
林克军把信拆了,拿出信纸。
一目十行的扫过,没看几眼,林克军就拿着信跟信封去了炉子边,提起烧水壶,他直接把信给烧了。
火焰让屋子都亮了几分,很快又黯了。
江柳不解,林克军怎么把信给烧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完年了,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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