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林清轩什么都没做,就白得到玻璃的配方,从此财源滚滚来,反倒是梁梦妤这个玻璃配方的原主人成了林清轩手底下打工的。


    只是事情不能这么看,随着梁梦妤把玻璃配方交给林清轩,人工费、成本费还有场地也都转移到林清轩的手中。


    相比之下,梁梦妤反倒轻松起来。


    而梁梦妤之所以把玻璃配方交给林清轩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没信心维护下面众人的衷心,毕竟玻璃的制作实在是太简单,简单到只要知道关键之处,谁都可以模仿。


    与其等以后玻璃被有心人泄露出去,倒不如帮她在帝王心中添砖加瓦。


    至于林清轩这个帝王能不能守住玻璃的配方,堂堂帝王要是连个玻璃配方都保密不了,后面她就不再拿出更多的东西了。


    这是梁梦妤对林清轩的投诚,也是一次试探。


    而林清轩自然不能让梁梦妤失望,很快就从帝王私库里出钱妥当安置工匠们,制造大量的玻璃,梁梦妤负责玻璃的销售。


    时下琉璃是京中贵族们的宠儿,因为制作工艺繁琐复杂,原材料不易得的关系,琉璃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当世最好的琉璃自然进贡给了皇宫,而玻璃的身价要是想提上来,自然也少不了达官显贵们的捧场。


    玻璃制作出来后,梁梦妤没有急着对外销售,而是专门安排人大张旗鼓的把玻璃进贡到了皇宫。


    花瓶状的玻璃被摆放在了林清轩的书房,林清轩喜欢浅淡的颜色,给玻璃花瓶装上水,再裁剪一根新鲜的花枝,碧绿的树枝透过半透明的玻璃花瓶清晰可见。


    镶嵌着银色边框和各色宝石的镜子则到了太后宫里,太后并不知道如此纤毫毕现的镜子出自梁梦妤之手,从收到后就爱不释手。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只是初露面,玻璃就得到和琉璃同等的地位,毕竟谁能想到林清轩一个堂堂帝王会亲自给自己生意站台。


    不同于上等的琉璃可遇而不可求,玻璃和琉璃同等的身价,价钱却比琉璃更优惠,而且货源更广,只是短短几天,就迅速风靡整个京城。


    对此林清轩全都放手交给梁梦妤去做,梁梦妤不仅把玻璃制成花瓶,还制成玻璃碗,甚至让匠人把厚玻璃打磨成一套套通透漂亮,形似水晶的饰品,也就林清轩后宫没有妃子,要不然绝对少不了这么一大笔开支。


    “陛下,这是这半个月以来的进账。”半个月后,梁梦妤再进宫,给林清轩呈上已经记满的账簿。


    梁梦妤的记账方式简单明了,林清轩打眼一看,就跟梁梦妤道:“耀王妃可愿把此记账方式教给户部的官员们,省的他们用原来的方式到处弄虚作假,不容易查证。”


    最近林清轩已经开始清算朝堂上的肥差职位,只是就像他说的,原先的记账方式太容易弄虚作假,不如梁梦妤的记账方式简单明了,现在梁梦妤的记账方式一出,他也能省却不少功.夫。


    “记账方式,当然可以,回头臣女就把记账方式整理出来交给陛下。”


    “对了,陛下,您的文武百官们可比陛下您想象中的有钱多了。”梁梦妤唇角微抿,示意林清轩仔细看账簿道。


    毕竟玻璃的价格摆在那里,能花钱购买玻璃的买家非富即贵。


    而除了少数数代积累出来的财富,就朝廷官员们的俸禄,衣食无忧可以,大富大贵不可能,光从玻璃的购买力上就能看出那些官员们是真有钱。


    一件花瓶最少十两银子打底,购买的客人们要的基本都是双数,很少要单数,因为寓意不好。


    梁梦妤也精,给玻璃搭配上各种寓意好听的名字,销售量直直攀升,只半个月,就给林清轩带来数万两银子的进账。


    这速度,简直堪比捡钱。


    “可有谁找玻璃生意的麻烦?”林清轩看过账本后问梁梦妤道。


    才半个月,玻璃生意就有那么大的流水账,外人不知道制作玻璃花的成本,可是哪怕玻璃的原材料有成品的三分之一,也足够人双眼发红。


    说起这个,梁梦妤有些心有余悸道:“还真有,对外售卖玻璃的时候,我没有出过面,明面上的掌柜出去招待客人,一家权贵派来的管家想要玻璃的配方,说跟我一起把生意做大。”


    说话的时候梁梦妤眼中充满嘲讽,因为她已经跟帝王合作,其余人怎么看得进眼里,什么合作把生意做大,不过就是好听一点的说辞。


    “在掌柜的拒绝后,那家权贵没有放弃,他们找不到制作玻璃的地方,就想对店铺下手,还好陛下您有先见之明,给店铺安排了身手了得的侍卫们,要不然只怕真叫他们得逞了。”


    关于这点梁梦妤不是想不到,只是她根本招不到什么好手,除了她身边被林清轩赐下的六个侍卫,其余侍卫实力都很一般,守家够用,跟权贵们弄出来的地痞无赖就不够看了。


    “可有那家权贵的资料。”林清轩问梁梦妤道。


    “当然。”梁梦妤早就把给玻璃生意捣乱的权贵资料收集好,毕竟深究起来,玻璃生意可不是她的,而是林清轩这个帝王的,这次那些心怀不轨的权贵算是踢到铁板了。


    “对玻璃生意眼红的权贵不少,可只有镇远侯府一家敢出手,应该是被别的权贵当成了出头鸟,所以我们的气势一定不能弱,要不然玻璃生意就会被那群权贵群起而攻之。”梁梦妤把对玻璃生意出手的镇远侯府资料给林清轩奉上,生怕林清轩不懂得生意,边给林清轩解释道。


    “镇远侯府啊,曾经也辉煌过,没想到现在已经没落到如此地步。”看到镇远侯府的资料,林清轩有些感慨道。


    从名字上就能看出镇远侯府是武将一系,只是不同于其先祖在战场上的勇猛,依靠着实力拼杀得到的赫赫战功,随着先祖过世,儿孙袭爵,不知是不是富贵窝里出生的原因,镇远侯府在子嗣折了几个以后,就不太愿意送孩子去军营。


    武将的晋升渠道和根基就是战功,镇远侯府此举无异主动断掉饮水之源,开始步入坐吃山空的境地。


    刚开始还好,镇远侯府有家底支撑着,其子孙日子过得都不太差,可是没出三代,随着镇远侯府子孙枝繁叶茂,数量增多外加他们长大,其镇远侯府原本殷实的家底被一分再分。


    到了现在,已经日暮西山,仅能勉强维持贵族颜面,马上就要山穷水尽的地步。


    就跟饥肠辘辘的饿狼对着肥肉眼冒绿光一样,哪怕有人猜测玻璃生意背后的主人,镇远侯府也顾不上那么多。


    现在唯一让林清轩感到烦恼的是,由于镇远侯府的子孙太废物,基本只在朝堂挂个闲职,他想把人撸下去都无从下手。


    不过想要对人下手,办法多的是。


    “耀王妃先回去吧,这件事交给朕来解决。”林清轩跟梁梦妤道。


    “是,陛下,臣女告退。”梁梦妤垂眸恭敬退下道。


    半个月玻璃配方都没有出现纰漏,可见帝王是有手段的,也许她该拿出点别的了。


    就在梁梦妤心里琢磨着这件事,回到家里,居然意外的看到了耀王林清耀。


    “梁梦妤,你又进宫干什么?难不成你是想勾.引我皇兄?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皇兄是不可能看得上.你这种女人的。”林清耀看到梁梦妤回来,直接劈头盖脸的对梁梦妤厉声道。


    由于离得太近,梁梦妤脸上差点被溅林清耀一嘴的唾沫星子。


    梁梦妤不得不从正事上暂时回神,看着林清耀眼中浮现出一丝怜悯,“耀王,你居然还有心情跟我在这儿唧唧歪歪,乱泼脏水,不知陛下吩咐你查证贪官污吏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听到梁梦妤这么说,林清耀极为震惊道。


    现在外人都认为林清耀是一个被帝王兄长放弃呵斥的纨绔王爷,短短半个月,林清耀可谓受尽了别人的嘲讽和被旁人当成了笑话。


    可是这对林清耀来说,全都会化作他奋进的动力,因为他知道他现在之所以这样,都是兄长对自己的信任,而他绝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本来林清耀还以为梁梦妤在收了几个暖床侍卫后也会对他大肆嘲讽,林清耀心里原本都帮梁梦妤打好草稿,准备以后秋后算账了,谁知道梁梦妤见了他这个名义上的夫君一直不咸不淡,现在更是戳破他心底不为人所知的秘密,这怎能不让林清耀感到震惊。


    “这件事除了耀王你之外,还能是谁告诉我的,耀王可以猜猜看,只是我是真没想到,我这边都有不小的进展了,耀王你居然还在原地踏步,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梁梦妤看着林清耀叹道,实在没心情继续跟林清耀斗嘴,有这时间她卖出更多的玻璃,抽取更多的提成不香吗。


    “谁说我在原地踏步,你懂什么!”林清耀被梁梦妤激怒道:“我不知道皇兄为什么让你也参与进来,可我会让你明白,我才是皇兄最信任的那个!”


    “哦,是吗,既然这样我就拭目以待了。”梁梦妤十分云淡风轻道,根本没把林清耀的话放在心上。


    笑话,她半个月数万的流水账会被林清耀比下去,这是小看谁呢,更别说她还没真正出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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