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中设想过很多可能。
他想过方寻瑜会觉得自己变态，整天以假身份混入粉丝群，还混成了粉丝群里的管理层。
他也想过方寻瑜会觉得自己人设崩塌。
毕竟每次在帮方寻瑜宣发的时候,自己会脸不红心不跳还神色自若的说着各种彩虹屁一般的骚话。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方寻瑜会这么说。
而且楚怀瑾看方寻瑜这带着些震惊中夹杂着些许愤怒的表情，莫名联想到了自己上学时期,那些卷生卷死的学霸们，发现其他学霸背地里偷偷做了自己不曾买过的练习题，还报了一对一辅导时候的神情。
关键是……
此时此刻，方寻瑜的语气跟当时的他们也简直一模一样。
方寻瑜看着楚怀瑾，眼中带上一丝埋怨。
“你怎么，”他皱了皱眉,对着楚怀瑾小声嘀咕着,“不早点告诉我……你还在我粉丝群还里有身份？”
楚怀瑾：“。”
楚怀瑾：……
楚怀瑾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方寻瑜的问题。
主要是……
楚怀瑾深深的看了一眼方寻瑜,在心中默默想着。
这种身份……
是真的能毫不羞耻,光明正大的对着正主说出来吗？
而方寻瑜并不知道楚怀瑾心中在想什么。
此时此刻,方寻瑜的心中充满了一种危机感。
他感觉自己再次被楚怀瑾比了下去。
他压根都没想到还可以有进对方粉丝群的这种卷法。
——楚怀瑾真的太努力了。
方寻瑜感觉自己好像在喜欢楚怀瑾的方面做的还是不如楚怀瑾细致。
虽然他在床上打架方面已然间歇性挣扎，持续性摆烂，但是在生活中的其他方面,方寻瑜依旧努力跟楚怀瑾持平。
只是他没想到……楚怀瑾居然在这种细枝末节的地方做的竟然这么好。
方寻瑜一边在心里感慨着，一边好奇楚怀瑾究竟是什么时候想到还可以卧底进自己粉丝群的。
他伸出手，向着“方寻瑜是我的”这个账号的个人资料卡点去。
看到方寻瑜动作的楚怀瑾。：！！
“别……”点开。
楚怀瑾意识到方寻瑜想做什么以后,试图出声阻止，但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就在楚怀瑾出声的功夫,方寻瑜已经动作迅速地点开楚怀瑾的个人信息界面。
楚怀瑾：……
楚怀瑾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向后抵到了自己椅子的靠背上,用手默默,捏了几下自己的眉心。
虽然楚怀瑾的表情依然看起来像是很正常，但是他的肢体动作以及看向方寻瑜的眼神中无一不透露着大写的“摆烂”两个字。
──就这样吧。
楚怀瑾没说话，默默抬眼看着方寻瑜，任由对方捣鼓，已然放弃了挣扎。
而方寻瑜则是迅速的找到了楚怀瑾入群时间。
只是……他看到系统上显示的“一年之前”后愣了一下。
他深深地震撼了。
方寻瑜再次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了一眼楚怀瑾。
表情中还带着一丝敬佩。
方寻瑜感觉……这次自己输得心服口服。
方寻瑜看着楚怀瑾进群的时间，不由地回忆着自己当时。
这个时间段他才刚穿来，什么都不敢问，对现代社会也不是很适应，甚至他还在比赛目光浅薄的围着15万打转，只是一心想拿到现金。
而这个时候……楚怀瑾居然就开始未雨绸缪了。
方寻瑜内心有些羞愧。
他看着楚怀瑾，心里不由得冒出来了前几天在网上冲浪的时候看到粉丝夸奖楚怀瑾的一句话──
“楚怀瑾那么卷。”
“活该他有男朋友。”
方寻瑜点了点头，神情中带着认同。
他看着楚怀瑾，眼神中带着赞叹，虚心求教地问着对方：“你是……怎么想到还可以进到粉丝群的？”
方寻瑜的脑袋在楚怀瑾的身上蹭了蹭，看向楚怀瑾的眼神湿漉漉的。
他的眼睛眨了眨，开口问着楚怀瑾，微微上扬的尾音中带着些软。
“可不可以……”
“教教我？”
感觉内心疯狂心动，瞬间被击中了的楚怀瑾：！！！
楚怀瑾看着方寻瑜，喉结动了动声音直接低了一个八度。
他一边缓缓吐了气，一边点头答应着说了一句。
“好。”
“我教你。”
楚怀瑾介绍的很细致，而方寻瑜也跟着楚怀瑾的介绍，成功申请了小小号。
方寻瑜的小小号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审核进了楚怀瑾粉丝群。
“我如果想当管理的话……”方寻瑜进到楚怀瑾粉丝群以后，想到楚怀瑾在自己粉丝群里的地位，心中的胜负欲驱使着他问了一句，“我需要怎么做？”
“是要完成什么任务就可以升级吗？”方寻瑜有些不太懂地虚心问着，漂亮地眸子里闪着好学的光。
楚怀瑾：“。”
楚怀瑾：……
楚怀瑾感觉自己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沉默了。
“不是。”
“后援会的规则比较复杂……”
但即使如此，楚怀瑾依旧缓缓开口，耐心地对着方寻瑜讲了一堆后援会的规则。
虽然方寻瑜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是他依旧下定决心决定做一个勤奋的粉丝，努力一步步向上爬，争取爬到楚怀瑾在自己后面会管理层的位置。
他认真地听着楚怀瑾说的话，恨不得掏出笔来做笔记。
而当他最后听到做完这一堆事情，可能还不一定成为管理因，的时候，再次震撼了。
方寻瑜看着楚怀瑾，眼睛中的崇拜之情简直要溢了出来。
方寻瑜看着楚怀瑾，发自内心的赞叹出声地夸着对方——
“楚老师，你可真厉害。”
楚怀瑾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听着方寻瑜的夸奖，楚怀瑾感觉内心的尾巴像是要翘上天了。
虽然如此，他的神色却依旧保持着淡定，甚至还对着方寻瑜轻轻地摆了下手，谦逊而又低调的说了一句。
“也没有很厉害。”
“常规操作而已。”
“不，真的很厉害。”方寻瑜摇摇头，一脸认真地纠正着。
像是生怕自己夸得不够到位，方寻瑜想了想，学着自己冲浪的时候看到的粉丝们的说法，继续对着楚怀瑾一顿猛夸。
而就在楚怀瑾觉得方寻瑜小嘴像是抹了蜜般，突然开窍的时候，突然听到方寻瑜用真诚的语气说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
“你真的卷到让我敬佩。”
“活该你有男朋友。”
楚怀瑾：？？？
这边楚怀瑾还在教着方寻瑜介绍着追星入门，那边网上已经沸腾了。
【哈哈哈，谁说鱼鱼闭关期间没做事情了，甩出来直接吓死你！】
【笑死了，不知道黑子有没有被吓到，反正我是被惊到了。】
【难道没有人注意到最开始是李雨华那边买的热搜吗？他算是方寻瑜对家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的笑死了。】
……
事情的发展确实既魔幻又有些让人猝不及防。
不论是黑子还是对家都直接愣住了。
李雨华是最近比较火的男团成员。
因为现在男团卷的厉害，李雨华另辟蹊径，也准备开辟卷的新“赛道”，考上了地方某剧院的编制。
本来男团成员挂靠在剧院是一件值得让人庆祝的事情，宣传营销一下吸一波粉丝，也都在情理之中。
但是李雨华团队和经纪人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居然在夸自己的同时，还要顺带拉踩一波方寻瑜。
什么“方寻瑜闭关毫无成绩”，什么“同样是闭关，有人考上了公务员，有人却只知道忙着谈恋爱”……之类的通稿层出不穷。
甚至还有在谈恋爱不如搞事业的话题底下说这件事，把这个话题彻底占领了的。
【草，我不是方寻瑜粉丝，但是这波拉踩的我一个路人都看不下去了。】
【真的，李雨华能不能直立行走？能不能不带方寻瑜啊？】
不少看不下去了的网友们纷纷出声。
甚至在谈恋爱不如搞事业的话题下面，不少被占话题了的网友们暴躁回怼。
【方寻瑜都那么牛了，人家休息几个月谈个恋爱怎么了？】
【就是，他这叫爱情.事业双丰收好吗！】
【可恶，要是能这样，我也想事业巅峰对象又帅又好，方寻瑜真的人生赢家……】
……
而就在网友们看不下去踢方寻瑜，打抱不平纷纷说话的时候，因为链接做的比较近，有几个顺着网址去核证真伪的鱼粉们不小心的点到了刚刚才新鲜出炉的“国家剧院演员评定公示”在链接。
而她们刚准备关上这个弹窗，却被几个大字吸引住了。
网页上，白纸黑子的写着——
“国家一级戏剧演员。”
“方寻瑜。”
惊掉下巴的鱼粉们：！！！
看着男团成员李雨华依旧还在拉踩着方寻瑜营销，鱼粉的火速把网址和截图甩到了对方脸上。
【是谁考上考上地方剧院沾沾自喜了啊？人家鱼鱼已经成了国家一级演员了也没炫耀。】
刚刚打抱不平的网友们看到以后，也神清气爽地发着评论。
【啊啊啊我爽了！成为国家一级演员，前提是要挂靠剧院的，人家方寻瑜早就不声不响的考到剧院里去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炫耀半天炫耀了个方寻瑜都不屑于炫耀的。】
也有事业粉开始指挥鱼粉。
【唉呦急死我了，姐妹们的热度搞起来啊！孩子都国家一级戏曲演员了，我们都骄傲点！】
……
鱼粉们指高气昂，刚刚看不下去的网友们拍手叫好，只有黑子和对家还在挣扎着。
【粉丝们少在这儿得意了，工作室和方寻瑜都没官宣呢。】
【就是，要是最后粉丝蹦达炫耀了半天，最后发现是同名，那可才是内娱最大笑话了。】
【我觉得肯定是同名，不然这种事情能不营销？】
第一时间看到公告，正准备先发了的郝弘霍：……
他看着黑子和对家像是阵阵有词的言语，内心疯狂的吐槽着。
这公示才发出来没5分钟，他微博都还没编辑完。
——他们又不是提前知道结果，然后卡点等着营销，哪能宣传的这么快。
郝弘霍一边吐槽着，一边编辑这红火娱乐的官宣微博。
微博内容很多，郝弘霍还没编辑完，就看到国家剧院率先一步发了微博。
国家剧院v：恭喜方寻瑜。成为我们最年轻的国家一级戏剧演员。
官方微博一发，刚刚还在蹦哒的黑子和对家们瞬间默不作声。
网友们再次兴奋了。
【哈哈哈现在官方发微博了，怎么这还是重名吗？】
【笑死，可能对有些人来说，承认别人过，黑子们不要再挣扎了，方寻瑜秒打脸的体质你们还不知道吗？】
【啊啊啊我第一次参与这种事情，原来打脸这么爽！】
……
就在大家正高兴的时候，却没想到其他官方也迅速地相继发博了。
国家舞团v：我们不就是出名单慢了一点，怎么就被国家剧院抢先了？恭喜方寻瑜，成功选上国家二级舞蹈演员。
国家舞团v：其实方寻瑜的水平应该能到一级的，但是他太忙了，参与的演出太少了，今年就只能拿到二级了，明年记得多来几场演出！
国家弦乐团v：让我们恭喜方寻瑜获得国家一级唢呐演奏者的头衔，唢呐吹起来！
……
官方号们像是不要钱般地涌来。
什么“国家一级琵琶演奏者”，“国家一级古琴演奏者”，“国家二级民族弦乐演奏者”……
这些乱七八糟的高端头衔噼里啪啦地向观众们砸来，一时间甚至看都大家眼有些晕。
黑子们和李雨华的经济人和粉丝们已经傻了。
而此时此刻，郝弘霍终于查完了所有公示，编辑好了微博，发了方寻瑜这几个月疯狂申请和评定的一堆头衔。
红火娱乐v：鱼鱼没有闲着啦～让我们恭喜方寻瑜获得国家一级戏剧演员，国家二级舞蹈演员，国家一级唢呐演奏者，国家一级琵琶演奏者，国家一级古琴演奏者，国家二级民族弦乐演奏者（以下省略若干）……的头衔！【微博图片】【微博链接】
图片是每个头衔公示的截图和链接。
整整齐齐，毫无作假空间。
看着郝弘霍微博发的这一长串的头衔，粉丝们愣住了。
黑子和对家沉默了。
网友们震撼了。
此时此刻，不论是谁，脑海中都同时浮现了一个问题——
方寻瑜他……还这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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