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检测到剧情主要人物——】
【人物:森鸥外(森林太郎)】
【年龄:30岁】
【好感度:0】
【命运偏移度:0】
【喜欢的事物:横滨、萝莉】
【讨厌的事物:无】
【阵营:混沌中立】
随着荒川依奈视线中男人身影的渐渐靠近,系统面板上的资料应声刷新——
【森鸥外】好感+15
哦,森鸥外加好感了啊……
等等……
为什么才刚见面你就加了15的好感啊!
深感意外的荒川依奈扶着下巴想了想,余光瞥见了自己肉肉的小手才慢半拍地恍然大悟过来。
——他喵的,是萝莉控!
某种程度上找到了同好,荒川依奈却没有高兴的感觉,表情空白,如同失去了梦想的咸鱼。
我真傻,真的。
抬起失去着高光的眼睛,荒川依奈生无可恋地看着仿佛一瞬间容光焕发的颓废大叔。
——我单知道贫民窟晚上不安宁,有黑心医生出没;我不知道河边也会有。
眼睛亮的好像在发光啊,森先生。
克制一下啊,喜欢是放肆,而爱是克制啊。
荒川依奈:苦口婆心:(
886:这个人,完全选择性忘记了自己当初对小萝莉的痴汉呢。(指指点点)
“啊,是个可爱的小小姐呢。”
森鸥外轻轻在她面前半蹲下,让视线十分尊重地与目光游离的幼女平视,露出了一个笑容。
说实话,森先生这张脸光看颜值,还是很能打的。
岁月的痕迹不损他的俊美,更赋予了这张面孔更为深邃的味道。
如同一瓶馥郁醇厚的红酒,经过时光的发酵,成熟到糜烂的微醺风味,是不动声色的循循善诱。
面对着金发幼女犹疑的目光和后退了一步的本能防卫行为,森鸥外眸色悄然加深。他保持着让人不由得卸下心房的笑容不变,伸出手在白大褂宽大的口袋里掏了掏。
“小小姐很勇敢地救了太宰君吧,喏,给好孩子的奖励。”
骨节分明的手握成拳,手背朝上地出现在金发幼女的面前。
太宰治瞥了一眼,不感兴趣地转过了头。
切——森先生哄骗小孩的把戏罢了。
与太宰治的漠不关心相反,女孩新奇地靠近,像一只好奇心旺盛的小鸟。
森鸥外的笑容默默加深,手腕用力,下一秒,手背翻转。
——躺在手心的,是一颗用玻璃纸包裹的糖。
镭射的糖纸折射着炫目的光芒,包裹着甜蜜的糖果。
是琉璃般迷幻的梦:用缤纷的甜美,欢笑的满足,动人的童话堆砌出的诱人的……陷阱。
这一颗小小的梦幻糖果,静静地躺在男人拿过手术刀和枪械的手掌中,然而他眼中分明的认真,足以让人清楚感受到他的诚意。
女孩伸出去的手顿了一下,抬头凝视了一会森鸥外妖异的紫色眼瞳,最终还是放下防心,伸手拿起那颗糖果,抿了抿唇,抬头盯着森鸥外,莫名地语气郑重。
——“我是瑟芙洛。”
幸会哦,绝对理智的森先生。
……
——“好,瑟芙洛小小姐。”
小鸟,进入了猎人的陷阱呢。
…………
直到跟在森鸥外和太宰治身后,七拐八拐,绕过无数残破的建筑和泥泞的水洼时。荒川依奈还在和886兴奋地分享刚才的情景。
【我跟你讲,小八,这个男人,哇哦,他好会。】
荒川依奈啧啧称奇。
不愧是未来能当首领的人,察言观色分析总结的技能点简直点满了。
她特意抛出的几个线索全都被森鸥外挖出来,一一对症下药用来劝诱小萝莉了。一套下来,别说是涉世未深的小萝莉了,连她都直呼好会。
【……经检测目标好感度无变化】
查了一下好感的886无语了,深深为宿主被欺骗的感情感到不值。【宿主你醒醒啊!他根本就是在演戏啊!】
被宿主用看智障的眼神关爱了一会,886停下了话头,疑惑地反问。
【怎么了嘛宿主,他的好感都不动的!】
【……没事,挺好的】
荒川依奈揉了揉太阳穴,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她也该习惯了。傻白甜时不时还脱线的的系统……也挺好的……吧。
总比野心勃勃强。
反正也不指望886干什么活,当一个聊天姬好歹让她不至于一个人孤单到底。(望天)
…………
从河里捞出太宰治时已经是傍晚,更别提他们纠缠了这么久,天早就黑了。
“阿嚏!”
寒风一吹,浑身湿淋淋的瑟芙洛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喷嚏,又紧了紧披在身上干燥的白大褂,感受着上面传来的余温。
对于可爱的小萝莉,森鸥外从不吝于给予最体贴的照顾。
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地面被丢弃得到处都是的脏乱垃圾,瑟芙洛提裙避过黑绿色脏污的水洼;一边却地隔着浓厚的夜幕,和角落中隐藏在阴影里窥伺的人,和一双双饿狼般疯狂的眸子对视。
女孩注视着人间的深渊,一双蓝宝石一样纯净的眼瞳里空空荡荡,干净得连感情都了无踪迹。
那也是自然,毕竟按照设定,瑟芙洛,她已经见过比这还要绝望的地狱了。
居住在这里的居民们是深渊的原住民,他们理智又疯狂,虚弱又强大,为了活下去,连良知和身体都能摆到交易市场上,论斤称两地公开售卖。就算卑贱如草芥,也要死命抓住一丝活下去的希望,哪怕要踩着别人的尸体前进下去。
这一路上带着两个孩子的医生叹息了一声,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被当做是纯良的肥羊出手,再这样下去到了诊所后,这一身衣服就被糟蹋得差不多了。
诊所现在资金又不富裕,准备养两个生长期的孩子真的是太为难他这个小小的老实医生了。
森鸥外半真半假地抱怨着。
这话让贫民窟本地的,知道道上赫赫有名的情报贩子狠辣事迹的人听到,都免不得要怀疑人生……
森鸥外,表面上是个灰色地带的密医,实则暗地里还做着情报贩卖的工作。
当然,诊所开在贫民窟也不是因为所谓的资金紧张。
贫民窟这种地方,是一向鱼龙混杂,局势错综难辨,牢牢遵守着自己的一套规则。
外来的人想要在这里胡作非为,也得掂量掂量。将诊所安置在这里,省了他许多的麻烦事。
…………
终于赶在天边最后一抹橘红余晖消散前,荒川依奈一行终于赶回了破旧的诊所。
说这是一个破诊所,其实倒也言过其实。
比起周围歪七扭八,门窗圯斜,甚至只剩一片遮雨瓦砾堪堪搭在地面上充当住所的情况相比,这间诊所其实还是不错的。
至少它门窗完整,墙上也没有一个在“呼呼”吹风的洞。
瑟芙洛像一个小炮弹,一马当先地冲进了暖和屋子里,灿金色的头发随着蹦跳一抖一抖,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森鸥外目光扫了扫快活的瑟芙洛,她正好奇地左摸摸右碰碰,研究着占据整整一面墙的医学书籍。
甚至还踮脚伸手勉强抽出了一本厚厚的《人体系统解剖学》,兴致勃勃地抱着它拂去表面薄薄的灰尘,打开准备看一看——
结果当然是被劈头盖脸的专业词汇和各种各样的,密密麻麻挤满了印刷空白处的笔记砸晕,眼睛都在冒星星了。
“呼——什么嘛,都是些看不懂的东西。”
瑟芙洛“啪”一下重重合上了书,左右环视了一圈,发现没有可以放下的地方,只好抱着它悻悻地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切,那只是因为你单纯地不认字而已。”
被占了自己平时位置的太宰治扭过头去,嘲讽道。
“什——!我只是年纪还小,还没来得及学而已!倒是你哼,明明是个大孩子了!还会掉进水里!”瑟芙洛目光偏移了一下,随即又不服输地强迫自己盯着太宰治毛茸茸的后脑,掩饰什么一般大声吵嚷起来。
“嗤,那才不是掉进去的呢。”
嗤笑着反驳,太宰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又陷入一片空茫之中,喃喃着,声音细若蚊呐,好似轻轻飘在空中。
“……想要得到的东西,终有一日会失去;不惜延长痛苦人生也要去去追求的事物,一个也不存在。”
“在这氧化的世界里,行尸走肉一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吗?”
尽管是如此轻的声音,瑟芙洛还是清楚地听到了。
“会有的,只要不停寻找,总会有找到的那一天的。”
瑟芙洛斩钉截铁的声音从太宰治身后传来,将他从那种梦一样空茫的表情中惊醒。
切,果然是个天真的小鬼。
这种心灵鸡汤,他五岁的时候就不再相信了。
太宰治无聊地卷了卷身上松散的绷带,再也没有听小孩子讲空话的兴趣,懒懒散散地晃进了里间去换下自己潮乎乎的绷带了。
啊啊绷带湿湿的贴在身上真讨厌~下次还是换一个自杀方式吧。
这么想着,他背对着瑟芙渐渐走进内间,留给她一个游魂样的背影。
也就因此没有看到,坐在他背后的瑟芙洛,脸上表情是与积极昂扬语言完全相悖的,僵硬冷漠,麻木无情。
就好像,她的语言和她的身体已经被强硬地分离开来。
一只刻板的木偶,所有激荡人心的美丽都是它粉饰的彩绘,埋藏其中的,是非人般的冷漠本质。
但是彩饰已经经年累月,深深刻在木偶脸上,就连木偶自己也没有想过擦掉。
毕竟人人都爱精致美丽的木偶,没人想要去爱一节木头。
想要得到爱,一些改变是不可必要的,就算是削骨蚀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瑟芙洛微微敛眸,晃了晃白皙纤弱的小腿,紧紧抱着怀中的书,露出了一个活泼得正正好的笑容,灿金色的发丝柔顺垂落肩膀,阴影遮住了双眼。
那天真活泼的模样,依旧如同岸边初见一样。
圣洁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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