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亲卫?身处高位?看来他混得不错。
可以做为待抱的一条大腿!
姜僖暗自思量,自己勉强算和他并肩作战过,日后有求于他时,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她得赶紧回家,还有一场硬仗正等着她!
回到姜府,姜僖先去德荣堂向姜老夫人请安。
此时,姜老夫人正在小丫鬟的服侍下下逗弄廊檐下的画眉鸟。见到姜僖聘婷走来,心下暗暗点头,不等姜僖行礼,就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刚要说点什么,旋即就皱起眉头,目光在庭院和门口来回几遍,急切地问道:“僖姐儿,怎么只你一人回来?时辰也还早……你大姐姐和三妹妹怎么没回来?她们可是出事了?”
“祖母。”
一见到姜老夫人,姜僖唇角便挂上了一抹清悦的笑容,就着她的手,坚持微一蹲身。
而她语气里的孺慕让姜老夫人的关切之色缓和下来。
“大姐姐和三妹妹都很好。”姜僖扶着姜老夫人往厅堂走。
“没事就好。”姜老夫人彻底安心,抬起的步子蓦地一顿,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忘记问姜僖了,转头略歉然看向姜僖,试图弥补,“那僖姐儿提早归家,是有哪里不舒服,还是有人欺负你了?”
姜老夫人完全没留意到自己话语里对姜卿两姐们的回护。
是姜僖“提早”回家了,而不是姜卿两人晚归。
更深一点,在他人宴会上提前离席是很失礼的行为。
而她心头肉卿丫头怎么会失礼呢,只能是姜僖这个乡下丫头不守规矩了。
还算她有心,问了下面的话。
姜僖全然不在意她的偏心,正等她这两句问话呢。
“我、我没事。”姜僖扶着姜老夫人坐下,自己站她手边,垂着头正好让她看到她通红的眼圈,和要坠不坠的泪珠。
“到底怎么回事?僖姐儿你别怕,告诉祖母,有祖母给你做主。”姜老夫人拉着姜僖坐她边上,搂住她削薄的肩头,柔声细语。
“祖母您千万别动气,大姐姐和三妹妹可能觉得孙女初来乍到,不熟悉京城姐姐妹妹,对玩乐的法子也不精通,不好贸然带我与其他闺秀一处。她们都是为了孙女好,孙女知道。”
姜僖孱弱的脖颈始终往下弯着,边说,一直蓄在眼眶的泪水终于自眼角滚了下来。
隐忍的委屈,格外招人心疼。
“想来,她们也是怕你不精露怯,被人看轻了去。”姜老夫人温声诱哄。
这丫头还是太傻了。到底小地方来的经历的少。她听这几句,甚至只靠想象,都知道这丫头在宴会上必会被人孤立。
卿丫头她们也受累了,闲言碎语少不了波及两人一二。
至于处理手段她也认可,先带姜僖去见见人,具体的玩乐等姜僖在家里熟悉了再寻人一处搭伴。
不然丢了丑,嘲笑的唾沫星子能把姜僖淹了。
姜僖一个人的事小,损了姜家清誉,哪怕一丁点,她也不能答应!这是老爷矜矜业业一生换来的!
她知道,京里很是有些捧高踩低的人,最爱道人是非。
穿肠烂肚的货!
姜僖乖巧点头,瓷白的脸颊慢慢染上红晕。咬了半晌儿粉唇,才期期艾艾道:“祖母,孙女日后定会好生学本领……孙女今儿为祖父与安阳县主辩白了两句,县主好像恼了孙女……”
事关姜老尚书,姜老夫人立马急了,目光灼灼盯着姜僖,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丈夫是姜老夫人心中谁都不可碰触的逆鳞!
儿子也不行!
此时她焦急地转动手里的佛珠,等姜僖细说。
姜僖收了眼泪,敛起娇弱之态,摆出愤慨的神情,提高嗓音道:“安阳县主竟说不知孙女祖父是何人!祖父是显耀我姜氏的大功臣,鞠躬尽瘁为君为民数十年,是先帝金口玉言的大功臣,孙女最敬慕他老人家,听不得别人对他的轻慢,因而,孙女没能听大姐姐的劝,还是与安阳县主分说了一番。”
姜僖越说越气,越说底气越足,声音也越响,一席话说完,小脸已是通通红。
“哼,她祖父一生碌碌无为,怎能与我英明睿智的祖父比较。我看她就是羡慕我,只能说说酸话……”
觑一眼姜老夫人黑沉沉的面色,姜僖的声音越说越小,话音一转,开始认错。
“祖母,孙女错了,孙女应该听大姐姐的话,不和安阳县主争辩的,都是我的错,你别生孙女的气,孙女害怕……”
姜僖的眼圈更红了,泪珠滚滚落下。
姜老夫人怒不可遏,板着脸,雍容的面庞竟有一丝狠厉划过:“欺人太甚!”
她一拍桌子站起来,胸膛不住起伏,目光森然。
“祖母息怒。”姜僖装作害怕地抖索了一下肩膀,颤声劝慰盛怒的姜老夫人。
她当然知道姜老夫人的怒火不是冲自己,她与已故的姜老尚书感情颇深,容不得别人说老尚书半句不好,书里明明白白写着呢。
姜卿曾因说起姜老尚书时的语气不够恭敬,就被姜老夫人申斥了一顿。
与安阳县主争执肯定会让姜老夫人对她不满,但有姜老尚书这张护身符在,姜僖不仅不会受斥责,还会让姜老夫人对她更喜爱几分。
果然,姜老夫人情绪渐渐平复,重又坐下,轻轻拍打姜僖单薄的背,真心良多:“僖姐儿,不哭了,祖母不是恼你,你做得对,祖母还想夸张你呢,维护你祖父清名,祖母欣慰还来不及。”
姜僖抽噎着点头。
“安阳县主是霸道了些。”姜老夫人语气悠悠,带着弥辣的意味。
“是!”姜僖趁势继续告状,“她说不过孙女,就让人乱说孙女八字不好,最好躲去乡下。”
“乡下的日子孙女也是过惯的,不怕,可孙女十多年才知道有祖母,祖母又如此慈爱,孙女实在舍不得您。若是孙女八字真有妨碍,再不舍,为了咱们姜家,孙女没有什么不甘愿的。可孙女多问两句八字的事,才发现那人竟是连孙女的八字都弄错了。”
“真的欺人太甚!”
一派纯然气愤。好像根本没察觉其中的恶意与凶险,只是单单因有人竟想拆散她和祖母而生气的小女孩。
姜僖把姜卿从这事上完全摘出来,并不是圣母心发作,而是人与人之间有远近亲疏。姜卿是姜老夫人的心头宝,没有证据的指控她必定不会信,反而还会觉得自己不安分,不睦手足。
推论必定只是推论。
不想,姜僖不提,姜老夫人却主动问起来:“你们是姐们,卿丫头该多照应你的。”
姜僖眼角微扬。
刚才上的眼药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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