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糕看着楚易安, “你家里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楚易安搁下笔。

    “我就是想着狐狸一胎生七.八个,你应该会有兄弟姐妹。”唐糕不由干笑。

    楚易安:“。”

    唐糕朝楚易安又凑近了些,左看看右看看。嗯, 除了那双狐狸眼一模一样, 其他的除了同样的好看并无相似之处。

    楚易安坐在原处并未闪躲, 任她看。

    最终,唐糕的视线停在楚易安眼角的泪痣上。长睫下垂,心中若有所思。他又说自己没有兄弟姐妹, 想来梦中那人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那个人是谁呢?唐糕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真是守护神?

    见唐糕心不在焉,楚易安笑着捏了捏她柔软的脸蛋,“在想什么?”

    “在想你。”唐糕跳起来吻他。

    “不对。”楚易安咬着唐糕的唇,“你刚才眼里没有我。”

    “怎么会!”唐糕离开楚易安数寸, “现在呢?”

    “现在有了。”

    ——现在也没有。

    楚易安一笑,重新吻上唐糕的唇。她在想谁呢?

    如果让他知道她在想一个不该想的人的话……楚易安重重咬了口唐糕的下唇, 算作她不专心的惩罚。

    唐糕吃痛, 不满地轻哼一声,推开他, “你干嘛。”

    “想让不专心的人生只小狐狸。”

    闻言, 唐糕眉眼弯弯,“好啊,你别动,我专心一点。”

    楚易安歪着头眯眼一笑, 似是要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样。

    唐糕盯着他静止的喉结,温暖细滑的指腹便覆上去。

    男人的喉结摸不得,男狐狸精的喉结更摸不得。但唐糕不仅摸了, 在指腹上的喉珠上下滑动之时,还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在两片丰润柔软的嘴唇覆上去之时,滚动的喉珠立刻干涩地停滞。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灼热。

    察觉到楚易安身体上的变化,唐糕在楚易安扑上来之前连忙抽身躲开。

    楚易安扑了个空。

    唐糕从门背后伸出一颗小脑袋,朝他做了个鬼脸,“没有小狐狸,你自个儿生去吧!”

    她知道楚易安这会儿八成给气疯了,但唐糕可没给楚易安撒气的机会。要是她不愿意,他还能用强的不成?撂下这句话,唐糕撒丫子欢快地逃走了。

    呵,她可是条记仇的小咸鱼。

    然而,楚易安也是只记仇的老狐狸。

    唐糕睡得早,往常楚易安回房的时候,唐糕已经睡完一觉了,一觉醒来便是要打起精神应付楚易安。

    但是今晚,楚易安回来得尤其早!唐糕才刚坐在床上,楚易安就已经推开房门了。

    怒气尤为明显。

    唐糕:害怕.jpg

    “干、干嘛!”

    “你说呢?”

    没等唐糕有说下一句话的机会,便被楚易安堵住嘴唇。

    这个吻不似之前那般缱绻缠绵,反而猛烈得几乎带着野性,因欲望压制过久而变得尤为放肆。唐糕快无法呼吸。

    衣物很快被全数剥去,唐糕心中长叹一口气,完辽。

    见唐糕快窒息了,楚易安才好心地松口,好让她不至于休克。

    狐狸眼上扬,带着狩猎者的危险气息。

    “是你自找的。”

    咬破嘴唇,楚易安吻了上去。他的血,能催.情。

    腥甜的血液顺着柔软的薄唇流入唐糕口中。

    身体很快起了感觉,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强烈反应。

    唐糕想回应这个带着强烈情.欲的深厚之吻,可是她做不到。

    她的头开始疼痛,越痛,她想起的事情就越多。

    原来这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二世。最开始到这个世界来,本是为了做任务,任务对象名叫楚易安,也就是在第二世陪伴她长大的那位红衣谪仙。

    所有的事她都想起来了。

    那么她又做了什么呢?她跟别的男人成了亲,跟别的男人欢愉。

    为什么楚易安不来找她,是觉得她跟别人成了亲,所以要祝他们百年好合么?按兵不动不像他会做的事。他居然没来抢人,安亦初居然能活着,这简直让唐糕难以相信。还是说,他已经彻底失望?

    她记得之前,每一次,每一次同楚易安见面,楚易安总会问,还记不记得他,这时她只会摇摇头,满脸疑惑。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忘记对她这样重要的人?

    她对安亦初动心,是因为安亦初也是狐狸么?可这只狐狸,终究不是她心里那只狐狸。

    这种情愫,让她痛苦,让她觉得不应该。

    她推了楚易安一把,示意他走。

    漂亮的杏眼珠泪断线,这是悲伤的情绪。

    这样的做法,让她觉得自己背叛了另一个人,她需要静一静,好好捋一捋现在的关系。

    见唐糕哭了,因为痛苦而哭了,楚易安眼睫一颤。

    他吻干唐糕的眼泪,将她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碎发拨向一边,“很难受?”

    “嗯。”唐糕捂着胸口不断深呼吸,她将楚易安推开,坐起身,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思绪波涛汹涌,似是要将她淹没。

    “出去吧,可以么?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楚易安现在当然不可能出去,他居高临下看着唐糕。看着她将脸埋进膝盖,可是身体还在因催.情的血液微微战栗,泛出娇嫩的粉红。这刺痛了楚易安的眼睛。

    她难耐地喘|息着,呼吸化作悲痛的呜咽,这同样刺痛的楚易安的眼睛。他不知道唐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现在的唐糕让他心痛。

    他慢慢靠近唐糕,冰凉的手盖在她覆着灼热薄汗的额头,将那催|情的效用抹去,再将她缓缓揽入怀。

    她的身子越来越凉,楚易安想替她穿上衣裳。可唐糕却惊恐地推开他,哆嗦着说:“我自己来。”

    她自己来,然后因为手忙脚乱,衣衫在她手中绞作一团理都理不清,就像她一团乱麻的思绪。

    楚易安皱了皱眉,抢过她的衣服,帮她穿上,就算她挣扎,也要帮她穿上。

    “如果你心里有事,跟我说。如果你现在不想跟我说,我可以等你想说的时候。但你必须告诉我。天地为命,结发夫妻,有些事,你不必藏在心中一个人承受。”

    唐糕张张嘴想说话,但却发不出声音。她只好将脸别向一边,她需要冷静。

    “好好休息。”

    楚易安叹口气,转身出去。或许这个时候,应该让她冷静一下。

    但楚易安并没完全离去,他关上房门,站在门外,站了一宿-

    那一宿过后,唐糕着了凉,高烧三天才有好转。楚易安用尽办法才保住了她的命。

    这三日,唐糕想了许多。

    楚易安没错,安亦初也没错,错在她。是她每次都把楚易安忘记的。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要和离回焚月城找楚易安吗?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留在这里过她的小日子?还是她一个人离开?

    当做什么是都没发生,这对唐糕来说绝对不可能。她的道德理念不允许她置身事外。可就这样一个人单独走掉,那是否太过不负责任?她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去焚月城?可是焚月城在哪里?她若是要走,该不该跟安亦初说清楚?要不告而别吗?

    楚易安所说的三月之期快到了。而现在的她,恐怕不能对安亦初说出“我看上你了”这句话。

    不能再等下去了,她要去跟安亦初说清楚。

    她去找安亦初的时候,安亦初正在同自己下棋。

    “想清楚了?”只见安亦初掀开眼皮看她一眼,而后又去看那棋盘,“陪我下一局。”

    “好。”

    棋盘被清空,唐糕拿了白子。安亦初说白子先落,可唐糕却不知该下在哪里。她不太会下围棋,就像她现在心里有话也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说出口。

    楚易安夺过她的棋子帮她随意落了个地方,“说不出口?”

    他说着摸出一颗黑子,不正不倚,刚好下在唐糕的白子旁边,“到你了。”

    “我……”唐糕咬咬牙,最终还是决定谈谈那件事。她现在来找安亦初,不就是为了那件事吗?别紧张,虽然安亦初现在表情冷得有些骇人。

    “我是想说,不如我们下五子棋?”

    是的,在围棋这种高强度用脑的棋局下,她不好发挥。

    流汗.jpg

    “都可以。”

    唐糕伸手要将那两颗棋子收回去,却被捉住了手。那只修长的玉手握住她的手反复摩挲,看向她的眼神也越发危险。

    “不下棋,直入主题也行。”

    闻言,唐糕连忙将手抽回去。抽一次没成功,还是第三次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抽回的。细嫩的手多出一环红痕。

    只见对面那人将捉了她的那只手放到鼻息间一嗅,笑道:“夫人可是换了手霜?这次是桂花的味道。”

    “还是下棋吧。”唐糕说。她不敢去看安亦初,低着头将五子棋的规则说了一遍。安亦初是探花郎,学这个自是快。只是她不知道,安亦初除了探花郎还有很多个身份。

    很快,第一局结束,是唐糕赢了。换做其他时刻,她估计会开心得飞起,但她现在却笑不出来。她正在想该如何用最委婉的语言去解释那件事。

    不过,在唐糕连续赢了两局之后,就是安亦初赢了。

    这是第九局,安亦初的黑子连成了五颗星。

    “再来一次吧。”唐糕说着去收子。

    但却听安亦初不满道,“你别想躲,输一局一句话,这次你输了。把你想说的说出来,至少要说一句话。”

    有些事是躲不过的,唐糕认命。

    深呼吸,她看向对面那人的狐狸眼,虽然怕得要死,但还是咸鱼突刺,故作严肃道:“大佬,我觉得咱俩可能不太合适,你有啥想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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