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小姐的话让夏油杰和五条悟都惊讶了起来,但她只是低头看着旁人看不到的黑爪从两个少年人的脚腕爬下来,然后比划比划的表示了些什么。
罕见的换上了黑色系衣服福泽小姐拉起了外套带的帽兜,半张脸都隐藏进阴影里,一手拿出了手机看了眼时间,一手抓住夏油杰的肩膀:“森医生或许更擅长这些——但来回路途的耗时,太浪费了。”
那把不知真假的鹤丸国永被刀带收好由福泽小姐背在身后,五条悟微微歪头,伸手勾住了刀袋的带子,整个人缠上了福泽小姐。
“forwhat?”少年人身上带着洗发膏清爽的味道,还有一种点心特有的甜味,如同撒娇的猫咪般,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转而挂在了心不在焉的挚友身上。
“要去哪里?”夏油杰转头看医院,看那两个小女孩所在的病房的位置。
“去,你们都不曾去过的地方。”
十多年前的手机滴滴作响,福泽小姐掀开手机翻盖,默念了一下什么,抬手拦了车将两个高中生塞到了后座,然后将开车的司机赶了出去——当然开车的人是五条家调度来的。
“把外套脱了吧,虽然你们识别率比校服高多了。”福泽小姐开车的姿势非常狂野,油门踩到底,经过改造后的私家车硬生生被她开出了战车才有的气势。
没有导航,但福泽小姐却像是当地人一样,在城市里绕了几圈,带着两个脱了制服外套后没有半点像是少年人的dk们,进入了一家只有半扇门虚掩着的酒吧。
“做一次老本行哈,银狼阁下?”
夏油杰听到了一道失真的声音,他望向声源,是被福泽小姐握在手里,并维持着翻开状态的手机里传来的。
“不完全是,”福泽小姐将手机放置在耳边,语气轻柔平淡,“只是想让他们看一些东西。”
“按照你的计划来吧,”电话里的声音带着笑意,“我已经打点好了。”
酒吧的门正巧在这时候被推开,空无一人的吧台和舞池,暗淡无光,但他们还是感受到了有个人的存在,在一个靠角落里的卡座里。
“定金,任务。”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只说了两个词,然后就像是电影里演的那样,悄无声息的退场了。
福泽小姐摸到了压在文件袋上的银行卡,将其递给了夏油杰,然后漫不经心的拆开了文件袋,在昏暗到黑暗的环境里将文件打开了。
夏油杰下意识接下了银行卡,怔了怔后控制着一个咒灵打开了酒吧里的灯光。
恰巧这时候,福泽小姐将文件袋内的照片全部铺在了桌面。
不同年龄的人的照片展现在三人面前——包括了青年人中年人和几个孩子。
文件内的要求,福泽小姐一眼都没有看,只是将其中一张小孩子的照片翻了过来,上面红色墨水,打印出了“斩草除根”的字样。
夏油杰的表情很难看,比星桨体事件的时候还要难看:“这个我记得之前在新闻上看到过,是xx政客,而这个是xx家的,是咒术界也算说得上话的高层之一。”
“雇佣兵?”五条悟将文件翻得哗啦作响,是让人烦躁不已的噪音。
“比这个更过分,”福泽小姐在这时候笑了起来,既不清浅也不温柔可靠,唇角扬起的弧度无限接近森先生那计算人的恶毒,“是杀手,是给钱就任何人都杀的杀手。”
五条悟合起文件一根手指按着文件封面转了两圈便收回了手,挑了挑眉头颇为感兴趣般的凑近了福泽小姐,用手将福泽小姐的脸掰向自己,苍蓝的眼眸和银灰的眸子对视上。
“任何人?”
“任何人——只要是给钱或者是命令。”
五条悟没有任何距离感的认知,两人之间距离近到只要稍微有点动作,鼻尖便会相蹭。
夏油杰想起了伏黑甚尔,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完全没有咒力的男人是怎么称呼福泽小姐的呢?
【同行小姐】
是了,同行,杀手同行。夏油杰恍惚的想到。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活着开始,活着就要杀掉会争夺资源的其他人。”
福泽小姐和五条悟的对话还在继续,这种形式的杀手培养方法,和大家族里那些见不得人的暗卫培养方法是一样的。
“命令,谁能命令你?”五条悟将所有的照片拢到一起,随手塞进文件袋里。
“上面的人,有钱有权的,”福泽小姐将文件袋拿了起来,伸手按在了一言不发的夏油杰肩头,“都是一样的,无论是哪个世界。”
“走吧,收钱干事。”
夏油杰还在走神,福泽小姐和五条悟对视了一眼,一左一右夹着黑发dk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车上,连夜打包上了打了镇静剂睡得很安稳的小姑娘,回了东京。
来接他们的是同样带着两个dk的森先生,金发的爱丽丝蹦蹦跳跳钻进福泽小姐怀里,享受了一轮主动贴一贴带来的美好感受。
森先生从福泽小姐手里拿走了文件,将手机放到了她手里,然后伸手从后面袭击了夏油杰的后脑勺,将他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
“?”夏油杰怔了怔,将迷茫的眼神投向众人。
灰原雄对他投以担忧的眼神,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七海建人拦住了,两个学弟的担忧之情是掩饰不住的。
五条悟没有他们那么敏感,但还是时时刻刻注意着他,就连森先生不复之前对他的傲慢挑衅,更像是一个合格的前辈学长了。
夏油杰不明白,但福泽小姐明白,蝴蝶煽动翅膀的力气,需要更大一点,这个世界需要更大的风暴。
森先生将文件递给了爱丽丝,金发的小女孩则从他口袋里摸索出了火柴,轻而易举的点燃了纸质的文件,直至火焰舔舐到她的指尖。
“这个?”夏油杰睁大了眼睛,提高了了音量。
“我已经不是杀手了,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更不需要这种信誉。”福泽小姐鼻梁上架着五条悟的墨镜,一身黑的样子确实不像什么好人,“我现在要做的是……?”
“给学弟们清一段路。”森先生笑了起来,大庭广众之下,虽然四周人迹罕见,但是他掏出了一支枪,射穿了眼前豪华别墅的门锁,“威力不错。”
“加茂家的?”灰原雄看着门牌微微后仰了一下。
“不,”福泽小姐推开门,单手持已出鞘的鹤丸国永,轻而易举的斩杀了一个扑面而来的一级咒灵,还斩断了一支血箭,“主要是见见幕后黑手之一。”
“领域展开——”
『人上人不造』
『vitasexualis』
双重领域叠加展开,和式的的庭院覆盖上一层血色,天空阴暗了下来,血红色的月亮高悬在领域的天空。
在这个凝重严肃还甚至冒着森森鬼气般的氛围中,一双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搭到了夏油杰的肩头,陌生青年语气轻快的自我介绍了。
“哟,有被吓到吗?”
“啊领域是本丸呢,福泽阁下。”
“唔哦,是森医生呢——可以离我家主公远点吗?”自称是鹤丸国永的青年笑容满面的插在了森先生和福泽小姐的中间,将两人隔开了,“变态痴汉什么的,本丸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外来的了呢。”
“鹤丸君的话好过分啊——”伸手将人,或者说是刃扒拉开,重新将人拢在了自己怀里,森先生宣誓主权般的吻了吻福泽小姐的脸颊。
“收起你的恶趣味。”福泽小姐内心毫无波动,哪怕面前站着个鹤丸国永——众人这时候才发现,自称鹤丸国永的青年并未佩刀,身影也不是那么凝实。
“excuseme,还有人记得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吗?”七海建人翻了个白眼,虽然也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但是目前的气氛看起来就很不正经。
“啊……”森先生被福泽小姐踩了脚,然后才挂着不失礼貌的笑容,收走了虚假的鹤丸国永,并看向领域的某个角落。
黑长直的男人没什么存在感,抬手做了个攻击的手势,血操术带起的一圈血液围绕在他身边。
“加茂家的人,有什么问题吗?”五条悟靠着夏油杰,六眼扫过被一群人盯上了的男人,也并未察觉到什么异常。
“看那条缝合线,”森先生说道,与此同时福泽小姐手持鹤丸国永攻了上去,“这可不是加茂家人那么简单。”
“是有人利用了加茂家人的尸体。”福泽小姐接上了森先生的话,她将事情直接摊开说清楚了。
而这时福泽小姐恰巧削掉了眼前人的一缕头发,本就不加掩饰的缝合线更是显眼极了。
“杀死他的脑子——别犹豫,对着头。”
福泽小姐的每一招都是都是冲着男人的脖子和头去的,但人的颅骨是最坚硬的骨头,比起直接贯穿头骨,她更偏向先让对方落首。
“羂索,”两人同时开口道,福泽小姐斩断了男人的右臂,刀尖向着缝合线的位置刺去,森先生的枪则是射穿了男人的右眼,“好久不见。”
两个领域叠加出来的世界,在他们说出“羂索”这个名字的时候,开始出现了溃散,那些如同玻璃碎片般的领域碎片,在众人面前爆开,阻挡了视线,等到平静下来后,只剩残缺的尸体在领域彻底消失后轰然倒地,男人的脑盖和头分离的很彻底。
“啧,有够偏心的啊。”森先生收回了枪,脚尖踢了踢地上的头盖骨,然后实实在在的单脚踩着尸体的脸。
“祂来了。”福泽小姐在衣袖上擦拭了刀刃上的黑红血迹,然后才收刀归鞘,轻声的催促着森先生把接下来的事情尽快说清楚。
“长话短说,手机里的东西不知道能不能保留,你们到时候看着办,”森先生抬了抬下颚示意福泽小姐将自己的手机递出去,“之前的文件,五条君和夏油君应该看过,多少有点印象,回去查那几个人,和最近的几件事都有关系——大胆的往前翻,如果你们能翻到那两个孩子的父母的事情,我也毫不意外,很多事情是算计好的。”
“记住这个名字,羂索——记不住也没关系,这只是个长了嘴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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