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嘉和郑青看着阮颂前脚进房间还有些打蔫,后脚洗了个澡居然瞬间容光焕发,难得穿得正式了一次。
直播间镜头下。
从房间里出来的男人身形挺拔,手里拎着锃亮的尖头皮鞋,身上规规矩矩用白色衬衫打底,外面套着黑西装,下身穿着剪裁得当的修身裤型提高腰线,尽显身材比例。
公屏上的弹幕瞬间“卧槽”,鼻血流成一片。
秦斯嘉没想到自己只是出来休息透口气,居然能看见阮颂打领结,当时就震撼了:“我的天,原来你行李箱里带了西装的啊?我还以为你全是t恤、牛仔裤。”
这就是上次走红毯也没见阮颂这样穿过。
郑青倚着吧台,端着水杯也呆了:“咋了这是,你们打算今天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事让阮颂如此郑重其事。
但紧跟在阮颂身后从房间里出来的任钦鸣却又一身休闲:“晚上你们可能要跟节目组自己解决晚餐了,之前我在冰箱里留了一些备菜,拿出来热一热就行。”
【......?】
【阮老师西装,土狗休闲?】
“不是,我怎么没看懂你们今天这个出街搭配。”秦斯嘉抱着胳膊匪夷所思,“小颂你是约了谁吃饭吗?”
阮颂相当稀罕附上一个灿烂的笑:“没呢,房东约我们去看房,顺便吃饭。”
秦斯嘉、郑青:“?”
那不就是看个房,至不至于这么高兴。
直到阮颂、任钦鸣换好鞋从门口出去,他们才恍然想起:“不对啊,不是应该买新房,哪来的房东,怎么还是二手的?”
能回答他们的阮颂和任钦鸣已经坐上保姆车,消失在直播间里。
木屋大门关闭。
两人就这么孤零零被留下独守空房,面对冷清的客厅竟是忽得心生几分悲凉。
眼看大家慢慢都忙起来了,他们这一季《合拍19天》大概是真的快结束了。
...
小卢驾驶的保姆车内。
阮颂很是不适应抬手动了动领带:“我看着还行吗?”
原本西服就已经让他觉得自己被绑住够不自在,现在脖子上还得拴这么勒个玩意。
难以置信任钦鸣每次出席正式场合都得这么来一身。
任钦鸣是早早便对这些习惯了,失笑动手帮他调了调:“领结实在觉得不舒服可以不戴,不戴也很正式。”
其实陈严在电话里说了老爷子人和善,不讲这些虚礼,穿什么来都无所谓。
但阮颂现在革面洗心,早就不是当初上综艺以前的阮颂了。
深刻领悟老蒋对待衣食父母的观点态度,坚持对新合伙人表达自己应有的尊重,一本正经拒绝:“怎么说也是我有生之年头一次见到九千万,打个领结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并且他还在任钦鸣也打算穿正装时,一把将人拦下。
歪理逻辑清晰:有对比才有衬托,当然是三个人里独独他一个穿了正装才显得更有诚意!
小卢坐在驾驶座被阮颂逗笑:“颂哥您真不用这么紧张,陈严哥一收到邀请,第一时间就找兰姐问过了,老爷子人真的挺好,圈子里出了名的,到处都吃得开,爱好就是跨界搞投资,四处开花。”
“那一口气拿别墅跟我换也实属有点夸张了,这是多看得起我。”阮颂现在想起来也还是忍不住抬手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大家的钱难道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他一个才刚刚宣布成立,半点成品没拿出来的小小编剧工作室,那就是未来大红大紫,成为业界顶梁柱也99卖不出这么高的价值。
“兰姐觉得他不单单是因为工作室,肯定也看中了别的东西,有其他要求等着一会见到面谈。”小卢一五一十转达着徐兰的意思,“噢兰姐还说了,如果那边提出了不太容易一口答应下来的条件,可以直接说需要拨个电话商量一下,甚至这次一口不谈完,留到下次再谈第二次也是没关系的,不用非得当场得出结论。”
意思就是让他们慎重慎重再慎重。
阮颂这方面倒是心里有数,但他真正关心的还是利益分配问题:“40会不会太多了?”
他之前承诺了20了个点给陈严、徐兰,如果再加上这边的40,那他自己也就只剩了40。
实话是这种情况只要他本人手里的股份低于50,没有绝对控股权,哪怕比剩下所有人多也有风险。
毕竟可以买卖股份、转让股份,随时可能出现持股比例比他高的人。
之前他们的计划是,阮颂自己持股60,陈严、徐兰合计20,任钦鸣帮他们垫付一千多万买房,算资金入股,也持20。
但现在多了个套别墅横插一脚,局势明显有变。
任钦鸣第一个表态:“我不是非要持股,可以不用算我。”
小卢却否认:“兰姐和陈严哥早就商量过了,说现在40换九千万别墅这价格一出,他们肯定不好意占那么多股了,所以他们的意思是首先保证你的55,剩下陈严哥占3,兰姐跟钦鸣哥一人占1就行了。”
阮颂皱眉:“1和3会不会太少了?”
小卢对他发反应毫不意外,一板一眼给他算账:“颂哥咱这可不是写剧本,都是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如果40是九千万,那1就是两百二十五万,3就是六百七十五万,已经很吓人了!”
果然阮颂不管听多少次这玄幻的数字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突然出这么高的价,不会是要我卖身吧?”
说完阮颂觉得卖身也不对。
他这破身哪里值得到这么高的价钱,这就是把他所有器官全挖了再镀一层金也值不到。
任钦鸣这时候就明显能看出是经历过不少大场面的了,伸手揽上阮颂的肩膀:“不用这么紧张,九千万而已,一般他们洗钱都以亿为单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从来不信天上能掉馅饼的阮颂现在满脑子阴谋论,一听“洗钱”瞬间觉得自己被任钦鸣点醒,昂脸看他:“......该不会这钱不干净吧?”
任钦鸣常年跟三教九流打交道,早帮他考虑过了:“直接转让房子就是怕我们觉得他别有用心。”
阮颂眨眨眼:“......这倒是。”
毕竟再多的钱都可能是虚的,但房子是实实在在的,还是商圈中心的房子,今年九千万,指不定马上水涨船高估值破亿。
除非是整个a市都瘫了,不然这房子就不存在贬值的可能。
没人能猜出这位爷一口气放这么多血,到底是打算用什么附加条件换。
任钦鸣看阮颂还是心神不宁,凑到他耳边小声:“我连着多接几部戏也能挣到九千万。”
阮颂睨眼飞了他一个眼刀:“几部啊?五六部还是七八部?不吃不喝拍上三四年吗?”
任钦鸣一笔一笔给他算:“还有综艺、代言、活动......光是《合拍19天》为了让我参加,就给了三千万。”
阮颂:“?????”
阮颂:“他们给了你三千万???”
小卢早已习以为常:“这些对闫导他们来说不算什么的,做的红火的综艺剧组从来不缺钱。”
阮颂梗住:“……但这不是缺钱不缺钱的问题吧?”
“肯定不会全到钦鸣哥手里,还得交税、还得跟公司分成的。”小卢笑笑解释,“而且这些价格不是咱能决定的,有市场价在明面上放着,就算我们想少拿也少拿不了,到时候别人会在背后说我们坏了规矩,断人财路打他们脸。”
任钦鸣不想多挣,海的是想多挣的。
...
之前阮颂在电话里听见陈严说约饭在水榭酒店,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小卢真正把保姆车开到,他才惊觉这里居然就是之前他被傻逼制片人忽悠到房间的地方。
真是冤家路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短短半个月过去,他的身价已是今非昔比。
候在门口的侍者明显被特地交代过,一见到他和任钦鸣戴着口罩从保姆车下来,立刻低调恭敬迎上前去。
都不需要两人额外说什么,一路安安静静领到楼上私密性极好的包厢。
途中,阮颂脸上不显山水,看不出什么,但任钦鸣知道他心里肯定还是紧张。
毕竟是他出来谈的第一笔真刀真枪的巨额交易,不是平时随便跟哪个行业大佬见面。
阮颂正在心里给自己悄悄做着深呼吸马杀鸡,便觉临进门前手心一热。
任钦鸣轻轻伸手过来捏了一下,无声冲他眨了两下眼,像是又在告诉他九千万不多,让他不要慌。
没由来的,只那一下阮颂发胀的心脏便莫名镇定下来,终于沉下气跟在推开包厢的侍者身后进门。
在来的路上,阮颂已经原原本本听过诸多加之在这位脑袋上的头衔。
刘老爷子年轻时是那个年代相当难得的高材生,a大一毕业便去剑桥接着进修读了研,实实在在的高知分子。
早年在国外弄对冲基金起家,积累了雄厚的个人资产,没多久一看准国内有较为广阔的投资市场,杀伐果决,立刻放弃高薪回国创业。
投资版块从互联网、酒店餐饮、医药化工到新能源等等一系列他看好的行业,全都有涉猎。
影视圈看着也就是又一个心血来潮的想法,差不多五年前才刚刚进圈,真正活跃也就是近两年。
老辣的投资眼光,丰富的生意经验毋庸置疑。
阮颂已经充分做好虚心求教的思想准备。
结果包厢大门打开,他万万没想到坐在里面和陈严一起聊天等他们的,居然是个“老熟人”!
刘老爷子还是穿着他中午那身平平无奇的练功服,见到两人丝毫没有吝啬脸上和蔼的笑,出乎所有人预料对阮颂道:“这一算,好久没见了吧。”
陈严、任钦鸣:“???”
两人皆是一愣:“你们认识吗?”
“......也不算认识?”
天知道阮颂一眼看清包厢里老爷子的脸,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心立刻又开始七上八下,在门口怔怔好半晌张不开嘴说话。
虽然他时常不愿意承认,但袁印海带给他的东西注定无法磨灭。
几乎他见过的所有上层人士,都是通过袁印海这唯一的一个渠道。
所以他跟这位老爷子的渊源,兜兜转转也还是得绕回袁印海的生日宴会。
那时的他毛头小子一个,正是顺风顺水年轻气盛的时候,因为不敢苟同老爷子的投资观点,直愣愣便顶撞了回去。
要是那个时候就让他知道老爷子的身份,那就是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随便质疑人家的业务能力。
现在阮颂只庆幸当时他们起冲突旁边没人看见,他就说怎么会有人平白无故送他九千万!
阮颂已经连这次人家找他来,也许是存心想找事的心理建设都做好了。
不料刘老爷子抬手便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笑吟吟招手示意他过去:“一面之缘,但印象深刻,影响也深远。”
阮颂真是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难得臊红了脸:“是我以前有眼不识泰山,您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刘老爷子却笑得更乐反驳他:“那我得谢谢你,幸亏你没识得我这水货泰山,不然最近几年我得折不少本钱进去。算起来小颂你还是我在影视圈的指路人,别人看我不懂行都想宰我,只有你说了实话。”
作者有话要说:叮!第不知道多少号外挂已上线!洗牌人员全员到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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