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之&8204;前姜宝就开了家画廊,当&8204;时&8204;他还没什么作品,画廊里陈列的作品也都是其他画家的,其中还有借着国际油画大赛崛起的那位前辈。
姜宝这次回国,不光是完成了学业,他在自己喜欢并擅长的领域内也交出了一份优秀的答卷,所以&8204;他想是时&8204;候给自己办一场了。
画廊的位置选得很好,周围环境艺术氛围浓郁,他的装修也幽静而不失格调,稍作修改便能很好的契合他的主&8204;题。
就是姜宝这一忙起来,蒋泽同还有点不适应,下班之&8204;后&8204;的形成也由回家,改成先去画廊接姜宝然后&8204;再两人一起回家。
好在姜宝没什么应酬,蒋泽同也尽量推掉一些没什么质量的约饭,才能一周有三&8204;天都一起回家。
“该通知的都通知到了,媒体那边也打点好了,到时&8204;候……”
“到时&8204;候我就看你大放光彩!放心吧,你那么用心,而且作品也撑得住,只管放手做就行&8204;了。”
蒋泽同开着车,借着红灯停车的时&8204;间握了握姜宝的手,眼神里满满的信任和鼓励。
“知道啦,我做这个都熟门熟路了,才不紧张呢。”姜宝轻哼一声,把脸转向&8204;窗外,不叫蒋泽同看见他翘起的唇角。
可是车窗早早暴露了一切,蒋泽同偷笑&8204;了一下,随即义正严词的解释,“是我紧张了,你安慰安慰我吧。”
“油嘴滑舌。”姜宝转过头来做了个鬼脸。
定下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姜宝的亲朋好友,和一些业界的前辈们&8204;都应邀前来,好多粉丝更是闻风而动,可是名额不多,先到先得。
众人走在单独开辟出来的展厅里,路过一幅幅色彩缤纷的油画,像是跟随着姜宝的内心走了一路。
姜宝也是思考了很久,才决定要不要拿出他刚恢复记忆时&8204;画出来的画,毕竟当&8204;时&8204;他的心态不好,画出来的东西也反映了内心,光是从色彩上就能感受到,灰蓝的色调,暗沉的角落,或者红到发黑的颜色,压抑的氛围。
他的导师威廉倒是很欣赏,不过那毕竟不是他真正的模样,所以&8204;在蒋泽同的陪伴下,情况逐渐好转后&8204;,画面也变得明朗。
所以&8204;众人感觉自己就像走了一条长长的人生路,前半生风雨兼程,后&8204;半生鲜花着锦,处处辉煌灿烂,走到最后&8204;那一幅画前,围了好多人。
他们&8204;的评语也很简单:幸福。
站在这幅画前,宁静,安稳,幸福。
他们&8204;久久的伫立,好多人第一次直面艺术的魅力,原来真的有作品可以&8204;做到光是看着,就让人回忆起所有美好的时&8204;光和画面。
像是一捧珍藏在时&8204;光里金子,终于在某一天的午后&8204;,拯救了岌岌可危的命运,从此再度有勇气牵起幸福的手,继续前行&8204;。
“大家好喜欢那幅《阳光》啊。”
“我也喜欢,最喜欢你。”蒋泽同揽着人藏进角落,扣紧了那截细腰,手掌在细细的摩挲着,蹭起一截衣摆,“站了这么久,腰酸不酸?”
姜宝的耳垂飞速红了,面红耳赤的躲进蒋泽同的大衣里,“酸不酸你不知道啊。”
“那就是酸了,小娇气包。”
姜宝又喜欢又想让他太得意,主&8204;动踮脚吻了上去,等&8204;整个人都软在人家怀里了,也不输阵。
趁着最后&8204;那点力气,在喉结咬了一口,红红的一圈原因,衣领都遮不住。
他挑衅的看了两眼,“不得体。”
蒋泽同压低了眉眼凑近他,唇贴着唇,“回去收拾你。”
话是这么说,展子办完了还有晚宴,等&8204;两个人回到家,都九点多了。
姜宝专门挑的里公&8204;司近的房子,大平层,住起来舒服,视野也好,就像此刻,万家灯火都在脚下。
“回房了,在这儿吹夜风也不怕感冒。”
身后&8204;贴上一具炽热的身体,手臂环在腰间像一条火做成的腰带,贴心的话萦绕在耳畔,他突然就想起下午的时&8204;候蒋泽同要收拾他的事。
姜宝笑&8204;着向&8204;后&8204;倒,全部的重量都压向&8204;身后&8204;的人,“等&8204;你收拾我呢。”
“这可是你说的,我求之&8204;不得。”蒋泽同打横抱起姜宝,进了卧室。
这一收拾就收拾到凌晨三&8204;四点,蒋泽同抱着洗的香喷喷的人陷入了沉睡。
再度醒来的时&8204;候,蒋泽同发现&8204;自己回到了过去。
回到了姜宝的过去。
他终于完整的看到了姜宝过去经历的事情,心也痛的快要碎掉了。
上辈子的姜宝也被保护得很好,蒋泽同看着两人长大,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到了自己的情感变化。
蒋泽同自觉足够了解自己,他把姜宝当&8204;弟弟的时&8204;候,就是照顾弟弟。那么个小豆丁,笨拙又美好的小生命,奶呼呼的喊哥哥,满足了蒋泽同童年所有的对亲情友情的期待,可这个小豆丁,突然有一天变作漂亮的少年落进他怀里。
□□的热诚的,从此以&8204;后&8204;每一声蒋哥都化作了咒语,让他心甘情愿被束缚。
他心动的走过少年时&8204;期,在姜宝成年的时&8204;候,看到自己彻夜准备的惊喜,还有未说出口的表白。
看到姜宝十九岁时&8204;一起出去旅行&8204;,夜晚睡在一张床上的自己是如何辗转反侧,看自己裹着毯子失眠的夜晚是如何的冰冷。
终于姜宝快要二十岁了,这个蒋泽同也想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他放不开手,他要教会姜宝开窍。
开窍的过程太艰难了,姜宝吃吃喝喝简单画画的日子里,根本就没有男女感情这一项,所以&8204;哪怕姜宝这一世在国内念书&8204;,蒋泽同也只是他的好哥哥。
可是在姜宝二十岁这一天,天塌了。
图谋已久的蒋泽寒联合姜家老&8204;二老&8204;三&8204;的手,先做掉了姜老&8204;爷子,逼得姜父姜母焦头烂额,又设计蒋泽同出车祸。
他看见姜宝抠出血的手指,看到姜宝撞到颤抖的身体,等&8204;他好不容易带着人爬出来一条血路,身后&8204;的爆炸也没有放过他们&8204;俩。
蒋泽同看到自己死了。
姜宝却不愿意相信,他趴在自己的胸口,固执的去听心跳,嘶吼着跟所有人辩解,说他听到了,是有心跳的,求求他们&8204;不要放弃抢救。
蒋泽同颤抖着抱紧了姜宝,无数声对不起堵在喉咙口,可没有重量的拥抱,也注定不能安慰人。
姜宝他晕倒了,中间半梦半醒的时&8204;候蒋泽寒过来耀武扬威,等&8204;他再醒来的时&8204;候,他全忘了。
在他的记忆力,蒋泽同只是出差了,很忙,也不能打电话影响办公&8204;。谁要是提到一丁点不对的情况,姜宝就动手砸手边的任何东西。
后&8204;来他回家休养,蒋泽同跟在他身边,看他夜夜睡不着,睁着眼睛流泪到天亮,第二天起来,还是像往常一样。
蒋泽同想让他睡觉,让他吃饭,他摸着姜宝瘦削的脸,差点都要认不出来了,这哪里还是他的漂亮弟弟。
饿得都没有人形了。
姜宝的情况太糟糕了,林芝奇很快发现&8204;了,她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可是都没用,姜宝不吃饭,全靠输营养液活着,靠安眠药助眠。
有一天安眠药的分量不够了,或者是他有抗药性了,姜宝半夜醒了过来,听到楼下在吵架。
吵得很凶,他第一次对外界的情况有了感触,蒋泽同看到他的眼神里有了活力。
蒋泽同高&8204;兴地快要哭出来了,他没想到姜宝过得这么痛苦,他甚至没有一点解决的办法。
如果能削减哪怕一点点痛苦,他情愿姜宝完全忘记他这个人。
他活着的时&8204;候捧在心尖的人,死后&8204;也不愿意他受伤害。
可是他再也不能做什么事情了,他无助的看着姜家败落,一无所有,看着姜宝被蒋泽寒弄进精神病院,在看着一场大火烧掉一切。
他在火中抱着姜宝,就像这样能和姜宝完全融合在一起似的,甚至真的有灵魂刺痛的感觉。
眼皮一片赤红,热辣辣的光晃在脸上,蒋泽同睁开眼的时&8204;候,还没有回过神来。
“哥哥,你好能睡啊!”
姜宝醒了有一个小时&8204;了,他见蒋泽同睡得熟,就没打扰,直接定了外面当&8204;午饭,这会儿饭到了,正好进来叫蒋泽同起床。
“乖宝过来。”
“怎么了?”姜宝问着,还是习惯性走了过去。
被蒋泽同抱在怀里的时&8204;候还有点不好意思,感受着腰间钳住他的力度,轻轻嘶了一声。
“我弄痛你了?”蒋泽同眼眶红红,他甚少在姜宝面前如此脆弱,这一下子就把人吓坏了。
“没有没有,你抱嘛。”姜宝低下头亲他,学着蒋泽同哄他的样子哄人,“哥哥做噩梦了吗?不怕不怕,都是假的。”
蒋泽同抵着姜宝的胸口,所有的热泪都流进了对方心里。
蒋泽同始终不肯说他做了什么梦,但姜宝隐隐感觉到蒋泽同对他的好更上了一层楼,几乎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
“哥哥,我不是瓷娃娃。”
“对,你是水晶。”
怎么说都说不通,姜宝干脆不讲了,用蒋泽同对自己的方式,翻过来对蒋泽同,俗话叫用魔法打败魔法。
这么过了一年,蒋泽同和姜宝不但没有放弃这种相处模式,反而习惯了。
这样的行&8204;为带来的后&8204;果就是网上多了数不尽的帖子,一起购物的,一起看展的,一起看比赛看电影出去旅游和家人吃饭聚会……
所有人都在关心一件事情,这样天作之&8204;合的一对神仙眷侣,竟然还没有为对方戴上戒指!
在姜宝二十四岁生日的当&8204;晚,蒋泽同单膝跪地,对着海洋对着月亮,对着姜宝,许下了他一生中最郑重的承诺。
“姜宝,你愿意嫁给我吗?”
戒指套上无名指,姜宝颊边的梨涡闪着星光,声音缠绕在风里。
“我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每一位陪伴我到这里的宝子,爱你们呦,下本见ox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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