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把碗里的东西吃完了之后,看女儿和林荣聊天的兴致正浓便站起来出去了。
到了外面,秋叶就让人把太医叫过来,询问一下林荣的病情。
林荣的病情是每天都要报到秋叶那里的,秋叶知道从脉案上来看,这是陈年旧病复发了。
但是心里面还是有些不太舒服,总觉得林荣的病情到现在为止没有半点缓解,不像是一件好事儿。
而且这些太医是说来说去全部都在掉书袋子,没有一个人能拿得出来令秋叶信服的说法。
秋叶就想起当年给林荣看病的那个老大夫,只可惜老大夫的年纪大了,据说这些年又有了一些老年痴呆的毛病。秋叶这才没有让人去把老大夫给接回来。
问了一圈并不能解决自己心中的疑惑,反而让秋叶更加不舒服。再加上冬天天黑的比较早,秋叶在外面转了一圈透了透气便回寝宫了。
林荣和明珠在寝宫里面正在讨论读书的事。秋叶在旁边听了半天,主要是明珠年纪大了一点,开始浮躁了,读书没什么耐心,特别是读那些枯燥的更是囫囵吞枣。
就这种读书的态度,林荣非常生气,忍不住对着明珠训斥了几句。
好歹训斥完了之后又夸了几声,结果这种先抡大棒又给胡萝卜的手段让明珠没有当时跳起来跟她爹辩驳。
明珠的年纪不小了,再过几年就要进入到叛逆阶段。秋叶和林荣都意识到了,所以都极力控制自己心平气和的和明珠说话。
等到晚上吃完饭之后,两个人就免不了针对明珠的事情讨论半天。说来说去只有这一个孩子,日常就养的比较娇惯。而且因为太在乎孩子的感受,做父母的两个人就患得患失。
针对于孩子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思前想后,少了那股子干脆利落。
尽管两个人又商量了半天,但仍然是没商量出什么结论,林荣率先睡了过去。
结果第2天林荣就添了头疼的毛病。喘不上气又头疼,身体又特别的虚。
这一切让林荣有几分自暴自弃,私下里面给秋叶说:这样活着颇有几分受罪,或许死了才能算解脱。
秋叶只能赶快安慰,生活里面的这一点不如意让秋叶能体会到一种中年女人的压力和痛苦。尽管她这个时候年龄还不到30。然而在古代人均寿命都比较短的情况下,秋叶已经是人到中年了。
压力大到让她睡不着觉,朝廷的事情,女儿的事情,丈夫的病情,让秋叶在夜里失眠,忍不住长吁短叹。还要防备着不能让林荣听见,秋叶总是在想,自己的情绪能够影响到林荣和明珠就不好了。
哪怕林荣找她抱怨几句说是目前这个样子生不如死,但是她还是要热情乐观的跟林荣表示:你这也不过是小毛病而已,过不多久就会好了。
针对于林荣的病情,太医那边并不能做出什么好的方案。
秋叶日渐憔悴,林荣和明珠也是看在眼里的。哪怕秋叶表现得乐观积极,然而各处细节都能体现得出秋叶真的因为家里面的事情憔悴了。
似乎从这件事情里面让明珠一下子成长了。
太医那边儿送上来了一个解决方案,既然林荣的病情没法治疗,那么只能缓解。
他们用的办法是用一些带有麻痹作用的药汤,说白了是一种草本止痛药。没法治疗,只能让林荣感觉不到头疼。
这种办法不算是治标,更不算是治本。但是能让林荣缓解痛苦。秋叶思考了很久,终于答应了。
刚开始效果特别好,林荣终于不再嚷嚷着头疼,能够好好的睡觉了。
头疼把他折磨的很久没有好好的睡一觉,人本来就虚弱,因此变得更加的虚弱。
等到林荣睡着之后,秋叶和明珠在外边散步。到了腊月,外边已经是冰天雪地,明珠的个头已经到秋叶胸前了。
明珠抱着秋叶的胳膊,两个人裹着斗篷,在没有清扫过的雪地里面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明珠就说:“以前读书听人家,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这句话我以前还不信,可现在却信了。
妈妈小的时候日子过得艰难,爹爹也是如此。纵然如今咱们家坐拥四海,可仍然敌不过生老病死。”
秋叶这个时候心中一惊,就害怕明珠去追求什么飘渺无踪的长生。
“你能这么想妈妈非常高兴,然而是个人都要经历生老病死。就跟一年当中必须要有春夏秋冬一样,这不是人力能够改变的。
哪怕是圣明天子,下面的那些人天天喊着万岁万万岁,你见哪个万岁真的能万岁了?!
教我说,生老病死都体会一遍才能算是完整的人生。正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只有我和你爹爹凋谢了才能有你。等到将来你凋谢了,你的子孙才能出头。
人世间就是如此,别觉得做皇帝高人一等。你看我做了皇帝,我不还是要为我的丈夫,为我的儿女操心吗?咱们都是普通人,接受普通人过的日子吧。”
明珠没有说话,似乎在消化秋叶这番话的内容。秋叶也知道,女儿是一个单独的个体,自己只能去引导她,却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加在她的头上。
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母女两个很沉默的把这段路走完,到了一处宫殿的台阶上。在跺脚的时候,明珠看着脚边的雪,突然说了一句。
“我听说江南不会这么冷。”
秋叶点了点头:“越往南越暖和,但是大江对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暖和。”
母女俩一块上台阶,明珠在后面追着。
“我爹爹的病是因为天冷才引起的,往年咱们在行宫里面,那里有温泉,我爹爹还能支撑着。今年留在这里没有了温泉,靠着一点火炕是不顶用的。只希望爹爹能撑过今年,明年就会去一个更暖和的地方过冬。”
秋叶听了这些话赶快转头。
明珠表达的意思秋叶已经听明白了,明珠迫不及待的想要进攻江南。原因无他,她想在今年年底给她父亲找一个能够安然过冬的地方。
“出兵不是小事。”
“可是如今水军能够在大江上纵横驰骋了。并且有足够多的大船下水,他们甚至能在海面上航行。为什么你们不让他们进攻江南呢?”
秋叶叹了一口气。
“咱们要一战定江南,像割肉似的今天切一片,明年再切一片。这没什么用,反而拖累了国库。”
明珠却不这么想:“若是像您这样想,恐怕就没有合适的时候了。”
虽然没有发生激烈的争吵,但是母女两个因为出兵的事儿有了矛盾。
秋叶没有再说话,转身就走。
明珠也没有再说,而是赶快跟了上去。
这事就像是一件小事,往后两个人都没有再提起来,但是秋叶心里面总是很不舒服。
自从林荣喝了那些草药版本的止痛汤药之后。就经常下床走动一下,终于在腊月二十八的时候,决定带着明珠出去祭祀父母。
林荣要出门,而且他的病情还不能见冷风。在他出门的时候少不了要做很多准备。
秋叶送他们父女两个上车。林荣上车之后掀开马车的帘子让秋叶早点回去。
“陛下别在外边站着了,天气太冷,我们祭祀完了就回来。”
秋叶点了点头。
林荣放下帘子才发现一件事儿,转头看着明珠:“我怎么今天突然觉得你们娘俩有点不对劲。跟妈妈吵架了?”
“哪有,我们俩吵不起来。”嘴上这么说,明珠的脸上却带了一些不高兴。
尚且还有那么一点儿婴儿肥的小脸儿耷拉了下来。
这是肯定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林荣赶快问:“这是怎么了?赶快跟我说,你们不说是想要让我难受死,是不是我的病情有什么反复?”
“别瞎猜了,跟您没关系。我就是跟妈妈说为什么不今年出兵攻打江南?妈妈不乐意,我就想不明白。”
林荣就忍不住拍了拍明珠的肩膀。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年轻的时候跟着将军出征。站在大帐的角落里听这些将军们调兵遣将。我总觉得他们这些布置是错的,我能说吗?我不能说。一个牵马执鞭的小卒,能公然质疑这些久经沙场的将军吗?所以,这事我就当没听见。”
“可是为什么不说,他们若是吃了败仗会死很多人的。”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小了很多:“我妈妈就是担心吃败仗死人。原也没错,可我以前觉得她束手束脚。”
“打仗肯定要死人,你妈妈担心的是毫无意义的死人。我很高兴你跟你妈妈一样,想的第一件事就是会死人。但是你知道我当时心里面怎么想的吗?”
“怎么想的?”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两军对垒的时候,若是顾及的太多是不会打胜仗的。人家说一将功成万骨枯,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说到这里林荣咳嗽了几声,又接着说:“你妈妈不是不想出兵,而是你和她考虑的都不一样。
她要考虑全面整体,而你不是。所以,在你没有成皇帝之前,不要对朝廷上的事情指手画脚,毕竟你还稚嫩,正所谓高处不胜寒,你没体会过,自然能说风凉话,体会过了,才知道满腹委屈却不能说。而且就算成了皇帝之后,也要三思而后行。”
道理不是不知道,明珠想要南征的目的还是为了林荣。
她后来也想明白了,传言说江南比较暖和。可是江南明珠自己都没去过,万一上当了呢?
温泉行宫那里倒是能让爹爹撑过冬天,所以不是没有解决爹爹过冬的办法,往后大不了不在京城里过冬就行了。
也没必要和妈妈因为这个生气,所以她立即对着林荣撒娇起来,心里打定注意晚上和妈妈认个错。
只是明珠不知道,随着她的年纪越来越大,最后还是会和妈妈有冲突和矛盾的,只看谁先妥协。
江南腊月二十八。
江南皇室的祭祀已经渐渐的和江北的习俗不一样了。在江南的时间越长,从江南的风俗习惯里面吸取的仪式也就越多。
尽管如此,对于江北的人来说,也不算难以接受。
所以当天晚上,就有管理宫务的梅贵妃来询问祭祀该如何进行。
其实往年的规矩都在那里放着的,并没有什么难以抉择的。今年之所以来问一声,是因为今年获罪的皇子比较多。当初治罪的时候,可没有剥夺他们祭祀祖宗的权利。梅贵妃来问的原因就是这些人参加不参加祭祀,又该如何祭祀?
而且这正是过年的时候,全家喜气洋洋,全国从上到下都沉浸在过年的气氛里。所以这也是众位皇子想要和富贵缓和关系的最佳时候。
纷纷派人来询问梅贵妃到底是怎么安排的。本来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按照往年惯例就可以,可在众多因素叠加下,倒把这一年的祭祀弄得复杂了起来。
富贵这个时候正坐在躺椅上,旁边放着火盆,整个人非常平静。听到梅贵妃这么说,就问:“那些小崽子都想来?”
梅贵妃想了想:“大过年的,他们也应该来祭祀祖宗……您看?”
“既然想来,那就来吧。”
看富贵兴致不高,梅贵妃还有其他问题这个时候也不敢再问了,答应了几声。又说了几句笑话关心了富贵最近一段时间的饮食,这才小心谨慎的离开。
一转眼到了除夕,江南虽然天气冷了,但并不像江北那样大雪纷飞。
从中午开始,宫外那些皇子们都带着老婆孩子回到了宫里,宫里面也显得热闹了起来,在外边斗得跟斗鸡一样的皇子们在宫里面表现的兄友弟恭。
从他们一团和气来看,根本看不出来彼此都是生死之敌,一生的克星。
宫里面的这些娘娘们也很罕见的没有说出什么带刺儿的话。大家表现的犹如亲姐妹一样,颇有一种彼此之间亲亲热热从来没什么龌龊的样子。
到了下午,皇子便撇下家眷到御书房里面请富贵。
富贵仍然坐在御书房的楼上,和这样欢乐的过年气氛相比,富贵这里安安静静,丝毫没有什么过年的气息。
等到这些皇子们上楼,富贵就拿一种戏谑的眼光看着他们。
“真是难得呀,自从你们搬出去之后……不,自从你们成了皇子到如今。头一次在你们老子面前如此的恭顺。”
这含枪夹棒的话让这些皇子们的心里面都叫苦。都知道富贵的心眼儿不大,没想到这心眼儿是真的不大。
听这口气哪像是父子。
其中几个年纪大的,比如说二皇子四皇子这些自然是要陪着笑脸。
“瞧父皇说的,我们这些做儿子的一直都非常孝顺。”
这话说出来之后,后面那几个年轻的,有几个听了撇了撇嘴,有几个听了心中暗叫不好。
果然富贵那边冷笑了一声:“这笑话真是一点都不好笑,老子是什么德性?你们又是什么德行?这是一脉相承的不孝顺,还好意思说你们一直孝顺。这话说出去看看街边上挑大粪的,洗衣服的,走街串巷的,问问他们信不信?”
皇子们都低下头去。
富贵把腿上搭着的毯子拿开,一个太监赶快上前扶起他。
富贵起来之后,绕着这一群儿子们走了两圈。
“这天下最难办的事儿,有人觉得是挣钱,有人觉得是活命。于我而言,是当爹。我觉得这天下最难办的事儿就是给你们当爹。你们想要的多,我能给的少。这就是咱们爷们儿几个最难调和的地方。”
说完之后走到自己刚才坐着的躺椅边儿,拍了拍躺椅。
“瞧见了没?躺在这玩意儿上面舒服的很。可惜只有一把,你们说给谁合适?”
这下整个御书房里面特别安静,所有人连呼吸都放轻了很多。
在这安静的环境里面,二皇子大着胆子说了一句:“父皇,今天是过节呢,都在下面等着您,您是一家之主。”
“这时候想起来老子是一家之主了。也罢,家眷们都想着咱们欢欢喜喜,既然她们喜欢,那咱们就唱一场戏给她们瞧瞧。能过一天是一天,过不下去了,那就真的过不下去了。”
说着富贵掀起袍子拎着下摆,身姿矫健的下了楼。
后面的这些皇子们跟上。
就有几个年纪小的在队伍末尾偷偷议论。
“父皇刚才是什么意思?”
“咱们怎么知道?咱们又没有出去过。”
“我听说是哥哥们惹父皇生气了。”
“这还用你听说,要是没有惹父皇生气,大过年的会说这个吗?”
实在是年纪小的说起话来肆无忌惮,被前面几个哥哥咳嗽了几声,提醒他们别乱说。
富贵当然知道做皇帝就是在不断的妥协。要么强硬一点,要么以柔克刚。
像富贵这种天子一怒血溅五步和人拼命的做派还真是少见。
于是就有一些人想要缓和关系,而这些皇子们更是肩负着让君臣之间缓和的重任。
今日宴会开始,周围起了舞乐,男女分开,公主皇妃都在后面。前面只留下了富贵和几位皇子。
二皇子就举起酒杯敬了富贵一杯,富贵也喝了这杯酒。
二皇子想了想,就拿桌子上放着的这一盘子橘子引起话题。
“这橘子没想到能放到冬天,想当初前朝的皇帝想吃个鲜果什么的都非常难,更有唐玄宗为了杨贵妃......”
富贵斜的眼睛看了一眼二皇子,本以为这小子能从橘子上引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话题,没想到想论证的也不过是明君和昏君而已。
而且论点论据什么的都没有,他临时东拼西凑出来的一番话,也不知道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要不是跟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父子,富贵还猜不出来呢。
就这样的水平还想做太子?做梦吧你。
下面的这些弟弟们也觉得二哥的发挥不怎么样。老爷子脸上的鄙视已经明明白白了,你就不要再说下去了。
老大被废,老三在江北,老二刚才已经发表过意见了,所以众人把目光放到了老四身上。
老四这个时候如坐针毡,他没办法说:“父皇,大臣们都想请您高抬贵手,饶他们一命。”这话太直白了,没法直接说。
就在老四抓耳挠腮的时候,富贵实在看不得这几个小子没一个能拿得出手的。
于是就跟这些儿子们说。
“老二刚才说了那么多想说的意思,朕已经听明白了。还不是为了你们身后那群没中用的吗?嘴里担心人家骂我是昏君,其实是担心没人跟随你们,对吧?”
皇子们瞬间放松了下来,行了,这个话题你老人家起头了,我们就不用说了。
富贵接着说:“虽然你们老子读书不多,但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话题让这些皇子们摸不着头脑,难道是讽刺大家都是样子货?
富贵接着说:“你们个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本想着你们中出个有出息的,老子等了这么多年,看着也就这个样子了。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小的时候不怎么样,大了之后未必能有什么大出息。万里江山总要找一个能托付的人交付。”
虽然父皇没有说和大臣缓和关系,但说了江山传承也是一件大事儿,这些皇子们个个默默不语,等着老头子接着往下说。
富贵也不遮遮掩掩,直接说了:“要说起来,我也没什么男女平等的想法。总想着家业传男不传女。可咱们这份家业和人家那几亩地几两银子又不一样。假如在江北老家,你们要是没出息,顶多祸害了自己家败了家资。
可把江山交给你们,你们能败坏的可就多了。所以朕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你们江北的大姐更合适一些。”
这下下面立即炸了锅了。
二皇子是最激动的:“父皇,你怎么能交给大姐?她只养了一个丫头!将来社稷还不知道便宜了谁呢!”
“那丫头难道不是朕的孙女儿?难道不姓巫马?她能傻到让自己的孩子姓别的?”富贵看那些儿子们个个跳起来,觉得挺好笑的。“你们也不用急,虽然你们大姐那丫头不是个孝顺孩子,但是跟你们还是有区别的。
你们的孝顺就在表面上,她的孝顺还在心里。江北明明兵强马壮,迟迟不南下,是因为你们老子还活着,朕驾崩的那一天就是江北发兵的那一天。所以,朕活着的时候你们还有好日子过。都跟祖宗们求一下吧,求他们保佑朕多活一些日子。”
说完之后富贵喝了一杯酒,看到下面的儿子似乎有话要说,于是哈哈大笑。小崽子们,想和老子斗,老子一根手指能弄死你们!
“都坐下坐下,朕知道你们心里面在想什么。难道江北发兵,你们就愿意做顺民?自然是要抵抗到底的。
可你们拿什么抵抗?你们有什么东西可抵抗?你们自己拍心口说说,你们现在手里面有什么?兵员钱粮都在那些大臣手里面卡的,你们呢还一个个的为人家做说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人家儿子呢。在民间有威严吗?没啊,百姓恨不得吃了你们呢,你们有什么啊?
所以今天朕把话放在这里,你们若是愿意自救,朕也不会放任你们大姐欺负你们。若是你们自暴自弃,以皇子之身给那些下臣谋利。如此轻贱,谁都救不了你们。朕并非只有你们这些儿子在江南,你们看着办吧。”
一盘散沙,拿什么和江北斗?
这么久了,要是养蛊这个时候也该出一个蛊王了。可偏偏这群家伙都是烂的一塌糊涂,连一个佼佼者都没能出现。
唉!
富贵叹了一口气,生出一个慷慨:虎父犬子!
作者有话说:
上火非常严重,牙疼,耳朵疼,嗓子疼,头疼......总之,一个脑袋都在疼,难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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