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秦朝暮喊醒鹿阮,“你抑制剂是放哪里的?”


    鹿阮一愣,先是小声纠正说“我不是童养媳”,然后才探手指向书房左边的两个书柜。


    鹿阮搬进来的时候顾梨分了两个书柜给他,贴着鹿阮的名字,算是鹿阮的私人领域,鹿阮藏抑制剂时把抑制剂放在那里并不奇怪。


    可如今,原本应该藏在柜子里的抑制剂却不翼而飞。


    鹿阮看到空空荡荡的柜子,心里咯噔一声,着急道:“我真的是收好的!家里进贼了!”


    “什么进贼……”秦朝暮捏捏眉心,颇为无奈,“你那柜子以前是放茶具的地方,我妈应该是忘记茶具已经挪位置了,来拿的时候看到你的抑制剂,顺手又给你放回冰箱里了。”


    通常情况下抑制剂都是放在冰箱里保存的,虽然长时间放在常温下会减小作用,但短时间也没大碍,鹿阮的房间下午被阳光直晒,不开空调的情况下温度实际上要比书房高,鹿阮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想着要把抑制剂藏到书房柜子里,结果千算万算,没算到顾梨会好心帮他把抑制剂放回去。


    “所、所以是顾姨把抑制剂放回去的途中被江野看到了吗?”鹿阮绝望,“可江野在为什么这么笃定是其他omega,顾姨也是omega啊……”


    秦朝暮闻言笑了下,眼睛不错地盯着鹿阮,“我妈有我爸就行了,哪还需要抑制剂?”


    鹿阮:“……”


    说得也是tat。


    只有他是单身omega的世界出现了。


    鹿阮简直不知该作何表现,唯一的安慰就是江野没有猜到那抑制剂是他的。这一刻挫败感席卷全身,鹿阮叹气,什么都问不出口。


    “叹什么气?”秦朝暮无所谓,一点不慌,有些好笑,“别担心,这不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吗?你不说,我不说,他们能知道我藏的童养媳就是你吗?而且你是正大光明住在我家的,怕什么。到时候我就跟他们说是我一个omega弟弟的。”


    听到这里,鹿阮总算松一大口气,舒展开皱巴巴的小脸,乖软地笑起来,“会长,你真会安慰人。”


    可刚放松两秒,鹿阮又因为“童养媳”三个字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蒸螃蟹似的迅速变色,连指尖都羞得泛红。


    ……怎么办好尴尬,江野为什么这么说?他怎么可能会是会长的童养媳啊!而且会长还、还这么喊他。


    “周、周一一起接受审判吧。晚安。”小螃蟹臊得神志不清,再一次红着把秦朝暮关在门外。


    秦朝暮:“。”


    *


    周一升旗仪式,鹿阮刚把纪检部成员分派出去守操场进出口,远远的看见自班一个同学飞快跑过来,然后大大咧咧地勾住他的肩膀,一脸神秘。


    这位同学是个beta,很自来熟,早就和班里同学打成一片,因为长得虎头虎脑,所以大家都喊他大虎。


    大虎疑惑:“那天你怎么提前走了?后来咱们被暮哥的妈妈邀请去他家做客了,我靠,别墅!他这条件确实非常男神啊……”


    鹿阮立刻开始心虚,都能猜到大虎下一句话肯定就是关于他的。


    果然,大虎手掌紧了紧鹿阮肩膀,言语中透露着惋惜,“你不是喜欢暮哥吗?我觉得吧,喜欢他这件事你还是放放吧,别的事不说,这件事真的是虎哥认真劝你的。”


    鹿阮皮笑肉不笑,冷汗落下,紧张得声音发不出去,哑着声小猫叫一样,“我没喜欢……”


    对于这件事鹿阮已经解释过好几次,但下一次总会有另一个人来跟他提起,好像怎么说都没用。


    后来鹿阮才知道大部分秦朝暮的追求者都会在时候欲盖弥彰去否认,像林念忘这样喜欢得轰轰烈烈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的还是少部分。


    鹿阮也快要懒得就此事为自己辩解了。


    喜不喜欢大虎耳聋没听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胡思乱想,“你没去真可惜,这可是近距离接触男神生活的好机会。”说完又突然叹气,“不过还好你没去,不然就得像林念忘那样直播失恋了。”


    鹿阮:tut该来的还是要来。


    “接下来我说的你别在意,你人很好,我就想劝你别越陷越深,其实我也很揪心的,这件事我们讨论下来就只决定和你说来着。”大虎颇为同情和心痛地盯着鹿阮的发旋,好像能从中看到鹿阮抑制的悲伤,“就……根据我手里的情报,暮哥应该没有单身的omega亲戚会住在他家,但那天我们在他家看到omega抑制剂了。呃、你还好吗?”


    “还好。”鹿阮确实很悲伤。


    他都心虚得发抖了。


    “唉,是他妈妈拿着的,一小盒,黑色铁皮装的,开封过,型号认不出来。”大虎回想起那天从秦朝暮家里出来后蹲在马路边嚎啕大哭的林念忘,语气很是悲哀,“你想想,秦朝暮家里怎么可能会有omega抑制剂?所以我们都觉得那是人童养媳用的,要不然关系也肯定很暧昧,毕竟顶级alpha嘛,又是那么厉害的秦家,娃娃亲和商业联姻很正常。那天林念忘他,唉……”


    “怎么了?林念忘怎么了?”鹿阮很在乎林念忘的反应。


    他就是因为有太多人把秦朝暮当梦中情a才隐瞒真相,要是被林念忘他们知道,他少说是全民公敌,往大说得少一层皮。


    “他就……失恋呗,哭惨了,咬牙切齿的,也不知道是在气暮哥还是气那小o,反正我是觉得他应该舍不得恨暮哥。”大虎斟酌用词,“很可怕,像黑化了一样。你想想,秦朝暮的omega,同居,这身份,那得多令人羡慕啊!”


    鹿阮:“呜……”


    完了呀!


    “别哭别哭。”大虎忙哄,“天涯何处无芳草,单身才是硬道理!”


    “谢谢大虎哥,我想静静。”鹿阮什么都听不进去,浑身轻飘飘,感觉离死不远。


    见状,大虎终于走了。


    鹿阮自己丧了一小会儿,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个秘密守住,不然真就是那个半个一中都想暗杀的人了。


    这个星期鹿阮是胆战心惊过下来的。


    周六,黎继衍又约班里两个篮球队成员练球。


    结束一周学习,反正周末闲着没事,大家出奇的配合。


    为抢球场,还都约在早上九点半集合。


    鹿阮这天约摸七点就起床,他这周过得浑浑噩噩,想借早上记忆力最好的时候温习功课。


    这个时间家里静悄悄的,鹿阮想借用书房的公用电脑,便把战场移至书房。


    八点时书房外开始有动静朝书房这边来。


    片刻后,秦朝暮一身休闲清爽地打开房门走进来。


    撞见对方时,二人均是一愣。


    “你这么早。”秦朝暮刚刚洗了澡,头发半干,发梢上的水珠落下来藏进宽松的t恤里,是非常隐晦又直白的性感。


    “你要用电脑吗?”鹿阮站起来,把书本从电脑屏幕正前方挪到旁边,将主位让出去,“你来吧,我现在用不着。”


    “嗯。上网搜点篮球赛宣传图给宣传部部长作参考,比赛要用。”秦朝暮没跟鹿阮客气,端根凳子放到鹿阮身后才顺势在电脑前坐下,“你有什么想法吗?小画家。”


    “什、什么小画家……”鹿阮捂脸。


    “宣传部新老部长很多次跟我提起你。上学期评选班级黑板报,你们班是你负责吧?当时评选的时候老部长就看上你的画技,还想过要去江野那里申请把你换到宣传部去。”秦朝暮朝鹿阮勾勾手指头,“不然你以为换位置的时候我干嘛说想让你教我画画?”


    鹿阮尴尬地挪过去:“我以为你是开玩笑随便找个理由糊弄王老师的……”


    秦朝暮翻出存档的几个设计方案,正要让鹿阮帮帮忙,楼梯上就在这时传来不规则的脚步声,听上去是两个人。


    顾梨的声音响起:“你姐姐结婚你亲自来送请帖呀!你们这周这么早就要去练球吗?暮哥哥也刚出去晨练回来不久,这样,阿姨锅里还熬着粥,走不开,你自己上去找找,跟自己家一样。”


    “好嘞顾姨,一会儿让我蹭个早饭哈!”另一个声音果真是江野,两道脚步声很快变成一道。


    江野怎么来了?


    鹿阮不解,下意识想起那日大虎说的那些话。


    鹿阮一脸要完,刚准备藏,江野就先一步在门框边露出半颗头。情急之下,鹿阮腿一软,瞬间跌坐到秦朝暮腿边。


    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不不不行啊!!


    鹿阮退无可退,情急之下绝望地蹭着秦朝暮的裤脚钻进书桌底下。


    秦朝暮垂眸,对上双.腿.间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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