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飞鸾本来想的好好的,买话本不过是做个样子,然后上课的时候故意把坏人偷窥别人沐浴最后被打死的案例渲染渲染,以此达到委婉的敲打效果。
结果随便翻了一本就把自己给看脸红了,偷窥沐浴倒是有,但坏人并没有被打死,反而还霸占了里面细皮嫩肉的小公子,颠鸾倒凤好不激烈。
这让他还怎么说?
话还没出口呢,脸倒是先红了。
司祺渊伸出手,“不如让本太傅看一眼,好替陛下解惑?”
祝飞鸾立刻把那只木盒子往后拖了拖,干笑道:“不必,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市井小本子,还是别浪费太傅的时间了。”
开什么玩笑,若是让司祺渊看到里面的内容,那还不得把他手心给打肿了?
司祺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就在祝飞鸾以为他要直接过来开盒子时,司祺渊转身走开了。
“看来陛下有点闷,不如今日课程现在就开始吧。”
祝飞鸾:“……!!”
他一时急中生智,捂着肚子蹲下去,惨兮兮道:“摄政王,朕突然腹痛,且剧痛无比,快唤张太医!”
司祺渊立刻转身,眼带探究地看着他。
祝飞鸾努力做出痛苦的表情,就跟上次在面摊一样,大概是有经验,所以他做得还挺逼真。
司祺渊也想到了那一幕,一时间也不敢断定他是真的痛还是装的,即便如此,他还是迅速走了过来,把祝飞鸾扶到软塌上躺下。
“李茂德,倒杯水进来。”
李公公赶紧进来,一看祝飞鸾这个模样吓了一跳,躬身道:“陛下,摄政王,可需要叫张太医?”
司祺渊沉声道:“传。”
李公公急匆匆转身离去。
兜兜本来自己坐在角落里搞破坏,现在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也哒哒哒地跑过来了。
“爸爸啊。”
他急得不行,小嘴巴扁扁,仿佛只要爸爸说痛他就能马上哭出声来。
祝飞鸾也急了,他想赶紧把司祺渊支走,便“挣扎”道:“摄政王,一会儿张太医就要来了,你先去看奏本吧。”
司祺渊:“……”
祝飞鸾上次痛的连话都说不出,这次居然还有闲心关心奏本,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哪里还能看不出来?
司祺渊把大手伸到祝飞鸾的腰腹间,温声道:“陛下腹痛,本王或许有办法。”
祝飞鸾暗自磨了磨牙,然后继续艰难道:“摄政王有所不知,之前北燕给的那份秘药,会一直残留在体内,需要找到解药方能根除,这期间时不时就会这样痛一次,朕,朕都习惯了。”
后面半句是祝飞鸾瞎编的,但他不知道自己歪打正着了,上次抓的那帮北燕人口供中就有这一条。
不过他们说的是在药粉的刺激下,和祝飞鸾的说法有所出入,但司祺渊却不敢全然不信。
毕竟上次祝飞鸾的痛楚模样还历历在目。
若这份痛苦本身就存在,而药粉只是加剧,听起来倒也十分合理。
不过今日显然是装的。
祝飞鸾努力揪住司祺渊的衣摆,趁机道:“其实朕想出宫也有此原因,若是朕可以亲自去北燕,想必很快就能找出解药,化解了体内残留的秘药。”
他叹息了一声,见司祺渊依旧没有转身的意思,便故作“大气”道:“摄政王先去忙吧,公事要紧。”
这次司祺渊终于松了口,不过他把兜兜带走了,“既然陛下身子不适,那兜兜就交给本王,等陛下好了本王再带他回来。”
祝飞鸾:“……”
他刚才揪着司祺渊衣摆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现在徒劳地朝外伸着,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兜兜在司祺渊怀里扭来扭去,拼命挣着想下来,“爸爸痛痛啊。”
司祺渊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安慰道:“爸爸没事,叔……爹爹带你去街上买玩具去。”
兜兜抻着小脑袋往后看,似乎不太放心爸爸,但他又很想去买玩具,所以小胖脸上满是纠结的表情。
但司祺渊长腿迈几步,还没等他纠结完就从永延殿出去了。
“没事,爸爸肚肚马上就好了,兜兜一会儿多给他买点好吃的。”
祝飞鸾死死地盯着司祺渊高大的身影,他想阻止,但他现在是腹部剧痛的设定,不能动也不能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司祺渊把兜兜给带走了。
而且看起来他把解药的事情秃噜出去完全没起到一点作用,司祺渊从头到尾根本就没信他!
哼,要不是你打朕手心,朕会把这么大秘密告诉你?
张太医已经有阵子没来过永延殿了,这几日倒是常去永安宫。
太后旧疾犯了,而且不知为何看起来十分没有精神,像是有什么郁事卡在了心里。
这次来永延殿他也十分忐忑,因为自从陛下从积云寺回来后,司祺渊就去找过他。
张太医仰赖的只有太后和陛下,陛下一向随心所欲,太后如今又闭门不出,朝局眼看着今非昔比,他只好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于是,司祺渊不仅从他那里拿到了落日草正确的药方子,还吩咐他,以后陛下所有的诊脉记录都要拿给他过目。
不管张太医愿不愿意,他现在已经算是站到了摄政王那一头。
不过他没敢说解药的事,毕竟他拿到方子以后已经琢磨了许多日,却一直没什么进展,他怕摄政王发怒。
虽然他还没弄清楚摄政王对陛下的态度,但直觉告诉他,摄政王对陛下没有恶意。
进永延殿后,祝飞鸾根本没让他诊脉,只问了解药的事,得知依旧没有进展后有些许失望,但也没责怪,只让他回去继续努力。
张太医全程低着头,不敢让祝飞鸾看见他的表情,怕祝飞鸾看出他此刻的心虚。
一出永延殿的门兜兜就急了,他伸着胖爪爪努力朝后指,还用另一只爪爪摸摸自己的圆肚子。
司祺渊只好抱着他坐在房顶上等,等张太医进去后才道:“太医进去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兜兜点点小脑袋,然后兴奋地朝四周看,他胆子大得很,坐在这么高的地方一点都不害怕。
“飞飞啊。”
“你叫爹爹,爹爹带你飞出宫去。”
说到爹爹两个字,司祺渊声线还有一丝颤抖。
他从小算是一个人长大,五岁前有母亲陪伴,但随着岁月推移,那点美好的记忆也早就模糊不清了。
二十岁之前,或许他心底还幻想来自父王的关爱,但之后就一丝也不剩了。
在祝飞鸾带着兜兜出现之前,他早就冷情冷性,并且自认会孤独一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爱上一个人,听到一声稚嫩的爹爹。
所以他此刻内心是紧张的。
兜兜迷茫了片刻,然后就听话地张开小嘴巴,可惜他不会说爹爹两个字,“啊啊。”
司祺渊把他护在怀里,替他挡掉冷风,耐心地引导他:
“爹爹。”
“啊啊。”
“爹……爸爸。”算了,叫爸爸也是一样的。
这个兜兜很熟练,毕竟之前就叫过了,便嘎嘣脆道:“爸爸。”
司祺渊笑笑,低头在他脑门上轻轻碰了一下。
兜兜高兴坏了,他经常和祝飞鸾亲亲,所以十分自然地撅起小嘴巴,凑上去在司祺渊侧脸上软软地印了一下。
司祺渊笑容更深。
“谢谢兜兜。”
祝飞鸾不在,他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更要谢谢你,跨越一个世界来到我身边。
兜兜咧着小嘴巴哈哈笑了几声,然后就指着地面兴奋道:“爸爸,飞飞啊。”
“好。”
带着兜兜在街上逛了一圈,给他买了一大堆好吃的好玩的,当然其中一大半都是给祝飞鸾买的。
买完后,父子俩就准备回去了。
司祺渊有意给祝飞鸾放了一下午的假,但等他回去时却发现祝飞鸾又在偷偷看话本。
虽然等他进门时话本已经藏起来了,但一看某人这桃花般的面色司祺渊还能猜不到?
他装作没看见,让人把东西整理好摆上桌,兜兜急坏了,他看了一下午就只啃了一颗小果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祝飞鸾好笑道:“兜兜下午没吃吗?”
他以前带着兜兜的时候,两人都是一边买一边吃,一下午过来,晚膳都免了。
当然兜兜是不会给他吃很多的,但也不至于只有一颗果子那么残忍。
兜兜仰着小胖脸,高兴道:“爸爸次啊。”
司祺渊在旁边帮着解释了一句,“他要买回来和爸爸一块儿吃。”
“爸爸”两个字他似乎加重了一点音。
祝飞鸾觉得奇怪,但也没问,径直走过去,拿了一块儿桂花糕咬了一小口。
唔,不甜,味道还不错,兜兜也能吃。
紧接着兜兜就转向司祺渊,热情道:“爸爸次啊。”
祝飞鸾手里的桂花糕啪嗒一声掉进了盘子里。
他总算是明白刚才司祺渊的深意了。
祝飞鸾表情十分纠结,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这声爸爸也没叫错。
想阻止都不知道用什么理由。
但这样很危险,兜兜若是叫惯了,以后还肯跟他出宫吗?
司祺渊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桌案上原先摆放大木盒的地方已经空了,显然是被祝飞鸾藏到了别处。
除了寝室别无他处。
他勾了勾唇,心里有了一番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祝飞鸾:胖兜兜,我还是司祺渊,你选一个!
小胖兜:(纠结脸)兜兜想啊呜,也想飞飞呀。
祝飞鸾:什么啊呜,爸爸给你讲故事,还陪着你玩了那么多游戏,你就只想到啊呜?
小胖兜:(着急)爸爸,你听兜兜狡辩呀。
祝飞鸾:……把太傅拖出去打一百棍!
司祺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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