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花◎
徐子行睁着朦胧的睡眼下来时, 盛嘉言已经去片场了,他坐在客厅的餐桌上,往四周看了看, 他咬了一口包子, 含糊地问徐珺遥:“他呢?”
“什么?”徐珺遥有点没听清楚徐子行在说什么。
徐子行咬了下筷子, 他看了看徐珺遥, 又低头看看手里的包子,神色别扭, “就是, 那个, 盛嘉言啊,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
“哦, 他呀, 他已经走了,你找他有事?”
闻言, 徐子行的表情垮了下来,他咬了口油条, 又喝了碗豆浆,道:“没事, 我就随便问问, 我才不想找他呢!他不在正好,没人和我抢糖醋鱼。”
最后一句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了。
徐珺遥好笑地看着徐子行,儿子是她生的, 她当然知道是什么性子,如果他对盛嘉言完全不上心, 他才不会注意盛嘉言走没走。
徐珺遥没想到, 才过了一晚, 徐子行对盛嘉言的关注程度就已经比得上徐子成家里的白白了——白白是徐子成家里养的一条白色中华田园犬,别觉得把盛嘉言拿来和狗比是侮辱盛嘉言,在徐子行的心里,排在第一位的人是徐珺遥,其次是徐子成,然后是徐子成的父母,最后是白白。
有时候徐子成一家人出去玩,就把白白托付给徐珺遥照顾,徐子行可从来没有一大早醒来就问白白还在不在,
不过一个晚上,盛嘉言在徐子行心中的地位就已经从“陌生叔叔”变成了可以和白白相提并论的人了,难道这就是父子天性?
徐珺遥摇了摇头,她可从来没有从她亲爹身上体会过父女亲情,可见父子天性也不是什么靠谱的东西,她想了想盛嘉言的性格,觉得应该是盛嘉言用他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徐子行。
徐珺遥有心逗一逗儿子,她对徐子行道:“是这样吗?我听说他今天要离开徐家寨回A市了,你知道A市吗?离我们这里好远,坐飞机都要三个小时呢。”
“他回A市了?”徐子行不可置信地看着徐珺遥,有些委屈和气愤道:“他都不和我说一声就走了?骗子!昨天还说是我爸爸,今天就把我丢下不管了,大骗子!我再也不和他打游戏了!”
徐珺遥看着徐子行:“他离开了,没人和你抢糖醋鱼了,你怎么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开心?”
徐子行的小脸都快鼓成了河豚,却口不对心道:“没有,我很开心,我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徐珺遥憋着笑,快忍不住了才道:“好了,逗你玩的,他在你们小学拍戏呢,你想他可以去找他。”
徐子行:?
他看着徐珺遥,半晌,才气呼呼道:“妈妈大骗子!骗小孩!”
“我才不想去找他!”
徐珺遥忍不住掐了把徐子行的小脸,“你这口是心非的性格,到底是像谁?”
徐子行一脸的骄傲:“我是妈妈的宝贝,当然是像妈妈了!”
徐珺遥:“瞎说,你妈我一直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哪里口是心非了?”
徐子行哼了哼,一脸我什么都知道,你别想蒙我的表情:“你说不喜欢他,那你还让他在家里过夜,你还做他喜欢吃的菜!不是口是心非是什么!”
徐珺遥:……
徐珺遥眯起眼,狐疑地看着徐子行:“你那时候不是在写作业吗?你居然偷听我们说话?好啊你徐子行,写作业一点都不认真!还偷听大人讲话!”
徐子行见状不对,他缩了缩脖子,朝徐珺遥眨了眨眼睛,他拉了拉徐珺遥的衣角:“妈妈,我错了,你别生气,我下次绝对不会偷听你们说话了,我保证!”
徐子行竖起一根手指,表情信誓旦旦。
徐珺遥本来也不是真的生气,她轻轻捏了捏徐子行脸上的软肉,“鬼精灵,人小鬼大。”
徐子行嘿嘿地笑了笑,徐珺遥看徐子行吃完了早饭,她把餐桌上的碗筷收拾了塞进洗碗机里,在启动洗碗机时,脑海里不经意间回想起徐子行的话。
“你说不喜欢他,那你还让他在家里过夜?”
“你还做他喜欢吃的菜……”
徐珺遥垂下眼眸,她深吸了口气,似自言自语道:“小孩子的话,怎么能当真?”
另一边,盛嘉言在往学校走的路上解决了早餐,刚从地里摘下来的玉米颗粒饱满,闻起来带着甜丝丝的玉米芳香,口感软糯清甜,红薯是本地特有品种,剥了皮后似乎能看到有蜜糖流淌出来,轻轻一抿便可入口即化,盛嘉言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他的早饭,又眼巴巴地看着孙哥——他个子高,食量也大,一根玉米和一个红薯只能吃个五分饱而已。
孙哥把早餐往身后藏了藏:“不行,你最近要保持这个体形,像肉包子和油条,一个是碳水化合物、一个是油炸食品,你最近都不可以吃,喏,这里还有杯豆浆,没放糖的,你可以喝一杯。”
盛嘉言竖起一根手指,艰难道:“再给我吃一个包子。”
孙哥冷酷无情:“不可以。”
见盛嘉言还想再说什么,孙哥直接搬出了杀手锏:“徐老板知道你在控制体形,特意给你做了低热量的早餐,这一个包子的热量能比得上你刚才吃的玉米和红薯东西,你现在吃包子,不是让徐老板的一番心意白费了?”
盛嘉言颓然地放下食指,心不甘情不愿道:“行吧,我不吃了。”
如果徐珺遥在这,会发现此刻盛嘉言脸上的表情,和她劝徐子行多吃青菜时徐子行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这对父子虽然从来没有在一起生活,但某些细微的动作表情却出人意料的一致——一致的幼稚。
从徐珺遥家到学校要经过一条巷子,刚踏入巷子时,盛嘉言就听到旁边的房子里传来一阵女人破口大骂的声音,满口污言秽语,甚至带上了她骂的人的十八辈祖宗,如果是在打游戏的时候把这一串话打出来,是要被用*号屏蔽的那种脏话。
“***的!别**让我知道是谁砸了我家玻璃,让我逮到,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盛嘉言看了看孙哥,只见孙哥目不斜视地从这户人家的窗边走过,仿佛被骂的人不是他。
盛嘉言透过被砸坏的玻璃,看了眼这户人家的屋内,经过一个晚上的暴雨洗礼,这栋房子里的积水已经汇聚成一片汪洋,靠墙的家具都被打湿了,一片狼藉。
盛嘉言给了孙哥一个肯定的眼神,并轻声道:“这个月我给你发奖金。”
盛嘉言现在有自己的工作室,他既是孙哥的合作伙伴,也是给孙哥发工资的老板。
孙哥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盛嘉言和孙哥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案发现场走过,没有人怀疑这件事会是他们做的,毕竟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外乡人,和冯家无冤无仇,怎么可能砸人家玻璃呢?
*
徐珺遥吃完早饭,她慢吞吞地去采购今天要用到的食材,她的赏味楼只提供中餐和晚餐,偶尔会有宵夜,除非是有像前几天那样的大批订单,否则不会特意早起准备。
等她采购完食材回到徐家寨,却发现村口站着几个年轻的陌生女孩,她们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如初升的太阳,充满朝气与活力,迸发着浓浓的青春气息,她们手里捧着一大束的向日葵,不住地往村里的方向看去,眼神充满紧张与激动。
徐珺遥再看了眼,发现她们身上没有佩戴任何证件。
这几个女孩子大概是哪个演员的粉丝吧,杨复康的剧组是封闭式拍摄,从今天开始,徐家寨不允许有未佩戴工作件的陌生人进村,这些人也只能在村口外徘徊,
不是剧组的人,她便不再理会,拎着刚买来的菜从她们身边走过。
哪知刚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那位阿姨……”
徐珺遥顿住脚步,她往旁边看了看,确定这附近除了这几个小女孩和她,没有别的性别为女的“阿姨”在。
她回头看向这几个女孩子,问:“你们叫我?”
如果不是这里没有镜子,徐珺遥都想照照镜子,看看她脸上是不是是不是多长了几条皱纹,怎么就被叫阿姨了。
被徐子行一般大小的孩子叫阿姨徐珺遥能接受,但被十几岁看起来像高中生的年轻人叫阿姨,徐珺遥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徐珺遥的脸上未施粉黛,沐浴在阳光下,肤色白皙几近透明,仿佛能看见皮肤下细微的毛细血管,眉目精致,棕色的瞳孔被染成浅金色,看向人时带着淡淡的疏离感,仿若坠入凡间的神女。
几个女孩当场被徐珺遥的美颜暴击,脸色微红,连说话都结巴了,“对对……对不起,这位漂亮姐姐,请问,你是演员吗?”
“不是。”徐珺遥摇头,她被“漂亮姐姐”这四个字哄得心情舒畅,连眉目间的疏离感都淡了不少,果然,女孩子不管年纪大小,都喜欢听好听的。
徐珺遥看向几个女孩,语调柔和,“我是这个村子的村民,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个……就是……”几个女孩子的脸更红了,结巴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其中一个年纪更大的女孩子回过神,“漂亮姐姐,我们是盛嘉言的粉丝,我们想问一下,盛嘉言大概什么时候会到剧组啊?我们都在这等了一个早上了,只看到他经纪人,盛嘉言怎么还没来呢?”
徐珺遥表情变了下,“你们一大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另一个女孩也许是察觉到徐珺遥的表情不太对劲,她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们不是私生饭,我们是隔壁市的,听说盛嘉言在这拍戏,来给盛嘉言送花的预祝他新戏能顺利,送完花我们就走了。”
徐珺遥看了眼她们手中的向日葵,“盛嘉言现在应该已经在剧组了,你们等不到他的。”
“啊?”女孩们难掩失落,“哥哥这么早就到剧组了吗?我们早上六点就在这里了,还以为能等到哥哥,没想到哥哥比我们还早。”
“咳咳,”徐珺遥不自在地咳了两声,“可能是吧。”
几个女孩看看徐珺遥,又看看手里的花,她们低声商量了几句什么,徐珺遥没听清,只见年纪稍大的女孩捧着花上前,道:“姐姐,你能不能帮我把花送给哥哥?我们见不到哥哥没关系,但这花是我们用攒了好久的零花钱买的,代表了我们的祝福,你能不能帮我把花送到哥哥手中?”
徐珺遥有些为难:“这不合适……”
她话还没说完,女孩却一把把花塞进了徐珺遥的怀里,徐珺遥下意识抱着花,等她反应过来,这几个女孩子已经一溜烟跑远了。
“漂亮姐姐,麻烦你了,谢谢你!”
徐珺遥看看走远的女孩,又看看花,她头疼地叫了声,“喂……”
那几个女孩子跑得更快了。
徐珺遥:……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除夕,言言在这里先预祝大家新年快乐,阖家幸福,新的一年万事如意,工作党事业有成,学生党学业进步,最重要的是,大家的身体都要健健康康的,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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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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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明礼一直都知道自己女朋友与普通的女孩子不同,但为了照顾女朋友的小情绪,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他假装不知道时月曾是散打比赛青少年组全国冠军;
在看见时月赤手空拳制服七个壮汉时也能淡定回避;
在时月一拳把竞争对手打到骨折时也能一边给她善后一边闭着眼污蔑竞争对手骨质疏松。
程明礼的演技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别问,问就是爱情!
【1V1,双C】
【本文男主不是原男主】
【渣男必被女主扬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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