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嫁给天子后 > 第 60 章
    ◎回府◎

    两人才刚上船, 就听船上窸窸窣窣,似有个人影。

    玉栖怕还有施昭云的人潜伏在船舱里,下意识捏紧了赵渊的手。

    赵渊意味深长地瞧了她一眼, 好像在挑衅她,怕了?

    不过话说回来, 他们从前见面不是吵架就是相顾无言,她还从没有过这般小鸟依人的时候。

    赵渊将玉栖掩在身后,沉着嗓子道, “出来罢。”

    那人影仍然不动。

    玉栖狐疑地望向赵渊, 赵渊道, “若再不出来, 便叫苏老将军亲自来揪你。”

    苏老将军?

    还没等玉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那人影就动弹了两下,猛地,蹦出一紫袍少年来, 笑嘻嘻地道, “陛下怎知是臣在此?”

    赵渊冷眼道,“这很难猜么, 藏都不会藏, 衣角早就露出来了。”

    这样亮晶晶的骚紫色,天底下恐怕也就只有苏酌辰一人爱穿,绝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原来是看衣服识人……玉栖没想到苏酌辰会在此处,皱眉道, “你,你不是被女王捉住了吗?”

    苏酌辰眯着眼睛看向玉栖, 想起之前被劫船扇耳光的仇来, 气氛略微有些凝滞。但赵渊在此, 这口气只能忍了。

    苏酌辰哼了一声,略有得色地道,“那本是故意的,凭小王的本事,怎么可能被那个女人给抓到?”

    其实这话有吹牛的成分,他前日去将女王引开,中途确实失手了,被女王捉到了皇宫去。女王本待将他严刑拷打,他却脚底抹油先跑了,还散出消息说小玉大人在码头,引施昭云那些人往码头这边赶来。

    玉栖不大高兴,“你干嘛要这么做,这是引狼入室。”

    苏酌辰啧了一声,“诶,这怎么是引狼入室了?施昭云若是一直找不到你,必然不死心,把他引过来好好捉弄一番,才能叫他彻底断了念。”

    玉栖仍是不平,赵渊握了握她的手,打断道,“栖栖,你想不想报复一下?”

    玉栖懵懂,赵渊扬了扬下巴,点向河里那两具死尸。

    玉栖犹豫了一下,终是克服羞赧和屈辱,问苏酌辰,“刚才那两人说的话,可是真的?”

    苏酌辰点了点头。他瞥见赵渊和玉栖紧握的手,一时黠心大起,再加之此刻在宫外,尊卑礼节框得没那么死,便大胆地管玉栖叫了声“阿嫂”。

    “阿嫂,那是小王亲耳听见的。这位王子,用心可龌龊歹毒得紧呐。”

    这般称呼入了玉栖的耳,登时令她有几分异样。赵渊倒吸一口气,咳了咳,却没管。

    当下玉栖勉强被说服,船帆扬起,三人顺着水路一路顺流向东。

    行船没多久,施昭云就远远地追了上来,但不到一会儿就看不见影子了。

    原来是苏酌辰事先诱施昭云来此,又在后者的船上动了手脚,使得施昭云自作自受,所乘之船沉了。

    至于会不会死,全凭造化了。

    玉栖站在船板上痴痴望着滚滚白流,和两岸郁郁的草木,忽然感觉自己的一个月越国之旅像一场梦般虚幻。

    细想来,女王待她很好。若是没有施昭云从中当搅屎棍,她们其实可以成为知心的姊妹。

    只可惜,女王有女王的宿命,而她也即将要回到澂朝去……这一走,恐怕今生都难以再见了。

    玉栖心中五味交杂,既有对过去的不舍,又有对前路的担忧和迷茫。

    赵渊来到她身边,见她一个人伫立在风中,一言不发地沉思,

    “怎么,施昭云的船沉了,你担心?”

    玉栖听他这不冷不热的一句,还以为他喝醋了。

    她长舒了一口气,“说不上担心。只能说恶有恶磨,活该吧。”

    ……

    借助春末河水暴涨和东风之力,船很快就到了澂朝边疆之内。

    兜兜转转了许久,最后还是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赵渊遵守约定,没有将她带回皇宫,而是把她送回了玉府。

    临分别前,玉栖轻轻问他,“陛下曾答应了封我做官,让我也享受在越国同样的俸禄和名位,可还记得吗?”

    赵渊闻此,忧愁地一愣,随即看见她眼睛小星星似地乱眨,才意识到她在说笑。

    他也笑了下,“自然记得,不过不是现在。”

    “为什么不是现在?”

    春风中,他吻了吻她的唇,用极小极轻、近乎神秘的音色道,“因为我得先娶你过门,皇后的礼节可不简单,怕你忙不过来。等咱们的喜事一毕,你要做这么官朕都封给你。”

    玉栖不悦,满心觉得,他是在骗婚。

    她摇摇头,“我未曾答应嫁给陛下,还请陛下先封我当官。”

    赵渊扬眉,“我朝向来是以科举甄选人才。你若是等不了,便去考功名吧。若是考中了,朕一样封你。”

    这当然又是推搪的话。

    玉栖觉得多说无益,不愿再陪他在这冷风口里待着,转身就要回府。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伸出手来,“我的解药呢?”

    赵渊笑一笑,“凭良心,你真觉得朕会给你吃毒药?”

    说罢,一扬马鞭,纵马走了。

    玉栖独自一人站在玉府门口良久,想起这几日来身体却无半丝不适,反而越发爽利了,确不是服了毒药的征兆……不禁懊恼,自己又被耍骗了。

    玉远山早知玉栖今日要回府,带了全家老小来接驾,不想陛下未曾停留,只将玉栖放在了玉府。

    他对这个屡次惹祸的女儿又恨又无奈,但因着陛下的关系,也不好苛责,只得说些场面话,叫玉栖进了府。

    一家子热热闹闹,为玉栖做了一顿团圆饭。这当然也是因为她要当皇妃的缘故,过去的她何曾享受过这种待遇。

    玉梧许给了尚书府的嫡次公子,不日将出嫁,可比之玉栖的身份,还是差了一大截。大夫人眼见自己女儿被比了下去,心中不爽,却不敢明着苛责玉栖,只阴阳怪气了两句。玉栖也没客气,悉数怼了回去。

    饭后,玉远山终于忍不住,拉着玉栖小声问道,“你跑到那什么越国,一去就是一个来月,究竟做什么了?家里人可都快急死了。”

    玉栖敷衍道,“放松一下-身心罢了。爹爹放心。”

    玉远山脸上皱了数道褶,“放心?如何能放心?那日-你不告而别,还打晕了你哥哥,为父急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说着把白发揪出来给玉栖看,又问,“陛下送你过来时,和你说了那么半天的话,是想给你什么位份?陛下为何不直接接你进宫,只让你住在玉府?你这丫头,是不是真开罪了陛下……”

    他最怕自家这不知死活的丫头得罪了圣上,到时候她自己一人倒霉不说,满门都跟着受牵连。

    玉栖知玉远山的心思,最是厌恶他这副嘴脸,故意道,“不瞒爹爹,我确实得罪了陛下,所以他才把我送回玉府。至于以后,令有新人在侧,应该也不会再接我回宫了。”

    玉远山登时大惊,“什么?!你这丫头,还以为你哄好了陛下,竟惹下了这等祸事。立即进宫去给陛下请罪!走走,为父和你一块去。”

    玉栖如何肯去,甩脱了玉远山,回到杏林院关上了门,任凭外边怎么叫也不肯再出来。

    玉远山直上火,玉家好不容易出了个皇妃,他本来指着玉栖能光宗耀祖,这下可好,得罪了陛下,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还是玉巍安慰了一句,“父亲莫要忧心,七妹最是叛逆,想来刚才那番话是诓父亲来着。方才陛下送七妹回来时,儿子远远地瞥了一眼,陛下-面色如常,并无震怒,绝不至于像七妹说的那样严重。”

    玉远山恨恨道,“这不孝女,连她老子都敢诓!”

    虽然着急,也无计可施。玉远山提心吊胆了数日,陛下既没下降罪的圣旨,也没传玉栖进宫。

    恍恍惚惚虚度了几日,宫里传来了要选秀女的消息。

    这消息可如同鞭炮一般,在玉府炸开了锅。玉远山信了玉巍的话,抱着一丝侥幸,一直等着宫里来人接玉栖,不想却等来了选秀女的消息!当真是晴天霹雳。

    大夫人和玉梧不禁对玉栖冷嘲热讽,还做着当皇妃的美梦呐,陛下都要开始广选秀女了!

    芦月急急忙忙地来见玉栖,见玉栖手里正摆弄着几根花枝,顿时急得直跺脚,“小姐怎么还有心思玩这些东西?外面那些人说陛下要选秀女,您可听说了?”

    玉栖的花枝被芦月一把抢过,温声道,“芦月,冷静,冷静。”

    她自然听说了这回事。

    确实有点意外,不过细想来,赵渊已登基许久,后宫一直空着,这会儿选秀女,也是合情合理的。

    芦月急道,“那日陛下不是说好了要娶小姐的吗?不然陛下不远千里将您从越国接回来做什么?”

    玉栖哑然,或许是他一时兴起?

    她就知道,男人的甜言蜜语和山盟海誓都靠不住。

    玉栖巴不得和赵渊撇清关系,很理智地道,“芦月,这话你可不能乱说。我跟陛下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从前我在宫里给他做妾妃,那是因为阿娘需要生烟玉的缘故。如今不需要了,我们自是要分开,分得干干净净,你可莫说这些话来污我清名。”

    “小姐啊!”

    芦月见她这副态度,有些词穷,“您怎么说这些自怨自艾的气话?在越国呆了一个月,都把您呆傻了。你现在一直住在娘家中,像什么话?外面的人都在说嘴,说您不守宫规,被陛下废弃。”

    “废弃?”玉栖想了想,“……那倒不至于。若硬要说,大抵是‘和离’吧,我和他的关系有点像和离了。”

    芦月觉得离谱极了,没再理会玉栖的荒谬言论。

    玉府上下一听说选秀的消息,都知道这回玉栖算是彻底失宠了,对玉栖的态度也冷淡了许多。连玉远山也有些绝望,一天到晚地埋怨,他这个女儿真是笨,急得人挠心,怎么就一点都不会邀宠呢?

    正当所有人都觉得玉栖回宫无望之时,两位温雅的大姊姊忽然来到了玉府,一个叫弹剑,一个叫听禅,自称是从宫里来的,奉了陛下之命,到玉府照顾玉栖的饮食起居。

    这对玉远山来说无疑是柳暗花明的好消息,他又惊又喜,敞开大门欢迎。

    玉栖听闻弹剑和听禅来了,却有些苦恼。谁都知道这两人直接听命于赵渊,他既派这两人来,就是还对她有意思。

    弹剑微微一笑,“姑娘,别来无恙?”

    那温柔的笑里,好像在打趣她逃往越国不成兜兜转转又回来的事。

    玉栖心虚,小声道,“别来无恙,别来无恙。”

    之前弹剑和听禅服侍玉栖的时候,常年在宫中,是以玉远山并未听过她们的名字。蓦然见她们前来,玉远山还以为是宫里什么教规矩的嬷嬷呢!若真如此,陛下应该不仅没厌倦玉栖,还有意提拔她重新为宫妃。

    会给什么位份呢?贵人?美人?或者妄想一下,给个妃位?

    玉远山想起自己的仕途和玉府满门的荣耀,抓心挠肺,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

    整个玉府都沉浸在一种猜谜语般的错觉中,所有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玉栖一人的身上。就连一向和她不对付的大夫人,几日来也主动示好,送些补品和胭脂,大有和她冰释前嫌的意思。

    玉栖最怀疑是大夫人害了阿娘,暗中查探了几日,竟没查出破绽来。

    直到立夏那一天,宫中要举行小宴,所有适龄的官眷女子都被邀请。

    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这便是选秀了。

    玉栖心中琢磨着赵渊的心思,他说要娶她,转眼便大张旗鼓地选秀。

    她倒要看看,他要选些什么样的佳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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