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宝莘昏睡着, 她一直在一个人的怀里。
马车行了一天,驶进了一个都城。
此城在阜国的南部,城内有一座帝王历年以来出游的行宫, 这次,刘肆灵将人带至了此处。
行宫坐落在一座山上, 亭台楼阁伫立其间。
主楼阁下是一条直落的瀑布。
夜间,楼阁的灯火点缀着暗绿葱茏的山色。
朱宝莘昏昏沉沉的被人摆布, 她闻到了某种花朵的香气, 然后是温热的水,有纤细柔软的手在抚触她的肌肤,让她身体的疲惫缓缓消解。
朱宝莘闭着眼,然后, 她缓缓睁了眼,而此时, 她已身着寝衣, 外罩了一件凉爽的纱衣,有宫人将她引至了一间殿门前,便躬身退下了。
宫人提着宫灯的身影,身子压得很低,在无比高大的檐柱下,显得尤为渺小。
朱宝莘见四下里无人,她也不知这殿内是什么,思量应是今夜就寝的屋子,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关上了房门。
屋内如殿外一般, 檐柱十分高大, 显得殿中无比宽敞, 甚至于有些过于空阔。
也如一路走过的廊檐一般,四周都垂着微红的薄纱的帷幔。
朱宝莘往屋内看,似乎在前方瞧见一个人影,人影一旁是一张富丽又宽大的床,床四周也垂着帷幔。
她透过屋内摇曳的帷幔,瞧见了床边那个身姿挺拔,此时也着了一件微松寝衣的人。
人寝衣外罩了一件外袍,袖口有滚边的金绣线,人影侧着身子,隽秀的侧颜在帷幔下若隐若现,朱宝莘只能清楚瞧见那线条流畅的高挺的山根以及唇形美好而紧抿的唇峰。
朱宝莘一瞬就想开门出去。
但人已注意到了她,或是早就已注意到了,这时才向她走来,毕竟他应就是在这里等她的。
朱宝莘想开门,却打不开,刘肆灵缓缓走到她面前,他看着她这一身衣物,打扮,手抚上她落于肩头的发丝,道:“今夜有点热,你觉得这里的空气可还好。”
“习惯吗?”
朱宝莘往后退,她道:“我,我,刘四哥哥,我想休息了。”
刘肆灵看着她,他道:“好。”
朱宝莘本以为人会明白她的意思,应会像以往那般,会离开,但这次,刘肆灵却径直走近她,他将她打横抱起来,然后往身后的大床走去。
朱宝莘看着越来越近的床,她道:“刘四哥哥,你干什么!”
刘肆灵将她径直抱到了床上。
朱宝莘被人轻柔的放置在了床上,然后便看着床前的人低头看着她。
他的寝衣微微敞开,黑发,鬓边有两缕微往后束着。
垂落了一些搭在肩上,形成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刘肆灵看着她,他突然缓缓将身上的外袍褪下。
露出的寝衣,束着紧致的腰带。
朱宝莘手撑着想起身,刘肆灵俯下,他一只手撑于朱宝莘一侧,一只手,开始替她缓缓的解开纱衣。
朱宝莘骇的快心跳停止,她道:“刘刘四哥哥,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对我这样……”
刘肆灵此时眉眼清冷,但眸中却渐渐有如从深处燃起火焰,只一丁点,却压制不住。
他抽开人寝衣的带子,围胸的寝衣在危险的散落边缘,朱宝莘此次穿的是比较清凉的夏衣,遮住肩头的布料几近透明,薄如蝉翼,而下方,则只是一件围胸的小衣。
朱宝莘手抓着自己将散落的衣物,她道:“刘四哥哥,你放开我好不好,我不是,我不是你该喜欢的人。”
刘肆灵道:“那谁该是我喜欢的人。”
刘肆灵俯身看着她,他一点点逼近,道:“宝莘,如今你已是我的皇后了。”
朱宝莘满眼震惊的看着他。
刘肆灵抓着她的手,然后将她的手往侧旁压在手下,他视线掠过她的面,她的眼,她的唇,下颚,脖颈,锁骨,以及更往下,白色衣物微起褶皱的地方。
刘肆灵叹了一声,他开始吻她的下颚,脖颈的地方,朱宝莘开始挣扎。
刘肆灵深深的吻,那些吻落在颈间的肌肤上,朱宝莘的动作于事无补。
刘肆灵然后往下,吻在她的锁骨上。
朱宝莘泪眼婆娑的嗯了一声。
声音沙哑。
刘肆灵然后抬头,吻上了她的唇。
灼热的气息吞噬了朱宝莘的呼吸。
沐浴后,刘肆灵的身上有着令人容易迷失的气息,朱宝莘只觉得很热,又很惊怕难过,她的衣物在挣扎中松松垮垮,刘肆灵如今已失了理智,他钳着她,贪婪她的气息,不顾她的惊怕哭饶。
最后殿里只能听见一个女人的哭声。
哭声许久才渐渐小了,而屋内,刘肆灵身上衣物稍显凌乱,他的束带已被微扯开,露出大片的胸膛和肌肉往下蔓延的腰腹。
在他前方,是坐在床头,身上衣物更加凌乱,纱衣已被扔在了地上,露出整个莹白如玉肩头的少女,少女的身前裹着轻薄的薄被,她双眼通红,唇也很红,还很饱满,此时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刘肆灵将身上衣物微微整理一下,他靠近少女,手想抚人的脸替人拭泪,最后却只落在少女滑落在肩下的锦褥上,刘肆灵尽量将目光从少女此时衣衫不整的身上移开,他将锦褥替人拉到肩头,盖住那些惹眼的肌肤,他道:“好了我不动你,你休息吧,不要哭了。”
朱宝莘往上抓住锦褥还在抽噎。
刘肆灵想将人揽进怀里,又自觉不可,他皱眉,然后起身,道:“你心里的那个人,他已经死了。”
朱宝莘微停止抽噎,刘肆灵又侧头看人道:“即使没死,宝莘,你也只能是我的皇后。”
这一句,便是明白宣告,再无余地。
刘肆灵走出这间大殿。
在大殿外,他深吸了口气。
脖间有一点痛意,是方才屋中的少女抓的,刘肆灵抚着那道痕迹,他的手还残留着少女肌肤的触感,以及柔软。
他手掌着额,略有挫败。
而朱宝莘在屋内,想着今夜,想着方才,她就又酸又难受,刘四哥哥差一点,差一点,他最终没碰她,但他碰了她那么多地方,那么多地方。
朱宝莘哭的更厉害了。
他再也不是她的刘四哥哥,不再是她认定的哥哥了。
她不要,也没有这个哥哥了。
而她心内的那个人,朱宝莘想着也很难受。
在行宫内待了几日,朱宝莘拒不见刘肆灵。
每日宁肯不出去,也不见他。
刘肆灵知那夜他失了理智,莽撞了,但他并不后悔那样做。
到底那夜,他还是舍不得。
之后又过了几日,刘肆灵多备了一辆车舆,然后让婢女将朱宝莘扶上了车。
紧赶慢赶,十几日后,朱宝莘又回到了皇宫,而今她所在的宫殿是皇后的凤仪宫。
刘肆灵“动”了她那几日对她十分迁就,但迁就总有一个限度,回宫后,朱宝莘若是想避他,却是很难做到的。
但她不能避,却能对人视而不见。
甚至于不再叫人一声刘四哥哥,若是刘肆灵靠近她,触碰她,她会生气了,而且还会直呼其名。
刘肆灵有点拿人没辙了。
他只想让她心里慢慢有他,忘了另一个人,而不是让人真的恨他厌恶他。
但是要放人离开,是不行的。
这也是刘肆灵的底线。
这样两人的关系就陷入了一种打不破的僵持。
尤其是在刘肆灵“动”了人以后,两人有过更亲近的关系,这种亲近,让男人天生就对这方面有一种迁就,连带着,对人其他的举动也就更能迁就。
或许之前,刘肆灵会想冷着,会等,但如今,时间越久他却越显的有点想快点解决这些问题的烦躁。
尤其是李原偶尔出宫,回来后,在刘肆灵面前的模样,令刘肆灵更显烦躁。
李原见他们陛下三小姐回来了也显得有点阴沉不定,他实在也不知该替人想什么样的辙子。
过了几日后,刘肆灵在李原面前问道:“你说我该如何做?”
李原有点受宠若惊,最近他一直在想,陛下与皇后僵持的关系要如何打破,想来想去正巧有点眉目,人这就问了,只是,这个主意……李原瞥眼人,他道:“陛下,臣倒是想了个法子,只是,只是——”他支支吾吾。
刘肆灵道:“只是什么?”
李原道:“陛下,这主意说出来你千万不要治我的罪,而且,还得看您愿不愿意……”
刘肆灵看向李原,他道:“说。”
李原上前,在刘肆灵身前言了一番。
宫里,朱宝莘已待的烦闷。
刘肆灵不允她回府,不许她出宫,朱宝莘想出宫几次,都被人拦回。
她知道刘肆灵不会再让她有机会离开。
那个流风也再没有送过东西来。
朱宝莘已拿出了她毕生的冷淡来对人。
四次出宫失败,朱宝莘已对出宫没有希望,但有一天,刘肆灵却到她面前,在殿宇前的树下,告诉她,她可以出去。
朱宝莘之后果然出得了宫,但,刘肆灵却跟在她身后。
与她保持着一些距离,她在街上逛物时,他便坐在马车内,偶尔会掀开帘子看她。
怪不得他会让她出宫。
街道上货卖众多,他后来也下了车,与她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朱宝莘拐入了一条横巷,人烟略稀少,她追着一个卖绢人偶的小贩,总算买了几个她喜欢的。
刘肆灵也步入了这条小巷。
作者有话说:
那啥,给大家提个醒,快完结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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