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火锅吃饱喝足,叶山溪提前去前台结了账,回来招呼大家回分局。
叶山溪留在最后走,靳暄等着他,把外套搭在手臂上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是像极了一个风流大少爷。
“靳暄,你有没有发现,这幅画好像哪里不对。”叶山溪过去关灯时顺便瞥了一眼,这一瞥就瞥出了问题。
靳暄走上前一看,果然不对劲,这幅画里的弹阮女子之前分明是坐着的,现在她却站了起来。
“她是活的。”靳暄得出结论。
画中人当然不可能突然活了,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他们遇到怪物了,灵类怪物。
叶山溪手按上了画框的有机玻璃:“给我滚出来!”
画中的女子慢慢动了起来,她的嘴在动着,想说什么话,可是叶山溪和靳暄是听不见一个画中人说话的,也就是说,这幅画单独构成了一个空间。
能藏身于画中,无疑是灵类怪物,叶山溪正要把这怪物给捉出来,下一秒眼前一黑,等眼前再出现光亮时,叶山溪已经不在火锅店的包间里了。
“藏头露尾的东西,给我滚出来!”叶山溪鲜少会在怪物手上吃亏,这还是第一次在警惕之下被怪物给暗算了。
“叶先生,您不记得我了吗?”没有任何人或者怪物出现,只有一个哀婉凄怨的女声。
叶山溪眸色暗了下来,他分明与这怪物素未谋面,这怪物不光知晓他姓叶,还一副与他相识的姿态,情况很复杂,不可轻敌。
“我朋友呢?你把他弄哪里去了?”叶山溪进了这个空间就没有发现靳暄,也不知是没有被拉进来还是被传送到别的地方去了。
而且这个空间看起来也并不是画中世界,画是古代人物画,而这个空间具有很明显的近现代风格,无论是床、衣柜、壁纸乃至吊灯,都是偏欧式的。
“原来叶先生真的不记得了。”女声很是遗憾,不过很快她又自我调节了一番,语调变得欢快,“没关系的,只要叶先生努力去想,就一定可以记起来的。”
看来这个隐藏在暗地里的怪物是不会告诉自己答案了。
叶山溪提起了十万分的小心,开始搜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里的布置很简单,除了衣柜的门关着,别的地方一览无余,叶山溪把衣柜打开,里面挂着一排衣服,一看就价格不菲。
检查了一下衣柜里的衣服,叶山溪也没有任何发现,关了衣柜门就要往外走。
“叶先生是要出门吗?”那个女声又出现,这一次叶山溪听出来了几分恭敬,一会儿一个样,叶山溪深深地怀疑这个怪物是个戏精。
没理会女声,叶山溪拉开了房门。
房间外是长长的一圈走廊,这个房间是二楼众多房间当中的一个,房间前就是楼梯,看这房间的位置来推测,住这个房间的人应当是这房子的主人。
叶山溪也进过一些异空间做任务,通常这些异空间的出口在空间中都表现为大门,于是叶山溪直接放弃了二楼的其它房间,直接下楼奔向大门。
大门厚重,花纹繁复得叫人眼花,叶山溪握住门把手一拉,大门纹丝未动。
叶山溪心道自己这次遇上了一个比较棘手的对手。
即使大门作为异空间的出口是整个异空间能量最聚集的地方,但是以他的实力居然没能拉得动这扇门,这可不是一般的异空间可以做得到的。
“叶先生,您是要出门吗?您出门得获得允许才行的,您忘记了吗?”女声又出现了,这一次的语气是疑惑,疑惑叶山溪为什么明知出不去还要去拉门。
获得允许?要获得谁的允许?肯定不是这个单方面和自己认识的怪物,而且这个怪物张口闭口地就是“您”,看起来也不像是能有“允许”这个权限的角色。
正当叶山溪准备强行破开这扇门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砰砰砰”三声,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
“叶西,你在家吗?我又来找你玩了!”
叶西?姓叶的话……那这个叶西应该就是住在这个房子里的人了,也就是女声所称的“叶先生”,那么自己现在是被安排了一个“叶西”的身份?
紧靠猜测无法得出答案,叶山溪准备试上一试。
“我在家。”话音刚落,叶山溪推门时一动不动的大门竟然自行打开了。
门外的光线强烈,叶山溪眯了眯眼,等他看清来人是谁,叶山溪怔在了原地。
门外逆着光的那个人,分明是年轻几岁的靳暄。
可又分明不是靳暄,靳暄不会像这样笑,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叶西,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给你带了生日蛋糕来陪你一起过生日。”门外的“靳暄”手里提着一个小蛋糕,还拿着一个相框。
“靳暄”已经对这个房子很熟悉了,直接进了门把蛋糕放到了茶几上,然后把相框拿着满屋子转,嘴里还念叨着:“让我看看我把照片给挂在哪里好呢。”
叶山溪没理会满屋子乱转的“靳暄”,尝试着往屋外走,结果脚一迈出去就踢上了一处无形的薄膜,阻拦着他出门。
看来是没法出去了。
叶山溪这才把目光落到“靳暄”的身上。
“叶西,你家的梯子在哪儿,我把照片给挂墙上去。”“靳暄”拿着照片比划了半天,终于挑了一个自己满意的地方了,就是太高了,够不着。
叶山溪当然不知道梯子在哪里,这也不是真的他的家。
“先把照片给我看看。”叶山溪直接坐在了沙发上,有一说一,这沙发的质感还挺好的。
“靳暄”兴冲冲地抱着照片坐到叶山溪的身边:“你看,我找的这个摄影师技术不错吧,把我们俩拍得可好看了!”
叶山溪不看照片还好,一看照片,他不仅看见了“靳暄”,还看见了他自己。
照片中的两个男生,一个黑眸黑发,一个银眸银发,“靳暄”是那个黑的,而自己是那个白的。
叶山溪用手扯了两根头发下来,果真是银色的。
女声所说的“叶先生”,还有“靳暄”口中的“叶西”,跟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
“靳暄”看着照片傻笑:“叶西和靳暄,这个世界上最帅的两个人。”
这个人也叫靳暄?
叶山溪按下内心的惊讶,同名还长得一模一样,当真是巧合吗?
“靳暄”对自己好友叶西的冷漠态度不以为然,根本就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很快就把照片给放下了,拆开了蛋糕,插上了蜡烛。
“叶西,今天是你的生日,过生日要吃生日蛋糕的。”“靳暄”也不管这还是白天,点不点蜡烛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还是把蜡烛给点上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叶西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靳暄”唱起了生日快乐歌,自己一个人也把气氛给撑了起来。
唱完了生日歌,“靳暄”期待地看着叶山溪:“叶西,快吹蜡烛吧!”
叶山溪没动。
“靳暄”看叶山溪脸上不带一丝笑意地坐着,脸上的笑容也垮了:“叶西,你不喜欢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吗?”
这个人不是靳暄,至少不是和他在分局相识的靳暄,如果靳暄也被拉进了这个异空间,他找不到自己早就放火烧了,而现在空间也安然无恙。
至于异空间里的这个“靳暄”是谁,叶山溪根本就不在乎,一个异空间里只能存在一个怪物,那就是构造异空间的那个怪物。
而自从眼前这个“靳暄”出现之后,那个女声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叶山溪抬手熄灭了蜡烛:“今天不是我的生日,我也不需要过这个生日。”
朝着房子的大门走去,同时叶山溪的手上握住了那把银色长剑。
“靳暄”飞快地冲了过来,抓住叶山溪的手臂:“叶西你不可以离开这个房子!不可以!”
叶山溪垂下眼,看着“靳暄”抓着自己手臂的两只手,手指很细,手上有长期做活儿留下的茧子,指甲上还涂着一层淡粉色的指甲油。
靳暄再变态也不会涂粉色的指甲油。
说时迟那时快,叶山溪左手掐住了“靳暄”的脖子,语气生冷:“说,你把我带进这个异空间是为了什么?”
“靳暄”挣扎起来,眼睛翻白:“叶西你在做什么呀?我是你最后的朋友靳暄啊!”
“朋友?呵。”叶山溪左手死死地掐着“靳暄”的脖子,右手长剑划破了阻拦着他出门的那层无形薄膜。
顷刻间整个房子轰然坍塌,下一刻所有的景象皆归于无,只余下一片白茫茫的空间,而叶山溪左手掐着的“靳暄”,也变成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
“装啊?继续装。”叶山溪把人松开,旋即长剑就抵在了这个白裙女人的喉咙前。
白裙女人嘶吼起来:“叶西你没有良心!”
叶山溪不耐地蹙起眉,这怪物多多少少是有点大病在身上的吧?
白裙女人的长发随着她发疯似的动作摇晃,看起来十足的滑稽。
“叶西,你为了他把我给关进画里,害得我成了怪物!凭什么?凭什么啊!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个人,你为什么甘愿为了一个外人去死!”
叶山溪根本就听不懂这个白裙女人,或者是躲在画里的另类怪物在说什么,不过既然敢打他的主意,那就要承担后果。
长剑毫不留情地刺入了白裙女人的咽喉,没有鲜血流出,只有白色的能量。
叶山溪伸手一捞,白色的能量就被叶山溪攥入手里。
紧接着异空间崩溃,叶山溪的身形闪烁了几下,很快就离开了。
靳暄还在包间,画已经被他给拆下来了,放在了桌上,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叶山溪一出现,靳暄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你没事吧?”拉着叶山溪上上下下地检查。
叶山溪拽住靳暄:“我没事儿,就是遇到了一个灵类怪物,已经被我给解决掉了。”
靳暄松了口气:“还好你没事,不然我……”
说自己没事的叶山溪,突然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靳暄:“叶山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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