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旧宿舍楼荒废很久了,听说当初有一个大四的女孩,因为师生恋,怀了孩子,却惨遭抛弃。
就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穿着红裙子从四楼的宿舍楼跳下来。
后来女生跳楼那间宿舍,每天到了十二点就就发出奇怪的响声。
谣言越演越烈,学校只好封了这间寝室。
后来几个不怕死的学生,跑到这间房玩笔仙。
听说疯了两,死了两,学校没有办法,直接把整栋楼封了。
这已经是刚建国那会的事了。
上辈子,祁彦自然是不相信鬼的,可他现在都穿越了,一秒追妻火葬场变恐怖小说也是有可能的。
红砖小楼外面爬满藤蔓,布满灰尘的窗户玻璃,看不到里面的景象。
大门贴着的封条还是新的,学校经常会有胆大的学生跑来探险。
为了防止宿舍楼因为陈旧出事,楼上拉了一条警戒线。
看了一眼破败的大门,祁彦欲哭无泪。
这都是什么事啊!!!
深深吸了一口气,祁彦犹豫不决地弯腰钻过了警戒线。
走到大门口,探出身子看了一眼,里面的采光非常差,走廊都变得一眼望不到头。
阴森幽暗,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
“楚泽。”祁彦冲着里面喊了一声。
终于迈出了浅浅的一步,半个身子趴在门框上,不小心脚下一滑,他整个人都栽了进去。
连忙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唉……”祁彦无可奈何站起来,脚抖得跟筛子似的。
抬头的一瞬间,余光似乎瞥见一抹红色的纱裙。
淦!
祁彦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楚……楚泽?”祁彦发誓自己考研的时候,最好的就是马哲。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也不知道算好还是算坏。
起码比突然来一个女鬼说话好吧。
忽然,楼上发出一个木头被踩踏的声音。
祁彦心内是一万个拒绝,但还是硬着头皮爬楼梯。
二楼的转角处,有一块完好无损的正衣镜。
这也是一种年代特色,现在看不到了。
“楚泽。”祁彦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只好继续往楼上爬。
一直爬到了四楼,每一间寝室的门都大开着,唯独404这间上着锁。
经典的恐怖片场景。
“楚泽。”祁彦虽然没有表情,但是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此刻的内心。
下一秒,前方的寝室门突然从内推开。
祁彦记得那么一句话,面对是破除恐惧的唯一方式。
他战战兢兢走过去,看见一个人影蹿了出来。
“楚泽!”祁彦连忙追上去,人影却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不……不是见鬼了吧?
很好,他一点都不怕,一点都不怕……
才怪啊!!!
心里建设不管用祁彦感觉自己快死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祁彦吓得不能动弹。
缓缓转身,看到刚才还全部打开的门,现在都呈现半合状态。
要不是祁赢被吓得腿都走不动,他早就跑了。
尤其是腐败陈旧的味道还争先钻入鼻腔,下一秒会不会有鬼扑过来啊!!
忽然,前方有个小红点一闪而过,祁彦咬着唇,一点点靠近那个地方。
进入这间房的时候,感觉门窗都在摇晃。
“……”祁彦扶额:“多大了,还玩这个?”
“对不起。”从生锈的高低床后面,走出来四个学生。
两男两女。
他们相互抱怨说:“就说了祁老师不会怕鬼嘛~”
“想被记过?”祁彦面无表情的说。
他不怕鬼吗?要不是看到摄像机的指示灯,他早就吓死了好不好!
“我们错了。”四个人连忙给祁彦道歉:“祁老师,求您不要告诉学校。”
他们今天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校规,会被记大过的。
“我们就想拍个视频。”四个人都低着头解释。
“你们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祁彦看了一眼他们藏在身后的玩笔仙道具。
神鬼之事虽然不知道是否存在,但向来是要敬而远之的。
“对不起……”几人的头埋得更低了。
“门也是你们弄出来的?”祁彦看着门把上的透明鱼线。
要不是自己面瘫,被摄像机拍到,那还不得社死了。
“我们……就是想制造点恐怖气氛。”个子最高的男孩挠了挠头,尴尬无比:“我们也没想到,老师您会进来。”
“不用说二楼镜子前的红裙子也是你们对吧?”祁彦看了几人一眼。
“裙……裙子?”个子最矮的一个女生,疑惑的抬头看着祁彦。
“还想装神弄鬼?你们再这样我就直接告诉校长。”祁彦本来就是面瘫,一严肃起来更让人害怕了。
四人相互对视一眼,只好有气无力的承认:“对不起祁老师。”
被迫道歉,又被迫回去的几人,眼里满满都是惊恐。
“你们说,祁老师说的红裙子是……是真的吗?”胆子最小的女生,已经隐隐带着哭声了。
此时的祁彦还什么都不知道。
就说是见怪不怪自破其怪。
这是本言情小说,又不带灵异元素,这就是自己在吓自己,回头想想可真够可笑的。
咱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怕。
祁彦昂首挺胸继续爬楼梯。
从一楼到四楼都找喊过一遍了,没见到楚泽的人,再往上就是天台了。
如果再看不到人,祁彦就准备回去了。
又不是小孩子,还玩躲猫猫?
铁皮门上的大锁早就锈迹斑斑。
祁彦扒拉了一下,竟然没锁。
好吧,没锁就得进去看一眼,他真的很想离开。
但想起楚泽那双眼泪汪汪的眼睛,只好选择妥协。
推开铁门,天台上有不少垃圾,一看就是喜欢探险的学生留下的。
天台的围栏钢筋断裂外露,水泥砖块掉落一地。
这真的要告诉教务处,让学校把门锁好,不然这些学生迟早得出事。
祁彦小心地走进去,并没有看到人,只好拨通了楚泽的电话。
天台水箱后面传来电话铃声,祁彦走了过去,竟然没有瞧见人影。
忽然,胳膊被人抓住,还没有来得及回头,脚下一空,眼前一黑,祁彦彻底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看到楚泽那张内疚自责,快要掉眼泪的脸。
好家伙,直接吓得祁彦一激灵,立刻爬坐起来。
“怎么回事?”祁彦看着楚泽问。
楚泽没有回答,下一秒直接扑进了祁彦的怀中。
“你咋了?”祁彦一脸懵逼。
“对不起!”楚泽哽咽的说到。
“你哭什么啊?”祁彦都被吓愣住了。
平日里小白花顶多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没有那次真的哭过。
“你死了我该怎么办?”楚泽紧紧抱着祁彦的腰。
“……”祁彦无言以对,这青天白日的,那有一张嘴就是别人死不死的。
“我怎么可能死。”顶多就是残而已。
可是怀中的楚泽简直哭得跟死了妈一样,上气不接下气,搞得祁彦都认为自己快死了。
“你……”祁彦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抱着楚泽,然后轻轻拍着他的背。
感觉到祁彦的安慰,楚泽愣住了。
就在刚才,他将祁彦用药物迷晕之后,准备带走祁彦,藏在什么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但是祁彦肯定会挣扎,所以得让他全身肌肉松弛不能行走。
时间长了,祁彦肯定会骂他,所以得让祁彦说不出话来。
可就算如此,祁彦还是会想逃跑……
为什么他就是抓不住这样一个人呢?
是因为祁彦太优秀了,像是雨后的彩虹,像太阳,像雨露,不求回报的同时也不会专注你一个人。
得不到,那就不如毁灭吧,把祁彦做成洋娃娃,就能一直陪着自己了。
心中有个声音不断在蛊惑,“永远”这个词像极了鸦片,明知道有毒就是忍不住。
只要往祁彦脆弱的脖子血管里注入针剂,祁彦就会永远属于自己。
不知不觉中,楚泽的手已经摸到了祁彦的颈部。
动脉在跳动,这是生命存在的证明。
只要一针下去……只要一针……
引祁彦过来不就是为了伪造失踪吗?
学校这一片,直到南门都没有摄像头。
心中的邪恶一点点扩大,一点点侵蚀。
灵魂终将是属于黑暗,光明不过是幻觉。
忽然,怀里的祁彦动了动,皱着眉头仿佛很不舒服,楚泽立刻松开祁彦。
但下一秒就后悔了,他重新将祁彦抱在怀中,只不过一次他很温柔。
祁彦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
在楚泽的记忆中,祁彦很少皱眉头,但眼睛却很“丰富多彩”,里面有些各式各样的情绪。
如果失去了生命,祁彦这双眼睛肯定不会再有色彩……
不会再对自己说:你完全可以爱自己。
没有了温柔,只剩下一副躯壳,还是一副被福尔马林泡肿的躯壳。
他的祁彦不该是这样的!
楚泽握拳,如梦初醒般望着怀中人。
不敢相信他刚刚竟然想杀了祁彦。
回过神来的楚泽彻底崩溃了,他俯身紧紧抱住祁彦的身体。
感受到温热的体温,楚泽觉得自己回到了母亲的子宫,那个最有安全感的时候。
“对不起!”楚泽一遍又一遍地对祁彦道歉。
“……”祁彦简直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今天是我母亲忌日,所以……”楚泽一边哭一边抬起头。
祁彦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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