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猎人陷阱 > 40. 第 40 章
    寒冬降临,南城的气温彻底降下去,寒风大雪终日呼啸,将整座繁华的城市笼罩在苍茫雪白之中。


    临近年尾,许萤抓紧时间处理手中的重要项目和决策,事情全都压在她身上,瞬间打乱她的生活作息。


    于是,她在忙碌中“成功”感冒。


    许萤在医院输完点滴,何霜来替她善后,最后顺道开车将人送回家。


    “别这么拼,工作重要还是身体健康重要?”何霜把拿的药放在茶几上,见她唇色微白,又起身给许萤接了点温水。


    许萤捧着玻璃杯,暖意驱散掌心的寒意,生病后的她,不像先前那样明媚灵动,一身利刺被尽数拔尽,像朵晨雾中带露的山茶花。


    输完点滴,药效劲上来,她无精打采地耷着眼皮,懒懒地靠着沙发,“我现在作为陆家的一份子,该挑的重担还是得扛。”


    陆家家大业大,根基盘踞在国外,临近年末,她不仅要忙t娱的事,还要着手处理那边的。


    “那也得注意身体啊。”何霜拿她没办法,见许萤这样,也不放心留她一个人,“要不我今天留下来照顾你。”


    闻言,许萤笑着摆手,“别,我又不是残了瘸了,哪需要别人照料,霜姐,你回去吧,我待会回屋休息。”


    “你一个人可以吗?”


    “怎么不行?就一个小感冒而已。”


    自从认识许萤起,何霜就知道她不是喜欢麻烦别人的人,什么事都尽量自己扛。


    拗不过她,何霜吩咐道:“那你记得把药吃了,服用说明在袋子里。”


    “知道了。”


    何霜走后,许萤靠着沙发休息了会,谁知道这一睡,再次醒来天都黑了。


    她有点饿,也没心情做饭,捞起手机点了外卖,然后就去书房打开电脑继续工作。


    就差最后一点工作内容就可以收尾,或许是强迫症作祟,许萤不想拖着。


    等她处理完,外卖也到了,配送员打电话让她去小区门口取餐。


    许萤穿了件厚厚的羊羔绒大衣,撑着伞下楼取餐,路灯开着,散发出橘黄的暖光,道路两侧的树枝上挂着彩灯和小灯笼,一副准备迎接新年的模样。


    她取完餐原路返回,站在门口等电梯。


    许萤耷拉着眼皮,帽子下压挡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绯色的唇形以及漂亮的下颔。


    陈时礼提着购物袋回家,正巧遇到拿外卖等电梯的许萤。


    他看了眼,唤她:“阿萤。”


    他俩平时都有工作,哪怕彼此就住在隔壁,但能偶遇的机会也少得可怜。


    “嗯?”许萤下意识应了声,抬眸,视线穿过帽檐,懒懒散散的落到陈时礼身上。


    她没想到下楼取个外卖竟然会碰到他,“陈教授,晚上好啊。”


    陈时礼见她脸色、唇色都不好看,微微蹙眉,“生病了?”


    “一点小感冒。”许萤的精神劲确实不怎么好。


    电梯“叮”了声,门打开,许萤收回视线,抬手压了压帽檐,重新将自己遮起来。


    她靠着电梯墙,陈时礼跟着走进来摁下电梯键,红色的数字攀升,男人的目光重新落在许萤身上。


    每次见她,她都是明艳张扬的样子。


    “生病了还吃外卖?”


    “不想做饭。”许萤不喜欢请保姆来家里照顾饮食起居,她有空就自己做,没空就去餐厅吃饭,像今天这种点外卖的情况,只是偶尔。


    “正好我去超市买了些食材回来,你想喝煲的汤吗?我做好给你送过去。”


    闻言,许萤将帽子摘下,抬头,来者不拒,笑道:“好啊。”


    电梯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出去,陈时礼输入指纹的时候,瞥到许萤并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拎着外卖,靠着墙,笑脸盈盈地望着他。


    男人看着她。


    “望我干什么?开门呀。”许萤微抬下颔,有点小倨傲,“还是说你不欢迎我进屋坐坐?”


    像这种富人区,一层两户,占地宽阔,视野极佳,陈时礼家里的摆设干净整洁,风格简约,不像许萤那边,就连阳台也布置得绿意盎然,外加一座水滴状的吊椅。


    陈时礼放下购物袋,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未拆封的拖鞋,鞋码偏大,还是男款。


    “家里没有女士拖鞋,你将就穿一下吧。”


    许萤打趣他:“陈教授过着老干部的生活,不无聊吗?”


    “还好,习惯了。”他单膝下屈,平跪在地毯上,然后替许萤换鞋,“挺养生的。”


    闻言,许萤嗤笑,垂眸看着男人的发旋,以及他替她拖鞋时,露出的一小截手腕,陈时礼的书的时候和他当同桌,看他转笔时,手指修长匀称,骨节分明。


    换完鞋,陈时礼去厨房忙碌,许萤穿着偏大且不合脚的拖鞋跟着他,看他有条不紊的处理食材以及精湛的刀功。


    “陈教授的基本功很扎实啊。”


    男人打开橱柜,拿出砂锅清洗干净,“以前在国外念书,吃不惯当地的饭菜,于是就自己学了厨艺。”


    他做事麻利,浑身有股说不出的清韧,嗓音也是温温和和的。


    跟以前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许萤挪开目光,随口问:“陈教授在国外念的哪一所大学?”


    “芝加哥大学。”


    他没有故意隐瞒。


    “挺巧的。”她笑了笑,双臂环抱,靠着门懒洋洋的,“我也是,你读的什么专业?”


    “主修经济学,辅修统计学。”


    “……”许萤干巴巴的笑了笑,“真巧。”


    这个世界明明挺大的,有千万所学校可以选,最后竟然还能念同一所大学,读同一个专业。


    她突然想起之前受邀参加南财大的讲座,当时经管院的院长跟她说,他们院有位陈教授跟她念同一所大学……


    许萤蓦地想到陈时礼,“你的导师是谁?”


    “德斯特。”


    两人一问一答的模式被陈时礼结束,他主动同她聊他的过去,“阿萤,其实当时在芝加哥念书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你了。”


    为什么说就应该知道,那是因为在那,他们所有人的名字都是取的英文名。


    他曾多次听自己的恩师德斯特提起戴维娅的得意门生,不过那时他并不知道对方就是许萤,再加上他忙着项目和尽快毕业回国,更无意分心这些。


    以至于他们虽然近在咫尺,却一次次错过,等他后来知道的时候,许萤也已经毕业,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许萤微微扬眉,“知道我?”


    “嗯,我的恩师经常提起你,夸你聪明。”


    “巧了,我恩师也是,但是她说你倒了八辈子霉,才当了德斯特的学生。”


    许萤因为戴维娅的缘故,对德斯特的印象并不好,在她记忆里戴维娅谈及她的丈夫,永远都是又冷又凶。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她恩师的婚姻并不幸福,德斯特以前在婚内爱上一个小提琴家,屡次伤透了戴维娅的心,有意思的是,当戴维娅不爱自己的丈夫,德斯特却深深爱上她。


    炖的汤已经开始煨了,闻言,陈时礼摸了摸鼻尖,辩解:“其实我恩师挺好的。”


    “呵。”许萤坚决维护自己的老师,夹枪带棒怼他:“你们男人都是一丘之貉。”


    陈时礼:“……”


    他没再替自己的恩师说话,而是转移话题,免得惹许萤生气:“阿萤,你给我讲讲你在国外这六年的生活吧。”


    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大的时候,他找了她很多年,却依旧没有结果,说小,他们却意外地就读芝加哥大学。


    对于许萤的过去,对于她在国外的那段时光,陈时礼了解得少之又少。


    许萤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揭过:“就那样吧,挺普通的,没什么好说的。”


    然而,所有的心酸、折磨、打击、崩溃、以及命悬一线,只有她心里最清楚。


    她直起身,不再倚着门,笑道:“可以参观你的家吗?”


    这是主动结束不必要的话题。


    陈时礼微垂眼眸,眼底滑过寂寥,半晌,他面带浅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温声道:“欢迎参观。”


    许萤没说什么,转身离开厨房。


    她就随意逛了逛,看到书墙收藏架里摆着很多书,许萤扫了几眼,全是和经济学有关的书籍或者文献,里面的她基本都读过。


    许萤简单看了几眼,脑袋又开始犯晕,她摸了摸额头,想起自己一觉起来忘了吃药。


    陈时礼将菜切好,等着炖的汤快好了再炒菜,他走出厨房,见许萤窝在沙发上无精打采,比起先在楼下遇到她时还要虚弱。


    男人坐在她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吃药了吗?”


    她的手背上有针头扎过的痕迹,还带着些红肿。


    身旁有清冽的松雪香,偏偏陈时礼的身子又很暖和,许萤感受到他的掌心贴着自己的额头,耳畔是他温和的声音,言行举止交织在一起,共同勾勒出一幅温馨的画卷。


    其实……


    许萤并不喜欢这种温情的感觉,这种感觉,年少时,陈时礼给过她,结果到头来却是一场骗局。


    后来,盛长决也给过她同样的感觉,他陪她看病,陪她走过颓废、崩溃的抑郁时期,教她玩音乐,玩架子鼓,还把她带上一条锦绣路。


    瞧瞧,两个人生阶段,陈时礼和盛长决都做了相同的事——


    把她带出黑暗,转眼又毫不犹豫地伤害她。


    “吃了。”许萤心下微嘲,面上却带着笑,配着虚弱的神色,更让人心生怜惜。


    她骗他,还故意揉了揉脑仁,“估计是药效上来了,有点困。”


    未等陈时礼开口说话,许萤张开手臂,生病了还不忘逗弄他。


    “陈教授,我没力气走路,要不……”她顿了顿,暧昧道:“你抱我去床上休息会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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