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猎人陷阱 > 43. 第 43 章
    这是高档小区,一层两户,架子鼓放在过道并不影响通行,且旁边的邻居还是陈时礼,许萤更不会考虑那么多。


    她给何霜打电话,让她安排人把架子鼓打包送走。


    一并寄出去的还有沈以南的奖杯。


    处理完这些事已经中午,许萤在家做饭,陆鹤过意不去,非要待在厨房帮忙。


    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陆大少爷打杂,那场面简直不忍直视。


    “出去出去。”许萤最后看不下去,直接把人踹出去,省得给她添乱。


    “哼!不识好人心,本少爷还不伺候了。”


    陆鹤怼了她几句,气呼呼的离开厨房,抄起扫帚开始打扫卫生,跑上跑下把那些拆开的纸盒丢了。


    两人吃了午饭,许萤去音乐室玩音乐,陆鹤无聊,她走哪跟哪。


    音乐室里有专业的录音棚,还有吉他、小提琴、架子鼓。


    在这些乐器里,许萤最喜欢的还是架子鼓。


    当然,这跟盛长决并没有关系,她只是单纯喜欢玩架子鼓时那种释放情绪的快感。


    冰凉的地板上铺了鹅绒毯,又软又暖,陆鹤躺在上面,单手支着脸,姿势懒懒的,就这样望着许萤玩架子鼓。


    紧凑踩点的鼓声激昂又刺激,许萤握着鼓棒,莹白的赤足踩着hi-hat,她玩乐器的时候身上带着野性,是那种可以恃美行凶的锐利。


    像迷雾丛中带刺的玫瑰,更像璀璨烟火里炸开的瞬间。


    随着音乐的推进,许萤披在身上的披肩因她的动作下滑,一半斜斜挂在莹润雪白的肩上,一半滑至臂弯。


    她阖着眼,嘴角带笑,脸上浮现出心满意足的神情,像是已经沉浸在音乐里,沉浸在玩架子鼓释放的快乐里。


    陆鹤呆呆地望着她,这副模样的许萤,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们的交往太过短暂,短到如同昙花一现,然后许萤就成了他的小姑姑。


    再后来,她消失了几个月。


    没人知道她去哪了,他的爷爷告诉他,陆家不需要收养没用的人,许萤既然想得到他的认可和庇护,那就该展现她的价值。


    初听时,陆鹤不懂,直到几个月后许萤回来,他的三叔、五叔以及背后盘踞复杂的势力彻底瓦解,直到那个男人被送进监狱,他才知道,许萤为了爬到顶端,为了得到钱权地位已经疯了。


    疯到孤注一掷,可以不要命。


    幸好,她赢了。


    此时,陆鹤忍不住想,如果……如果他从一开始就不是混吃等死的陆家大少爷,而是可以帮他爷爷擒制三叔、五叔的人,那他跟许萤是不是就不会分手,她也不会阴差阳错成为他的小姑姑。


    那他们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


    以男女朋友的关系,或者以夫妻的关系?


    然而,如今什么都晚了。


    许萤畅快地玩完架子鼓,一缕酒红长发贴着她的脸,斜斜地横亘,发梢沾着她的红唇。


    她抬眸,扫了眼痴痴看着她的陆鹤,挑眉,笑道:“你这是什么白痴表情?”


    “……”所有的遗憾想法,因为许萤这句话彻底消失,陆大少爷瞬间炸毛,开始怼她:“喂,女人,你骂谁呢?”


    “你呗。”


    许萤丢开鼓棒,五指薅了把长发,她重新拢好披肩,起身。


    陆鹤一个鲤鱼打挺,跟在许萤身后,“你不玩了?”


    “累了,不想玩。”


    两人离开音乐室,陆鹤收到短信,看到消息后,他说:“小姑姑,你今天没其他安排吧?”


    “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我早上不是说,今晚给你准备了特别的生日礼物嘛。”


    “嗯,我记得。”许萤回头看了他一眼,“难不成现在就要去?”


    “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或者晚上都行。”


    许萤:“晚上吧,我有点困,想回屋睡觉。”


    “成。”


    下午五点,许萤睡醒,她换好衣服,画上淡妆,和陆鹤出门的时候已经快傍晚。


    冬天,南城的天色黑得快,陆鹤开着车,窗外飘着雪花,时不时被风吹着贴在车窗上。


    许萤坐在副驾驶,懒洋洋靠着,“还有多远?”


    “快到了。”


    “前段时间你都这样来回跑?”


    “不然呢。”陆鹤哼哼唧唧道:“那个人情况特殊,只能委屈我了。”


    “那个人?”


    他故意卖关子:“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然就没惊喜了。”


    最后,陆鹤开车把许萤带到南城海港,然后乘坐皮艇去打造的人工岛乐园。


    以往的海岛乐园无论春夏秋冬都有很多游客前来玩耍,非常热闹,但今天不同,许萤一上岛,就发现岛上很安静,要不是树枝上挂着彩灯灯笼,她都要以为这是一座没有人烟的孤岛。


    陆鹤摘下许萤的眼镜卡在自己的衣领上,许萤的视野顿时变得模糊。


    “你摘我眼镜干嘛?”


    “给你蒙眼啊。”


    男人绕到她身后,摸出黑色的丝质绸带系在许萤的眼睛上。


    “今天这里怎么这么安静?”


    “当然是我包场了。”陆鹤说:“我足足包了一个月。”


    钱多得不知道该怎么花的陆大少爷,素来豪爽,一掷千金也不为过。


    他牵着许萤的手往里走,左拐右拐,有时还需要乘坐观光车。


    “还有多远?”


    “快到了,也就十来分钟吧。”


    许萤:“……”


    敞篷的观光车行驶在无人的海岛乐园上,耳畔是呼呼的寒风,吹了十几分钟的风后,陆鹤牵着她下车:“小姑姑,到了,注意脚下别踩空了。”


    他事事周到的模样,仿佛他俩是有血缘关系的姑侄。


    陆鹤把许萤带到目的地,抬手对旁边的人比了ok,他解开丝绸系带,在许萤睁眼的时候,替她戴上玫瑰金眼镜。


    “小姑姑,生日快乐。”他侧身,露出背后的生日礼物,“surprise!”


    话音落下,漆黑的夜幕炸开璀璨的烟花,一束接一束,灿烂至极。


    许萤的视野变得清晰明朗,抬眸,看见自己跟前有一座巨大的城堡……


    蛋糕。


    “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特殊生日礼物?”许萤哭笑不得。


    陆鹤点点头,煞有其事:“当然,每个女孩子都有公主梦,城堡蛋糕呢,你不喜欢吗?”


    他倒想送一座真正的城堡给许萤,但是最好的城堡,他爷爷已经当做收养礼送给她了。


    “我没有公主梦,倒是有女王梦。”


    许萤笑了笑,看着面前的蛋糕,跟它一比,她显得有些渺小,不过这并不妨碍她跟陆鹤一起中二。


    “……”


    “哼,我为了给你准备这份礼物,求了一个人三次!”陆鹤觉得自己可委屈了,竖起三根手指控诉:“整整三次,我堂堂陆家少爷,什么时候求过别人。”


    许萤知道他别扭的脾气,拍了拍他的头,笑着安抚:“大侄子对我真好,你送的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那还差不多。”


    “对了,你说你为了这份礼物,求了别人三次?究竟是哪尊佛,不给你这陆大少爷面子?”


    许萤仰头参观这座巨大的城堡蛋糕,它里面应该有基本框架,不然很难撑起。


    陆鹤摆手道:“别提了,我先前打听到南城有个很会做蛋糕的人,他的蛋糕是出了名的漂亮,于是我就想请他来造这个城堡蛋糕,谁知道——”


    他叹了口气,“哪怕我价格出得再高,对方依旧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这年头,他就还没见过哪个人视金钱如粪土。


    “所以你就效仿古人三顾茅庐,然后靠真诚打动了对方?”


    “错!”陆鹤立马反驳。


    两人说话的时候,许萤绕着蛋糕走了一圈,外面是奶油以及其他装饰,她看着觉得有点不对劲,凑近瞧了瞧,“这是黑巧克力,感觉有点不像?”


    “那是黑珍珠。”陆鹤微抬下颔,昂首挺胸得意道:“这里面很多小点缀,都是珍珠、钻石、玛瑙、翡翠、黄金,不然你以为我只是送你一个小小的蛋糕吗?女人,你是不是太瞧不起我堂堂陆家少爷了?”


    许萤:“……”


    果然是他干得出来的事。


    她继续刚刚岔开的话题,问:“那你是怎么请动他的?”


    “我跟他做了笔交易,答应帮他做一件事。”


    “什么?!”


    闻言,许萤扭头看向他,镜片下的那双眼眸凛冽而锐利,她的脸色也在顷刻间变得严肃起来。


    陆鹤见她这反应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小姑姑,你别紧张,那个人不是我三叔、五叔他们的余党,我虽然不聪明,但也不至于那么蠢,放心啦。”


    “那人在哪,带我去见他。”许萤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转移,她答应过陆老爷子,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一定要保证陆鹤的安全。


    “他也在这座海岛上,我让人把他带来。”


    陆鹤派人去叫他,许萤问:“那人让你替他做什么?”


    “e……”陆鹤皱了皱眉:“帮他救他的未婚妻。”


    “他的未婚妻怎么了?”


    “对方还没说,只说让我帮他。”


    许萤听着就觉得不靠谱。


    陆鹤抬了抬下颔,示意道:“小姑姑,人来了。”


    许萤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个身形消瘦,穿着羽绒服的男人走过来。


    他的脸色有种病态的苍白,时而握拳抵在唇边咳嗽。


    “小姑姑,他叫州青禾。”陆鹤介绍道:“州青禾,这是我小姑姑许萤。”


    州青禾神情疲惫,没说话,只是冲她颔首。


    “你看起来很面熟,我好像在哪见过你。”许萤盯着他,不自觉皱了皱眉。


    闻言,陆鹤疑惑地看着她,“嗯?小姑姑你认识?”


    许萤盯着他看了会,终于把他和记忆里的脸对上了。


    州青禾,冉晚的小竹马。


    当年,她跳湖的瞬间,州青禾扑过来想抓住她,但最后却没有抓住。


    他跟冉晚年少时的变化都不大。


    许萤:“有过一面之缘。”


    “噢噢。”陆鹤点点头,一通电话突然打进来,他摸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陈时礼。


    陆鹤吓得立马捂住手机,然后找借口离开:“那……那啥,小姑姑,我去趟卫生间啊。”


    他慌慌张张跑了,留下许萤和州青禾。


    州青禾握拳轻轻咳嗽,脸色在寒风中更加苍白:“听说许小姐想见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陆鹤拿着手机跑远,他站在旋转木马外围,重新拨通挂断的电话,很快对面就接了。


    “陈教授,怎么了?”他问。


    “你们现在还在海岛上吗?”


    电话里传来呼呼的寒风声,将男人清润平和的声音冲淡。


    “在啊。”他问:“对了,陈教授,你什么时候到啊?”


    陈时礼行走在风雪里,手上撑着一把伞,橘黄的灯光散在雪地上,拉长他的身影,男人踩进雪里,身后是一长串脚印。


    闻言,他说:“我还在临城,途中出了点意外,恐怕来不及赶回去。”


    陆鹤“啊”了声,下意识问他:“那怎么办?”


    “这天太冷了,到时候你就先带你小姑姑回去吧,我争取今天一定回南城。”


    按照原定计划,他应该在这个时候赶到海岛,为许萤送上一份独特的生日礼物,但是,他在下山的路上遇到大雪阻路,被迫在山顶待了一阵。


    两人聊了会,挂断电话,陆鹤原路返回,他就消失了一会,回来后,就看到许萤微皱眉头,一副凝思的模样。


    “小姑姑,你怎么了?”


    “没事。”


    “对了,州青禾呢?”


    “他身体不好,我让他先回去了。”


    晚上海岛的风挺大的,再加上如今又正值寒冬,许萤早就过了女孩子梦幻的年纪,对这里的娱乐设施也提不起丝毫兴趣。


    两人待了会,乘坐皮艇回到岸边,然后开车回家。


    路上,许萤对陆鹤说:“你答应州青禾的事不要多管,我会处理。”


    她虽然没和谢昀打过交道,但是对他也有所耳闻,狼心狗肺、心狠手辣这样的标签很适合他。


    依陆鹤的个性,他要是知道州青禾、冉晚、谢昀以及整个冉家的事,只怕会冲上去多管闲事,他要是出了事,麻烦的会是她。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说什么了?”ban


    “小孩子别多问,好好当你无忧无虑的陆家少爷。”


    陆鹤哼哼唧唧:“我还比你大半岁呢!”


    “哦,那也是我的大侄子。”


    “……”


    两人回到家已经晚上十一点,许萤在外待了几个小时,浑身冷得发颤,她回卧室取了睡裙就立马去泡澡,试图甩掉周身的寒意。


    在她泡澡的时候,浴缸旁的手机响了,许萤戴着蒸汽眼罩,摸到手机后,她直接滑动屏幕接听。


    “哪位?”她靠着浴缸,烟嗓懒散。


    “小长生,你还在生气吗?”


    听筒里,男人的声线自带风流,撩人得紧,偏偏配着这副语气,又让人觉得无论他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


    许萤立马听出这是谁的声音,轻轻一笑,“盛公子这会竟然不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还有空给我打电话,真是稀罕。”


    对方无奈地笑了笑,“小长生,许久不见,你倒是越来越牙尖嘴利。”


    这副宠溺的姿态,还真是一如当初。


    许萤觉得无聊又恶心,就像吃了苍蝇,要不是戴着蒸汽眼罩,她都想翻一个白眼。


    她没有多言,直接挂断电话,然后继续泡澡,结果没过多久,手机又响了。


    许萤以为是盛长决,想也没想果断挂断。


    然而,对方锲而不舍的行为,让她觉得烦人,许萤摘下蒸汽眼罩,正准备把人拉黑,却看到来电显示是陈时礼。


    她微微挑眉,接通,电话里传来男人微微喘气的声音,好似清润被揉进泛起涟漪的湖泊里。


    “阿萤,你终于接我电话了。”


    “……”


    “阿萤,我就在你家门口,我想见你。”


    哪怕卧室距离门口没多远,但许萤就是觉得麻烦,她懒洋洋地笑道:“陈教授,现在很晚了。”


    “我知道。”男人掷地有声:“但我还是想见你。”


    “阿萤,你还没有收我的生日礼物。”


    陈时礼赶着回南城,在小区大门的时候就开始给许萤打电话,第一通打过去被占线,后面他又拨打了几次,结果全部被挂断。


    最后一通电话,是他走出电梯时才打通的,然而,这距离今天结束只剩不到十分钟。


    许萤一打开门,就看到陈时礼站在门前,男人气质清隽,身形修韧,就像一棵笔直挺拔的松竹,干干净净,没有多余的油腻。


    看到许萤那刻,陈时礼浅笑,掌心摊开,露出握在手中的礼物。


    他说:“阿萤,生日快乐。”


    他曾数次缺席许萤的生日,但在她二十五这年,陈时礼赶上了。


    许萤垂眸看着他掌心的小叶紫檀手串,一眼就认出那是寒山寺求来的。


    因为她当年为了给陈时礼求一珠佛串,爬了数千阶石梯。


    “陈教授,你怎么想起送我这个?”许萤笑着,指尖勾起他掌心的佛串。


    “你不是说,你长这么大,像这种东西,从来都没有人送给你吗,现在我送给你了。”


    闻言,许萤敛眸,温馨而双向奔赴的一幕被她生生撕碎。


    未施粉黛却依旧美艳的女人盈盈一笑,故意扭曲他的话,拉长语调道:“原来——”


    “陈教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是你自己呀。”


    陈时礼:“……”


    许萤当着他的面戴上,褐色的小叶紫檀佛珠衬着莹白的肌肤,有着别样的美感。


    她踮起脚尖,双手攀着陈时礼的肩,笑得格外不着调:“我很喜欢这份礼物。”


    许萤仰头看着他,过道里洁白的灯光洒下,像是在她眼里碎满星辰。


    “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她啄了啄陈时礼的嘴角,笑道:“谢谢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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