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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局下◎


    阳光璀璨,教室后门的角落里,他们躲在校服下说话。


    “我也是。”汤仪眼眸发亮,她双手捧起他的脸,“最喜欢你了。”


    “是吗?”周峤拉下她的手,“不是说要少喜欢我一点,可能,明天就不喜欢了?”


    “不可能。”女孩睁大眼睛,她试探性凑近他,少年侧过脸,他手臂横在她腰际,她摸到他的脖子,温暖的鼻息轻喷在他下巴,接着,来到他唇间,舌头舔了舔。


    “好痒啊。”她含糊地说,“你的睫毛,扫到我眼睛了,你能不要动吗?”


    “是你在动。”周峤抬手盖住她眼睛,轻道,“你说我不要脸,我不能让你白骂。”


    什么都看不见,潜意识想变成刺猬蜷缩起来,竖起浑身的刺,黑暗让时间流速变慢,恍惚回到小黑屋,她拍他的胳膊,这样的陌生,有点惊慌。


    于是,他轻唤她名字:“汤仪。”


    气息逼近,唇舌彻底侵占,她攥紧他衣领,仰起脸,在沉溺中交换呼吸,默默分享着黑暗与氧气。


    她眷恋他的温柔、身上干净冷冽的气味,靠在他肩上,又有一丝不确定。终于,一个踌躇不决的问题,在记忆的暗河里,缓缓浮现。


    她要自己找到答案。拉下头顶的校服,光涌进视线里,汤仪闭了闭眼,再睁开,她直直看着他,少年的目光也毫不避讳,被她咬过的手背,正挨着她的脸颊。


    突如其来地,她有种拨云见日、豁然开朗的感觉。


    汤仪扑进他怀里,叹息般道:“就知道是你。”


    周峤抚摸她头发,“不然是谁?”


    她埋在他颈窝摇头,像在蹭他,认真想了下,道:“一个朋友。”


    上课音乐响起,将她的回答淹没。汤仪把校服还给他,周峤亲了亲她的额头,眸色清浅,不多言语,两人在楼梯间分开,松手时,她咬了下他的手指。


    一如既往,他回过身,望着她混入游玩的人群,身影越来越淡,直到再也看不见。


    或许,真正的离别是悄然而至的。


    十二月初,省城寒意渐浓,华东沿海地区的城市,一入冬,便有种刺骨侵袭的湿冷。


    周六上午,汤仪踏出新川心理诊所,她来到最近的地铁口,搭乘地铁回家。她怕冷,冬天戴围巾,裹着半个脸蛋,冷风直吹眼睛,她忍住泪意。


    车厢内恒□□,她抬头望一眼,这趟没有空位,汤仪握紧扶手,耳机里在播放voa,列车飞驰,幽黑隧道,她在玻璃门闪烁的反光中,看见了自己。


    今天做完治疗,她和范子川聊了会。关于近来的治疗情况,她的梦境,梦中人与周峤的联系。近一个月,她都没有做梦,睡眠变好,有些欣慰,也有隐隐的不安和怀疑,因为这种变化没有头绪。


    心理学上有个词叫移情。她对周峤的喜欢在前,分开后,随着创伤记忆涌现的,还有小黑屋里的少年,可以说,这算是她心理上的一种自我保护,同时,痛苦又如影随形,她不得不把情感投注在他身上,沉浸在虚幻中,逃避令她恐惧的现实。


    当真正的周峤出现,原本的秩序被打乱,情感变得不受控制,理智又妄图叫醒她,所以,反而变得糟糕了。之后,她对他再一次的心动、喜欢,感情自然在不经意中转移。


    简单来讲,梦中人只是她加以幻想的部分意志。人要对抗自己的意志,本身就是很难的。


    范子川宽慰她,说这是积极的表现,她会越来越好的。


    地铁风刮在脸上,汤仪莫名有点低落,仿佛心里缺了什么,茫然四顾,怎么找都找不到。


    周末又是全天的补习,集中精力画画,专注于忙碌的学习,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又到月底,已近年尾。


    这两天睡前,汤仪渐渐产生一种期待,熄灭床头灯,她心里算了算,冬令营快要结束了,他们又可以见面了,周六计划去哪玩呢?


    睡意袭来,意识混沌中,她揉了揉眼睛,睁眼所见,竟是熟悉的昏暗,不停转动的扇叶,身边陪伴着她的少年。熟悉的梦境。


    少年抱住膝盖,抬起头看她,说: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她问:你一直在等我吗?


    像知道无法挽留,他握住她的手,道:你要走了吗?


    她转过脸看他,手指描摹他的脸,那么细致温柔,少年亲吻她的手心,她抚上他的脸,说:可是,我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少年倾身抱住她,在她耳边说:不会是一个人,你想我的时候,我会陪你。


    她迷茫地抱紧他,问:真的吗?


    少年亲吻她的耳朵,说:真的。去吧,去你想要到的地方。


    仿佛来自冥冥中的呼唤,她望着黑暗中那扇门,没有回答。


    过了很久,她站起身,看着那道门,她一步步走上前,曾经,无处可逃的夜里,是谁擦掉她的眼泪?又是谁以身犯险在保护她?这段路他不能陪她,必须要她一个人走。


    握好门把,她动作一顿,在心里说:再见。


    门那头抵达哪里呢?明亮的天堂口,还是可怕的地狱里。


    毫不费力转动,她一愣,这扇门根本没有锁,轻轻推开,迎面是莹白色的光,越来越亮,脚下的小黑屋原地消失,犹如被包裹在洁白的茧里,她在缓慢下坠……


    凌晨三点半,汤仪在床上醒来,她摸到手机,一个冲动,电话打过去。


    嘟声过后,电话接通,他开口:“是我。”


    “我做梦了。”听见他声音,她眼泪就流下来,“你能不能听我说一会?”


    “你说吧。”


    汤仪抽抽噎噎讲完梦,继续道:“我觉得,我以后都不会做噩梦了,但是,我以后也不会梦到他了……”


    周峤问:“要我来陪你吗?”


    汤仪把话筒紧贴在耳朵处,仿佛就能靠近他一点,她躺在被窝里抹眼泪,说:“不要,你明天要比赛。”


    “汤仪。”周峤静默了会,“你这样说完,我又做不了什么,才会担心。”


    “我已经说完了……”


    “为了我明天比赛不走神,你也要下来。”他说,“还有五分钟,五分钟我到你家楼下,你偷偷出来吧。”


    怎么会这么快?电话没挂,她边穿衣服,边问:“你接到我电话就准备过来?”


    周峤嗯一声,说:“因为你大半夜在哭。”


    胡乱穿上外套,汤仪蹑手蹑脚走到玄关,拧开锁,轻轻合上门,她跑下楼梯,推开底楼大门,心跳剧烈,呼吸带出的白雾散去,她第一眼就看见他。


    冬夜寒冷,少年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他穿件黑色大衣,整个人挺拔修长,像一株漆黑的乔木。女孩跑过去,少年牵起她的手,揽过肩膀,将她带进怀里。


    寒冬清寂,周围是黑黢黢的夜,灯光白茫茫洒下来,笼罩着他们,少年把女孩裹进大衣里,她抬手触摸他的眉眼,又拿开,真的是他,她不禁微笑。


    他们在天寒地冻中拥抱着,仿佛能就此天荒地老。


    周峤下巴抵在她头发上,听她满足又纠结道:“再抱一会……你还是快回去吧,明天要比赛。”


    “没事,我陪你一会,不影响明天的考试,也不会改变什么。”十足把握的口吻。


    汤仪被说服,“好吧,那就再过一会。”


    须臾,有白絮从天上飘下来,她抬起脸,注视路灯下绰绰的光影,风静止了,一小片冰绒在额头化开,无比沁凉。


    她张张嘴,还没发出音节,便听他说:“下雪了。”


    雪簌簌下着,轻缓如羽,没多久,他肩上落了层薄雪,彼此头发上都有,她忽而想,就这样站在雪里静静拥抱,好像会容易白头到老。


    汤仪摸到他发梢温润,她说:“你回去吧,睡觉前吹一下头发。”


    周峤轻拍她的背,道:“我送你进去。”


    他们牵手走过昏黑的楼梯间,分别前,女孩踮脚亲了亲他的侧脸,借着窗外灰白的雪光,她近距离看着他。


    周峤垂眸,两人目光相碰,他问:“还想和我说什么?”


    她没说话,在他唇上落下轻柔的吻。外面在落雪,她心里也有种久违的宁静。在深深深深的夜里,我不会再害怕了,因为有你陪着我了。


    目送她进门,周峤走下楼,站在下一层的楼梯间里又等了十分钟。确定她不会返回,他正准备要走,这时,感应灯亮起来。


    他旋身望去,汤母眼神深重复杂,两人看着对方,周峤对她颔首,女人掩上门,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元旦假期,汤仪跟妈妈回鹿城看望外公外婆,坐在车上,她和肖婕发消息。前些天,数学冬令营成绩公布,周峤名次漂亮,已签约保送,尘埃落定。


    肖婕感慨:人比人气死人,我们只能走独木桥。


    汤仪安慰她: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没聊多久,汤仪放下手机,从书包里抽出一叠试卷,翻看最近的错题。三月中旬,又是一年小高考,虽难度不大,美术生却要一次性把所有副科考完,不及格则无法参加高考,她心里也有点没底。


    前方遇红灯,汤母瞧一眼后视镜,说:“等会就到了,下车再看会吧,小心把眼睛看坏。”


    汤仪应声,说:“我把这张看完。”


    女儿从小乖巧,学习努力,很少让大人操心,小时候,她是会为妈妈伤口呼呼的孩子,边说疼边自己落泪,注视她一年年长大,做妈妈的心反倒变小了,越来越担心她会受到伤害。


    见她收完试卷,汤母话到嘴边,却变成:“等会想吃什么?”


    鹿城天气晴好,阳光灿烂,汤仪头靠着车窗,暖洋洋窝在车后座,和妈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手机闪入新消息,周峤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汤仪瞄了眼驾驶位,她斟酌了下,打字回复:下周六。


    冬天早起总是艰难,天黑得很快,一个又一个白天转瞬过去了。


    周六下自习后,汤仪边往家走,边忐忑打电话,和妈妈例行报备,理由是她和同学出去玩,晚一点回家。妈妈答应了,只叮嘱别太晚回家。


    冬日天空澄寒,湖水寂静,省城气温很低,她走到公园出口处,鼻子被冻得泛红,隔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她看见了他。


    少年远远向她走来,汤仪第一次发现,他身上存在某种坚定不移的东西,令人动心。


    路上太冷,两人一直拉着手,没怎么说话。


    在电梯里,汤仪挠他手心,说:“祝贺你拿到保送。”


    周峤摩挲她的手背,道:“等会再祝贺。”


    屋里温暖如春,门甫一阖上,她围巾还没解开,他的吻先落下,女孩被亲得退到门上,头往后一磕,他手掌垫在后面,再缓慢移到她后脑勺,濡湿的唇沿着颈项,去寻更温暖的深处。


    吻罢,两人坐在地毯上,周峤从后搂抱她,依然,用手指梳理她的发丝。


    冬夜落地窗上,温黄的光线里,映出两只小动物互相取暖依偎的影子。


    汤仪拿起茶几上的相簿,她侧过脸看他,“我可以看吗?”


    餍足的狐狸说:“可以。”


    翻开相册,第一页有几张是襁褓中的婴孩,往后翻,有他刚学走路,露出一丝惊奇表情的样子;第一次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时的笑容;还有他被大人抱在怀里,哄睡着的侧颜……笑容的消失,是在初步有了意识,开始懂事后——极聪慧的孩子,在幼儿园时就明白很多事了。


    幼儿园时期,他经常沉静地盯着镜头,肤色白皙,眼睛清澈含光,太俊秀的脸蛋,有时被误认是女孩子。他很少笑,偶尔有些表情是柔和的,但照片里其他的孩子明显更开怀,他情绪内敛得超越同龄人,也特别聪明,学什么都一点即通,身边也有很多玩伴。


    翻照片的手停下,汤仪指着其中一张,问:“这是你吗?”


    那是在幼儿园排演节目的照片,大班毕业典礼的儿童剧。


    “好奇怪,我觉得我好像在哪见过……”她想了一会,脑中灵光闪现,“你幼儿园在哪念的?”


    他儿时在邻市贵族幼儿园念过,中途因故,转来省实验幼儿园。


    “我也念省实验。”汤仪转头看他,眼中闪着惊喜的光彩,过了会蹙眉,“可是,我们应该没有见过吧?”


    幼时的记忆灰暗模糊,周峤顺着她的话,道:“应该吧。”


    事实究竟如何呢?


    让我们一起把时间倒流回十年前,省实验幼儿园,某天安静的午后。


    午间散步后,全园老师带孩子们回班,准备午睡。有一道小身影,踏进楼梯间堆杂物的仓库里。


    没多久,最后一个班级要回到楼上教室,经过小仓库时,一个调皮的小男孩把小女孩珍惜的玩具扔进仓库,小女孩瞪他,推了他一把,连忙跑去捡玩具。


    小男孩放声大哭,保育员下楼抱起他,见仓库门敞着,生怕有孩子乱闯,她上前关紧门。


    在孩子们嘈杂的嬉闹声中,大人没有注意到小女孩拍门的声音。


    仓库里,到处堆满杂物,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小女孩很害怕,浑身颤抖,喊得嗓子痛,也没人来开门。她绝望极了,感觉再也无法从这个小黑屋里出去了。


    怎么办?她往身后看去,突然,发现这里还有另一个被困的小男孩。


    小男孩背靠着墙,仅有一束淡淡的光,从他身后的小窗投进来,整个人沐浴在柔亮的光里,像童话书里忧郁的小王子。他抬眼看了看她,又继续凝视地面。


    他有太多没想明白的事,为什么每次生日妈妈都不会来?为什么把他送到陌生城市?为什么他偷听见大人说念完幼儿园就送自己去国外?


    从有记忆开始,他就要接受,所有亲近都不纯粹,所有人都会离开他,所有爱都不长久。


    为什么呢?等他成为大人后,就能明白这些事吗?


    小女孩慢慢走近他,她在他身旁坐下,在小男孩抬头时,她看见他长睫毛上挂着泪。


    她说:“你为什么哭?”


    他皱眉看她,道:“我没有哭。”


    她盯着他的脸,睁大眼睛。小黑屋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小小的呼吸声,小女孩眼眸扑闪,她安慰他:“你别难过了。”


    “我不难过。”小男孩神情如常。


    她点头,又问:“你不想出去吗?”


    “你很吵。”他黑眸看着她,却耐心道,“等老师发现班里少了一个小朋友,他们就会来找我们了。”


    小女孩眨眨眼,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便安心坐着。


    这会是午睡时间,她很快困了,揉了揉眼睛,身体一斜,靠在身旁男孩肩上睡着了。


    瞥眼她熟睡的脸,小男孩没有动,他心里又觉得麻烦,在挣扎中,他也抵抗不住睡意,沉沉睡去了。


    当慌张的大人们打开仓库门,找到孩子时,发现他们相互靠在一起睡着了,小女孩头靠在男孩肩上,小男孩下巴又搁在她头上,他们紧挨着彼此。


    最后,大人们轻手轻脚地将两个孩子分开,抱回午睡室里。


    时间再拨回现在,他们正翻看着相簿,那张画面熟悉的照片。


    “也对,你比我大一届,我肯定没有见过你。”汤仪指尖抚过那照片,“我要是见过你,我肯定有印象。”


    于是,他们轻易翻过这一页了。


    念初中开始,照片中的周峤有了变化,个子窜高,脸部轮廓显现,那是种属于年轻俊美的男性的线条,而非孩童时期难辨的漂亮,渐渐地,到高中时期,照片越来越少,只有两张去参加比赛时领队老师随手拍的照片,光线模糊,角度很差,五官太优越,加上青春无敌,仍然好看。


    翻完相簿,童年沉沉的往事又隐隐浮现,周峤抱紧她,唇抵在她发间。


    这时,汤仪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张相片,蓝天白云,阳光下在教学楼的台阶上回视的少年少女。


    他看着她把这张照片放到相簿里。


    “那这张也放在一起吧。”她眼睛看过来,问,“你不会介意吧?”


    她的话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他沉冷的心里,不断泛起涟漪。


    周峤轻声说:“不介意。”


    看着这本相簿,过往画面犹如走马灯,在脑海中一幕幕转过。


    或许,那时他还不知道,属于自己的,不管如何,最终都会回到他身边的。


    他望着她的侧脸,又想,而剩下的、那些其余的秘密都藏在时间里,等着她总有一天会发现。


    再次翻过这本相簿,想到有人告诉她,说他选择了p大的法学专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汤仪下意识觉得,他的选择会是正确的,毕竟,命运总是很垂青于他。


    时间在看不见的地方,不停地转动着,她忽然在想——


    不知道长大以后,我们会变成怎样的人呢?


    2020.3-2022.2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以下为一些后话:


    1.非常非常感谢等待和看连载的朋友们,还有我的基友,是你们让我坚持写完了这本,因为中间我有无数次感到艰难想要放弃的念头,是你们把我拉回来了。对我来说,这本确实很难写,中间我三次元也经历了各种的变化,从象牙塔到工作,环境在改变,我的心境也在改变。这本书上卷是我比较擅长的剧情,下卷又是我新尝试的纯感情流,写的时候全凭感觉,尤其上卷感情戏,特别感谢那些提出诚恳建议,让我修改的朋友们,虽然艰难,最终呈现的效果还可以……


    2.本书中有关书院的情节,我还取材于其他的特训学校的资料,最后进行一些合理化的艺术加工再呈现的,现实中有更残忍的,也有程度轻一些的。书中有关数联赛、奥赛金牌录取的内容,了解到具体细则,我也是根据剧情所需做出调整了,如有其他问题,请轻喷。


    最后,谢谢看文的各位,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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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完结!期待番外!】


    【谢谢左坚持写下来了,ua,蹲番外!】


    【再见!我们下一篇再见!(会是教父吗!!)


    所以汤汤小峤幼儿园那会就见过,就在“小黑屋”相互陪伴过。后来,两人又再一次遇见,这一次也依然是在“小黑屋”相互陪伴。他们俩就是注定属于彼此,无论无何都会走到一起啊!他们是属于彼此的,所以最后也会回到彼此身边!!!汤汤小峤未来会更好的!!!!!】


    【终于完结啦!追了一年半呜呜呜~】


    【完结撒花~小周和汤汤要一直幸福下去!想看左左写番外!】


    【啊!啊!啊!不是说有结婚的事情吗!!!!!啊!啊!啊!希望能有结婚的番外啊!】


    【终于追完啦!超级喜欢这本!可以大胆安利给朋友了哈哈哈哈哈很开心!完结撒花!】


    【完结撒花】


    【恭喜完结!!!】


    【完结撒花?追了两年最近两年在晋江看的三本小说之一。很舍不得舍不得周乔和汤汤。太太期待更多的番外甜甜的番外。】


    【完结撒花花】


    【完结撒花大大辛苦了下一本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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