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渣过的大佬都成了偏执反派 > 6、霸道总裁小逃妻6
    虞歌偏过头,眼里像洇着一层粼粼水光,却没凝出一滴眼泪。


    黯淡的室内灯光勾勒出她文弱而清瘦的侧影,配上那副平静却隐而不发的神情,几乎给人一种错觉,好似她生命中的朝气与念想在一瞬间都骤然衰竭了一般。


    这模样其实是非常令人不适的。


    虞歌看着还很年轻,面相在女性中又属于天真秀丽的那一挂,在她身上,本不该出现这种死气沉沉的势头。


    作为旁观者的林潇潇略有些不忍,但思及可观的佣金,她依然保持着敬业的精神,把“总裁的现任恶毒情人”这一角色扮演得入木三分。


    她披上丝绸浴袍,转身就要走进浴室,临走前,还不忘撂下狠话。


    “杵在那干嘛呢,还不赶紧收拾干净了?”


    楚总说让她尽可能恶劣地对待这位前妻,到底是要恶劣到什么程度啊。


    林潇潇心里也直打鼓。


    在总裁给她提供的那些参考案例里,现任可都是要和前任真正动手的……


    虞歌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她沉默着伫立在原地,肤色像是沾湿的白纸,半分血色也无。


    系统小声提醒:“宿主…检测到您有较为剧烈的情绪波动。”


    “没事,就当我在酝酿情绪吧。”虞歌道,“你做好准备,一会儿记得调低我的痛觉系数。”


    444:……?


    宿主不会要去和这女人拼命吧?


    下一秒,它就看着虞歌踉跄着走了两步,冲上去扯住了那女人的衣袖。


    “你…你是谁,和阿端是什么关系?”


    这话是很有几分挑衅意味的,但虞歌的声音却在颤抖。


    她一眨眼,就有眼泪顺着颊边滚滚而落,那双透彻分明的眼睛却仍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林潇潇的脸,看起来有种既屈辱又不安的感觉。


    楚思端身边已经有别人了。


    她心里最害怕看到的一幕,终于还是不容拒绝地在她面前上演。


    而这全都是她自己的错。


    是她一时冲动逃了婚,是她时隔四年才回来,是她自欺欺人地逃避问题,一厢情愿地认为楚思端会永远等她。


    她情愿楚思端一辈子都痛恨自己,也不愿看到这位曾经被她抛下的前女友与旁人共赴良宵。


    绝望与怫郁如沸腾的毒液,顷刻间便席卷至虞歌的四肢百骸,使她体会到某种近乎于呕心抽肠的剧痛。


    她惨白着脸,执拗地攥紧了林潇潇的浴袍袖子,与其说是在质问,倒更像是迫切地乞求一个答案。


    求你了,阿端。


    哪怕你身边有了一时的情人,也千万别……


    别让旁人彻底取代我。


    别让我们十年的感情付之东流。


    ……别这样对我,求求你。


    身材高挑的女人犹豫了片刻,回身用手指轻轻绞住了她散落的长发,怼着后脑逼她扬起了脖子。


    虞歌紧抿着唇,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外来者略一俯首,附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对她进行宣判。


    “别叫得这么亲切,”那女人笑道,“楚思端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虞歌骤然停止了挣扎。


    她顺着墙面滑坐到地板上,安安静静地阖上了眼,仿佛已经失去了直面现实的胆量与底气。


    【感化进度:10%】


    ……


    休息室隔壁,办公桌前的楚思端霍然起身。


    高清的实时监控里,虞歌仰面露出脆弱而纤细的脖颈,半张脸都挡在散乱的黑发里,看不出神色,唯有嗓子里溢出了轻而微弱的抽噎声,听起来又绝望又无助。


    而这一切,都是经由楚思端亲自授意的。


    她的小玫瑰自己离开了玻璃花房,又被外人剥去了小叶与花瓣,现如今,终于被迫露出了内里最柔软鲜嫩的花蕊。


    当林潇潇承认她是自己的未婚妻时,楚思端敏锐地从虞歌那张白得可怕的脸上捕捉到一瞬间不可置信的神色。


    像是经年的噩梦终于成了真。


    究竟是失落还是悔恨,虞歌是否在此刻领略到了她这些年万分之一的煎熬?


    她麻木的心脏里飞掠过某种难以言喻的奇异感觉,似乎掺杂着畅快与酸涩,仿佛被烧红的针尖反复戳刺,令她的呼吸滚烫起来,连鼻腔内都被烫得微微发酸。


    她本该因为虞歌的痛苦而感到完全的畅快。


    楚思端紧蹙着眉,缓缓坐回了椅子上。


    几分钟后,伴着小声的敲门声,林潇潇探了个头进来,对上楚思端冷冰冰的视线,又立刻挺直腰身走进了门。


    “那个,楚总啊,”即便顶着正宫气场十足的精致妆容,她依然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我实在是和她吵不起来,更别说动手了……。”


    林潇潇想起虞歌脸上显而易见的病气,忍不住道:“她…要不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楚思端默然无语,镜片后的眼神非常复杂,像是夜色中的海水,泛出一种深浅难测的阴沉。


    她沉默良久,才平淡道:“你今天先走吧,有需要的话我再随时叫你过来。”


    她将视线重新挪到了屏幕上。


    虞歌用手指死死抠着地毯,过于清瘦的肩膀在小幅度的战栗着,她坐了良久,才重新站了起来。


    她甚至没去理会身上的污水,只是扭过头,仔细地环视了一圈这间不大的休息室。


    楚思端只看了一眼便咬紧了牙关,力道大得她的口腔内部都略有些麻木,沉郁的愤怒像是泼天的烈火,顷刻间便顺着大脑燃至她的每根神经。


    虞歌的那副神情她其实再熟悉不过——


    在筹备婚礼的那几个月,虞歌就常常在别墅内四处转悠,脸上的表情异常的温柔,既像是眷恋,又似在怀念,但眼睛里却总是带着微弱的水光,掺杂着某种十分怪异的决绝。


    在她逃婚很久之后,楚思端才渐渐意识到,这位年轻的未婚妻其实是在努力记住周身熟悉的一切。


    在她不知缘由的情况下,虞歌花了几个月时间,和别墅内的一切人事物做了一场漫长而沉默的告别。


    而现在……


    她难道又要一声不吭地跑了?!


    被扔在婚礼现场的耻辱与当下的愤恨相交织,几乎将楚思端的全部理智燃烧殆尽,她不假思索地冲进休息室,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放走虞歌。


    某种不详的预感令她的脏器紧缩成一团,以至于双手都失去了知觉。


    如果这次再让她走了……


    虞歌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啪!


    楚思端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对上虞歌诧异的眼神,巴掌裹挟着劲风,狠狠扇在对方脸上。


    这记耳光又急又重,在躲闪不及的情况下,令虞歌的上下两颗犬齿深深切进了舌中的嫩肉里,她甚至还没反应出疼,楚思端就跨出一步,一脚踹在她柔软的腹部上,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响。


    “嗬……。”


    虞歌眼前发黑,视网膜上只能看到隐约的光点。她微微弓起腰,从喉咙里发出沉重而怪异的吸气声,像是呼救,又似在哀求。


    “阿…阿端……。”


    仿佛肺腑移位的疼痛使她的面容扭曲了一瞬间,她挣扎着直起上身,试图说两句话,却被涌上来的咸腥味呛得爆发出剧烈的呛咳声。


    楚思端轻轻托起她的脸,用拇指拂去虞歌唇齿间的大片血渍,轻柔且充满怜惜的,将唇贴到了虞歌嘴边。


    她的神色晦暗不明,但眉宇间却似乎蕴着一种残忍的笑意,配上下巴和侧脸上被蹭到的淋漓鲜血,显得这张斯文而冷淡的面容带着些可怖的癫狂感。


    她稳稳当当地将虞歌搀扶到床边,强硬地扳平了对方因痉挛而蜷缩成一团的身体。


    “你有别人了,”被按住的虞歌缓缓地侧过头,哆哆嗦嗦道,“你有别人了。”


    她脸上的表情惊惧且痛楚,一张口,就有血痕源源不断地从齿缝间渗出来,受伤的舌头令她吐出的每个字都分外艰难,甚至是非常含混的。


    与其说是在控诉,不如说是在迫使自己接受一个无法忽略的事实。


    楚思端没有一丝迟疑,只是用袖子再一次替她沾了沾嘴边的血,就带着股悍意掰开了虞歌的双腿。


    她不大听得清虞歌的话,但还是根据口型读出了她极力想表达出口的内容。


    真可怜啊。


    既然见不得我身边出现其他人,这些年又为什么不回来?


    既然已经丢下了我……我又凭什么,偏要非你不可?


    “所以呢,”她轻声微笑了一下,语气很温柔,仿佛横亘在她心头的那四年煎熬在一刹那便消失了,“你又要走了吗,小歌?”


    这熟悉的称呼令虞歌浑身一颤,她被迫将身体打得更开,既而就被死死按进了床垫里,而在这种紧绷而危险的氛围中,呼吸不畅的憋闷感竟让她的四肢渐渐地松懈了下来。


    “阿端,”她哽咽的声音沙哑得仿佛要洇出血来,“你已经有别人了。”


    她挣扎未果,只得力竭般的摊平自己,摆出一副任取任求的姿态,甚至不得不顺从楚思端的动作,将自己肿胀而刺痛的侧脸牢牢地贴在对方温热的肩头上。


    虞歌张了张鲜血淋漓的唇,断断续续地艰难道:“……既然已经有了新欢,就好好对她…别让自己像我一样后悔了。”


    后悔……


    原来你也知道后悔。


    此时此刻,你是否也能体会到我当年的绝望与哀恸?


    但和你不同,我不会后悔。


    因为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报应。


    昏暗的光影间,楚思端的瞳孔微微紧缩,她看着自己与虞歌交缠在一起的长发,顿了顿,还是倾身而下,舐去了虞歌鬓边渗出的冷汗。


    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虞歌用略带留恋的眼神静静地望着虚空,她紧攥着拳头,每处指关节都泛起了苍冷的青白。


    ……


    趁着楚思端走出休息室去取医药箱,444感动道:“唉…宿主继续不离不弃,一定可以打动攻略目标!”


    虞歌吐着舌头,用手捂住自己隐隐作痛的小腹。


    她虚弱道:“放屁,我马上就要跑了。”


    系统大惊失色:“别啊,为什么要跑,你不就要让她虐你吗?”


    “都说了不是这种虐,”虞歌忿忿道,“你没听说过吗,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444:……


    它道:“你的舌头,难道不是自己故意咬的吗?”


    虞歌默默地鼓了鼓嘴。


    系统继续道:“她踹你,不是因为你非让她以为你要跑吗?”


    它循循善诱,“和你的所作所为比起来,楚总其实也没有很过分,你就凑合着过吧。”


    “……4啊,”虞歌大着舌头道,“你真的很像居委会里劝和不劝分的老阿姨。”


    444:……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的任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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