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打回来?”
康熙有些游移不定,在想若是她真的打回来,他帝王威严何在。
顾访嫣转着手中的金链子,眨眨眼,又是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见她流泪,康熙顿时萎了,壮士断腕般的侧了侧身:“那你打。”他当没看到她手中物件。
“家暴的男人是要用链子绑起来教训的。”顾访嫣咬着嫣红的唇瓣,大有你再说我就接着哭给你看。
康熙一脸纠结,扭扭捏捏的将双手交叠递了出来。
顾访嫣看着他看似扭捏实则拿捏的小姿势,不由得心中一动,审视的看着他。
所以。
那些她爱玩的小把戏,实际他也乐在其中。
有点东西。
“臣妾喜欢北方汉子。”
她突兀开口,在康熙看过来的时候,一本正经道:“北方汉子威武雄壮,义气凌天。”
“?”康熙。
在手被缚着的情况下,他只能用眼神示意。
他气的想再把她搂怀里,狠狠地揍一顿屁屁。
“臣妾给你看看画像。”她说着就去妆奁处寻找。
康熙面上故作不在意,脚却忍不住慢慢的往她身边移,偷偷的看她在翻什么。
见她抿着唇,一脸认真,他心里不舒服。
面沉似水。
“找到了吗?”他沉着脸问。
就听面前那小女人娇媚的声音响起:“就,您先闭上眼睛,毕竟是臣妾心爱的人,总得有点仪式感。”
康熙原地升天。
她说那是她心爱之人,还要给足仪式感,那他算什么。
突然有亿点点委屈。
他心里不舒服,有一种陌生的情感在涌动,但他分辨不清楚。
“快,闭上眼睛。”她还在气人。
康熙为了和她玩,作为帝王还心甘情愿的被金链束手,她却让他闭上眼睛,给他看她心爱。
他磨了磨后槽牙,一脸深沉的闭上眼睛。
他得忍。
等见了那狗东西的模样,怎么也要以权谋私,弄他九族。
顾访嫣差点憋不住笑,嘴角都要抽搐起来。
“咳,可以睁开了。”看着康熙苦大仇深的表情,她声音都控不住的微颤。
听着她带着小颤音的声音,康熙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他倒要看看,哪个小兔崽子深得淑妃的心。
然而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他就僵在原地。
把满口脏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咳。”他也有些憋不住笑了。
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盘扣晃了晃,他没忍住整理一下仪容,翘着下颌,笑眯眯道:“算你眼光高。”
他面前摆着西洋镜,里面映出他的身影。
淑妃可真皮。
恨的他牙根痒痒,却拿她无可奈何。甚至想赏她点好东西。
“朕知你心意了,只往后可不许说话大喘气。”
他刚才差点没收好他的大刀,那一瞬间,怎么刀那男人,埋哪都想好了。
顾访嫣乖巧一笑。
勾着他手上的细链,笑的一脸意味深长,施施然的走进内室。
临近过年,宫里各方面的气氛都缓和了些,德妃的落寞在后宫没有溅起什么水花。
大家暂时都没空谋划,而是开始做一些过年的准备,包括顾访嫣在内。
随着她的如日中天,后宫中关于她的声音,一面倒的全是好评。
而对于德妃,从以前的菩萨心肠,渐渐变成了佛口蛇心,同样一件事,跟分桃一样,前后的评价不同。
顾访嫣看过后,心思愈加沉寂,希望她能红火的长久些。
毕竟有好日子过,谁愿意过低三下四的可怜日子。
“这各处都要赏腊八粥,您瞧着做什么口的?”小景拿了单子过来,上面详细的写着各种口味。
“各色都熬煮一锅,总有人吃这个不吃那个的。”她随口回。
不光她在备着,各处都在备着。
这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她以前不理解,现在看着宫里那些枯枝上渐渐地缠上绸花,有红缎子、娟纱妆点,确实有过年的的味道。
“过年的时候,还有舞龙舞狮表演,还有烟花,还有大戏,还有新衣服穿,有好吃的。”
小景越想越觉得馋,恨不得直接冲过去,好好的玩一顿才好。
顾访嫣也有些期待,这是她在大清后宫的第一个年,想必会很好过。
她双手虚虚的扣在平坦的肚腹上,想着里面有一个小生命在成长!她的心情就有些复杂。
生命是伟大的。
但用她的血肉来滋养,她本身不是个真正喜欢孩子的人,会有很深的恐惧感。
这种惧怕,大于我有个孩子的欣喜。
你为了他会肚子撑很大,脏器移位,宫开十指,血肉滋养。
最后还要费心费力的养。
而结婚这个孩子爱不爱你,两说。
就挺。
嗯。
她不知道大家的母爱都是哪来的,好像她的爱稀薄的可怜,她首先爱自己,才会去爱别人。
或者别人爱我,我才会去爱别人。
她不明白。
但做事还是小心翼翼,担心伤着肚腹,伤着这孩子。
渐渐地,皇帝不一样的态度,让消息不灵通的妃嫔都知道了,淑妃有孕。
她入宫就封嫔,已经是很多少无法企及的起点。
短短几日功夫,就从顾嫔到淑嫔再到淑妃。
晋封速度快的让人来不及诧异。
撷芳殿。
二福晋站在窗前写大字,她想的是,如果她生下孩子,她也要好好教,亲自教。
再也不交到奴才手里。
听见外面吵闹的声音,她有些茫然的问:“宫里有什么事?怎么闹成这样。”
欢天喜地的。
虽然快过年了,但也不至于这般热闹。
“淑妃娘娘册封礼呢,万岁爷说了要大办,好好的热闹热闹,宫里头抽调许多人手,就这还忙的团团转。”
小宫女匆匆回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二福晋如遭雷击:“淑妃?”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被禁足的时候,她还是淑嫔,怎么这么快就淑妃了。
“我要出去。”她板着脸,努力的装出威严来:“去跟太子爷禀报一声。”
门口立着的小太监装聋作哑不吭声,她被禁足,无解封期限。
连带着他也受这苦寒。
被闹的烦了,小太监这才横眉冷对:“您做了什么好事,您不会不知道吧?”
他冷笑:“您还想出去?出哪去?”
“不如把金银尽数给了奴才,这才过几日安生日子吧。”
小太监反唇相讥。
二福晋哪里受过这委屈,登时就闹开了,然而她作为贵女培养,这阴司手段攒了一肚子,但这撒泼那是真不会。
最后给自己气的直挺挺倒在地上,瞬间失去意识。
等再醒来的时候,听着外头的丝竹之声,不由得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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