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情话呢喃 > 第57章
    葭音看了看自己包扎好的手掌, 薄薄的一层绷带。

    她笑着对医生说了声谢谢,发现江砚与还没有回来,葭音起身准备出去看看。

    打开门, 外面没有江砚与的身影。

    葭音奇怪,江砚与去哪里了。

    她在附近找了一圈儿, 没有见到。

    葭音低头想给江砚与发个消息, 但发现自己的手好像不怎么的灵敏。

    动作有点慢。

    她用食指点开锁屏, 找到江砚与。

    只不过, 信息打到一半, 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音音。”

    应声看去,葭音见到了熟悉的面孔。

    她松了一口气, 朝江砚与的方向跑过去,身后还背着琴,有些笨重。

    见状,江砚与脚步加快了一点,同样朝着葭音过来, 嗓音微沉:“我来拿吧。”

    “不用, 我可以”

    不由分说的,江砚与已经伸手。

    而在指尖碰到琴包的那一刻忽然顿住。

    手指动了下,男人背着神, 傍晚的夕阳从旁边的窗户中透进来。

    暖黄色的光打在葭音发梢上,光影参半, 周围有细小的毛絮飘下,静谧的像是一幅画。

    江砚与垂眸注视着葭音, 光照不到的地方, 江砚与眼底的情绪浓的像是一团化不开的墨。

    他不动声色的换了一只手。

    左手接过葭音的琴包, 转背到了自己身上。

    声音平静如水, 拾起葭音的手注视着:“还疼吗?”

    “本来就不疼。”葭音强调道。

    葭音反问江砚与:“那你呢,你有没有受伤。”

    记得当时她好像听到了撞击声,但江砚与把她捂得严实,听得不是很真切。

    耳边萦绕的,都是江砚与的心跳声。

    她目光紧紧地锁着江砚与的表情,看的仔细。

    江砚与笑的一脸自然:“没有,怎么现在还在担心我。”

    葭音质疑:“真的吗?”

    “我没事,倒是你这个手,留疤了怎么办。”

    葭音好笑:“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疤痕体质。”

    说道这里,葭音忽然想到江砚与手臂上的细小伤口,她来了一句:“江砚与,你也不能留疤。”

    江砚与不以为意:“我们又不一样,这些无所谓。”

    虽然都说男人身上多一条疤无所谓,但葭音不舍得。

    害怕江砚与的样子不会好好擦药,葭音忍不住多说了一嘴。

    “江砚与,你要是有疤,我就不要你了。”

    似乎是没想到葭音会这么说,江砚与愣了一下,眉梢情不自禁的上扬了一下。

    原本棱角分明不带感情的面庞上,出现了一丝说不上来的意味。

    他重复着葭音的话:“不要我了?”

    葭音无语。

    她耳朵有点热的瞪了一眼江砚与。

    脚步停下,葭音看了看自己的抱着白色纱布的手掌,举到了江砚与面前,问:“你要是再胡说,我就用这个熊掌揍你。”

    江砚与目光转移到葭音的手上,似乎是真的觉得有趣,眼底的冰融化,泛出点点笑意。

    好听的声音环绕在身旁。

    他唇角带着一抹浅浅的弧度,揽住葭音的手。

    重复着葭音刚刚的话:“熊掌?”

    似乎是在思考,他食指点了点葭音露出来的指尖。

    “有这么可爱的熊掌吗?”

    “”

    莫名其妙的被撩到了,葭音目瞪口呆。

    江砚与怎么已经会说这种话了。

    这下不止耳朵红了,手指也红了。

    不过还好,江砚与总算是笑了。

    只不过,还没等葭音松一口气,江砚与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音音。”

    “嗯?”她下意识的回应。

    江砚与看着葭音的手,语气极为认真。

    他说:“不可以再受伤了。”

    葭音想让他放心:“知道啦。”

    她开玩笑道:“等周一我去谭山寺求个平安福好不好,我觉得还真的有点灵。”

    说着,葭音心底其实有点心虚。不过虽然心虚,但还是觉得真的灵。

    葭音瞥了一眼江砚与,心满意足的感觉无法言语。

    不知道是哪个字触动到了江砚与,他眼底滑过一道情绪。

    胸口前温热的触感让他记忆起,那块从未摘下过的玉。

    小姑娘在自己面前眉眼弯弯。仿佛永远都是这么有灵气。

    恍惚间,江砚与回想到第一次重新遇见的时候。

    她好像一直都没变。

    但那个在自己面前哭过鼻子的娇气包,也慢慢的长大了。

    他忽然心底升起一丝不确定的怀疑,如果自己走了,葭音会不会忘记他。

    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心脏被拉扯,不愿多想,江砚与用力的压下眼底的痛苦。

    他手指动了下,缓缓地抬起。

    指腹触碰到熟悉的绳子,玉坠被摘了下来。

    有一种落空感和陌生感朝江砚与涌过来。

    在葭音诧异的眼神中,江砚与唇角勾起弧度呆在了葭音脖子上。

    葭音跟着江砚与的动作垂眸。

    一块色泽极好的白玉映入眼帘。

    黑色的绳子玉白色羽绒服形成鲜明对比,葭音一下子想到之前在江砚与脖子上见过数次的黑绳。

    就是这个。

    只是之前,从来没有见江砚与露出来过。

    而现在,江砚与把这个带在了她脖子上算怎么回事?

    葭音莫名的慌了:“江砚与,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砚与眼底无波无澜,却很温柔:“这个开过光,可以保护音音。”

    什么东西会寸步不离,这个玉坠明明是江砚与的护身符。

    她怎么可以要。

    葭音想也不想的就要摘下来。

    江砚与一眼看穿葭音的心思。他手摁住葭音的手,控制住她的动作。

    语气温柔却又不乏强势:“带着。”

    葭音着急:“不行的,你给我了你怎么办。”

    江砚与拉开葭音外套的拉链,白色的玉观音被塞进了葭音衣服里面。

    他熨帖的给葭音重新整理好衣服,注视葭音的眼睛,薄唇轻启。

    葭音本能的愣住,江砚与的面庞在眼前重新放大。

    她听见江砚与的声音,冷冽的声线一字一句吐出:“我不需要什么护身符。”

    “但音音必须平安。”

    他瞳孔中映出葭音的身影,周围的声音变得模糊,医院的人来来往往,嘈杂的声音成为两人的背景。

    太阳在后山一点一点的下落,金黄色的光晕在夹角下移。

    他每一句话都砸在葭音的心上。

    男人的眉骨即为好看,背着光有很淡的阴影,衬得气质突众。

    江砚与目光没有闪任何一下,直直的定在葭音眸中。

    他哑声:“葭音就是我的护身符。”

    江砚与叫了个车,葭音十分懂事的没有问江砚与刚才他去了哪里,也没有问江砚与那些人是谁。

    葭音偷偷地瞥了江砚与一眼,他脸色很差,而此时,仿佛陷入了沉思。

    他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葭音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怪异。

    就算葭音不问,那几个无法忽视的问题也避免不了的。

    为什么那辆车可以刚好的停在小巷门口。

    江砚与出去之后去哪里了,为什么脸色更差了。

    手掌半握成拳,葭音更小心的打量着江砚与。

    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心底好像有一点失落。

    不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

    要是往常一定可以发现的。

    回到家,陈曼婉问:“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下午去练琴的话,一般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葭音面露尴尬:“妈,我今天没去”

    “嗯?”陈曼婉回看葭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葭音缓缓举起自己的手,白色的纱布刺眼。

    陈曼婉吓了一跳,放下手上的东西就朝葭音走来:“怎么了这是?”

    江砚与在葭音前开口:“陈姨抱歉,我没有看好葭音。

    “让她受伤了。”

    听见江砚与这么说,葭音不同意了。

    她摆着自己厚重的手摇头:“不是的妈妈,是我自己不小心划伤了,然后去医院包扎了一下。”

    陈曼婉抬起葭音的手看着,听到已经去医院看过几字抬眼问道:“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葭音讪笑:“哪有怎么回事啊。”

    “一点都不严重好吗,几天就好了。”

    陈曼婉看向江砚与,在得到江砚与的肯定之后,陈曼婉松了口。

    葭音随便找了个借口,拽住江砚与的手就要上楼。

    她好像感受到了江砚与一瞬间的僵硬。

    短的让葭音以为这是她的错觉。

    二楼,葭音再次确定了两件事。

    “江砚与你不许骗我,你没受伤吧。”

    “没有。”

    “那这个真的给我了?”

    “嗯,不过音音要保存好,不可以给别人,也不可以弄丢。”

    “他只能是你的。”

    葭音不知道的是,江砚与在她进房间之后,在外面站了好久。

    右臂传来阵阵刺痛。

    他沉默的回到房间,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没有画完的画。

    他走过去,试图提笔继续。

    落下的线条歪歪扭扭,像是有千万斤重量压在上面。

    “啪嗒——”

    清脆的一声音,笔掉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江砚与注视着那张画纸,嘴唇抿的泛白,他立着身,修长笔直的身影似乎有些脆弱。

    半响,江砚与弯腰捡起地上的笔,他攥在了手心。

    耳边回荡起医生清楚的话。

    “这条胳膊如果还想要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养着,一切重的东西都不要碰,不能劳累,多用左手。”

    “画画?如果你能拿稳笔的画。”

    “你原本就又旧伤,还是比较建议去你之前的主治医生那里看一看。”

    江砚与呼出一口浊气,坐在了床头。

    他合着眼睛,思绪很乱,整理不过来。

    意识慢慢模糊,好像回到了很久之前。

    江开诚在许焰死后的第二年,和另一个很有钱的女人结婚了。

    带着江砚与一起过去了。

    第三年,那个女人给江开诚生了一个儿子,跟那个女人姓,叫李绛。

    名字同江开诚的姓同音。

    李绛比江砚与小很多,江砚与不是很喜欢小孩。

    在许焰因为意外流产后得了抑郁在出租屋因病郁郁而终后,江砚与就很抵触这些事情。

    但江开诚新的人生,他无法说什么。

    巧的是,李绛似乎也不喜欢他。江砚与不在乎,反正再过个几年,他就会搬出那个家。

    直到有人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那天是许焰的忌日,江砚与头一次和江开诚明着争吵。

    江砚与头一次把怨恨带在了表面。

    “她是怎么死的你不记得了吗!”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在那天带着李绛去游乐园,而忘记为他生孩子去世的许焰。

    在沉默中忍耐许久的矛盾一下子爆发。

    江开诚知道自己理亏,便好声好气的哄着李绛回了家。

    准备和江砚与一起去墓地。

    江砚与看到回来的李绛站在门口,他手里还抱着江开诚给他买的最新模型。一切都是为了弥补这次小小的变卦。门边的男孩小小的年纪还无法隐藏眼中的情绪。

    江砚与轻而易举看出来,他眼中和江开诚新妻子一样的东西。

    说实话,江砚与不理解,他对自己的恶意从何而生。

    可是他不在意。

    他也不需要。

    江砚与回了房间,把脖子上的玉坠摘了下来放在床边。

    准备换身衣服再去看许焰。

    没想到的是,出来后,原本放玉坠的床头柜上面空空如也。

    他脸色变了。

    记忆不会错,找遍周围也没有。

    有人进了他的房间。

    江砚与步履匆匆的走出卧室,谁拿走了他的东西。

    楼下没有人,他转身却忽然听到有人在叫他。

    “哥——”

    随声望去,江砚与抬头,见到李绛站在三楼。

    小孩个子不高,只有一个脑袋露在扶手外面。

    看着江砚与,李绛笑了。

    “哥哥,我很想去游乐园的。”

    江砚与皱起眉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为什么要和我抢爸爸呢。”李绛的语气变得阴森,他问江砚与:“为什么爸爸不能带我去游乐园呢。”

    江砚与一言不发,冷声开口:“是你拿了我的东西?”

    李绛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忽的笑了。

    稚嫩的脸庞露出天真的表情。

    他手伸出来,白玉坠子晃在半空中。

    江砚与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什么意思。”

    李绛问:“这是哥哥的吗?”

    江砚与没有回答。

    上面的人自问自答着:“那就还给哥哥吧。”

    下一秒,李绛松了手

    江砚与跟本不用反应,整个人朝着玉坠掉落的方向扑了过去。

    那一刻,江砚与脑海中一片空白,似乎已经到了人的极限。

    身子重重的落在楼梯的台阶上,江砚与唇齿之间溢出痛苦的□□。

    玉坠从指尖擦落,碰在了地板上面。

    疼痛从身体的四面八方传来。

    右臂垫在身侧,杠在楼梯边沿,痛感格外清晰。

    骨头,像是断了。

    一瞬间,身体像是动不了了一样。

    但他物无暇顾及。

    江砚与倒在台阶上,手指慢慢的勾过黑色的细绳。

    还好,没碎。

    李绛的声音宛如一个小恶魔:“对不起啊哥哥,不小心掉下去了。不过好像没有碎呢。”

    那是许焰去世之后,江砚与第一次没有去看她。

    手臂骨折,肋骨也差点断掉。

    可惜的是,观音还是裂了

    江砚与不安稳的皱着眉头,那种动不了的疼痛仿佛又席卷而来。

    醒过来手摸到胸前,才发现玉坠已经被自己送了出去。

    而葭音坐在桌前,手中摩挲着那块玉。

    忽然,葭音眼睛咪了一下,她把玉凑近眼前。

    手指抚了一下,上面竟然真的有一道裂痕。

    呼吸停止就在一瞬间。

    她不会把江砚与的玉坠弄坏了吧。

    葭音慌了。

    她足足的盯着那个裂缝看了十分钟,样子快要哭出来一样。

    偏偏陈曼婉此时敲门。

    葭音赶紧吧坠子带回了脖子上,给陈曼婉开了门。

    “妈妈,怎么了?”

    “来看看你的手。”

    陈曼婉看了一遍葭音的药,脸色不太好。

    “你和阿与怎么回事。受伤都到一块了。”

    陈曼婉叹了口气,问:“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葭音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陈曼婉全部都看在眼底。

    最后,她也不问了:“算了,没事就好,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就告诉我。”

    葭音撒娇的笑了笑,抱着陈曼婉的腰:“妈妈你真好。”

    陈曼婉好笑的拍掉葭音的手:“别给我来这套,这双手你可要好好的保护着,你要记住,这可是你的底牌。”

    “知道啦,不耽误我拉琴了。”

    里面的人还在说些什么,江砚与身影晃了一下。

    呼吸都变得难捱。

    江开诚好像说得对,太幼稚了。

    连葭音都保护不了。

    那颗心脏仿佛被一千根针扎在上面,痛不欲生。

    ——“阿与,我问过医生了,你现在的情况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到原来的水平,很可能,高考也受到影响。”

    ——“我希望你出国,不是逼你按照我的想法生活,而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我已经给你联系好学校和老师,在养伤的这段时间,不会但耽误任何事情。”

    ——“那个老师你会喜欢的。是你妈妈之前很敬佩的顾老。他现在在法国,我和他说了你的情况,他很欢迎你过去。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你是我儿子,我不会害你。金融比画画更适合你。而且,只要这样,我就会把那行车记录仪中黄二伤人的证据交给你,你可以彻底的把他送进去。也不会再有人伤害葭音。”

    ——“阿与,别冲动,几年而已,之后我便不会在牵绊你。她现在太小,来得及的。”

    江砚与转身回到了房间。

    太乱了,是什么时候开始乱了的。

    他应该是做错了,要不怎么会这样。

    原本是想看着他的小姑娘长大的。

    眼眶有点发酸,江砚与闭上了眼睛。

    ——“江砚与,你要是有疤,我就不要你了。”

    葭音的说这句话的样子历历在目。

    要是她手上留疤了,一定会生气吧。

    呼吸变得紧促,忽然,门被敲响。

    “江砚与”

    是葭音。

    葭音进来,小声的说了句:“江砚与”

    “你给我的坠子好像坏了”葭音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细若消失。

    江砚与一顿,葭音仿佛陷入自责,头埋的很低。

    意识到葭音说的是什么,江砚与了然:“不是你弄的。”

    “是我弄的。”

    葭音抬头:“什么?”

    江砚与没有接话,视线凝在葭音脸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葭音不太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江砚与忽然问她。

    “音音,你”

    话忽然说不出口,喉咙中仿佛有东西堵住。

    江砚与眉头动了一下,葭音摸着鼻子的手上纱布刺眼。

    葭音目光澄澈的看着自己。

    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没有什么好问的了。

    不能让他的小姑娘受伤了,还一声不吭的受委屈。

    只不过,几年的时间,真的来得及吗?

    他怕葭音忘了他。

    作者有话说:

    还是爱你们!晚安!我也困困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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