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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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着三个字,便将林一玫打发了。
周则彦越是说的轻巧,林一玫越是惶恐。
她在心里早已断了和周则彦的联系,即便是重逢后的多次接触,她除了无动于衷曾多次告诉自己,不要重蹈覆辙。
过去的事早已经过去,她不是个喜欢回头缅怀过去的人,希望周则彦也不是。
“周则彦。”林一玫的声音发哑,“这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有必要吗?”
“我不拦着难道要他拿着去说嘴?”周则彦说,“我不想你被人诟病。”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林一玫自知这话过分,却还是说了。她忽地想到什么,“你是故意让徐玉莲告诉我这些,对吗?”
她不可能这么凑巧碰到徐玉莲,这种事情只要威胁周则彦就够了,何必来告诉她呢?
周则彦垂眸,没有说话。
林一玫握了握拳,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她继续问:“这次拍戏也是你安排的?”
“不是。”周则彦又补了一句,“如果晚一点可能会是。”
“周则彦!”林一玫吼道,“你钱多烧的吗?对我来说你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负担,你所做的所有,我都不需要。”
周则彦想下床,动作稍微大了些,扯到了伤口,他拦住林一玫准备靠近的动作,他坐在床沿处,目光沉了几分:“你跟我说明白,什么叫不需要?”
“意思就是,从我离开南城的那天起,我就没打算和这里的任何人再有牵扯!”林一玫说这话时没有一丝犹豫,眼神无比坚定,“包括你。”
“这事我希望以后都不要发生。”林一玫再次警告他,“否则……”
她一时没什么好用来威胁他的。
周则彦笑说:“否则如何?”
“没什么。”林一玫叹息道,“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你做得再多我都不会有什么反应。”
“为什么?”周则彦不解,“我们互相喜欢,我对你好不是理所当然?”
“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喜欢你了。”林一玫气的想动手打人,“我只觉得你在为难我。”
周则彦忍着伤口的疼,咬咬牙,一字一句道:“那我要你现在,立刻,喜欢我。”
林一玫睁大眼睛,难以置信道:“周则彦,你有病是不是。”
周则彦一脸的坦然:“对啊,没病我能在医院?”
“你……”林一玫彻底无言,“你现在还受着伤,我不想跟你吵。”
周则彦倒是先委屈起来:“是你先跟我吵的。”
林一玫叹了叹气,不作声。她不想再为这事纠结,无论怎么争论结局都是一样的,何必徒增伤悲-
周则彦住院这半个月,除了陈薇薇几乎没什么人来过,一方面是为了保密,一方面是周则彦想要清净点。
林一玫偶尔会去一趟片场,其余时间都在照顾周则彦的衣食起居,毕竟他是为自己受的伤,她再反感两人接触,也得忍着。
后几天陆嘉城来过一次,是听说周则彦恢复的不错,过来找他做笔录,顺便告诉他们对闹事者的处罚。
司法鉴定的结果确认男人属于精神障碍,免除其刑事责任,按照法律应由其监护人承担赔偿。
“他家里没人了,没人管着,这才出了这档子事。”陆嘉城说,“我们已经联系了医院,之后会把他带走治疗。”
关于赔偿,那点钱都不够周则彦指缝漏出来的那点,何况男人家里没人,除非拿房子做抵押。
周则彦不在意那点东西,也没想着要赔偿。
之后病房里许久没人说话,周则彦觉得闷,也像是故意说给陆嘉城看一般,轻声说道:“玫玫,帮我剥个橘子。”
“好。”
林一玫没多想,过去柜子上挑了个看着不错的橘子,她了解周则彦,挑得很,不喜欢吃上面的橘络。
她在一边慢慢把橘络摘干净,这弄起来格外耽搁时间,她以前做惯了,并不觉得如何。
倒是陆嘉城看着不太舒服,起身说要走。出了病房,他在走廊留了一会儿,想想自己难得喜欢一个人,可惜没一点机会。
等陆嘉城走后,林一玫才把剥好的橘子放在盘子里,递到周则彦面前,无奈道:“开心了?”
“被你发现了?”
周则彦从不这样亲昵地喊林一玫的名字,必然事出有因,她又不傻。
林一玫说:“快吃吧。”
周则彦未动,厚颜无耻道:“喂我。”
林一玫白了他一眼,拿起一瓣橘子喂到周则彦嘴边:“行了吗?少爷。”
周则彦咬了一口橘子,笑了笑,没说话。
下午又开始下雨,天冷的不行。
林一玫关了窗,找护士又要了一床被子给周则彦盖上,压的他腿都抬不起来。
两人正拌嘴,周则彦眼神瞥过病房门口,脸色一顿,喊了声:“妈。”
林一玫心中一凛,她设想过许多次见到沈霓君的画面,却没有想过会是在这样的场合。
她慢慢回过头,谨慎道:“伯母。”
“嗯。”沈霓君绕过林一玫,坐到周则彦床沿上,“说说吧,怎么回事?”
“见义勇为。”周则彦笑说,“没什么大事。”
“知道你见义勇为。”沈霓君指了指周则彦的额头,“要不是看到新闻,打算瞒我多久?”
林一玫很识趣,自觉退出病房。
周则彦抬眼,想开口,被沈霓君打断:“伤口我看看。”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周则彦吓得往后退了退,“不看!”
“行,不看就不看。”沈霓君听见身后的关门声,侧首看了眼紧逼的房门,“为了她?”
“我自己不小心。”
“还护着呢?”沈霓君撇嘴,笑了笑,“我就当你是不小心。”
沈霓君来时只在旗袍外穿了件单薄的风衣,在病房还没待一会儿,指尖已经冰凉。她想起出去的林一玫,心中不忍,打算出去要她进来。
她打开门,门外并未有林一玫的身影。
“她应该带了手机。”周则彦边说着边找自己的手机准备打电话,“我让她回来。”
“不用了。”沈霓君出声说,“这孩子比你有分寸。”
沈霓君是看着林一玫长大,从小就有主意,从不让大人担心,懂事得让人心疼。可惜跟着裴异吃了不少苦,若不是有当年裴家人威胁的事横在她的心里,这见面她怎么也想好好抱抱林一玫。
余下的时间,沈霓君同周则彦闲聊几句,顺便打听了林一玫的近况,确认她过得不错才放心。
沈霓君再嘱咐了周则彦几句便离开了。
林一玫回来时,手里提着鱼汤,像是算准了沈霓君离开的时间,进来只问了一句:“伯母离开了?”
“你跑的倒是挺快。”
林一玫不作声,过来床边扶着周则彦下床吃晚饭。她在外面吃过,随手点了个视频坐在一旁看,挺没意思。
她将手机息屏,烦躁地问了一句:“这些年你有我舅舅的消息吗?”
“裴叔?”周则彦摇了摇头,“没有。”
当年两人几乎同时人间蒸发,紧接着裴家找上门来,尽管裴家用了特殊手段得了君弘的助力,没过两年还是以破产告终。
沈霓君和周渐动用了许多人脉,始终找不到两人的下落,林一玫倒是可以理解,她考进的学校保密系数极高。
五年来,周渐从未放弃寻找裴异,可无论怎么找,都不见裴异的消息,他们一度以为他是不是发生了意外。
“不会的。”林一玫平静地说,“舅舅不会轻生。”
裴异答应过她,即便是要,也会等到她嫁人。
周则彦问:“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我刚刚碰到徐玉莲,她问起我这些年是不是靠着姥爷给舅舅的股份生活。”林一玫说,“舅舅从没跟我提过,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姥爷将一半的遗产留给舅舅,后来舅舅全部变卖,彻底没了消息。”
徐玉莲为这事没少嚷嚷,若不是周围人太多,林一玫多少想给她两巴掌,让这泼妇闭嘴。
林一玫记得,以前徐玉莲最要面子,断不会在人前这样撒泼,怕是这些年没了富太太的生活,连性子也跟着变了。
“她来纠缠你了?”周则彦拧眉,放下筷子,“你别管了,我来处理。”
“不用。”林一玫抬手拦他,“若不是她,我又怎么能知道这些。”
林一玫的指尖碰到周则彦手背,冰冰凉凉的,使得他神色一顿,关切地问:“手怎么这么冰?”
“老毛病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每碰到下雨天,她的手脚总是如此,几年下来,也习惯了。
周则彦说着要找护士开空调,林一玫不想麻烦护士,还是拦了下来。她无心理会手脚冰凉,继续说道:“这五年陆陆续续有不少资金打入我的账户,只是比起徐玉莲所说的股份相差甚远,或许找到当年那笔股份的去向,就能找到舅舅的下落。”
“这就是你找杨茗朗的原因?”周则彦笑问,“那我让他过来。”
“没用。”林一玫叹息说,“他不会说的。”
林一玫后来偷偷又去找了一次杨茗朗,这人嘴巴很严,倒是十分有职业操守,说是保密,怎么也不肯说出真相。
周则彦慢条斯理道:“你不行,不代表我。”
林一玫看他。
周则彦抬臂,许是扯到伤口,吃痛一声。他咬咬牙,指尖轻轻碰了碰侧脸,姿态傲慢,漫不经心道:“亲我一下,我帮你。”
作者有话说:
咱就是说,某人有够不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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