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穿越成庶女怎么破局 > 2、忆往昔
    八年前


    现世


    徐欣芮心脏衰竭躺在病床上感受着生命力渐渐从身体里流失,早已看淡生死的她以为自己终于能见识一个光怪陆离的死后世界,却眼睛一闭竟感受到了一颗强劲心脏的跳动,睁眼后头顶上陌生的浅绿色帐幔,这让她微微一愣,感觉不太好!


    眼珠滴溜溜一转,一个惊喜的女声响在耳边,


    “我的儿,你可醒了!”


    紧接着她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住了。


    “娘?”


    埋在温暖怀抱的徐欣芮本能的喊出了声,声音微颤带着一丝侥幸,谁知那年轻妇人拍拍她的后背,语带了一丝责怪,


    “跟你说了多少遍要喊姨娘,”


    说着扶着她的肩膀推离怀抱左看右看细细打量,这一病本来不大的小脸更瘦了,但是这规矩可不能错了,尽管心疼女儿还是板脸严厉道,


    “这么大了还不长记性,让别人听见了平白拿捏。”


    姨娘?徐欣芮心里一沉,敢情自己这身子还是个庶女,一时喏喏,眼神发直更不敢说话了,尚秀看女儿怏怏的,只当她身子还不舒服,小心翼翼扶她靠在床头上,回头从丫环手里接过水杯


    “先喝点温水润润嗓子,灶上煮着小米粥马上给你端来。”


    徐欣芮闭嘴没敢再说话,待喝了米粥暖了胃后打了个哈欠,半眯了眼装作困顿,那年轻妇人摸了摸她额头确实已经不烧了,方才起身离开。


    她这才睁大眼睛打量周围的环境,一个七八岁的小丫环许是知道她素来的性情,也不挑破她的装睡,只笑着道,


    “小姐若是有事就奴婢吩咐一声。”


    徐欣芮初来乍到怕说话多了漏了底细,还好能听懂对方说话,她方松了口气,在床上多躺了几天,悄咪咪的从贴身丫环处打听消息,并试着跟着她们学说话,长句子暂时不敢说,只有不时的点头、摇头和嗯嗯啊啊,嫡母派来查看的婆子回去回禀道,


    “老奴觉得五小姐这烧退了,脑子也不太好使了。”


    发烧把人烧傻的事可不少,一向机灵的女儿烧成个半傻子,说话都不利索了,顿顿卡卡的,可把尚秀这个亲娘给急坏了,一颗心全扑在了女儿身上,把相公都给抛到了脑后,二太太趁机把身边的大丫环安排给老爷做了通房,二房很是安稳了几个月。


    徐欣芮用了半年的时间熟悉这个家庭,适应这个新的身份,了解这个时代。


    本朝‘大周’开国皇帝一统天下之后,有感于历史的教训,开国后加大地方县级长官的任命和监督,大量科举人才派到地方历练,为大周官途的正经升迁之路,有知县的任职经历回京升迁会更顺利。


    原身祖父中进士后借助岳家的力量留在了京城,谁想却在六品官阶上停滞不前,煎熬了几年后终是动了去地方当县官的历练之意。


    八年前,祖父被派往定州曲阳县做知县,长子已经有官职在身就留京照顾家里,次子徐正简随父跑腿,曲阳县是个贫穷的县城,嫡妻以儿子尚年幼不肯随行,于是在曲阳县纳了尚秀为妾室,祖父在曲阳县任职期间政绩优良,三年任期过后升任定州知州,又三年后返京进入御史台任四品御史中丞,行监察百官责任。


    而原身父亲徐正简多年历练,回京后也被举荐入了礼部当差,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员外郎,却是个闲差啊!对擅于跑腿的徐正简来说正合适。


    而尚秀虽是妾室,却陪伴相公在曲阳县、定州六年时间,在外也是当女主人的,初回京非常不适应,可她早知道自己的妾室身份,进京后就谨小慎微安守本分,徐欣芮原身却接受不了这落差,在一次给嫡母请安时出言无状,被罚跪在院子里受训,不慎受凉高烧换了个魂来。


    亲娘如何会想不开当父亲的小妾徐欣芮无权去评论,可现在是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而尚秀那一幅温柔样,也不是个有心计的,这在正室手下讨生活可不容易,她搞清楚身处境遇就开始打听亲娘的家底,


    “我外祖父他们都在定州吗?”


    说起娘家,尚秀脸色有些落寞,


    “曲阳县是尚家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他们如何肯离开?就是我到了现在也有些后悔当年鬼迷了心窍…”


    不是鬼迷了咋的,徐欣芮也这么觉得,不过她作为晚辈,不好在她心里再插刀,而是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


    “娘,那你的陪嫁呢?”


    还知道惦记银子,那就是还没傻到家,尚秀好笑着给女儿定心丸吃,


    “回京之前你外祖母给我的陪嫁田产都换成银子了,进京后我置办了铺子和庄子,这以后都是留给你做嫁妆的。”


    时下生女儿可不比儿子轻松,这女儿出嫁没有丰厚的嫁妆在婆家可是抬不起头的,尚秀虽是妾室,却不是卖身进府,她娘家也是商贾之家,早早就给置办了嫁妆,在曲阳县和定州这六年,她名为妾室,实际是家里的女主人,回京前那些家当都变卖成银子成了她的私房,而这也是二太太记恨的原因之一!


    听尚秀说在京城置办了院子、铺子还有城外的庄子,聪慧的徐欣芮也猜出了一二,她们娘俩正经要小心过日子,这到手的银钱可要看好喽!


    打听清楚了生母的身家,明白这亲娘是个有钱财傍身的,徐欣芮就安心当自己的五小姐了,每日早起先拉伸筋骨,前世身体不好好多运动做不了,现在有了健康身体可不得了劲折腾。


    尚秀每天早晨看女儿一头汗水心疼,徐欣芮却振振有词,


    “我要是早点锻炼身体也不至于上次差点把命给丢了!”


    心里嘟囔道,你亲生的女儿已经死了,我可得吸取教训好好活着!


    每日规规矩矩去嫡母屋里晨昏定省,早饭后去族里学堂和众姐妹一起学习琴棋书画,收敛了满身尖刺的徐欣芮日子过的很充实……


    转眼春暖花开,徐家后花园里,桃花正开的艳,徐欣芮找出一个天青釉的花瓶摆到了窗前,添一支绯红的桃花,整个屋子都春意盎然。


    来到这里半年多了,她前世的习惯也慢慢带了过来,服侍的人都知道她喜欢清静独处,不爱丫环婆子簇拥在身边。


    清早,两个丫环在外间做着针线活,看小姐拿着提篮往外走,玉碧和半夏忙把针线收起来。


    “我就到后花园剪两支桃花,自家院子不用跟着!”


    徐欣芮拒绝道。


    “让半夏留在屋里吧,小姐出了院子身边没人陪着奴婢会挨罚的!”


    玉碧央求道。


    徐欣芮明白她们的难处,就任她把手臂上挎着的篮子拿走,她脚步轻快的往后花园跑,尽管这时代有那么多的不便利,可鼻尖清新的空气让她满足。


    徐家后花园很大,有水池、假山、亭台、点点桃花若隐若现,因来的早,花园很是安静,就连最爱早起来此读书的大堂哥都不见人影。


    “玉碧,那一枝桃花好看,你去剪来!”


    “好咧!”


    “剪刀给我一把!”


    徐欣芮朝她伸手。


    玉碧不想让小姐拿剪刀,左手掩住篮子,为难道,


    “还是小姐挑中让奴婢剪吧!”


    “放心,我不爬树,会量力而行的!”


    徐欣芮自信满满,觉得剪枝桃花是很轻松的事,可她忘了这身子毕竟力气小,那剪刀就不受控的卡在了桃枝上,举高的手臂也使不上劲,她看了脚下的地面一眼,很快四处搜寻了一块垫脚的石头。


    垫上石头好像还是差了点,她不禁踮起了脚尖,可意外来的猝不及防,脚下的石头因为力量偏移晃动了起来,电光火石之间,她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本能的用手撑地,鼻尖离地面只有几厘米,闻着泥土的芬芳,徐欣芮庆幸的喊了一嗓子!


    “靠!差点脸着地摔成人间惨剧!”


    “哈哈…这说法真新鲜,元才兄你说是不是?”


    不远处传来一声朗笑声,徐欣芮闻声抬头,谁?竟然敢笑话自己?


    ‘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停在了她的面前,一身青色长衫挡住了她搜寻的目光,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她扶了起来,


    “五妹妹你没事吧!”


    刚才还嘀咕着没见到的大堂哥徐元才突然冒了出来一脸担心的问道。


    徐欣芮借着大哥的力量站了起来,眼光微闪的看着从大哥后面跟着走近一个十五六岁少年,一身月白色锦袍,身材高挑,面容俊朗,只是那上挑的嘴角显然是看了好戏的愉悦。


    莫名感觉有些丢脸,徐欣芮甩甩衣袖佯装不在乎的道,


    “大哥,我没事。”


    那少年却目光如炬,发现了她甩袖子的小动作掩饰的伤口,


    “小丫头,你手上流血了!”


    真是多事,徐欣芮朝着他翻了个白眼,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手掌火辣辣的疼,估计是刚才蹭破了皮吧。


    徐元才脸一板,拧眉训道,


    “既是受伤了如何要遮掩?”


    五妹妹不是自小在京城长大的,回京后对众兄弟姐妹也不知道亲近,近来看着乖巧些了,谁想还是这么见外。


    徐欣芮讪讪一笑,


    “没事没事,一点皮外伤,回去洗洗上点药就好!”


    说着她就转身想回去,不妨膝盖一软打了个趔趄差点又摔倒,幸好被大哥反应迅速的扶住了,她这才感觉膝盖传来一阵刺痛,怕是刚才那一跤膝盖也摔伤了,只是刚才手上刺痛明显把它给忽略了。


    那头走远了剪桃枝的玉碧看到小姐摔倒了,吓的手里的提篮扔了往这跑,此时搀着她的胳膊,有些心慌的碎碎念,


    “小姐先坐下歇歇,我去喊个婆子来背小姐回去!”


    “我来背你回去。”


    徐元才在她面前蹲下身,徐欣芮顿了顿,


    “大哥,我能…”


    刚想说自己慢慢走时,不妨后背吃了一掌,身子倏然扑到了大哥的背上。


    “真矫情!”


    后面的少年冷哼了一声收回了掌。


    徐欣芮银牙都要咬碎了有没有,怒瞪了那多管闲事人一眼,谁知人家根本没理她,只跟在徐元才后面心情甚好的四处张望,春天到了,花花草草的甚是好看,去看个人间惨剧的脸干嘛呢?


    徐欣芮回了蕴秀苑,尚姨娘一脸感激的接过女儿,对着元才连声道谢,亲自送人出了院子,回头就吩咐婆子去请个大夫来。


    “姨娘,不用了,这里有药。”


    徐欣芮指着桌子上那眼生的少年扔到桌子上的一瓶药道。


    “齐公子送的药肯定是好药。”


    尚秀拿起桌子上的药瓶欣喜道。


    原来是他啊!这还是徐欣芮醒来后第一次见这位‘贵客’呢!看在这瓶药的份上,自己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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