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的车停在酒店庭院里。庄安妮上车后,哈桑就打发了司机和助理。
车上只剩下两个人,庄安妮缓缓摘下面罩,说:“好久不见,哈桑。”
“好久不见,安妮。”哈桑拍了拍庄安妮的肩膀,又问:“怎么突然就离开sal?”
“他结婚了。”庄安妮叹口气。
哈桑挑眉,似笑非笑说:“的确,他娶了cathara。不过,cathara好像一直生活在瑞士,很少见到他们一起。”
庄安妮“噢”了一声。
哈桑问:“你最近过的如何?现在生活在哪里?”
“我都很好,目前在曼谷生活。”说完,庄安妮马上叮嘱:“能不能别告诉任何人在这里见过我。”
“你怕sal知道?”
庄安妮点头。
哈桑苦笑着摇摇头,说:“这个很难,毕竟这是在中东。如果sal想查什么,很容易。”
“你只要不说的话,他找不到我的。”庄安妮沉声说。
“你换个名字,但是你张脸会被电脑识别的。”哈桑比划了一下她的轮廓。
“”庄安妮面露不解。
“中东这边的无人机和识别设备都是来自飓风动力明白我的意思吗?”
庄安妮若有所思,呢喃:“不会吧”
“其实,当初你和sauel下飞机后接到一个电话,就直接搭穆罕默德的私人飞机返回伦敦了。当时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合作,隔天的仪式都取消了。”
“这样”庄安妮低下头。
“之后一段时间,sal都没有参与公司的事情。当时好多在中东的生意都搁置了。”说着,哈桑握了握庄安妮的手,“有什么误会,还是沟通一下,躲着不是办法。”
吕一哲忙完酒店的工作就和庄安妮商量假期的计划。庄安妮安排了一周的行程给他,从阿布扎比出发,途径卡塔尔、阿曼,最后回到迪拜。
看完行程,吕一哲问庄安妮:“在中东,你还有什么地方想去吗?”
处于神游的庄安妮脱口而出:“战地。”话一出口,庄安妮立刻清醒了,马上捂脸,解释道:“我学的是国际新闻,所以对战地很感兴趣。”
听完,吕一哲面露几分赞赏,说:“想当个战地记者?”
“嗯。”庄安妮莞尔一笑。
“有志向!”吕一哲翻着平板电脑上的地图,又说:“不过这次战地是去不了,未来找机会再陪你去吧!”
“开玩笑的。”庄安妮摇头,又指了指平板电脑上的照片问:“想去看看清真寺吗?”
午后,庄安妮换上长袍,陪着吕一哲去了大清真寺。进入清真寺,庄安妮自然而然地介绍起内部的装饰。
吕一哲不免惊叹:“你好专业。”
庄安妮这才意识到,这些讲解都是当初林啸堂讲给她的。
两个人走到出口时,看到一个穿着白袍的颀长身影站在巨大白色大理石廊柱边。庄安妮停下脚步怔怔望着那男人的背影,那人耳边驾着一副金丝眼镜框。庄安妮正出神,就看到那人转过身,一张中东面孔映入眼帘。
那一瞬间,庄安妮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陪着吕一哲在中东游玩了一周,两个人最后的行程是迪拜。走完热门景点,吕一哲就问庄安妮:“要不要去水上游乐场?”
闻言,庄安妮不禁掩面大笑:“总裁也喜欢游乐场?”
“猜你可能会喜欢。”吕一哲笑笑,眼中带着对小孩子的宠爱。
吕一哲年长庄安妮十岁,平日也是把庄安妮当成小孩子看,自然少不了老生常谈的关心。
不过,庄安妮倒是不觉得他老气横秋,反而有种父爱的错觉。
离开迪拜前一天晚上,两个人在哈里法塔附近吃中东菜。等菜时,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正聊天,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唤,“安妮?”
庄安妮闻声回头,看到身着一身职业套裙的正站在身后。
“噔当”庄安妮手里的餐叉瞬间脱手掉在瓷碟上。
盥洗室里,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妆容才开口:“最近好吗?”
庄安妮侧目看着,心里犹豫着如何让她三缄其口。
“林先生一直在找你呢。”看出庄安妮的心思,笑吟吟地说道。
“所以,你会马上去告诉他,你见过我?”
“当然!”轻笑着看着庄安妮片晌,才说:“安妮,林先生为了找你可是大费周章。”
“你晚一天再说,算卖我个人情,日后你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庄安妮清楚,要论对的价值,她一定比不了林啸堂,但实际点的好处摆在面前,还是会考虑。
“安妮,也许在你眼里我是不择手段的人。但总归,大家都是女人。你在林先生身边的处境我也清楚。”顿了顿,才说:“我明晚再去说,你应该已经走了吧?”
庄安妮与相视一眼,沉声说:“谢谢。”
这一晚庄安妮过得六神无主,第二天一早就直奔机场。坐上飞机后,庄安妮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庄安妮盖好毛毯,正想睡一会儿,空乘就走过来送报纸。不经意瞥过去,就看到了报纸上的标题。庄安妮立刻翻看,上面是一条讣告:“飓风工业创始人辞世。”
心口一紧,庄安妮觉得胸口瞬间压上了一块巨石,呼吸都加快了。
回到曼谷以后的日子一切如常,这让庄安妮不免窃喜,猜想是不是良心发现没有给林啸堂通风报信。不过,这种窃喜也就止步于见到宋仕亨那一刻。
当初庄安妮离开伦敦,林啸堂最先找上的就是宋家人。只是庄安妮一直呆在仰光,宋家确不知情,后来庄安妮回到曼谷,宋家也是看在世交情面顶着林啸堂那边的压力帮着遮掩。如今时过境迁了,庄安妮单纯地认为,不必再躲下去,她或许已经在林啸堂心里翻了篇。
可当宋仕亨把林啸堂的话转述给她,她才明白,有些恩怨纠缠从开始那一刻就注定了至死方休。
宋仕亨告诉庄安妮,林啸堂现在用宋仕亨私生活丑闻威胁他,而眼下正是宋仕亨竞选的关键阶段,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不得不坦白庄安妮在曼谷的事情。
林啸堂让宋仕亨转告庄安妮:“别以为结束了,一切才刚刚开始。”
庄安妮曾经预想过有这样一天。经过这段时间,她已经武装好自己,可以从容面对。若哪天真的再见,她准备好抵死一战。庄安妮信誓旦旦对宋仕亨说:“结束还是开始,我都不怕他。”
不过,她未成想真正的交锋来的这样始料未及。
近一段时间,汉克在新加披与几个中东人谈合作。正巧是军备展期间,汉克就请庄安妮去帮忙当翻译。去新加坡前,庄安妮再三询问出席军备展的嘉宾名单,确定林啸堂不在列才前往新加披。却不成想,会与他在展会后的一场酒会撞个正着。她以为,再次见面,自己表现得足够强大,可看到他守株待兔等在酒店房间那一刻,她的恐惧感依然如潮水一般席卷了她的每一个毛孔。
当他压上她,伏在她背上与她耳鬓厮磨,她几乎瞬间坠入满是他气息的深渊之中。他冰凉的手指拉开她连衣裙后背处的拉链沿着她脊背的骨骼抚摸撩拨,她恐惧、不可抑制的战栗。
林啸堂走后,卧室还遗留着他身上微苦的香水味。庄安妮蜷缩在床上,整晚紧绷着神经无法入睡。
第二天一早与汉克吃早饭时,庄安妮才把和林啸堂的一切告诉了汉克。
汉克看着庄安妮黑着眼圈一脸疲惫,心疼的揉着庄安妮的头发,“吃过饭让人送去你去机场。”
“我还是陪你和中东人谈完吧。”庄安妮喝下咖啡让自己振作一些。
中午,与中东军备公司的人见面,他们给出了一版全新的合同,与之前谈好的条款完全不同。庄安妮做过试验场项目,深知条款中隐藏着各种陷阱。庄安妮放下手中的合同与对方公司的人争辩:“这个合同有违契约精神,简直是霸王条款。”
对方公司的人一改之前的热情,耸了耸肩回答:“对于条款的异议,我们只能表示遗憾。这是我们的标准合同,对哪一位客户都一样。”
庄安妮皱眉,指着其中一条说:“限制客户的使用地区,这一条任何客户都不会接受吧。”
“这是基于人道主义考虑,避免设备的滥用。”对方解释道。
听了这敷衍了事的回答,庄安妮差点拍案而起。
一旁汉克也瞧出来不妥,问道:“安妮,有什么问题吗?”
安妮没有回答汉克,只是冷着脸问对方公司的人:“你们和飓风动力什么关系?”
闻言,对方公司的两个人相视一眼,笑而不答。
“哥,合作先放放吧。”庄安妮拉着汉克走出酒店行政酒廊,边走边说:“一定是林啸堂从中作梗。”
“为什么?”汉克拉住庄安妮,狐疑的看着她。
“因为,他以为你是我男朋友。”庄安妮摇头,一脸无奈忿忿说道:“我只是随口胡说一句,没想到他当真了。”
“安妮,这生意谈不谈得成无所谓的。只是,你后面打算怎么办?”汉克拍了拍庄安妮的肩膀,耐心地说:“从近来种种看,这个林啸堂根本没打算放过你。”见庄安妮若有所思,汉克沉下脸问她:“需要我做什么吗?”
闻声,庄安妮马上摇头,“让我自己解决吧。这个合同,我们晚点签。”
“安妮,合同无所谓的”
不等汉克说完,庄安妮就幽幽开口:“我要去找他说清楚,否则哥,你可能以后都很难找到设备的供应商。”
从酒会主办方那边得知,酒会嘉宾都住在同一间酒店。庄安妮来到酒店大堂登记处询问:“能帮我查一下,一位叫林啸堂的住客在哪间房吗?”
前台小姐立刻笑着拒绝:“抱歉,女士”
庄安妮心里有火,也没等前台小姐说完就抢先说:“那你帮我打到他房间。”
前台小姐尴尬的闭上嘴,拿起电话拨了过去,掩着话筒与那边沟通了几句,抬头问庄安妮:“女士,您怎么称呼?”
“庄安妮。”
听到名字,前台小姐将一张房卡递给了庄安妮说:“林先生让您直接上去。”
庄安妮接过房卡,怔怔望着上面的房间号。
站在房间门口犹豫了良久,庄安妮还是按下了门铃。
几秒后,房门打开,一个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庄安妮的视线里。
“林森”庄安妮惊呼。
“安妮,好久不见。”林森面带微笑对庄安妮点了点头,侧身抵着门对房内扬了扬手说:“林先生在里面,请进吧。”
庄安妮蹙眉看着林森几秒,从他身边走过。才迈出两步,就听到身后房门上锁的声音。她回头一看,林森已经离开。
调整了一下呼吸,庄安妮迈开步子走进客厅。
偌大的客厅却空无一人,庄安妮便心中有数,径直走进了卧房。
此时,林啸堂正在卧房外的露台抽烟。余光扫到站在卧室门口的庄安妮,他熄灭了手里的烟,起身走回卧室。
林啸堂肆无忌惮的轻笑,扯了扯身上的浴袍,翘个二郎腿靠在躺椅上与她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说:
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提前拜个早年祝大家虎虎生威如虎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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