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顾锦捏了捏手心，那种隔得慌的手感像是刻在了手心里似的，他就说：“你不是有女朋友？问你那个女朋友啊。”
厉澜的卧室有些背光，窗帘布一拉，灯光一闭的情况下，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
几乎看不到任何的光源。
昨夜的时候，顾锦什么也看不清。
只能通过手感去判断。
就，属于那种超标的存在。
但是，似乎又和常人显得有些不一样。
就，稍微的有些隔手，但又不算密集。
有点像那种巧克力雪糕表层洒了一些花生碎的感觉。
感觉怪怪的，顾锦的好奇心更浓了一些。
厉澜有些后悔当初对他说了慌。
女朋友什么的，其实根本就不存在，他上哪儿问去？
厉澜就开始有些胡思乱想起来。
听刚才那话的意思，似乎是说他夜里的某些行为有些不要脸。
会是什么？
厉澜有过一觉醒来发现身上的衣服四处乱飞的经历，他就试探性的问了问顾锦，“我昨晚上脱你衣服了？”
不应该的啊，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只发现自己光着个身子。
顾锦不想理他，就说：“自个好好想，想不出来就去问你女朋友。”顾锦打心底觉得厉澜早已失了清白之身，觉得他女朋友对于厉澜的这些小癖好，肯定是一清二楚。
见他又提起女朋友这茬，厉澜有些心塞塞。
他不想继续骗下去，就说：“其实，不是我女朋友，只是给我递过情书而已。”
顾锦显然不相信，他就说：“我懂，我懂，这是成了前女友了？”昨天到今天都没见着厉澜玩手机，他觉得两人很可能是闹了什么矛盾后，又赌气说了分手一类的这些话。
厉澜叹息了一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姜怀兮说话的声音。
他说：“顾锦，时间不早了，你起床了？”
顾锦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厉澜有些幽怨的眼神中赶忙回他：“起来啦，这就出来。”
厉澜见他脱掉自己给他准备的衣服，去拿那身沾染过泔水后被陈阿姨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就问他：“你和他要出去？”
顾锦穿衣服的手一顿，随即说道：“不出去，刚刚不是告诉过你的？我打算回家。”
厉澜知道他不喜欢自己提及收养的事情，他就说：“那我送你回去。”
顾锦还没告诉过他如今住在什么地方，过两年他回国后都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他玩儿。
顾锦见他站在自己身后，像个跟屁虫似的，顿时觉得他有些碍事。
就说：“不要你送，你昨晚干了些什么好事，你不知道？”
见他又提起这茬，厉澜心里有些突突。
这个时候，顾锦又说：“我在生气，你想不起来前不要来烦我。”
他走一步，厉澜就跟一步，一个不慎就把他的鞋子给踩掉了。
顾锦哼了一声，扭头说他：“厉澜，你是跟屁虫？”
厉澜蹲下去给他穿鞋子，见他鞋面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弄了点脏东西，就用掌心去檫了几下。
顾锦一垂眸，正好看到他的举动。
瞬间就有些不自在起来，他弯腰去拉厉澜起来，“我等会儿用擦鞋布自己檫，别把你手弄脏了。”
“不脏的。”厉澜一边说一边把他从门口带回到了沙发边的位置。
顾锦见他又去整理东西，就说：“你整理吧，我走了。”
厉澜顾不上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过来板着他的肩膀，他低头看看顾锦的眼睛，对他说：“等我几分钟，我送你回去。”
顾锦被他那双有些深邃的眼神看得不自在起来，他踢了踢鞋尖，就说：“不要你送，我又不是小孩子。”
厉澜把他瞥向一边的脸颊给勾了回来，说他：“弟弟，说话要看着人的眼睛，不然很没有礼貌。”
顾锦从小到大的行为习惯，没有任何人教过他，他向来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吃饭的时候，他喜欢用一只手掌支着脑袋，一双小腿也喜欢不安分的甩来甩去。
昨晚吃饭的时候，厉澜纠正过他不下三次。
大清早的，已经被他纠正过乱丢衣服的毛病了，这会儿见他又开始叨叨叨的，顾锦就觉得耳根子有些不清净。
他瘪了瘪嘴，有些赌气的说道：“知道啦，厉叔叔。”
厉澜捏了捏他的肩膀，一本正经的回他：“我不是叔叔，我是哥哥。”
“你就是叔叔，你看着比我老好多耶。”顾锦指了指他上嘴唇的位置，说他：“你都长胡子啦，你再看看我。”
厉澜瞥了一眼他那嫩得可以掐得出水的脸颊，上面干干净净的，别说是胡子，就连绒毛也不怎么多。
回想起顾锦全身上下都是一副白白净净的，厉澜就说：“你还小，才十一岁，过几年就该长胡子了。”他和顾锦这般大的时候，下·体和腋·下位置的毛发已经稀疏可见了。
顾锦拧了拧眉，心说过几年是几年嘛。
哥哥我到了你这个年纪还是没有长耶。
难不成，他要到了十八岁才开始发育？
厉澜见他一脸的纠结，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对他说：“不用担心，按照你如今的身高来看，用不了多久就该发育了。”
顾锦仰着一张脸看他，那双朝露一样的眼睛里有着一抹别样的精光，他问厉澜：“如果我过几年还是不发育，怎么办？”
厉澜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视线下移了一些后，在那双红润润的唇瓣上有些移不开视线。
顾锦见他眼神有些呆愣，照着他的胸膛拍了一掌，一张小脸上写满了得意的神采，他哼了一声，就说：“你刚刚还说我，你自己不也有说话的时候，不看人眼睛的毛病？”
厉澜的耳根子莫名的有些发烫，他干咽了一下，抬手捂了一下顾锦那双很吸引他的眼睛。
顾锦对于他的行为有些莫名，忘了反应，只安安静静的眨了几下眼睛。
浓密的睫羽像个小刷子一样，挠得厉澜手心里有些痒痒。
他脸上开始有些不自在，就松开了顾锦，转身又去收拾东西。
顾锦见他避而不谈，开始回避这个问题，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他把整理得很整洁的书桌弄得有些乱糟糟的。
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似的，顾锦“哇”了一声，一双眼睛像是在投放无尽的光芒，他说：“厉澜，我才发现你有个喜欢破坏自己劳动成果的毛病耶。”
厉澜怔了一下，有些被他的脑回路给惊到。
不过，想想也是。
那么小的时候，就敢孤身一人离家出走。
在大一点儿的时候，更勇敢了。
孤身一人捣毁了一起卖假药的刑事案件。
他如今想想都觉得有些后怕，得亏顾锦的运势不错，这两起事件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都有那种伤残甚至送命的危险。
奈何对方像是一点儿都察觉不到。
这就不难看出，顾锦说话做事从来都是不过心，不过脑的。
顾锦见他沉默不语，一副神游的状态，拍了拍他的胳膊，就说：“被我说中了吧，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厉澜反手捏了捏他的胳膊，还不忘记纠正他上一句的措词来，厉澜说：“没大没小的，不能叫我名字，要叫我哥哥。”
顾锦磨磨牙，觉得他好烦人，年纪轻轻的却喜欢翻旧账，明明这茬已经过了。
顾锦也开始翻旧账，他说：“哥哥，我刚刚问你如果我过几年还不发育，该怎么办？”
厉澜说：“我带你去看专业的男科医生。”
顾锦“啊”了一声，觉得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当时说这茬的时候，他明明想趁机让厉澜答应自己，看看他赤·身·裸·体的模样的。
好讨厌啊，刚刚干嘛要打断他。
厉澜见他死死的咬着唇瓣，抬手捏了捏他的下颚两侧后，瞬间就瞥见顾锦下嘴唇上的几个齿印。
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碍眼。
顾锦使劲的掰开他的手，气呼呼的问他：“你干什么啊，被你捏疼了。”
厉澜瞥见刚才自己捏过的地方有些发红，眉心无意识的拧了一下。
厉澜说：“弟弟，你好娇气。”
一碰就红。
顾锦觉得他莫名其妙的，刚想骂人的时候，又听厉澜说：“你们班里的男同学，是不是很喜欢摸你的脸？”厉澜的脑子里不受控的跳出那些让他觉得有些碍眼的照片。
说起这个，顾锦就很得意了。
顾锦小初是在一个学校念的，那个学校里有姚家园那一片的人，关于他身世的问题在学校里基本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那个时候，顾锦没有什么要好的同学。
念高中就不一样啦，学校里再也没有那群人，他长了一张很招人喜欢的脸，性格也还过得去，就和班里同学的关系都还处得不错。
他就朝着厉澜扬了扬下巴，十分嘚瑟的说道：“当然啦，我长得这么可爱，我们班的同学都喜欢捏我的脸。”
厉澜脑子里闪过很多臆想出来的画面，让他没由来的有些不畅快。
他就说：“好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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