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她想起了自己与倾姬的身份互换。如果解开她封印的仙剑在倾姬的手中,那么她百分之百与这个圣女脱不掉关系。
她又想起了在海门里的那段日子,她披着圣女的名头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她。欺辱她的人,看热闹的人,无一不是紧紧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如果倾姬是圣女,他们让自己帮她顶这个名头,难不成是因为倾姬身上也有什么秘密?
难不成倾姬身上的秘密比她是魔的秘密还大?
她百思不得其解,思索之际便瞧见池息暗戳戳地往她这里挪着步子。
花颜:……
她故意把声音压的低沉,颇具威严。
“池息。”
池息面色淡然,嘴角带笑,清秀的脸上满是纯良。
“魔主大人你说。”
花颜百无聊赖地斥道:
“滚后边去。”
闻言,池息竟然是笑了起来,当真是立即趴在地上,双眼深深瞅了眼花颜。贝齿咬紧下唇,清秀的脸上泛起羞忸。而后在花颜不解的目光中,滚到了后面。
“这样可以吗?魔主大人。”
花颜冷冷地笑了起来,邪气又媚意丛生。
让她想想,该怎么逗耍池息呢?
杀了她似乎简单了些,这个女人最不怕死。
前世她被冲昏了头,成魔之后便接着杀掉了池息。毕竟前世那次的折磨让她恨极了池息。前世的仇前世已结。如今她虽没遭那劫难,并且更愿意利用池息的能力,为她所用。但她却也不想让池息好过。
她看着池息灼热而又有些疯狂的眼睛,突然心底漫涌出了更深的恶念。
心里的怀念头止不住,她果然是一个反派角色。
这般想到她勾起了嘴角,笑了起来。
“不可以。”
说完,她凝出一丛魔息,在地上铺就成了细小如针的倒刺。
“不准用魔息护体。”
“从这上面滚,再来一次。”
她慵懒地撑着头,觉得或许要用变态的方法对付变态。
黑发姑娘的黑眸皎月般的光辉流转,薄唇轻抿着,苍白的手支在在额角。
一副看戏的模样。
池息错愕一瞬,而后像是娇俏欲泣得红了眼,双眼不敢直视花颜,低低应了句。
“嗯。”
花颜瞧着她低着头走到她制作的“刑具”面前,然后俯下身。
嘴角的笑意都已经准备就绪了,这倒刺扎进身体里必定痛得很。
却没想到,灰衣女子在滚动中发出了异常....不太对的声音。
像是啜泣,又像是在....呜咽。
花颜不解,这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没有痛的呲牙咧嘴,也没有预料中的呼痛与仇恨。
而是……这是什么作风?
她颇感无趣,发现池息就是脸比平常红了些,呼吸更急了些,表情像是在因为疼痛而隐忍。除此之外,也并没有太多“想杀她却杀不了”的意思,甚至是一点这种意思都没有。
花颜轻轻摆了摆手,想让他赶紧走远点时,却猛然顿住。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池息会盯上她,而陆稚延与池息之间到底是什么交集。
“道缘大会,你为何抓本魔主。”
池息的后背血迹淋淋,她虚弱地咬着下唇。
“因为魔主身上有奇怪的味道,我很好奇。”
奇怪的味道?
花颜看着池息,笑道:“魔的味道?”
池息抚摸着自己耳边垂落的发丝,清秀的脸上露出真切的笑:
“或许是吧。”
“从我第一次见到魔主大人便察觉到了,我与魔主真是有别样的缘分。”
花颜笑了笑,一脚把再次凑到她身边的池息踹飞。
“你唐突了本魔主,罚,鞭刑二百。”
说完,她唤进了本就看守在魔殿的小奴。
池息正捂住肚子低着头喘息,低垂下的眸子里满是炽热的光。
她好兴奋,魔主大人又打她了。
她甚至想低低笑出声,可还是憋了回去。
她真的好喜欢。
花颜走下床榻,刚想唤小奴为池息执鞭刑时。
便看到有人急忙忙跪倒在她的面前。看了眼狼狈不堪的池息,忙朝着新来又强大的魔主汇报:
“魔主大人,那个奇怪的病症又出现了。”
病症?
又?
池息猛地看向花颜,刚想张嘴禀报此事却被花颜制止在原地。
花颜坐起身,她看着殿门的方向,黑瞳像是在透过重重物影看着什么。
其实,她什么都没看到。
只觉得那处的气息很古怪。
有种熟悉的感觉,那是她曾经在陆稚延身上嗅到的魔息味道。
那个有些荒唐的药浴夜里,她曾被这股气息引起体内的躁动。对这种奇怪的感觉,她可以说是刻骨铭心。
池息等人紧屏着呼吸朝着魔主看去的方向瞧去,在意识到自己什么都察觉不到之后便自觉地低着头等候魔主发话。
花颜心头怪异的感觉越发重了,她唤出了祟,将它扔了出去。
“找到那股气息的来源,然后给我绑过来。”
在祟呲牙咧嘴吐信子的恼怒中,她颇为严肃地朝某处一指,眼中是不可忽视的威胁。
祟恶狠狠地发出呲呲声,然后分外不情愿地游走而去,速度极快。
花颜一扫慵懒,她负手而立,侧头看向池息。
“什么病症,带我去瞧瞧。”
被问话的池息这次罕见地犹豫片刻,眼神里并没有“自己的魔主大人看自己了好开心”的热忱,而是语焉不详。
“魔主大人,这病症怕是太过邪性.....”
花颜打断了她的话,她的眼睛见识过很多,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觉得震惊了。
“只管带我去瞧。”
花颜利落地拿过黑色外袍,虚虚拢在身上遮盖住涌动的魔息便往外走去。
池息等人面面相觑一瞬,紧接着便跟了上去。
几人特地遮掩住了自身的修为,徒步沿着城中而行。
花颜边走边回想着前世里的魔地。
意料之中的发现自己并没有特地留心这些事情,甚至都不曾听闻魔地又什么古怪的病症。
未及,几人拐进了一个偏僻的小胡同,朝着深处走去。这里与雄伟的主城截然不同,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重的腐朽之气,以及郁郁蔓延开来的腥臭。
两侧皆是横卧的长屋,奇怪的是,诺大的长屋上并没有安置开窗,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货房。
在池息等人的引领下,花颜走进了长屋,明明是青天白日,里面却需要蜡烛来照明。
她被扑面而来的恶臭袭了个满怀,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抬眼细细瞧去,饶是她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待看清眼前的一切之后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里的人,甚至都称不上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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