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开眉从背后抓住赵涵的衣领,把他拽上岸,正好侍卫追来,就把他交给侍卫,自己一溜烟跑了。
赵涵泡水受寒,足养了三天才缓过来,期间宫中派人来看望他,周至武也亲来看望过他,王府天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晋王府闹这么一个动静,外间又有八卦出来,说周开眉成亲后没有变成女人,依然是一个纨绔,这纨绔新近还添一个好色的毛病,竟和晋王争抢美女李圆圆,大打出手之下,把晋王推进荷花池中云云。
吴氏在家中听得这些八卦,差点犯了心口疼,追问周至武道:“你不是过去王府看了晋王么,他可有抱怨过开眉?真是开眉推他下水的?”
周至武在房中踱步,有些焦躁道:“晋王倒没说什么,我自己追着兔崽子问了一遍,她只说是晋王自己落水的,再要问,她就跑了。”
吴氏急得又揉心口,“这可怎么办?才成亲就打夫婿,圣人和贤妃要是追究,我们做父母的,也不能免责。”
周至武安抚她道:“你不用急,这事儿过了几天,晋王似乎没有追究的打算,没准真是他自己落水的呢!”
两人正说着,外间丫头禀报,说是赵嬷嬷求见。
吴氏一听,忙让周至武回避一下,又吩咐丫头道:“快请赵嬷嬷进来!”
吴氏知道周开眉不靠谱,早前就挑了几个稳妥的嬷嬷给周开眉当陪房嬷嬷,赵嬷嬷是其中之一。
赵嬷嬷一进房,先向吴氏行了礼,这才把近几日王府发生的事一一描述,看完看看左近,又压了声音补充道:“成亲头两晚,王爷是安歇在王妃房中的,早上奴婢们收拾床铺,床上一片狼藉且有落红,所以……”她看一下吴氏,见吴氏意会,便没有继续往下说。
吴氏吁了口气,抚了抚胸口,不管如何,两人是真夫妻了,那开眉如何胡闹,晋王应该都会念在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份上,宽容些许。
吴氏又问道:“哪晋王落水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知道详情?”
赵嬷嬷道:“老奴打听清楚了,是晋王自己不小心落水的,王妃当时还下水把晋王救了上来。”
吴氏再度松口气,一时道:“外间那些人还传谣,说什么开眉打了晋王,圣上不日会降罪她和周家,吓得我啊……”
待打赏了赵嬷嬷,等她告辞后,吴氏便让人请了周至武进房,把赵嬷嬷说的话转述了。
周至武一听,也大大松口气,只是嘴里犹自骂道:“这兔崽子成了亲,一样没有长进,见天只会胡闹惹祸。”
吴氏迟疑一下道:“或者,等她生了孩子,就会改了纨绔习气呢?”
周至武也有一句话迟疑着没有问,这会儿看看吴氏,终于问道:“不是说成亲后,开眉就能恢复女儿身么?我瞧她怎么还是那模样?”
吴氏低了头,小声道:“可能时间尚短,再过些时日才恢复也未可知。”
周至武便不再问,反正成了亲圆了房,晋王是赖不掉这个王妃的。
这会儿,周开眉正翻箱倒柜,半天没有找到之前喜欢的男装,便喊进翠儿问道:“我早前那些男装呢,怎么只有两套了,另外那些没带来王府?一柜子衣裳,全是花里胡哨的女装,叫人怎么穿出门?”
翠儿道:“您现是晋王妃,自然得穿女装,早前那些男装配不上您的身份,夫人早叫人收走了。您这几日穿着的两套男装,还是奴婢当时悄悄塞进箱内的。”
稍迟,周开眉带着翠儿出府,去成衣铺买男装成衣。
从成衣铺出来,经过胭胭铺门前,周开眉看见一个熟人,便停住了脚,还没扬声打招呼,那熟人就被一个年轻男子缠住了。
熟人是李圆圆,缠住她的年轻男子是太子妃弟弟章龙。
周开眉和章龙,却是有仇的。
早前,她在兵器铺看中一柄刀,偏章龙也看中了,两人对恃了半天,没有买成刀,反是打了一架。章龙打不过她,回头却去跟太子告了状,太子自然跟周至武提了这件事,周至武当晚便打了周开眉一顿,把她关在祠堂。
过后,章龙见到周开眉,还挑衅道:“别看你父亲是大将军,到底是臣子,现下臣服圣人,将来一样要臣服圣人。现下的圣人宠信你父亲,你们还有好日子过,将来可就不一定了,到时看你怎么死,看你周家九族怎么死?”
周开眉大怒,又和章龙打了一架,过后再次受罚,但章龙说的话,到底在她心中硌了印。
这当下她见到章龙纠缠李圆圆,勾起旧仇,自是大踏步过去,喝问道:“干什么?”
章龙一见周开眉,“嗨”了一声,歪头打量周开眉,“哈哈”大笑起来道:“万万没想到你是女人,还嫁给晋王当了王妃。我说,你一个妇道人家不在府中好好相夫教子,怎么抛头露脸出来乱逛呢?小心晋王休了你。”
章龙心下笃定得很,认定周开眉爆了女儿身,又嫁了晋王,定不敢像从前那样嚣张,动不动打人,因此满口嘲讽,打算凭着口舌把周开眉羞辱走。
“我也万万想不到,你这人竟然从来记不住教训。”周开眉话音一落,已是挥拳朝章龙脸上招呼过去。
章龙闪避不及,鼻子瞬间喷出血来。
周开眉一拳既出,马上就跑,章龙自然边骂边追。
周开眉跑了一会,便停下脚步,转过身子朝正飞奔过来的章龙道:“喂,你现在打得过我吗?打不过的话,你追来岂不是讨打的?”
章龙一怔,脚步果然一缓。
周开眉“哈哈”一笑,扬声道:“草包就是草包。”说完扬长而去。
晚间,章龙进了太子府,面见太子妃说话。
太子妃和太子成亲后,一直未怀上,备受压力,性格已不同从前,听得章龙的话,就怒道:“如今竟是谁都能欺负咱们了么?她一个新嫁妇,自成亲后,还没来太子府拜见本宫,这也罢了,竟还敢打你。她从前仗着她父亲的势,现下是仗着晋王的势么?”
章龙郁声道:“她从前仗着父亲握了兵权,现下仗着晋王受宠,自是嚣张。今日又打我,焉知不是试探太子和太子妃的态度。”
太子妃冷笑道:“看来得教训她一番了。”
很快的,太子听闻了此事,便召了谋士进内室说话。
章龙被打之事是一个契机,他要借着周开眉打人之事,扳倒周至武,只要周至武倒了,兵权到了他亲信武将手中,那时便不须忧心被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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