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七零小娇妻后妈 > 84、婚礼
    “走。”

    韩竟大步上前, 低头帮孟宁缠了道围巾。

    本就巴掌般的脸蛋,又缠了两圈毛钱围脖更显小了。

    孟宁低眉,眼睫不自在地颤动。

    韩竟用粗糙的手指捏了捏她的小脸,忍不住, 想低声哄她。

    虽然他也不知道孟宁为什么生气, 可自己知道自己早栽在孟宁手里了。

    “不生气了, 嗯?”

    孟宁慢慢挽着韩竟胳膊,身体重量依附在韩竟身上,小手指一下一下戳着他的胳膊。

    “我就是有点酸。”

    “酸?”

    孟宁挽着他往前走,围脖围着鼻子, 说出的话都带这些闷,“我酸认识韩同志时间太晚。”

    “这些事情,韩同志都带别人做过。”

    越说, 孟宁心里越闷。

    韩竟无论从哪儿方面来说, 在孟宁心里是一个挺好的男人。

    不贪房不贪财。

    虽然现在住在他们家, 可家里的上到房顶下到花圃, 都是韩竟一个人修理整饰。

    自行车什么的,韩竟也没骑过几次, 多数还是用来送她。

    可他这段时间倒是没少检修和清理。

    孟宁忙的时候,韩竟家务活全包,毫无怨言。

    稳重宽厚, 上进担当。

    孟宁拽着自己帽檐垂下来的两个小花球,抱着韩竟胳膊, 小声道, “我只有一点点的酸。就那么一点点。”

    她总是知道怎样才能让韩竟更心疼。

    韩竟确实无法反驳, 他的过去, 他都无法辩解, 亦无法反驳。

    他低头,学着孟宁之前对晨晨的样子,额头轻轻碰了碰孟宁,低声哄她,“以后,不会了。”

    亦是承诺。

    “那我们说好了,”孟宁偷偷把手塞进他宽厚的手掌里,“以后不管你还有没有别人,你都不会能像对我一样对待别人。”

    孩子气般的霸道。

    韩竟失笑,“好。”

    孟宁又乖起来,“那,走吧。”

    —— ——

    “何哥。”

    “嗯。”何波站在巷口不远的肉铺招牌后面,神色淡淡,“怎么了?”

    招财看着大文出现在不远处路边,低声道,“大文哥回来了。”

    “哦。”

    何波卸了围脖,早起的寒风从四面八方涌进他低领毛衣内,冰凉透骨。

    “你说,”何波微皱眉,面上透着难见的一瞬迷茫。

    招财目光看着远走的孟宁跟韩竟,拎着肉的手莫名感觉到了坠手,心沉了沉。

    “何哥?”

    何老板毕竟是何老板,迷茫也只有一瞬。

    他又笑起来,狭长的狐狸眼眯起,摇摇头,“走吧。”

    是他忘了,孟宁小时候,也是个霸道的小姑娘。

    —— ——

    韩竟带着孟宁七转八拐来到一个狭窄小巷,越走里面越逼仄。

    “吃饭的地方在这里面吗?”

    孟宁是干这一行的,自然知道有些人家是在家里或者偷租着房子干餐饮的。

    有的生意好了,还想着跟何波他们合个火,有个照应。

    “嗯。”

    韩竟前着孟宁的小手,把人往里面带,映出眼前的是一个独门独户的院子。

    大门口地上放着一串长长的鞭炮,门口墙边贴着“喜”字。

    几个年轻有力的小伙子站在门口,看见韩竟牵着她,便笑起来,簇拥上来。

    “韩哥,嫂子。”

    孟宁握着韩竟的手瞬间蜷缩起来,拿手指悄悄戳他手掌心,“怎么回事?”

    不是带她来吃饭吗?

    “我战友结婚,”韩竟低声跟她解释了句,“带你过来吃顿饭。”

    “你,管这叫吃顿饭?”

    是她高估了韩竟。

    孟宁神色复杂,低头看了眼自己,裹着韩竟那个旧绿大衣,脚上穿了双厚重棉鞋。

    什么小裙子、羊毛大褂、小皮鞋都没有。

    孟宁心里有些微不高兴,“你怎么不告诉我是结婚啊,我都没来得及打扮。”

    “这样已经很好了。”

    韩竟打了个手势,让那些人往后退了退,低头随手帮孟宁理了理衣服领子。

    眼前的小狐狸头发拿夹子盘在后面,小脸白皙透亮,面色红润,木色的围脖盖住半张脸,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似嗔含水。

    虽然穿着他的旧大衣,但却怎么也盖不住孟宁通身的气质。

    小狐狸不满意,微撅着小嘴,不高兴,“我还以为你是单独带我出去吃饭呢。”

    韩竟一怔,倒真没想过这一茬。

    “那,”他愣了下,伸手拂过她额前碎发,“那我晚上带你单独去吃?”

    孟宁眼睛看向不远处,眼里闪过好奇光芒的众人,微微囧了下。

    “韩同志,你是不是还忘了你还有两个孩子?”

    韩竟眼里闪过笑意,知道孟宁是掀过这一页了,伸手扣着她的手腕,低声哄她,“嗯,我错了。”

    —— ——

    孟宁乖乖让他牵着,看着韩竟给她介绍众人,笑着跟众人打过招呼。

    韩竟把她送到女桌,又拿走她桌前的酒杯,给她放了杯热水,“暖暖身子。”

    “嗯嗯,”孟宁在外面,给足韩竟面子,眉眼弯弯,小声道,“你快去那边坐着吧。”

    “好。”

    韩竟伸手覆盖在她头发上,而又很快收回手,与桌子上的人颔首打过招呼,去了对面桌子。

    与桌的都是韩竟战友们的媳妇和孩子,衣着大都很朴素。

    孟宁捧着杯子,杯子白雾晕在她眼睫上,微微有些潮湿。

    她慢半拍的想到,或许,韩竟是不想让她太出风头。

    “韩嫂子,你这穿的是韩大哥今年刚发的大衣吧?”旁边的女人扎着一头乌黑发亮的辫子,爱惜地摸了摸孟宁身上的衣服,“这棉花摸着都宣实。”

    这年头,一般的家庭都困难。

    一年能做出几件新衣服的,毕竟是少数。

    尤其是冬衣,又费棉花又费布料的,平常有了孩子,大都不舍得再给自己做。

    大都是穿着家男人之前发的,反正过冬也会再发。

    “应该是,”孟宁弯弯眼,说的坦然,“他给我什么我穿什么。”

    孟宁见那女人也是穿着一件绿色军大衣,只不过颜色看着比自己这件深一些,胳膊肘处还打着补丁。

    看来,韩竟战友家条件也都一般。

    “这就对了,”那女人拉着孟宁手,像是遇到了知己,“就该这样,他们在挣钱那也是拿命换的。像咱们家里都是养着孩子,指不定这些男人什么时候就旧伤复发,退伍转业了。咱们可得仔细着点过。”

    “旧伤?”孟宁捧着杯子的手一顿。

    女人不以为意,“嗐,像他们那在外拼的,身上怎么可能没有伤。我们家那口子,胸口前那么长一道子。”

    女人伸手比划了一下子,神色暗淡了下,又道,“伤着肺了,稍微一变天就咳个不停。不过,现在也好了,都转业了。也不用整天替他提心吊胆了。”

    孟宁遥遥看着坐在人群中央的韩竟,轻声呢喃,“转业”

    “转业也挺好,”女人一抹脸,笑了下,“现在给人看仓库,每个月都能挣个十几二十的。也算有个收入。我跟我老娘都挺高兴的,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比什么都强。”

    “也就是他,整天嫌这嫌那,觉得日子没奔头。”

    听着外面孩子跑过来喊,“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女人跟着孟宁一起起身,迎出去,“嫂子,你别怪我碎嘴,也不知道怎么,今儿就想起这个了。”

    孟宁摇摇头,站在门口,看着巷口胸前别着大红花的男人骑着自行车,载着后面一身崭新红棉袄的新娘子。

    —— ——

    巷口传来清脆的自行车铃声,被安排的孩子们绕着自行车欢呼跑起来。

    门口还有两个爱玩的,拿着装着糖跟红纸的喜盆,拿手抓着,洒向新人。

    “新婚快乐!”

    “百年好合!”

    孩子们嘴里喊着大人们教的吉祥话,欢呼着蹲下拾喜糖。

    这就是七十年代南市常见的结婚场面。

    孟宁笑起来,看着娇羞可爱的新娘子错步半躲在新郎后面,一步一步上着台阶。

    周围响起一句又一句地恭贺吉祥话,直把两个新人说的脸羞红。

    过完年,陈平应该也快结婚了。

    到时候,应该也会像这样般热闹。

    孟宁随众人进屋,低头,脚半是故意地踩着地上的红纸,沾沾喜气。

    巴掌小脸上洋溢着笑。

    她想,原来,结婚,也是一件这么热闹的事情。

    —— ——

    “韩哥,又看小嫂子呢?”

    韩竟看孟宁乖巧坐在桌子旁,又跟旁人笑着说话,收回了视线。

    “吃你的饭。”

    旁边兄弟都笑起来,话带调侃,嫂子长得好看,韩哥不放心了。”

    “哈哈哈,我也看出来了,那哪儿是小嫂子啊,分明是韩哥的眼珠子,怎么看都不放心。”

    韩竟拿筷子轻插在桌面裂缝上,不疾不徐,“怎么,皮痒了?还是觉得离了部队,我收拾不了你们了?”

    男桌这边陷入死一样的安静。

    众人安静如鹌鹑,一动不敢动,一直持续到新人来敬酒。

    几杯酒下了肚,见韩竟没搭理他们,他们才又闹腾起来。

    弟弟终归是弟弟,韩哥还得是韩哥。

    —— ——

    吃过饭,大家也没怎么闹,各自领着家属散了。

    孟宁跟韩竟走的晚了些,新郎喝的有些醉了。

    他趴在韩竟肩膀上,打着酒嗝,“哥,韩哥,弟弟跟你说实话,千万别转业。回来了,你就是个孙子,屁都没有!”

    “说得这么好听,回来了,你他妈的就是个孙子。”

    “孙子!”新郎吼了声。

    韩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新郎一个激灵,神色清明了些许,猛摇头。

    “不、不对,韩哥,你是我哥,不,不是我孙子。”

    新郎喝多了,大着舌头,“也不对,韩哥,我,我是你孙子。”

    孟宁:“”

    韩竟没理他,看了眼跟在后面手足无措的新娘,帮着把人扛了进去。

    没久留,他牵着孟宁手,走了出去。

    “韩同志,你喝醉了没?”

    孟宁像小狗般,拉下围脖闻韩竟身上的酒味,嫌弃地离了他,“有酒味。”

    废话,都喝了一中午了。

    能没有吗?

    “没醉。”

    韩竟知道孟宁事儿多,没敢多喝。

    他们也没敢灌韩竟。

    一是没胆,二也是酒贵。

    这年头,每年每户都不容易。

    —— ——

    韩竟牵着孟宁手回家,很自觉的拿着衣服去巷口澡堂,洗了个澡。

    孟宁一直都有午睡的习惯,前几天忙了些,没时间睡。

    今儿算她开始半休假的第一天,也不用照顾孩子。

    她躺在床上,腿脚伸进冰凉被窝,开始怀念还在洗澡的某人。

    韩竟在就好了,多个暖被窝的,还能帮她灌暖水袋。

    孟宁侧过身,望眼欲穿盯着门口,盯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翻过身子。

    眼看就要睡着,屋门被人打开。

    韩竟踏进屋门,放轻了手脚。

    他眼睛先是看见了床上的那一团,又看见了床头柜上放着凉透了的暖水袋。

    “你回来了?”

    孟宁迷瞪着双眼,翻了个身,眼睛慢慢已经开始不聚焦了。

    “你快上床,被窝好凉。”

    韩竟倒暖水袋在盆里,拿着茶瓶里热水灌了两个,又拿夹子翻了下炉子。

    他脱了外面沾着寒气的衣服,上了床。

    两暖水袋,一个给她放在脚底,一个给她放在手心。

    顺带着,还摸了摸她手脚温度。

    果不其然,手脚冰凉。

    他有时候,真觉得,孟宁就是个小孩。

    偶尔还会纳闷,就她这个只顾头不顾屁股的性子,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韩竟刚躺在床上,孟宁就熟门熟路地窝在他怀里,暖水袋放在他腰侧一面。

    孟宁闻着韩竟身上用的跟她一样的香皂,满意地蹭了蹭,像是小猫找到了窝,声线缠倦,“睡吧。”

    韩竟轻拍她胳膊,听她呼吸轻洒出的热气在胸膛,静了两秒。

    “孟宁,等开春了,我们补办个婚礼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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