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七零小娇妻后妈 > 89、上门
    —— ——

    “不抛, ”何波眉目间聚着一股道不明的疲惫,“弟兄们喊回来,从今天开始停止收粮食。”

    袁河愣了下,粮价现在刚开始涨, 现在收粮食, 其实还有赚头。

    大文轻踹了下袁河, 后者弹了下。

    何波淡淡扫过他,袁河一个激灵:“是。”

    “都散了吧,”何波捏了捏眉心,“这两天抓紧时间处理手里的棉服, 必要的时候可以去地下公社碰碰运气,那些衣服不能过年。”

    “是。”

    何波走了两步,似想起什么, 轻抬肘子, 撞了下跟着他的大文。

    “这两天你记得去火车站勤转转。”

    大文没反应过来:“啊?”

    何波轻抬手指, 让他不要再跟, 自己走的头也不回。

    “你那个倒霉弟弟估计该回来了。”

    大文怔楞在原地,而后面露喜色, 刚想上去跟何波说些什么,“Duang”的一声,屋门在他面前毫不留情地关上。

    大文摸着自己差点被撞到的鼻子, 发出了难见的憨笑声,也不怕何波烦, 大着嗓门在屋外道:“谢谢何哥。”

    —— ——

    次日, 冰雪天, 风肆虐, 吹得人都不想出屋子。

    孟宁在屋子里点上煤炉子, 两孩子床上床下翻腾闹着玩。

    韩竟穿着件孟宁给他挑的浅咖色的羊毛衣,袖子挽到小肘处,劲瘦有力的小臂伸到面盆里,和着面团。

    孟宁坐在他对面,拿着一早买好的红纸,低头摸着剪刀,笑吟吟地看向他,“韩同志,我给你剪一个福字吧。”

    韩竟无可无不可地点头,手下动作不停。

    孟宁对着红纸,拿着剪刀,慢慢落剪,低眉侧脸,全是认真。

    须臾,她仰脸,手上举着成品,眼里闪着光,“韩竟,你看,我剪好了。”

    方形的红纸,镂空的空白留着福字的样子。

    韩竟眼底一抹闪过笑意,“很厉害。”

    “那当然。”

    孟宁剪纸手艺挺一般的,也就会一个“喜”和一个“福”字,但这不影响她卖弄。

    她把剪好的福字放在竹筐里,又拿起一张崭新的红纸,“你等着我给你再剪一张xi”

    话音未落,便听见有人叩门的声音。

    韩竟干活,孟宁自觉起身,推了屋门,站在院子里问,“谁呀?”

    “小嫂子,是我,”大鸣地声音从院子外面传来,声音透着精神,“嫂子,我们来给你们家拜个早年。”

    孟宁忙开了院子门,请大鸣跟他媳妇进屋坐。

    “韩哥。”

    “嗯。”韩竟应了声,洗了手,请他们坐,顺着给他们两倒了杯水。

    大鸣他媳妇跟他嫂子年头没少赚钱,这边工资刚到手,便想着上门买点东西来走动走动。

    两人来了坐了一会儿,孟宁刚开口想留他们吃个饭,大鸣推拒坚决,带着媳妇,火急火燎的走了。

    韩竟送他们出去,关了门。

    孟宁开了筐子,里面放着一刀肉和两个水果罐头,外加一包糕点桃酥。

    可见是花了大钱的。

    孟宁微微叹口气,用热水哈了哈罐头,开了给两孩子吃。

    “别说,大鸣还是个挺都感恩的人。”孟宁微算了一下,“这一趟来家估计得二十出去。等年后,你要是有时间,咱们也去他们家一趟。”

    “好。”

    —— ——

    大鸣一家走了,那他们也不赶着吃午饭。

    韩竟继续和面,留着过年蒸馍蒸包子包饺子用。

    孟宁拿着剪刀准备继续剪自己的喜字,还没下一刀,便又听见门响。

    这次来的是霞姐跟大叶,姑嫂两人穿着一身干净衣服,脸上都带着笑。

    尤其是大叶,两个乌黑的麻花辫垂到两边,辫子上还扎着两个新头花,挽着孟宁胳膊,“宁宁姐。”

    “暧。”孟宁其实也没比大叶大几岁,笑了笑,“快进来坐,”

    大叶手里拿着一个干净的竹筐,也不怕生,见到韩竟,笑声喊道,“宁宁姐夫好。”

    韩竟轻颔首,抱着面盆出去,把屋子留给她们。

    大叶八卦了两句韩竟,又拉着孟宁絮絮说着感谢。

    “宁宁姐,今年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今年让我们跟着你去干活,我们家哪有的钱买得起煤,看得起病。我娘今天能不能挺过去的还得一说。多亏你,宁宁姐,真的太谢谢你了。”

    “你们也帮了我的忙,”孟宁笑,“是你们自己肯干活,肯努力,我无非是给你们提供了一个平台。”

    “不管怎么样,宁宁,我们今年都该谢谢你。”霞姐笑着接过话,郑重道谢,“宁宁,真的谢谢你。”

    孟宁笑着摆了摆手,几人聊了几句闲话,两人便也提出回家。

    孟宁怕他们不自在,没多留,送她们出去。

    关上门,孟宁脸上还带着笑意。

    今年,真是一个丰年。

    —— ——

    中午吃过饭,雪停了一会儿。

    孟宁带着手套,领着两孩子出去堆雪人。

    韩竟帮他们扫雪,层层的白雪都堆在一起。

    晨晨高兴极了,听着冬冬的话,跑去找干净的白雪。

    小手带着小手套,捧着一把白雪,献宝似的递给冬冬,还没走过去,摇摇晃晃地便摔在雪地上。

    冬天穿得厚,摔了也不疼。

    晨晨也不要冬冬扶着,自己两个小胳膊撑着爬起来,还学着孟宁的样子,给自己拍了拍身上的雪。

    手套上本就沾着雪,晨晨的力气又小,拍了半天,也没下去多少。

    “小舅舅,雪。”

    冬冬很无奈,脱了自己戴着的手套,蹲下来,给晨晨前后裤子拍打着,“你要跟紧我,不许乱走。”

    晨晨乖乖,“好。”

    孟宁看的发笑:“韩同志,冬冬手上戴的手套还是第一次见面,你给他买的。你还有印象没?”

    小狐狸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韩竟不想让她多碰雪,自己帮她团了个大雪团子。

    闻言,他想了下,“有印象。”

    贵的有印象。

    韩竟眼里划过一抹无奈,小的小的精贵,大的大的娇气。

    养家的重任,实属艰难。

    有韩竟的加成,孟宁跟两孩子任务充其量也就是找找石子和小木棍,装饰着雪人。

    两大两小的雪人立在院子里,还没欣赏一会儿,空中又细细飘下雪花。

    孟宁带两孩子进屋换衣服,顺带着烤火。

    韩竟铲回巷口的最后一铲雪,盖在最后一个小雪人的头上,盖得脑袋圆圆,福相连连。

    他规规整整把铲子立在院角,洗了洗手,又煮了一壶红糖姜汤,给两孩子外加小狐狸去去寒。

    —— ——

    “二哥”

    门外响起拍门声,韩凤气急败坏地声音响在门口。

    “二哥,你快开门呀!咱娘跟咱大姑可都来看你了!”

    韩竟正哄着孟宁喝红糖姜汤,听门口传来的声音,微微蹙眉。

    大姑?

    他大姑都不知道死多少年了。

    一听就是胡扯。

    孟宁不喜欢喝姜汤,放了红糖也不喜欢喝。

    听见门口声音,她心头一喜,忙接过韩竟手里的姜汤放在桌子上,催促他出去,“你快出去看看。放这,我一会儿就喝。”

    韩竟颇有耐心,“不急。你先喝完。”

    孟宁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撅起小嘴委屈的不得了。

    把坐在床上的两个孩子都给逗得哈哈大笑。

    “姐,又不苦,你怕什么。”

    晨晨学着冬冬说话,奶声奶气,“妈妈,不苦,不苦,甜。”

    孟宁一头黑线,上有韩竟盯着,边有两小孩笑着,脸色呈一抹羞红,不情不愿地端着姜汤喝了。

    喝到肚子里,确实是暖暖的,还带着姜辣的余味。

    孟宁又给自己重拿了个杯子倒了一杯白开水,去去嘴里的姜味。

    韩竟轻点了下她额头,给她递了块大白兔奶糖,脸上带点无奈:“你还不如晨晨。”

    孟宁剥糖纸,瞪他,谁不如晨晨了。

    明明是晨晨自小懂事,又好忽悠。

    只要冬冬喝了,晨晨再不想喝,也会喝的。

    谁跟他似的,喝姜汤跟喝水似的,不嫌烫也不嫌辣。

    —— ——

    孟宁嘴里含着半化的奶糖,两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她。

    “姐,我也想吃。”

    晨晨被冬冬推了下,从床上爬下来,穿着鞋,抱着孟宁小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她,“妈妈,要次,要次。”

    因为冬冬在换牙,孟宁跟韩竟商量,限制了两孩子的吃糖数量。

    一天一块。

    晨晨年纪小,又跟他们一起睡。

    孟宁有时候会多给晨晨一两块。

    晨晨拿到了就去偷摸摸地跟冬冬分享。

    孟宁跟韩竟全当看不见。

    “妈妈,”晨晨眼神接到冬冬小“指示”,窝在孟宁怀里,奶声奶气地撒娇,“想吃糖糖。”

    孟宁听见韩竟开门的动静,怕韩竟应付不来韩凤他们,想了想,把晨晨抱起来,脱了鞋,放到床上,给两孩子一人拿了一颗糖。

    “一个人一颗,不可以多吃。”孟宁怕他们心想着糖,转了他们心思,“你们乖乖在屋里玩,晚上我给你们做肉肉吃,好不好?”

    冬冬眼睛亮起来,“姐,咱晚上还能吃肉吗?”

    “能。”孟宁摸了摸冬冬头发,笑,“晚上,我给你们做红烧肉。”

    “好耶!”

    两孩子在床上又蹦起来。

    孟宁笑了笑,让他们坐床上玩识字册,自己掀开帘子出去。

    —— ——

    院子空无一人,韩老娘的哭声从大门外传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命苦啊,养了你这一个白眼狼!拿了我的棺材本,你这个挨千刀的畜生!”

    韩凤也语带着急,“二哥,你快把咱娘的钱拿出来,那时候咱娘的压箱底的钱!咱们做子女的,咋能拿老人的钱,你这样不怕街坊邻居背地里说你吗?”

    “韩竟啊,”孟菊端着长辈的腔调开口,语带鄙夷,“你这事做的可不厚道,哪儿有骗着老娘自己一个人去城里住的,还哄着孟宁,住在我弟房子里。你这属于骗婚,你知不知道。”

    韩老娘虽然觉得孟菊说话不好听,但还指着她帮自己要回钱,也没开口。

    “哟,”孟宁手里拿着个长扫帚悠悠走过来,“这么热闹。这还没过年,一个接一个就往我们家门口聚,怎么等着我一个一个给你们发压岁钱?”

    孟菊自持长辈身份,听见孟宁这么不着调的话,皱眉,“宁宁,你怎么说话的?”

    “大姑,您也在呢。”孟宁笑道,“我刚没看见你,正说着去找您呢?大姑,我三伯欠我的钱已经有两个月没还了。我跟韩竟正准备上门去找你们要来着,这不赶巧了吗?您看您是现金还是我陪你去银行取?”

    当着小辈孟戈和他未来亲家的面,听着孟宁大咧咧地提着钱,一向爱面的孟菊臊的脸都红了。

    “孟宁,你还有没有点家教!又没说不给你!你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你爸妈之前就这样教你的?!张口闭口都是钱,真给我们老孟家丢人 。”

    年关将近,不少单位都放假了。

    邻居闲着无聊,还真有那三三两两探出头看热闹的人。

    吴婶因为之前霞姐的事儿,本就看孟宁不顺眼。

    当下,更是扭着自己肥硕的身子挤过人群,打着嗓门,“孟宁你这也太不对了,哪儿有这么跟你亲故说话的。就这还大学生呢?真丢人。”

    “丢人?”孟宁脸色微冷,轻声笑了,“那是挺丢人的。”

    她眼睛扫过眼前众人,既然不要脸,那就都别要了。

    “我想我就是再丢人,那也没有我三伯偷拿我爸丧礼的人情钱丢人;再丢人也没有孟戈没结婚就搞到人家闺女肚子丢人。”

    “哦,对了,”孟宁似想起来什么般,问脸都气青了的孟菊,“大姑,孟戈他们结婚了没?可别再进革.委会一次。不过,再进也没什么事,毕竟,您又不嫌丢人,对吧?”

    “哦,还有,大姑,我三伯父现在能下床了吗?”孟宁眉眼含笑,笑语盈盈,“您看我,都忘了,我三伯父现在毕竟没了工作。下不下床,其实也不重要。毕竟,不管怎么样,还有您这个当姐姐的照顾着。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孟宁!”

    孟菊是真被气着了,手颤颤地指着孟宁,“你是不是诚心想要气死我!”

    韩凤不知道怎么跟孟菊勾搭在一起,忙伸手扶着孟菊,喊得亲热,倒像是孟菊的亲侄女,“姑,大过年的,您可别气坏了身体。”

    “我就知道你是个贴心的,不像那些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狼心狗肺?

    这话孟菊可要记着,真希望韩凤那性子能在孟菊面前装够一辈子。

    孟宁轻嗤一声,神色淡淡,拎着长扫帚,视线转向一旁韩老娘,扯了个笑,很是关切,“娘,您病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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