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七零小娇妻后妈 > 125、闪光点
    韩竟回来了。

    孟宁眼不错摞地看着他, 娇俏的桃花眼上满是愉悦地笑,把他从上扫到下。

    黑了些,依旧穿着件半旧的绿色的衬衫,袖子挽到小臂处, 薄唇冷眉, 眉眼锋利, 常肃着一张脸。初见,便只觉得端方不苟言笑,冷不可攀。

    “舅舅。”

    韩爱荷家的两孩子沈振沈华见着了韩竟,忙放下手里的碗, 起身喊过人。

    韩竟一手一个按在了凳子上,又揉了下冬冬的头发,才把视线落在孟宁身上。

    “我回来了。”

    不知何时起, 他回家总会记得说上这么一句。

    孟宁抿了下唇, 拉他坐下, “吃饭了吗?我今天跟小武那边的大厨学了一碗面, 还不错,我做给你尝尝?”

    她看向他, 眼里细碎着笑意,又作怪,眨巴着眼睛, 微咖的眼瞳里是他小小的倒影。

    韩竟点头,见她起身, 手下意识地拽着。

    这些天, 太累了。

    烈日酷暑, 几地奔波, 早就没有好好坐下来, 看看她,与她说说话。

    韩竟粗糙的指腹无意识摩擦她嫩如豆腐的手背。

    痒痒的。

    孟宁怕痒,挣了下,没挣开,余光却看见坐在旁边的小萝卜头们,都正抬着头看着他们,眼里的八卦之火欲欲燃烧。

    孟宁失笑,嗔他。

    “孩子都在呢。”

    韩竟目光看向桌子旁的三个小男孩,冬冬他们立刻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连着吃饭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我跟你一起。”

    —— ——

    厨房里,孟宁重新给韩竟下了一锅面。

    “还好进宝给的面条多,不然,你可就只能喝汤了。”

    韩竟眼里有活,也没闲着,随手把灶台整理了下。

    “小华他们兄弟两怎么来了?”

    “不是马上该考试了嘛,我看爱荷每天带着小香儿就够忙的了。中午这么热的天,还两头跑。我又没多少事,就让冬冬把他们兄弟两给带回来了。这几天,都是我再给他们做饭。”

    孟宁微仰头看韩竟,手指搭在筷子上,食指轻敲了下,眨巴眨巴眼,等韩竟夸她。

    “累不累?”韩竟有些心疼,低声问道,“你中午跑回来晒着没?”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清楚。

    自家媳妇爱美又娇,每次烈日出门,都要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还好。本来就要回来给冬冬做饭的嘛。”孟宁笑起来,“再说,这几个孩子都是懂事的,家里的娃和院子都没让我操过心。”

    韩竟自己吃多大的苦都不会说一声,可看着孟宁大热天的两地跑,总觉得自己亏欠了她。

    “这都入夏了,往后就是三伏了,不必特意赶回来。都是男孩子,不用养这么细。早起带几个馒头或者让他们在外面随便吃点都行。”

    “你这可不是个应舅舅和姐夫说出来的话。都还小着呢。”孟宁一贯是个娇养孩子的主,“这离三伏天还远着呢。再说了,中午让他们回家吃饭主要是也为了让他们在家睡个觉。不然下午上课都没精神。”

    “桌子上趴会儿也能睡。”

    韩竟自己就是苦日子里过出来的,半生多磨难,意志坚定,也不觉得男孩子吃些苦有什么不好。

    苦是早晚都要吃的,小时候吃些苦,长大了日子就会甜许多。

    就像他,在泥泞中行走了太久,一度以为自己要陷进去泥泞,最后还是遇到孟宁。

    往后的日子,便只剩下来甜。

    “那可不行,对孩子颈椎多不好呀。”孟宁给韩竟盛完面条,放上肉条与桔梗,浇上汤汁,递给他,堵住他的嘴。“快吃吧。”

    韩竟颇有些无奈接过碗,小狐狸一向是只听自己喜欢听的。

    吃过饭,又被孟宁打发去洗澡。

    韩竟洗完澡又顺手把洗衣间筐子里孟宁跟晨晨的衣服洗出来。

    等他洗完晾好衣服,也到了家里几个孩子睡醒去上学的时候。

    不肖孟宁动手给他们打水醒神,几个孩子揉着眼睛出来,见着了院子里的韩竟,瞬间就都清醒了。

    “姐夫,”冬冬最先反应过来,“你是忙完了吗?”

    他还以为姐夫就是回家吃个午饭,又跟前几天似的忙的不见人影。

    “嗯。”韩竟把衣服搭好,“自己去水缸打水洗脸。你姐在厨房给你们晾的有开水,自己去灌水杯。”

    冬冬点头,动作都快了几分:“我们这就去。”

    “以后这种事自己做。”

    几个孩子连忙应了声。

    孟宁站在廊下,摇扇失笑。

    她跟韩竟还真不是一个教育路子。

    韩竟忙里偷闲在家休息了半天,也没闲着。睡了个午觉,醒来便忙上忙下的检查着屋顶门框,

    挑水买煤,忙活一下午,又顺道把幼儿园的晨晨接了回来。

    等孟宁下午下班回来的时候,韩竟已经把饭做好了,闷在锅里,正在院子里修剪着花圃里的花。

    孟宁喜欢花,但不是个养花的性子。

    每天忙着自己的生意和孩子,日子忙碌又充实,哪儿还有时间关注家里花花草草。

    再说,她也不会养花,想想都觉得养花是很麻烦的事情。

    她只喜欢欣赏,欣赏每次看见那片的美景都会带来的瞬间心动。

    孟宁最大的优点就是自我认知明确,不懂不会装懂,更不会轻易触碰。

    最多是每天路过花圃的时候,会驻足欣赏片刻,闻着清风带来的花香,心情都美妙许多。

    生活总是要有些鲜花的。

    韩竟知道孟宁喜欢,待这些花用心极了,还特意去图书馆找过书,也问过老手,自写成一本小册子。

    他不在家的时候,浇花养花的任务就在两孩子身上。每次回家的时候,不管多晚,总会抽些时间看看那些娇花。

    “妈妈!”

    正跟韩竟打下手的晨晨听见了孟宁的脚步声,抬头见到了孟宁,一脸的惊喜。

    “妈妈回来了!”

    孟宁放下手里的包,蹲着给晨晨擦了擦满是泥的小手,声线温柔,“又跟你爸爸弄花呀?”

    晨晨点着小脑袋,声音清脆,“花好看,给妈妈!”

    孟宁听的心都化了。

    她给晨晨擦了擦小手,一点也不嫌弃地亲了亲她小脸颊。

    晨晨“咯吱咯吱”笑起来,两只小细胳膊圈着孟宁脖子,连声喊着“妈妈”。

    韩竟看着她们母女两亲亲热热,目光都是暖意,利落干完手头里这点活,拎着小锄头走过来。

    “洗手吃饭。”

    “可以吃饭啦!”晨晨拍着小手,又着急起来,“我要去喊小舅舅吃饭。”

    “好。”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过饭,停了半小时。

    院子里泛着暖黄色的院灯亮起,孟宁抱着晨晨在膝盖上,听着她讲着今天幼儿园发生的事情,眼里看向不远处——韩竟正看着冬冬比划着他新学的东西。

    夜风吹过,蝉鸣树梢,院里老树投在地上,映出交错枝叶。

    “妈妈,你笑什么?”

    孟宁轻摇着头,亲了下她额头,晨晨便腻在她怀里,小脸笑成了朵花。

    两孩子都省事,也没烦心事。到点就困,困了就睡,睡眠状态好得不得了。

    看完两孩子。孟宁跟韩竟回了屋子,一个下午了,两个人终于有了点自己的时间。

    韩竟给孟宁打水洗漱,孟宁洗漱完,散着头发,抹着雪花膏在手腕,又一点一点往脸上涂抹。

    “你这次能在家几天?”

    韩竟洗了把脸,毛巾盖在脸上,极有规律地擦了三下。

    “跟之前一样,明天一早走。”

    说话间,韩竟便把毛巾搭在架子上,掀了帘子,把水倒在外面。

    孟宁轻声嘟囔了句:“我还以你还能多待几天。”

    “这段时间是有点忙。”韩竟脑子里认真过了下最近几日的安排,确实抽不出时间,有些歉意,“下个月吧。”

    下个月大鸣就能慢慢接手了。

    “下个月就好了。”他轻声哄她,“下个月我陪你去百货大楼?”

    逛街好像是孟宁最喜欢的休闲活动了。

    “不要。”孟宁从梳妆镜刚好能看到后面站着的韩竟,眨了眨眼,笑起来,“我才不要你陪我。我是想要你能休息休息。”

    “韩同志,你不觉得你最近太忙了吗?”

    她转过身,很认真地看向他,“韩同志,你每天都这么早起晚归,身子会熬坏的。”

    韩竟一怔。

    孟宁从包里拿出一管膏体,挤些在手心,又用小指勾着他的小指,掌心轻揉他小臂,心疼道,“都破皮见血了。”

    药膏盖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上的伤口上,除去最开始那瞬刺痛,留下的都是冰冰凉凉的清爽。

    孟宁抹好药,拉着他的手臂,认真看了下,确定没什么其他伤口了,才松了手。

    “韩同志,你要照顾好自己呀。”

    韩竟望向她眼眸,那是一如既往的清澈透明。一字一句,字字句句,都敲在他心上。

    他缓了片刻,“好。”

    孟宁满意地把药膏递给他:“你出去的时候记得抹。行了,我们睡觉吧。”

    韩竟接过药膏,随手放在圆桌上,而后手心覆盖在孟宁拉灯的手上,把人抱在怀里,顺着她的劲儿,拉下了绳子。

    “睡觉。”

    —— ——

    第二天一早,孟宁醒的时候,床边照旧没了人。床铺摸起来都有些凉,估计又是走的很早。

    她起床披了件衣服,坐在梳妆台旁,却看见桌子上放着的有个黄色的信封,厚厚的。上面笔锋遒劲凛冽写着“收入”两个大字。

    孟宁左手两指轻点在信封上,手指无声跳跃在钢笔字体上,似还能感受不久前字迹主人的心情。

    愉悦地,归属着。

    拆了信封,里面都是被人整理好的一叠一叠的钱,有一块的、两块的零钱,也有一张一张的大团结。

    孟宁大概数了下,跟她之前猜的数额差不多。

    挺好的,再干个半个多月,本就收回来了。

    这可比她跟何波事业刚起步的时候挣得多了。

    这年头,异地的生意是真好做。

    孟宁手指捏着信封一角,转着在桌面,想了片刻,又笑起来。

    不过,若是在同一起点,同一时间,韩同志,还真不一定胜过他们。

    奇奇怪怪的胜负欲。

    时间一晃到了七月。

    考前,小武还闹了些脾气,说着不想去考试的鬼话。被大文娘拿鞋底追着从巷头打到巷尾。

    小武本身就是个孝子,见老娘追的直喘气,也不跑了,低着头,任着老娘在自己脑门上拍了几下。

    大文娘还是心疼小武,拿手拍他后背,“你烦什么糊涂呢!你不上大学没点本事,你怎么对得起人孟财务!怎么报答何先生这么年对咱们家的恩情!你糊涂啊!”

    “娘,我不考试我也能帮我何哥做生意。我上个月生意老好了。”小武声音闷闷,“娘,你就别让我去了,反正,反正我就是脑子笨,去了我也考不上。”

    “考不上你就不去了!你这次考不上,冬天你再继续考,冬天还考不上,你明天还给我继续考。”

    大文娘压着小武回家,拽着他耳朵边,低声道,“你看你大哥,这上了大学就发粮票。毕了业,还有工作。工作了就有钱拿,这可是铁饭碗啊!”

    “这万一,日后你们生意要是不行了,咱好歹也算给你何先生跟孟财务留了条路。”

    大文娘一辈子谨慎惯了,做什么事总喜欢留退路。

    她拽着小武进了家门,还在喃喃,“咱做人不能亏了自己良心。”

    孟宁知道小武不想去考试的事,还是进宝送账本的时候说的。

    “怎么会这样?”

    进宝这几年长高了不少,孟宁看他都需要仰点头。

    他想了下,“应该是怕自己考不上丢人吧。小武哥那么重面子的人。”

    也是,她身边参加考试的,除了小武,基本上也都过了。

    小武又比进宝还长几岁,有点压力也正常。

    “他这两月复习的怎么样?”

    进宝脸上不见笑:“悬。”

    “财务,我也觉得要不这次别让小武考了,我怕他再考失利,影响他冬天的考试。”

    孟宁听到进宝的想法,有些意外。

    “进宝,考试确实是很大的一件事。可对于小武来说,这件事也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他是个成年人了,他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参加或者不参加,都是他的自由,我们不能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去不顾他的想法干预他。这样,是不是有些不甚妥当?”

    孟宁跟何波的处事方式还是有些不一样。

    何波更强势一些,在去年甚至都是半强迫逼着大文他们学习来着。

    孟宁更自由些,不拘什么,她始终都不认为只有上大学一条路可以走。

    小武确实在其他的方面有他自己的闪光点。

    进宝是个很聪明的人,沉默了瞬,冲孟宁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财务。”

    而后,又继续把自己手上拿着的文件摊在孟宁桌子上,继续跟孟宁谈公事。

    “财务,这是我找的几个同学,我们合作提出了个想法”

    孟宁看着眼前这个依旧白皙瘦弱的男孩,恍惚数年前初见,仓库院里一角,被众人围在最里面,手拿着树枝,圆滚滚的眼睛看向她,像个受惊的小猴子,瘦的见骨。

    不过三四年间,却已慢慢长成了个峻拔青年。

    性子依旧稳妥,心思已久直白真诚。

    时光带走了岁月,留下了成长,却未曾改变这些少年们炽热坦率的初心。

    小武最后还是去参加了考试,孟宁去给他们送水的时候,他还在碎碎念背知识点,跟着了魔似的。

    大文特意跟何波告了假,从外地坐了两天车,摸黑赶回来的。

    见着小武进去了,他才松了口气。

    “你也回去歇歇吧,估计得有两个小时等。”孟宁见他眼底青黑,温声劝了句。

    大文摇了摇头:“财务,您回去吧。我在这盯着。”

    这次考试的不止小武一个人,手底下弟兄们也有考试的。

    孟宁特意组了一队人在各个考点做后勤工作。

    孟宁还想再劝,大文却对她苦笑了声。

    “财务,我不放心。”

    孟宁没有再劝,把手里的单子递给了大文,笑了笑,“那你在这守着吧,我先回去看看午饭。”

    “麻烦财务了。”

    —— ——

    韩爱荷夫妻都要考试,三个孩子都送到了孟宁家。

    两大男孩还好,跟着冬冬挤一挤,几个晚上凑合凑合就过去了。

    可刚两岁的小香儿却没了办法,只能跟孟宁睡在一起。

    小香儿认孟宁,白日里不怎么哭闹,但到了晚上,见不到韩爱荷,还是闹着不睡觉。

    她不睡,孟宁也就没法睡,又是唱歌又是讲故事的,哄到最后,嗓子都哑了。

    小香儿也是满脸都是泪痕。

    之前她带晨晨跟冬冬可都不是这样。

    正当她六神无主的时候,韩竟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鞠躬,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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