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期惊诧了几分,他倒也没有出声,而是乖乖地等着朝沅下一步的动作。
朝沅心里还有气,她转过头想去找其他东西,便冷声道:“自己先爬到床榻上去。”
牧子期原本心跳得很快,他紧张到双手都微微颤着,直到听到朝沅让他爬到床榻上时,牧子期才终于慢慢冷静下来。
寝殿内,没什么合适的物件,朝沅亲自点了灯,找了许久,最终也只能找到自己以前的绸带。
朝沅嫌弃绸带不够长,便一下子将好几条绸带系到了一起。
她拿着长绸走到床畔,又将牧子期的双脚都绑上了。
做好这一切之后,她侧对着他,神色中不带有丝毫的温情:“你有什么要同朕解释的吗?”
“臣心生嫉妒,伤了王君,致使王君今夜不能侍寝,臣犯了死罪。”
朝沅听闻此言,忽然更气了,她伸出手,掐住了牧子期的脖子,咬牙切齿地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朕舍不得杀你?”
牧子期红了眼,摇了摇头,大约是朝沅太用力,所以他连带着出声都断断续续地:“臣…不敢…如此想。”
“朕看你挺敢的,深宫大内就敢带刀刺伤王君。你不是会武功吗?现下,这绸带你稍微用力就能挣脱。你不妨跟朕也交下手,让朕也见识一下你这神乎其神的武功。”
朝沅盛怒之下,手上再次用力,他那柔嫩的小脸都被掐出了红印子。
牧子期一双眼湿漉漉的,眼看着就要哭了出来。他没有说话,就那样可怜巴巴地望着朝沅。
朝沅果真不能与他对视,她率先败下阵来,松开了他。
“为何要隐匿武功?”朝沅将头转了过去,冷声问道。
“臣无父无母,并未特批。若不隐匿会武的事实,怕是根本没机会进宫见到陛下。”牧子期如实回答。
“那为何要瞒着朕?”朝沅声调徒然拔高。
牧子期咬着下唇,小声道:“陛下……也没有问过……”
朝沅轻呵了一声:“你说你无父无母,你当真不知道你父母是谁吗?”
牧子期不敢再瞒,只得如实回答:“这也不算对陛下撒谎,母亲的确早早亡故。父亲……没把我当人看,在我眼里,他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朝沅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神色渐冷:“那你父亲是谁啊?既然你父亲这么恶劣,朕可得为你出气。”
“臣不能说。臣还有好多话,都没办法现在告诉陛下。将来若有机会,臣会将一切真相都说出来的。”牧子期低垂着眉眼,眼中似有水光闪过。
“朕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朝沅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药瓶,直接灌进了牧子期的嘴里。
那微苦的药水呛得牧子期咳嗽了几声,他静静躺在那里没说话,只眼巴巴地望着朝沅,而朝沅却勾唇笑了:“你若刚刚起身反抗于朕,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可现下,朕喂你吃了穿肠巨毒,你已无生还可能了。”
“念在你侍奉朕这么久,朕给你时间,让你说遗言。”
牧子期双手皆被束缚住,他只能往朝沅身侧挪了挪,将头靠在她身侧,感受着她的气息。
他小声道:“请陛下相信,无论陛下打算对臣做什么,臣都不会反抗。臣说过的,臣此生都会忠于陛下,绝无二心。”
“既无二心,为何有那么多事瞒着朕?你光是嘴上说说,有何用?”朝沅极少这般怒形于色,今日,她是将所有的怒火,都撒到牧子期身上了。
“臣知道,陛下不会轻易相信臣的。但是在臣心中,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只有陛下一人。其他人对臣而言,皆不重要。”他说这话的时候,眸中有厉光闪过,全然不复他平日里柔软乖顺的样子。
“有没有人教过你,何为忠?你今日自作主张,便是不忠!”朝沅自己都没发觉,她的语气已经和缓了几分。
“臣知错,但是今日之事,臣无悔。王君心怀鬼胎,他害怕失去陛下宠爱,便想借侍寝,一步步取得陛下的信任。陛下从前,那般爱护王君,臣不敢拿这个作赌。只要臣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允许王君接近陛下。”
朝沅见他面色红了几分,大约是药效快上头了,她笑问:“可是你没有以后了,该怎么办?朕喂给你吃的,可没有解药。”
牧子期呼吸渐渐不匀,已有汗水顺着他的脖颈,滑落至他的衣衫之中。
朝沅盯着他那如细瓷般完美的锁骨,呼吸也跟着乱了几分。
牧子期仰起头看着朝沅,目光如水,喃喃细语着:“那陛下能不能,再抱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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