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背景大致是5~10年之后的架空未来。
私设老龄化社会,年轻人被迫内卷……
但这些都不重要!
一篇治愈沙雕文,大家权当看热闹~<hrsize=1/>“叮铃铃铃铃——”
下课铃声犹如天籁,给昏昏欲睡的学生们注入一针鸡血。
高三学子们当即打起精神,听数学老师讲完最后一道题——
思路甚至比刚上课时还要清晰!
因为台下积极配合,数学老师很快把题讲完,愉快道:“同学们理解得不错!我就不拖课了,放学吧!”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终于放学喽!”
“回家干饭咯!”
在几欲掀翻屋顶的狂欢声中,学生们风卷残云,把厚厚的试卷、练习册,塞进自己的书包里。
热闹的人群中,只有一个身影孤傲清冷。
她短发墨黑,刘海略长,刚刚好垂在黑框圆眼镜片上,遮住了大半的眼睛。
阴沉的气质,在少年人们朝气蓬勃的衬托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位格格不入的少女,有序地收拾好试卷、整理好练习册、叠好课本之后……
就把这些东西塞进了抽屉。
空荡荡的书包往肩上一挎,连支笔都没带,方七岁准备离开教室。
但,她的脚刚跨离座位一步……
同时,一只略臃肿的肥手拍在了门上!
学生们原本欢欣雀跃的表情,在看清来人的瞬间,纷纷凝固在了脸上——
班主任来了!
丁程香来了!
死亡歌姬、时间杀手、晚饭制裁者来了!
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语文月考卷子进来了!
学生们欲哭无泪,甚至不用等丁程香开口,就自己坐回了位置上,重新掏出语文的科目材料。
沮丧的人群中,只有一个身影孤傲清冷。
她短发墨黑,刘海略长,黑框圆眼镜片反着窗外夕阳的余晖。
橙黄的光照在她冷白的皮肤上,使她带上几分不近人情的漠然。
丁程香将语文试卷重重砸在讲台上,朝方七岁横眉冷对。
方七岁还维持着单肩挎书包的姿势,站在原地。
她看她。
她看她。
大眼瞪小眼。
王八看绿豆。
针尖对麦芒。
“我,就讲二十分钟。”丁程香还是先开了口。
必不可能只讲二十分钟!
学生们暗暗腹诽。
晚饭制裁者可不是说着玩的!
不同于多数学生“不敢怒也不敢言”的状态,与老师相视而立的方七岁,则……
懒得怒,也懒得言。
面对穷凶不极恶的敌人,方七岁沉着冷静、面不改色,直视着丁程香,一动不动。
双方对峙,暗潮汹涌。
见方七岁无动于衷,丁程香难以置信,“二十分钟也不行?”
方七岁不假思索,“对不起,老师。”
如此“以下犯上”、“欺师灭祖”的话,换做班上任何一个学生说出来,都是不可原谅的。
但这话是方七岁说出来的……
全员习以为常。
毕竟大家都知道,方七岁六点下课,七点干饭,八点必睡觉!
老师若拖课,后果很严重……
那可是会耽误她八点睡觉的啊!
僵持片刻,丁程香再次开口:“我要补充的知识点,可是期中考试的考点!”
出现了!
同学们屏息。
丁程香放出了大招——
这、题、必、考!
原本还遗憾不能放学的部分学生,当即打开本子握好笔,对即将到手的分数严阵以待。
然而,面对敌人的诱惑……
方七岁不为所动。
丁程香:“必考题也不行?”
方七岁:“对不起,老师。”
丁程香吃了瘪,面如土色。
气氛又开始凝重起来。
正当同学们期待丁程香是否还有后招之时,却只见老师翻了翻卷子,叹了口气。
最终,丁程香还是朝方七岁摆了摆手,说:“算了,走吧。”
得到赦令,方七岁面朝老师背影,毕恭毕敬弯腰行礼之后,离开了教室。
“啊……”
教室里传出怅然若失、又不免羡慕的感叹。
“啊什么啊?”
丁程香的骂骂咧咧回荡在走廊中——
“都高三了,没点紧迫感?不怕以后考不上博士?我告诉你们,现在砖头往街上一扔,砸中十个人九个研究生,研究生不值钱了!都给我有点危机意识!把月考卷子拿出来!”
在中年女教师敬业的讲题声中,高三学子方七岁,毫无负担地离开了教学楼。
操场上,身穿三种制服的学生来来往往。
而他们的状态,刚好可以根据校服的颜色划分——
明黄色运动校服,是高一的。
开学刚好一个月,他们意气风发、有说有笑。
橙红色运动校服,是高二的。
开学已经一个月,他们愁眉苦脸、垂头丧气。
血红色运动校服,是高三的。
开学居然一个月,他们面色萎黄、行将就木。
但身穿血红校服的方七岁,状态却不像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她就像穿行在一群高中生里的……
遛弯的老大娘。
从全世界的全世界潇洒路过。
她看似悠哉。
悠哉了,但又没完全悠哉。
因为她赶着回家睡觉。
众所周知,世界总是被一种名为“flag”或“墨菲定律”的神秘力量支配。
她想八点睡觉……
那就总有不可抗力要阻止她八点睡觉。
对此,方七岁习以为常。
毕竟过去的一年里,她已经帮助过无数迷路的老奶奶,迷路的小奶猫……
和迷路的警察叔叔……
找到自己的归途。
但每一天,无一例外的,她都能在时限之前解决麻烦,准时到家,八点睡觉。
方七岁坚信,今天也一定会这样的!
直到——
“啊!”
“他在干什么?”
“遛弯的老大娘”即将走罢操场,周围几声低呼突然传进她耳中。
循声回头,她抬眼,见校园内最高的教学楼——伯岑楼的楼顶,有一抹红色的身影。
远远看过去,似乎是个男生。
他坐在楼顶边缘,位置危险,摇摇欲坠。
方七岁盯着那身影才看了一会儿,楼下就逐渐聚集起更多的学生。
事态逐渐往不太安全的方向发展。
她掏出手机,报了警,警方说大概十五分钟之后就能到达现场。
挂断电话,她看了眼腕表,距离20:00还剩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
于是,她淡然前行,准备继续回家。
“喂——你要跳楼吗——”
一个放肆的男声如此大喊道。
这一声喊,制住了方七岁的脚步。
她循声看去,只见一个橙衣男生满脸看好戏的表情,继续朝楼顶喊道:
“你什么时候跳?能不能快点——”
“天呐!你怎么这么讲!”
“这样过分了吧!”
一些女生表情不悦,看着橙衣男面露鄙夷。
橙衣男原本嘻嘻哈哈,蓦地被指责,觉得丢面子,干脆变本加厉,过去揪其中一个瘦弱女孩的马尾辫。
女孩被揪得生疼,其他学生见这橙衣男人高马大,想帮那女孩解围,却又心有忌惮。
得逞之后的橙衣男更是变本加厉,揪着女孩辫子的手愈发用力,同时大声嚷嚷:“怎么?现在这样做戏的人不是很多吗?”
围观学生心中不爽,又面露难色。
见状,橙衣男更加嚣张,抬头朝楼顶放声喊:
“你什么时候跳啊——哎哟我-操!”
冷不防感觉一股蛮力由左耳贯来,撞得橙衣男整个人往右趔趄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刚站稳,橙衣男咒骂着看向身后,“谁他-妈不长眼……”
他看见了还没收回砸人架势的方七岁。
“哦,对不起。”方七岁语气平淡无波,拍了拍书包,“我不该用书包砸你。”
说完话,她把空书包放在了脚边。
“你特么谁啊!”被砸的橙衣男感觉左脸火辣辣的疼,努着嘴活动伤处,满脸愤怒。
倏忽,方七岁直起身,挥起一拳,重重砸在那橙衣男的左脸之上!
橙衣男被重拳掼倒在地!
他捂着脸目瞪口呆,显然被打懵了。
“因为书包砸你太轻了。”方七岁揉了揉拳头的关节,冷漠道,“人渣。”
少女淡漠的表情,令瘫在地上的橙衣男怒不可遏,“你特么谁啊!”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方七岁。”她坦然自报家门。
方七岁!
听到这个名字,橙衣男一时怔愣——
顷海市,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实验中学高三,有个方七岁!
这传闻中的恶霸,不说老师家长,就连校长都拿她没办法!
想不通自己何时招惹了校霸,虽是气不过,但生怕对方会来报复自己,男生还是捂着脸连滚带爬地跑了。
“啪啪啪啪啪——”
围观学生深感痛快,掌声雷动。
喧嚷的人群中,只有一个身影孤傲清冷。
她短发墨黑,刘海略长。
摘下黑框圆眼镜,少女一边思索,一边用校服袖口擦拭镜片上莫须有的尘埃。
最后,方七岁戴上眼镜,看向楼顶自寻短见的少年身影。
她自言自语道:“半个小时之内,必须解决。”
人群注视之中,她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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