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关系改变之后,魏淮还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一方面那天仇英走之后,他也去了乡下跟奶奶住了几天,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毕竟他都没和仇英待在一块。
另一方面,也不怕人笑话,他答应这事目的也多少不纯粹,只能说是权衡过后实在没有办法的结果。
他是来做任务的,目标就这一个,又不能像灯泡似的说换就能立马换一个,要是拒绝了这进度不说卡死,是不是会倒退都是个问题。
但要说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那也是骗人的,就是养个小猪仔,这么久也该能上称了。有的时候友情和爱情就差那么一个契机,契机到了,跨过去那道坎,成与不成都是之后的事。
魏淮和仇英就是,仇英给出了这个契机,魏淮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顺着这道梯子爬了,那这事就算成了。
本来魏淮想着,走一步看一步,慢慢来嘛,实在不行这个世界他不干了,但有些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太符合最初的预期。
就比如,仇英。
他本以为仇英是个少言寡语的,那种不用自己开口,眉头一皱就能让人心里犯怵。
但实际上。
“......你干嘛呢?”魏淮坐在书桌前盯着桌上的卷子,想集中精力写个题吧,又总忍不住被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吸引。
仇英盘腿坐在床上,闻言头也不抬,“收拾收拾。”手上动作熟练地把手里刚刚叠好的衣服放在旁边码的整整齐齐的一摞衣服上。
魏淮脚下一踢,椅子带着人转了一百八十度面对仇英,他当然看得出来是在收拾,但问题是,“你干嘛要收拾我的衣柜?”
整的他多不好意思。
魏淮不是一个很会整理的人,他一般收了衣服就直接塞柜子里,最多把大件的找个衣架挂起来,反正门一关,除了他自己,也没人看得见里面有多乱。
这种就是典型的顾外不顾里。
房间看着整齐干净,其实看不见的内里不晓得堆了几双不成对的袜子。
仇英是个在某些方面要求有点高的人,也不必摆的多整齐,能一眼看得过去就行。
“太乱了,我的衣服都放不下。”
魏淮的衣柜就属于,但凡是个在这方面有点要求的人类,都看不过眼的存在。
今天意外的很热,像是把前几天漏掉的阳光都补上了,房间里照的亮堂堂的,仇英就靠着阳光,只穿了件薄薄的黑色t恤,背肌在阳光中显出好看的轮廓,肩胛骨随着手臂的动作微微颤动着,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仇英这次来,是带了行李箱。
并不长住,但他就是想在这放点自己的东西。
牙刷、衣服、鞋子......各类都有。
魏淮没有办法,他也不能就坐那干看着,怪怪的,只能跟着仇英把自己的衣服都收好。
然后是抽屉、书架、柜子......
他可以发誓,他的房子除了搬家过来的那天,再也没有比今天更整齐的了。
“啊......好累啊,”魏淮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仇英把他挡到自己视线的手挪开,“挡到我了。”
“好啊,这么快就不珍惜我了是不是?”魏淮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抓挠仇英细碎的短发。
仇英有一阵子没去理发了,原本是个几近青皮的寸板,现在长长了点,发质优秀,手感很好。
“不是你说要我给你报仇?”仇英盯着手机,手下动作不变,但没一会儿他的屏幕也暗下来。
他转头不满的盯着魏淮,自己在前冲锋陷阵,结果后方还捣乱。
家里只有两个人,平时不出去就在家双排打游戏,魏淮先死,要仇英报仇,但现在看来他俩是双双阵亡。
“可是你也死了哎。”魏淮笑眯眯的,拿起自己已经读完秒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跳跃。
仇英看着自己灰扑扑的屏幕确实有几分刺眼,他瞥一眼魏淮,没说话,只是抬手理了理自己被揉乱的头发。
然后蹭了他一波兵线。
记仇.jpg
魏淮闷声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仇英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小心眼,被魏淮这么一笑面皮顿时绷不住了。
“没笑什么,”魏淮本想就此作罢,但看仇英一副一定要他说出个甲乙丙丁的样子,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就感觉你跟刚认识的时候差别有点大。”
有点大?仇英挑了挑眉,语意不明地问他:“那你觉得是变好了,还是变差了?”
“也不能这么说,”魏淮仔细地想了想,却发现他自己也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如果真要说,大概就是泡面里头加了火腿,喝酒的时候有碟花生,吃炸鸡可以配罐啤酒之类的。
很难形容。
所以他啧啧两声,先是吸引了仇英的注意力,然后放下手机,整个人飞快地溜进被子里,“睡觉睡觉。”
仇英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再低头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的游戏,冷笑一声,伸手朝魏淮的脖子袭去。
“嘶——”魏淮没有防备,被突如其来的冷意冻得一个哆嗦,“好凉!”
一直到自己的手贴在墙上流失的温度在魏淮身上找补回来,这才收回手。
仇英关了床头灯也钻进被子里,和魏淮面对面。
黑暗中,只有两道微不可闻的呼吸声交错响起,过了一会,渐渐的重合起来。
“......不睡?”魏淮闭着眼睛被仇英盯得睡不着,又睁开来,眯着眼看回去,对面的人在黑暗中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只有偶尔能窥见的眨眼的动作表明此刻还未入睡。
“......”仇英就沉默着不说话。
魏淮叹了口气,摸到人后脑上,一个用力就吻上了。他的学习能力确实很强,从最开始亲个嘴都要犹犹豫豫的,到现在的动作熟练,没有一丝一毫的滞涩只用了几天的时间。
仇英这个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他是个很硬的人,是那种眉眼坚挺,墨色的眼里永远像冰一样坚硬,永远坚定自己的信念,对未来充满希望。
明明只是个十八岁的高中生,在他目前所经历的这十八年里,可能都只是在这个小城市的角落挣扎着生活,没有少年般的清澈明朗,却有着哪怕几十岁都少有人拥有的沉稳庄重,以及十分珍贵的责任感。
魏淮扶着他的腰,一只手依旧按着他的后脑,像他本人一贯的懒散作风,只是慢悠悠地舔吻着他的唇瓣,一点点变得濡湿,并不激烈却逼的仇英微微败退,被迫地接纳。
缠绵的湿吻就像魏淮这个人,做事悠闲不紧不慢,却在不知不觉中侵占你的领地,逼得人节节败退。
仇英最受不了这样,比起这样他更希望魏淮能激烈些,这样好歹他还可以有反击的余地。
细微的水声和偶尔的喘息刺激着两人的大脑,湿热的口腔互相交换着彼此的温度,细碎的喘息喑哑又低沉,带着隐忍的性感。
仇英的嘴唇很软,舌头又湿又热,同样也是软软的,和他这个人完全相反。魏淮回想起刚刚抓他头发的感觉,明明一直都在剃,长出来的头发也该比较硬才对,但仇英的头发却是软的。
此时此刻魏淮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是反差萌,
他觉得这个词和仇英就挺贴切的。
特招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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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中总有那么几天魏淮是找不到仇英的人影的。
但他也没多想,只以为仇英是回家照顾他妹妹去了。
“你一大早叫我来干嘛?”魏淮还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就被“梆梆”几声巨大的敲门声叫醒。
看着门口站着的许甜甜,他有些庆幸辛亏昨晚仇英不在他家。
那家伙睡觉从来不穿上衣。
“就这还早?”许甜甜震惊了,“十二点多了我的哥!”
魏淮打了一个哈欠,斜靠在门框上,睨她一眼,“你就说什么事?”
“来帮我换个灯泡呗?顺便我允许你来蹭顿饭。”
“行——”魏淮想了想感觉这场景有些熟悉,“我之前不是帮你换过一次了?”
这是天天开关几次电闸,灯泡烧这么快?
“哎呀,反正你待会来就行了!”许甜甜一脸不想多说的样子,还显露出一丝心虚。
魏淮眯了眯眼,见人已经进了对面的房门,也没再说什么,反手关上门朝浴室走去。
洗漱过后,魏淮敲响了对面的房门。
“快进来,快进来,”许甜甜热情地迎他进门。
“你爸妈又不在啊?”魏淮左右看看。
“废话,在的话我还能叫你?”许甜甜翻了个白眼。
踏进房门,刚开始还没什么,走了两步就闻到一股烧焦的气味,“这什么味?”
魏淮又仔细闻了闻,好像是糊味?他大惊失色:“你不会把灯泡搞冒火了吧?!”
普通烧了估计出不来这么浓郁的糊味。
许甜甜闻言一僵,脸色有些发黑,“不是这个啦!”她指了指旁边餐桌上放着的几个盘子,“......是早上我本来想学两个新菜中午做着吃,结果第一份烧糊了......”
魏淮转过头去看,桌上可不止两个盘子。
“然后我就想着,可能是偶然,再来一次肯定不会糊。”
“然后就做多了......”说着朝魏淮尴尬地笑笑。
并且各有各的问题。
“......”他就知道这么热情地叫他过来准没好事。
“先吃饭吧,”许甜甜走到餐桌前,拉出凳子,比了个请的手势,“来,请坐啊哥。”
“这会儿知道献殷勤了?”魏淮瞥她一眼,长腿一跨在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口看起来卖相最好的。
“怎么样?”许甜甜睁着个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他。
“......”魏淮在许甜甜期待的眼神中嚼了半天,终于咽下去,说了句“虽然有点难嚼,但味道......还不错。”
她虽然知道自己这次没有一盘菜是做好了的,魏淮这么说大概也就是给她个鼓励,但听到他这么说,许甜甜还是高兴起来,“那你多吃点。”
“......”魏淮手一顿,这倒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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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哥,就是这儿了。”一个满手臂纹身,染着一头黄毛的男人指着面前的楼对旁边的仇英说。
仇英看着眼前熟悉的大楼皱皱眉。
“他欠钱很久了,老板说这次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追回来。”几个男人聚在仇英周围,身上流里流气的气质和稍显沧桑的脸,看得出年纪应该普遍在二十上下。
像是高中毕业或是初中毕业就出来混日子的街溜子。
“你们先在这等会,我先上去一趟,叫你们你们再上来。”仇英把手里的烟头按灭,先一步走出树下的阴影。
身后的男人们似乎也很听话,闻言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聊天。
仇英做催债这一行时间并不太久,但也有个两三年。
当初他的父母车祸去世之后,他和妹妹就只剩下一个姑姑成为他们唯一的亲人,也是如今法律上的监护人。
但姑姑有她自己的生活,同样是挣扎在底层生存线上的家庭,虽然说可以暂且把他们接过去生活照顾,但仇英知道寄人篱下的滋味并不好受,他当时年纪稍大些,不管出了什么问题都可以忍,但他妹妹还小。
姑姑家同样有两个孩子,那家的男主人仇英在葬礼上也见过,是个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脾气不好的男人,若是搬过去他妹妹受了什么委屈,想要再搬回来就难了。
学籍,新的环境,新的同学......仇英年纪小小就已经为自己的妹妹考虑周全,硬是说服姑姑让他们留下来。
仇英到现在依然记得嘴上说着不介意把他们接过去照顾的大人,实际上眼底深处都是满满的嫌弃和拒绝。
还有听见他们要自己留在这里生活时,冠冕堂皇的说辞背后,流露出他们自己可能都没有察觉的一丝解脱。
但同时,碍于自身没有履行抚养义务的姑姑也说服了姑父并没有要他们父母留下的一套房子,相应的,他们也拒绝支付抚养金。
没有金钱来源的兄妹只能早早肩负起生活的重担,仇英本身成绩就差,自那之后更是一心扑到赚钱上,但正规的商铺哪会要还没成年的孩子,他只能挨家挨户的问,好在老城区的管理并不严格,总有些地方是愿意要这种廉价劳动力的,仇英端过盘子洗过碗,在酒吧做侍应生,上街发传单......
在最冷的时候,去干没人愿意干的又累钱又少的工作,零下三十几度,抠门的老板甚至不愿意让他们用热水洗盘子,仇英的手甚至一整个冬天都是冻疮,红彤彤的颜色暖到半夜都消不下去。
这个城市多的是这样的人。
愿意吃苦就为了拿那点钱,本身竞争就激烈,仇英还未成年的身份更是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最舒服的就是一些日结的散工。
但凡愿意收他的工作他都做过。
时间久了,后来一些街上的小混混也听说了他们,找上门来。
但并非是良心发作,恰恰相反。
独自生存的兄妹俩,身后没有可以庇护他们的大人,代表着被欺负了也无力还手。
可以肆意抢他们的所剩无几的钱,心情不好也可以上门找茬打一架。
仇英的满身肌肉就是在一次次的殴打中练出来的。渐渐的,他在这群人中也有了些名气。
永不服输的狠劲,是一些人最喜欢的。
比如这家催债公司的老板。
仇英是他见过最轴的人,也是他见过最狠的,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身上永远带着敢打敢拼的勇气与沉稳的自信,可以打,敢打,但也同样能收。
有些人气血上涌,能打,但不能收,在催债这一行就要出大问题。催债这工作,宁愿要那些不敢动手的来,也不会要这种人。
老板从前也是个狠人,他本不想收这样的未成年,在他眼里,还没成年的孩子是要乖乖呆在学校接受义务教育的。
但仇英不愿意放弃这个在他看来又稳定又高薪的工作。
经过几番来往,最后仇英还是得偿所愿,一干就干到现在。
狠厉的作风招徕了一部分愿意跟着的他的人,一个固定的小团队就这么拼拼凑凑地组起来,有单自己接,就能多分一成钱。
但不管怎么说,这并不是一个光彩的工作,其他人都无所谓,仇英唯一不想让魏淮知道。
他知道魏淮家境应该很好,或许他可能这十几年间都没有接触过像他这样的人。
这关乎少年敏感的自尊心。
仇英是个自信的人,但对他来说,这和自不自信其实没多大关系。
就是单纯的不想把自己狼狈不好的一面展现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
在门前犹豫了一会儿,仇英还是敲响了魏淮的门。
要是魏淮在家,他就让楼下那帮人回去,晚上等魏淮睡了再来催。
“噔噔噔——”
敲了三下,等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没有人应门。
他去哪了?
仇英皱皱眉,但不管怎样,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
今天的目标刚好就在魏淮楼下,仇英打电话叫人上来。
等人到齐,又是三声敲门声。
“别敲了,叫魂呢!”连敲几声之后,从门后探出一个男人的脑袋,面色发黑,脸上两坨肥肉像是垂吊在骨头上,一开门,屋里一阵烟臭味飘散出来,激的仇英身后一个正在抽烟的男的掐了自己手上的烟。
门内的男人看着他们这一群满身刺青,看上去就凶神恶煞的团伙愣了一下,大惊失色就要关门,却被仇英伸脚挡住。
“别关这么快啊,”仇英身后的男人伸手拉住门,不让他关,“来和我们哥几个聊聊?”
男人咬着牙,一脸惊恐的表情,眼球瞪得突出,像是案板上挣扎的鱼。他拼命拉着门想关上,但烟酒早就掏空了他的身体,门被死死的抓着,没有移动一丝一毫。
“别找我,别找我,我告诉你们,打架可是犯法的!”男人见抗争不过,顿时色厉内荏地搬出法律保护自己。
“别嚷嚷,你这是扰民知道吗?”黄毛一边掏着耳朵,一边死死地盯着他,上前一步堵住了门口最后一块空隙,“我告儿你,今儿个要不你干干脆脆还钱,要不我们这帮兄弟就天天这样堵你家门口。”
“你出门我们也跟着,你回家我们也跟着,”他收回掏着耳朵的手,换了个角度亮了亮自己胳膊上的大青龙,“到时候你要是再被谁晚上套个麻袋,可怪我们没提前吱声。”
门里的男人脸上冒着虚汗,肥头大耳的脸看着更是油光满面,像一块发臭的猪油。他抓着门的手颤抖着,几乎要抓不住门框,黄毛手上一个用力,门顿时就被拉开。
“哟,现在害怕了,没事啊,别怕,只要钱还了,我保证你再也看不见我们哥几个。”
“就是就是。”
“哈哈,瞧你那怂样还敢借钱?”
他们干这一行的,要债的方式多了去了,对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方式,其中最难缠的其实是滚刀肉那种的,混不怕,要是还有几个兄弟就更难缠,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得,耗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去跟踪,骚扰,到最后借出去的钱依旧可能要不回来。
但像这种的,把怂字都快写在脸上的人,是最好搞的。
只需要吓一吓,纠缠骚扰一段时间,基本都能要回来。
毕竟他们只是个中间商,借的又不是他们的钱,犯不着为了跑这么个单子动个手,回头再把自己整进去。
不过着并不妨碍他们看不起这种人。
没钱没胆,你还借钱不还?
什么东西。
“别动手,别动手,我也是第一次借钱,现在真没钱,求求你们再宽限几天吧!”男人脸上的虚汗更多了,胸口都晕湿一块。
“没钱你还抽这么贵的烟?”黄毛嘿了一声,指指他露出半个烟盒的口袋,“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真当别人的钱好借是不是?”
“我告诉你,你这种人我们见多了。”
说着就撸起袖子,一副要开干的模样。
“外面什么声音这么吵?”魏淮收拾着桌上的外卖盒子,问许甜甜。
许甜甜做的菜就一个还能入口,剩下的不是太咸就是糊的已经发苦,魏淮不想委屈自己的胃,最后还是点了两份外卖。
许甜甜本来坐在沙发上,听他这么说顿时跑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一会。
“好像是要债的来了,这种事常有啦。”
许甜甜跑回沙发上,“我妈说,只要离4他们远点就行。你待会也别下去丢垃圾了,免得他们殃及池鱼。”
魏淮手都已经打开门了,闻言想了想确实有道理,但他还没见过这种阵仗,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走到中间越过栏杆朝下看了一眼。
许甜甜见他出门还以为他不听自己的劝告,顿时跑到门口叫了一声:“魏淮!快回来!”
声音不大,但足够楼下的听清。
仇英听到耳熟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抬头朝上看,正好和魏淮对视。
视线相接,双方都是一愣。
还没等仇英回过神来,就见旁边跑出一个让他眼熟的女生,亲密地拉着魏淮的胳膊,嘴里喊着:“快跟我回家,看啥呢你?”
跟她回家?
仇英眯着眼看了看魏淮身上的家居服,视线在旁边大开的门上转了转。
还是邻居。
好你个魏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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