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现在连夜购买去火星的票还来不来得及!
顾阮阮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为什么总是给她安排这么羞耻又尴尬的东西,一定是这本书的作者对她有意见!
头顶上江岑的目光差点把她戳出两个窟窿来,一会儿像寒冬腊月结冰的湖面,一会儿像火山喷发炙热的岩浆。
顾阮阮只想流泪,瓢泼大雨那种,猛女落泪,倾盆而下。
具体表现的话,就像依萍管她爸要钱那天的大雨一样,稀里哗啦地哭。
其实江老爷子的反应并没有那么激烈,大部分的效果都来源于顾阮阮的心虚和脑补。
越心里有鬼越心虚,就会脑补出很多没用的东西,扩大别人的反应,在心里形成一个夸张的效果。
老爷子最多只是震惊和疑惑罢了。
倒是老爷子旁边的管家大叔,才是真的惊疑不定。
不过没人注意到。
在江老爷子心里,顾阮阮永远都是个不谙世事的好姑娘,纵使前几年荒唐了些,有些事情做的很离谱,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觉得这孩子本质不坏,有一天自己想开了就会变回来了。
江老爷子这孩子心中是有愧的,当时他身不由己,导致接这个孩子的时候耽搁了很久,让这孩子在孤儿院受到了许多的磨难。
顾阮阮永远都是那个小时候去孤儿院接她时会忍着眼泪平静地跟他说“爷爷,我再也没有家了。”的小女孩。
又懂事又令人心疼。
再加上蝴蝶效应的影响,顾阮阮近段时间和江岑江夏安两姐妹的关系一直都非常好,两姐妹也宠她,说是一家人也完全不违和。
江岑和顾阮阮差着辈分和年龄呢,且把顾阮阮纳入到江家后顾阮阮就算是江家的人了,老人家死活都想不到某些层面上去。
换句话说,这时候就算是有人在他耳边刻意引导,故意曲解顾阮阮和江岑的关系,老爷子都得嘲笑那挑拨的人,说他嫉妒自家孩子感情好。
就是如此自信又光明磊落!
姐妹们感情好是好事啊,他老了,成年后就把顾家留给小阮阮的东西给她,长大了,将来把小阮阮嫁出去以后,就算没有他,也有人给这小姑娘撑腰了。
江老爷子一直执着于让江岑和江夏安跟顾阮阮“姐妹情深”家庭和睦的原因就在此了。
不过顾阮阮这人此时做贼心虚,她很慌啊!
毕竟这情景简直是昨日重现!
原著小说里也有差不多的一幕,就是她刚穿来的时候原主特意安排给江老爷子看的那一场“大戏”。
那里改变了原主本来可以成为真正的江家三小姐可以咸鱼到死的命运,彻底惹怒了江岑这个沉睡的魔头,是原主后期不幸悲惨遭遇的开端。
擦,恰好也是在成人礼之前发生的!
顾阮阮反应过来,这尼玛现在是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了吗!!!
天要亡她啊!
江岑怎么每回都能这么准确无误地被推倒哇!她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百分百被推倒的buff设定啊?!!
不知道自己每每总是轻易得逞是源自对方放水和信任的顾阮阮暗暗下定决心——
这把一定要活到成年哇!!!
还剩下半个多月的时间了,成功的曙光就在眼前,说什么也要胜利!
爷爷可没有一姐好骗!像江夏安那种轻信于人的,说什么都能被忽悠过去,而且还能把她的思维带跑偏。
但是面对江爷爷必须得是个合理且正常的理由!
实话实说显然是不行的!
如果直接说她嘴贱把江岑对她的好感进度条归零了,她正臭不要脸地苦苦哀求被原谅,想求江岑给她不会跳舞的事儿兜底。
那结局可想而知,爷爷一定会把江岑训斥一顿,并强行让江岑教她跳舞,只能更加激化江岑对她的仇恨!
这事儿本来就是因为她不小心把自己的内心os突突出来引起的,不怪江岑,但是让无条件维护她的爷爷把罪名安在江岑身上,就完蛋了。
大反派可是很记仇的!!!心眼就像芝麻一样小!一句冷酷无情都记到现在了,不能再惹她生气了,不然绝对无力回天!
当务之急是赶紧把眼前这个难关渡过去,爷爷最想看到的便是她们姐妹和睦,得找个温馨点的理由!
江岑垂下目光,想到了什么,眸中有一闪而过的厌恶。
装了这么久,终于还是要暴露了吗?
原来不是变回来了,而是本性如此,这就是她的目的?
忍耐这么长时间真是为难她了。
如果是这样......
她拽着顾阮阮的后脖领子直接把人给扔了出去,顾阮阮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自己的步伐。
顾阮阮很久没这么被江岑对待过了,呃......虽然江岑经常一言不合把她丢出去,可这次感觉是不一样的。
敏锐的求生欲让她意识到了一些不同寻常。
江岑回到了刚开始对她的那种态度。
卧槽卧槽,是真的!江岑的目光真的有在一寸一寸变冷。
她已经能从江岑的眼睛中度取出一些信息了!
比如现在......
好感-10-10-10-10-10......
等等……
归零!!!
不要哇!为啥呀!拥护啥呀!(注1)
顾阮阮尔康手。
江老爷子不高兴了,他的注意力被转移,变成了对江岑的不满:“老大,你太粗暴了,小心点,对你妹妹温柔些。”
怎么回事,这两天不是阴阳怪气就是冷落妹妹?明明之前对妹妹的态度都改变了不少嘛。
这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江老爷子有些狐疑。
哎呦我滴个亲爷爷!可不能再说了!
随着江老爷子的话音落下,江岑看向她的目光更是犹如看一件冰冷的器物,已经没有人类的感情了。
台阶下的江老爷子感觉不到,顾阮阮这个案发现场第一目击证人却觉得自己要被冻死了。
她顶着江岑目光巨大的杀伤力,水润润的大眼睛无辜地朝人眨了眨,赶忙开口阻止江老爷子。
小姑娘软着声音道:“爷爷,事情是这样的,我刚才和姐姐一起上楼,上台阶的时候没注意一脚踩空了,姐姐过来扶我,慌乱之下我没站稳,一不小心就摔到姐姐身上了。”
呵,谎话连篇。
江岑的眼神依然不太好,但没那么冰冷了。
江老爷子抚着胸口的手完全放下了,不疑有它,还安慰顾阮阮。
老人家满脸慈爱,笑着道:“害,小阮阮别在意,你姐姐她这个人哪,从小到大一直就是那个狗毛脾气,人冷了点,心肠还是好的,有时候她说点什么,你别放在心上。”
作为家人,江老爷子表示有些时候他也被江岑的无差别毒舌功力“雨露均沾”过。
狗毛脾气是真的,忽冷忽热的,搞不懂她们干总裁这行的一天在想些什么玩意。
晋江文学城的小说告诉我们,总裁这个职业的人,百分之八十都有毒,要么没嘴,要么没心,总之和正常人很有差距。
想是这么想,但她现在可不会再把内心戏暴露出来了,这个教训一次就很够了,狗毛……哦不,江岑太难哄了。
顾阮阮猛地摇头,“当然没有!爷爷,姐姐的脾气其实很好的!人也一点都不冷!这次要不是姐姐扶我,我可能就得毁容了!姐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说着,顾阮阮还用十分感激的狗狗眼温顺又讨好地看着江岑。
好似真的承了江岑很大的恩情。
然后,小姑娘上前两步,狗胆包天地扑到江岑身上,结结实实地给了江岑一个熊抱,把江岑整个人都给包住了。
骤然被拥抱的江岑一时之间有些微愣,以至于她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有阻止眼前人的骚操作把人甩出去这个选项。
顾阮阮情真意切,热泪滚滚,“今天真是太感谢姐姐了!姐姐人美心善!有姐姐是我的福气!”
江岑的反应速度没有想象中那么慢,她没把人推出去,可也不买账,愣了几秒后就开启嘲讽模式:“……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
行叭,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毒舌,但至少肯搭理她了,人类文明的一大进步!代表她的修复有进展!
趁此机会一鼓作气拿下她!
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儿啦!她可不想再重新刷进度条了!
她在某不知名小说网不愿透露笔名的某山竹作者的文里看过一句经典的话,霸总都是吃软不吃硬的。
还学了经典的一个绝招。
顾阮阮使出了她在书上学来的毕生绝学。
小姑娘努力地踮起脚,企图追上江岑高她大半个头的距离。
终于近了。
她偏过头,凑近江岑的耳边,跟江岑说着只有她们两个能听到的悄悄话。
“求求世界上最好的姐姐啦,原谅我叭!”
江岑的身子微不可查地震了震。
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小姑娘呼出的热气吹拂到她的耳垂上,江岑的耳尖颜色逐渐被蔓延的粉色占领。
她的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想到:阮阮......不如说是软软。
不过顾阮阮并没有注意到。
她只觉得可真是太艰难了,时时刻刻都在为自己的明天而奋斗。
短暂的失神后,江岑恢复了神智。
她没有第一时间就产生把眼前的人立刻推出去并把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换掉并且马上洗澡的那种恶心感。
她有洁癖,可这毛病总是不自觉地对一个人失效。
少女身上奶甜奶甜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像融化在舌尖的太妃奶糖,并不令人讨厌。
甚至还有点安抚人心额功效,她的思绪全被顾阮阮占领,内心平静,没有了之前一直梗在心口的那股郁气。
很奇异地,不再计较那句话了。
暖暖的体温透过夏天薄薄的衣衫慢慢传递到她的身上。
顾阮阮缓缓送到耳边的那句话,又娇又甜,还带着点祈求的味道,软得不可思议。
和她的性格不太像,这样的顾阮阮还是第一次见。
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光华璀璨,流光闪烁,定定地凝视着一个人的时候,生动得像森林里古灵精怪的精灵。
有那么一刻,江岑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她这么美好,即便是被骗也是甘愿的。
江岑悚然一惊,她觉得顾阮阮这目光过于刺眼了,偏过头去。
她淡道:“顾阮阮,松开我。”
“哎呀姐姐我的手动不了啦!”顾阮阮耍赖。
江岑翻白眼,咬牙切齿:“我喘不过气了,你还想活着看到我,就赶紧松开。”
哦天哪!有戏!
说话还是那么冷硬,不过这是江岑一贯的作风,但是态度有松动了!
也只有顾阮阮能从江岑阴晴不定的狗毛脾气中感知到细微的变化并且打蛇随棍上。
yeah!!!
顾阮阮立刻遵从江·老佛爷·岑的指令,“嗖”地一下松开了铜墙铁壁般的两只胳膊。
江岑得以喘息,有些无奈心累。
每次和顾阮阮交锋都是她先败下阵来。
顾阮阮悟了!
大彻大悟!
唔,没想到江岑看起来那么高冷坚定的人,居然真的吃这一套啊。
果然提升好感度还是需要适当的肢体接触,尤其是江岑这种洁癖,扰乱她的规律和一成不变,多多留下好印象,她们就是幸福快乐的一家!
保住小命指日可待!
看小姑娘眉飞色舞的样子,明显是心情很好,和老大修复了关系。
江老爷子满意。
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两句的。
“姐妹之间没有隔夜仇,老大你可不能和你妹妹生疏了,咱们家万万不能像宁城别家一样兄弟阋墙,姐妹争权。”江老爷子语重心长地提醒道。
这也是江老爷子晚年生活的最大心愿了。
见多了这种事情,自己也亲身经历过,他那不争气的儿子们也在他面前表演过,老人家真的累了,他不想晚辈再重蹈覆辙了。
江岑收起心中的一点意动,敛眉道:“知道了,爷爷。”
顾阮阮可不会错过这个表忠心的机会。
她坚定地对江老爷子道:“爷爷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咱们家是绝对不会出现那种事情的!我听姐姐的!咱们家所有东西都是姐姐的!我也是姐姐的!”
江岑,你听到了没!!!我是不会搞事情的!!!顾阮阮在心里呐喊。
她巴不得拿个喇叭在江岑的卧室把这段话循环播放。
等等......不断地重复会给人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要不然,从明天开始,每天都对江岑说一遍?
说不准,说多了她就真的信了呢?
江老爷子看她认真坚定的样子,哈哈大笑。
“那可不行,我们家小阮阮将来是要嫁人的,出嫁以后你就是别人家的咯。”江老爷子笑她。
顾阮阮从善如流,“对哦,那我就那就不嫁了!一辈子待在江家!”
“噗哈哈哈,你长大啦,爷爷要亲自看着你出嫁,要不然,我可没法和老顾交代。”
这本破书可没有她的cp,只有想弄死她的人和排队等她死的人,顾阮阮可不想在书里的世界搞对象。
谁知道是不是想搞死她的!
她可得给江爷爷好好灌输一下,“爷爷,又不是所有女孩最后都要嫁人,我就不嫁。”
没想到江岑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江家不养闲人。”
顾阮阮来劲儿了,她豪气干云地道:“哼,我也会有自己的事业!以后我来养你们!”
江老爷子好奇,“哦?什么事业?”
这个还不能说!要做成功以后再惊艳众人!狠狠逆袭!
江岑的话又变得多了起来。
她冷笑着为顾阮阮出谋划策,“现在立刻去参加《真正的男子汉》还有时间,最近刚开拍,你可以给他们表演胸口碎大石,唢呐套马,靠这两个技能成为节目里唯一的男子汉,年入百亿。”
以顾阮阮的能力和奇怪的巨力,单挑娱乐圈里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花拳绣腿的男明星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啊!!!好过分!她要反击!
顾阮阮以毒攻毒,“感谢姐姐为我着想,我会好好考虑多多钻研胸口碎大石技术争取养活姐姐的!成功了姐姐可要为我吹唢呐庆祝哦!”
江岑头回被顶撞,也不生气,只淡淡道:“倒也不用等,你今晚就可以实现心愿,梦里什么都有。”
顾阮阮再一次惨白,她承认,比毒舌,她比不过浸淫此道一十多年的资深专家江怼怼。
江老爷子笑着看她们吵吵闹闹。
这样才对嘛,这两天一起吃个饭都感觉气氛阴沉压抑,总数按时活过来了。
一天不听老大和小阮阮拌嘴都好像缺了点什么。
不过是几句玩笑话,谁也没当真。
江岑准备打道回府,淡道:“还有点事,我回房间了。”
顾阮阮反应十分迅速,“俺也一样!爷爷晚安!”
江老爷子摆手,“去吧去吧,晚安。”
江岑转身往楼上走。
顾阮阮牌小尾巴急忙跟上,怕江岑甩开她,悄咪咪揪住了江岑衬衫的后摆。
嘿,要是江岑敢把她拍门外,她就让江岑的衬衫尾巴离家出走!
打铁要趁早,吃饭得趁热,不然明早江岑起床又想起来自己是个冷酷无情的绝情毒舌女怎么办?
夜长梦多啊,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可不能溜走。
她一路光明正大顺利地尾随江岑来到书房。
不是卧室,看来江岑这个工作狂还有点工作没有处理完。
冷飕飕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可以放开我的衬衫了吗?”
哦哦哦!
顾阮阮急忙退后,松开自己拽着衬衫的爪子。
江岑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本来做工极好的衣服按理来说是不会轻易起皱的,怎奈顾阮阮怕被江岑甩开,揪得极其认真,极其仔细,极其用力......
做衬衫的品设计师和品牌也怎么都预料不到真的会有人这么祸害十一万一件的衣服啊!
那衬衫被她两次重度残害,已经从咸菜条揉吧成抹布了......
略有些惨不忍睹。
很显然,江岑很在意。
“顾阮阮,这件衬衫十一万。”江岑再次重申。
知道你的衣服很贵了!!!
资本家露出她精于算计的一面,江岑并没有被她糊弄过去,“你,想好怎么赔我了吗?”
顾阮阮一脸受伤地看着她,“姐姐!我们这样深厚的感情还要计较那些庸俗的金钱吗!”
江岑呵呵,“我是个商人,利益面前没有感情,资本主义不降道德和人情。”
她好记仇哦!
顾阮阮开始给资本家画大饼,“那姐姐等我胸口碎大石赚了钱以后还给你吧!”
江岑捧场,“很好,那从现在开始,我要记账了。”
毫无人性啊,一点姐妹情深的情谊都没有。
这家伙撵不走,江岑换了一种稍显迂回婉转的方法,“我要换衣服,你也要跟着吗?”
顾阮阮成长了,她不仅没有捂脸,更没有逃跑,而是有点兴奋地道:“姐姐,这种场面我还没有见识过。”
作为一个单身一十年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的汪汪,顾阮阮连女孩子换衣服都没有见过!
反正也是在小说世界,她大胆一点又如何!就让她荡起双桨!
江岑:“......”
生怕她又要过来把自己丢出去,顾阮阮火速把自己挂到门上,提前放出狠话,“姐姐!我是不会出去的,门在我在,门亡我亡,我和它同生共死!”
江岑无语,比起脸皮的厚度,她输给了顾阮阮。
江岑不再搭理她,径自进了书房的休息间,换了一件紫色的家居服。
换了家居服的江岑比起穿着正经严肃衬衫的她多了几分不足为外人道的柔和,人看着也没有那么冷硬了。
顾阮阮很是狗腿地为江岑献上了一杯她刚刚制作的咖啡。
价值不菲的白色瓷杯中袅袅的热气不断攀升,江岑坐在椅子上,翻开桌上的文件,凉凉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要是没点事,顾阮阮是不可能赖着不走的。
也就每次求她,才会这么积极有耐心。
江岑轻轻抿了一口顾阮阮冲的咖啡就放了下来,她加了奶精和糖,太甜。
顾阮阮扔出一句惊人之语:“姐姐,我不会跳舞。”
江岑抬眉:?
这不应该。
宴会这种场合一向是以前的她最喜欢的,有宴会,必然会跳舞。
小时候也有请家庭老师教过她舞会上的交谊舞和简单的华尔兹等豪门千金需要学习的几种舞步,说起跳舞,她应该算得上是精通。
不会跳,属实是难以说通。
基础总该是有的。
江岑起身,直接走到顾阮阮面前,一只手毫无预兆地半揽住顾阮阮的腰.肢。
顾阮阮惊得差点跳起来。
干......干什么?
“姐姐不要冲动!把我卖了不值衬衫钱!冷静!”
江岑一只手轻松地把她拽回来,淡声开口,“伸手。”
哦哦哦!顾阮阮听话照做。
她把两只手都伸了出来,标准的一个大鹏展翅。
江岑:“......”
她松开握着顾阮阮腰.肢的手,后退了两步,不着痕迹地打量顾阮阮。
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懂,对舞蹈的基础认知都没有,完全不会,也没有感觉,甚至没有肢体反应。
就算是学过之后忘记了,也不会没有肌肉记忆。
江岑眼中的神色几度变换,最后只说了一句:“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我会抽时间教你的。”
“谢谢姐姐!谢姐晚安!好人一生平安!”顾阮阮节目饿了心头一直高悬的那把大刀,满脸喜色地回了房间。
江岑难得回答她的这种水词屁话,“嗯,把门带上。”
顾阮阮连连点头照做。
她走之后,江岑打开电脑,沉思半晌,开始输入文字。
高三十三班。
宋书语宣布了一个对拉拉队四人组是坏消息的晴天霹雳。
由于是个助兴节目。所以拉拉队表演没有彩排,学生会会每天派人抽查监督拉拉队舞蹈的进度。
派谁监督......权利在于学生会会长。
听说大多数都是纪检部的人,铁面无私,彩排的平时表现也计入最后的总分当中。
简直是丧心病狂。
顾阮阮发现自从沈温澜当上学生会会长以后,学生会这个神秘的组织出镜率骤然飙升,一天天事儿特别多。
宋书语另辟蹊径,从另一个清奇的角度得出结论:“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这个组织本来就很事儿,只是因为你的死对头沈温澜当上会长以后,它有幸被你关注到了?”
宋景附和道:“班长此言有理,我也是最近才发现这个组织,那么神机妙算的班长大人可知监督咱们队的是谁?”
这个问题超出班长的知识范畴了。
班长大人表示她母鸡耶。
队长很愁。
还有一件事。
运动会的名单已经上报,所有人的项目审核通过,只有掷铁饼这个选项被追问了无数次是不是女生参赛,审核的人差点把顾阮阮的身份证要来确认。
林品如,哦不,顾阮阮是整个学校唯一一个报名掷铁饼项目的女生。
阳盛阴衰,只有顾阮阮一颗独苗苗,所以本次掷铁饼项目,没有女生组。
顾阮阮要和全校的猛男们......一决高下。
“我打听了,别的班报掷铁饼的都满脸横肉五大三粗,要么就是肌肉猛男,老大你的竞争对手,h凶猛啊。”宋景担心。
十三班原本是有适合掷铁饼的人,不过那个男生这次非要挑战自我,报了八千米和立定跳远。
宋书语这个始作俑者宽慰顾阮阮,“没事的品如!我看了历届的掷铁饼女子组,有的届根本没人报,就算报了的也扔的不远,你只要稍加练习,就能破咱们学校女生的记录了!”
顾阮阮,“谢谢,有被安慰到。”
这都是什么事,好好哟运动会,她都参加了些什么玩意哇!还不如像上辈子一样在运动员入阵的时候给他们吹唢呐!
呃,这个提议后来被沈温澜无情驳回了。
圣水澜始终保持的每月一活动是真的很会激起学生们的积极性,年轻人本就有无穷的精力和活力肆意挥霍青春。
除了愁眉苦脸的铁锅炖大鹅四人组,全校人都很开心。
没有什么事能令她们动容了。
下午上自习的时候,班主任的身后跟着一个女生走进了班级。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就直了。
每天见到的都是身边的两个旧人,骤然看到新面孔大家都是激动地。
宋景和顾阮阮讲悄悄话,“我擦,想不到咱们班主任看起来年纪轻轻,女儿都这么大了!”
顾阮阮意味深长,“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舀。”
“她带自家闺女来干啥啊?”宋景询问宋书语。
宋书语作为班长,没有打探到这种情报很羞愧,她也是刚知道。
班主任拍了拍桌子,“咱班同学安静一下。”
闹哄哄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在抻长脖子等待。
班主任:“这是咱们班新来的转学生,姜茶茶,大家掌声欢迎。”
宋景惊叹:“我去,高三还有转学生啊?”
顾阮阮以为自己这转学已经够晚的了,没想到竟有人比她还晚。
不会是和原著有什么关系的人吧?她仔细在脑海中搜寻了一番,确定没有,这号人物从没出现过。
看来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了,估计是这个世界自由发展的,宋景都被她掰过来当儿子了,出现几个路人甲也没什么奇怪。
十三班同学很给面子地鼓起了掌,有些人没跟上节奏,掌声有点垮。
班主任问姜茶茶,“你有什么要跟大家说的吗?”
姜茶茶平静道:“感谢大家稀稀拉拉的掌声。”
班主任:“......”
十三班同学:“......”
沉默的十秒钟过后,班主任忍不住了,“没了?”
姜茶茶确定地看着她,肯定道:“没了。”
宋景的嘴巴o了起来,“这是我第一回看到老班无语的样子。”
班主任安排姜茶茶,“你自己在班级里随便找个空座坐下吧。”
台上女生的目光在下面扫视了一周,最终定格在顾阮阮身上。
顾阮阮:?
顾阮阮头皮发麻,这个人的眼神儿,怎么说呢,虽然只对视了一眼,可是她给人的感觉很诡异。
不是压迫感,就是一种心里发毛有种被看穿的奇怪感觉。
她一步一步走过来。
全班的眼神都随着这个“不善言辞”的女生脚步而转动。
马丁靴摩擦教室的地板上沙沙的声音仿佛揪着人心一样。
她最后停在宋景的桌子前。
“喂,这位黄毛同学,请你让一下,我要坐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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